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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堂盯着展辉转身离去的背影,就在展辉的手扶上了房门的时候,他突然说道:“小辉,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展辉的身子猛然顿住,片刻之后,他冷冷地道:“原谅?白员外,你这话说的就言重了。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又何谈原谅。”
“这么说你不怪我?”白锦堂心中一喜,猛地起身,便想要凑过来。
展辉却急忙道:“你并没有对不起我,自然不需要我去原谅。但那日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你把它忘了吧。我,我也早就忘了。”
说着,展辉便推门而出,在白锦堂追过来之前,迅速消失在院落之中。
白锦堂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再次破灭成了一片死灰。他长叹了一口气,吓得躲在深处的暗卫浑身一紧。心道,展先生,求求你不要跟我们主子闹别扭了好不好。主子心情不好,整个白府的人都要跟着遭殃。而作为离他最近的我们,就是那个首当其中的倒霉蛋啊!
第4章 。陈州案(6)
庞昱派出项福行刺包拯,一去三五天,却一直没有传回行刺成功的消息。非但如此,这几日还接连有消息从前方传来,称包大人继续率领着开封府的大队人马正往陈州赶来。一路上依然是敲锣打鼓,铜铡开道,老百姓争相围观,情况跟之前没有派出项福的时候一般不二。
庞昱这几日心绪不宁,十分郁闷,不知道这个项福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行刺不成死在了外面,还是因为胆小,干脆就没有去行刺直接跑了?
安乐侯心情不好,侯府中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让庞昱抓住什么把柄就小命不保。一天得不到项福的消息,庞昱整个人都十分暴躁,没事就挥着鞭子乱打人,下人们通通苦不堪言。
在人人自危的安乐侯府中,有一个人却是例外。他一直冷眼旁观着庞昱的情形,心中不住地盘算着说话的时机。终于在项福走了五天以后,他觉得火候够了,便主动找到了庞昱。
“刘先生,你要见本侯爷有何事?”庞昱不耐烦地翻着眼睛看着刘璋。
刘璋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说道:“学生只是看到这几日侯爷心绪不宁,想要替侯爷排遣一二。”
庞昱的眉头微微一皱,盯着刘璋看了几眼,眼珠转了转,不咸不淡地道:“先生有话直说。”
刘璋知道庞昱这人气量狭小,他安排项福去行刺,结果此人却一去不回,正是丢面子的事。如果自己真的直话直说,他一生气,没准就会当场翻脸。不过刘璋心中有数,不怕庞昱翻脸,打量了对方几眼,便笑道:“侯爷是不是为了项福行刺一事而心烦?”
刘璋话音未落,庞昱的脸色便猛然一沉。刘璋好像没看见一样,又笑道:“其实侯爷完全不必为了一个小小的项福而烦心。在学生看来,他之所以没有回来,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可能是他行刺不成,被抓或者干脆被杀了。第二,他胆小如鼠,不敢行刺包拯,自己偷偷跑了。但无论是哪一个原因,侯爷都不必忧心。”
“此话怎讲?”庞昱微微皱眉,不悦地瞪了刘璋一眼,冷笑道,“如果他跑了倒还好,万一被抓或者被杀,包拯岂不是知道项福是受了我的指使。包拯是钦差,到时候他把此事密报给皇上,本侯岂不陷入被动?”
刘璋的脸色丝毫未变,嘴角微勾,笑容反而加深了几分。他摆了摆手,笑道:“侯爷此言差矣。以包拯的见识,他一定不会将此事声张出去。”
“哦?”庞昱一挑眉,“此话怎讲?”
刘璋道:“包拯此番前来陈州,最重要的任务是查赈。此时他还未到达陈州,连侯爷的面都没有见过。如果这时候就传回密折,将项福的事密报给皇上,岂不显得他主次不分,办事不利?再者说,包拯既然敢明目张胆地跟太师和侯爷作对,可见这个人的胆量非比寻常。他想要做的是查赈陈州,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一定比侯爷你还要害怕节外生枝。因此,项福这个变数,对他来说并不算是大事,他是绝不会声张的。”
“你的意思是说,包拯害怕因为项福的事情被皇上知晓,反而影响了查赈陈州之事。所以,他会装作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赶往陈州,来跟本侯爷作对,是吗?”
刘璋端详着庞昱脸上肃然的神情,轻轻点了点头,笑道:“所以说,与其担心这个微不足道的项福,还不如关心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另外一件?”庞昱一怔,“还有何事如此重要?”
刘璋轻轻叹了口气,脸上云淡风轻的神情被凝重的神色取代。他盯着庞昱看了一眼,无奈地道:“说起这件事,学生可是为侯爷的处境忧心了很久。”
说罢,却不继续,而是似模似样地喝起了茶。庞昱看他又在卖关子,气得拍了下桌子,喝道:“先生!有话直说好吧!不要再故弄玄虚了!”
刘璋叹道:“不是学生故弄玄虚,实在是侯爷您之前的做法太不严谨,才会落到如今授人以柄的局面。”
“你指的是什么?!”
刘璋看着庞昱声色俱厉的样子,冷笑道:“我指的是你与陈州那几大粮商、布商、药商还有杂货染料等等相关买卖铺户之间的账目。侯爷觉得,如果包拯来到陈州,当着你的面,问之前皇上拨来的那些赈灾品和赈灾粮,您都给弄到哪里去了。您能说得清吗?”
庞昱微微一怔,脸色微怒,刚要开口反驳,却听刘璋继续说道:“您说不清,包拯自然会让您拿出账本来调查。侯爷,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您想说这些账本您都找人核查过,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可是侯爷,您请的那些账房先生都是什么角色?
用他们来欺骗一般人或许还可以,但包拯身边那个公孙策,那并不是一般人。说他是经天纬地之才都不过分。当初他一个人在襄阳府衙支撑了整个府衙的运作,襄阳那么大一个城,每年多少案子,又有多少经济纠纷?凭他一个人就能把那些经商多年的老商人做出的账目调查个清清楚楚,您觉得您手里的那些烂账,能瞒得过公孙策的眼睛?”
刘璋一番话说罢,庞昱的脸色已经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白,最后闷闷地喘了一口粗气,哼道:“那依先生你的想法,要怎样才能让公孙策看不出来。或者,让包拯没办法查我的账?”
刘璋笑道:“包拯是皇上派来的钦差,他要查侯爷的账,侯爷如果拒绝,就是违抗皇命。查是一定要查的,为今之计,只能趁着他们还没有到达陈州的这段日子,找个高明的账房先生,做出一份新的账册,应付他们。”
“新的账册?”庞昱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又深深打量了刘璋几眼,试探着问道,“先生,你可否——”
刘璋猜到了他想要问什么,摇头笑道:“学生才疏学浅,对于经商算账一道,一窍不通。”
“既然如此,让本侯去哪里找一个能把账册做的天衣无缝的账房先生来呢?”庞昱怒道,“先生刚才的主意,岂不是废话一通!”
刘璋哈哈一笑,盯着庞昱道:“如果学生能给侯爷推荐一个这样有本事的账房先生,废话,也就不废了。”
“哦?先生要推荐何人?只要你说得出,我一定派人去请!”
刘璋笑着摇了摇头,“这人,侯爷不一定能请的来啊。”
“笑话!只要你说出姓名来,还有我庞昱请不来的人?!你看看我这安乐侯府,里里外外多少高手,哪一个不是对我庞昱心悦诚服之人。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有什么了不起?!”
“这个账房先生还就是这么了不起。”刘璋山笑着道,“他的主家不是普通人,而是天下第一富商,白锦堂。”
“白锦堂?”庞昱微微皱眉,“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刘璋笑道:“在京城开封府告了侯爷一状的那人,就是白锦堂的弟弟,白玉堂。”
“竟然是他!”庞昱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一抹厉色,但沉吟了片刻,又摇了摇头,“没关系,不过是一个账房先生,未必会对主家有多忠心。白锦堂给他多少钱,我加倍给上不就完了?”
“侯爷果真认为,只要你给了足够的聘金,这位先生就会弃了白锦堂身边的账房职位,来给您做账?”刘璋笑道,“侯爷知不知道,白锦堂给了他多少聘金?”
庞昱满不在乎地道:“能有多少,不过几百两银子罢了。”
刘璋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
庞昱诧异地挑了挑眉道:“一千两?”
刘璋摇头。庞昱惊讶地道:“不是一千两,难道是一万两?什么账房先生这么值钱?”
刘璋笑道:“不是一千两,也不是一万两,而是一成。所有白家的产业,每一年所有的收益,分出一成,专门给这个账房先生,作为聘金。”
“什么?!”庞昱猛然一拍桌子,“这白锦堂是疯了不成,他家富可敌国,这一年的收益的十分之一,怕不是有几十万两还要多吗?只是一个账房先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刘璋笑道:“说几十万两,恐怕也是低估。侯爷觉得,以您的财力,如何能把这位账房先生挖过来呢?”
庞昱眉头紧锁,一张宽阔的脸上神情阴郁,良久,却又冷笑道:“如此看来,这位先生是真有本事,否则,白锦堂也不会花这个冤枉钱。本侯爷看上的人,就一定会弄到手。既然用钱不行,我们就用别的。”
说着,看了刘璋一眼,道:“你可知道,这位先生如今身在何处?”
刘璋笑道:“巧的很。白锦堂为了白玉堂的事情,想必是日夜悬心。知道他这位弟弟赶来陈州,也带着所有的家人跟着一起来了。想必此时已经到了,而这位账房先生,恐怕也紧随其中。”
“他在陈州?”庞昱的脸上露出一抹惊喜,笑道,“好!既然来了,就别想再逃出本侯的手心!”
第4章 。陈州案(7)
庞昱和刘璋密谋要想办法将白锦堂的账房先生搞到手。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密谋之时,两道黑影已经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安乐侯府。这两个人身法灵巧,在高手如云的安乐侯府中穿房而过,竟然如履平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就在庞刘二人密谋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在诺大的侯府之内走了整整一圈。也是庞昱的运气不错,侯府的面积太大,阴错阳差之间,才没有被这二人窥探到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
这二位不是别人,就是早于大队人马先行上路的展昭和白玉堂。这一路上两个人日夜兼程,仅仅用了不到五天的时间就赶到了陈州府。进入陈州地界以后,两个人先找了个大客栈休整一番。等到夜深人静,二人便换上夜行衣,偷偷潜入了安乐侯府。这一进侯府不要紧,一番打探下来,他们已深深感到,这安乐侯的骄奢淫逸已然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且不说白玉堂来自天下首富之家,单说这几年,展白二人去过襄阳王府,也去过皇宫内院。因为开封府跟八贤王关系一向很好,展昭一月当中更是要出入八王爷的南清宫两三次之多。这两个人什么身份的人没接触过,什么样的市面没见过?然而即便如此,如今亲眼看到这座远在陈州的安乐侯府,还是让他们忍不住咂舌。这简直就是一座小皇宫,其中很多楼台建筑,规制已经越过了侯爵该有的,甚至已经超越于王府之上,直逼皇宫了。更不要说侯府之中豢养着不计其数的美女娈童,持剑带刀的武士护卫更是不计其数。这些护卫之中,还有很多是江湖人打扮,看上去跟几日前行刺的项福多少有些相似。
“这安乐侯贪图享乐也就罢了,他弄来这么多江湖人是要做什么?”展昭瞄着不远处一处亮着灯的院落,压低声音对白玉堂道,“如果只是为了看家护院,也并不需要这么多人。看他的架势,在陈州地界就好像是土皇帝一样。还有什么人敢到他的府中闹事呢?”
白玉堂冷笑道:“像他这种人,坏事做得太多,自然心虚。生怕有一天睡觉的时候被人摘了脑袋,如此戒备森严也就可以解释了。”
听白玉堂如此说,展昭突然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当初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白玉堂一挑眉,看了展昭一眼,嘴角一勾,大方承认道:“是来过,想过手起刀落把他的人头砍下来给四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