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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间药庐。
御紫炎甚是喜欢此处清幽雅致的环境,便在药庐旁边起了一间竹寮,闲暇之时便常常来此小憩,或焚香抚琴、或品茗作画、或侍弄花草。
“殿下,前年栽下的紫湘竹长得愈发好了呢。”霜月见御紫炎来,便放下手中活计迎上前,指着竹寮前一排高耸的紫色斑竹轻快的说道。
“多亏月精心培育呢。”御紫炎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排紫湘竹。这竹的品种很是少见。属湘妃竹的一种,只是竹身并非纯然的翠绿而是殷殷透着紫色,竹身之上的竹斑同样呈或深或浅的紫色,紫湘竹最特别之处在于竹色会随外界温度变化而改变。天热时整个竹身呈紫色,天寒时则是绿色竹身上隐约道道紫色纹路。当初霜月外出办事带回一株,御紫炎甚是喜欢,便移栽到竹寮之前。时过两年,当初的一株紫湘竹,已成了一小片竹林。
“殿下,进屋坐吧。已是入秋,外面风已渐寒,殿下还需仔细身子。”一旁的霜洁体贴提醒道。
“洁说的是,殿下请。”一经提醒,霜月连忙将御紫炎让入屋内。
御紫炎进屋坐定,转头对霜月说道,“可是忙完了?”
“回殿下,再收些茱萸,正准备下山呢。”
“茱萸等会儿我们一道收了回去。月先去将我们去年酿的菊花酒取出一瓶来,我们也来应个景,重阳登高望远、品酒吃点心。”
“是。奴婢去去便来。”霜月应了一声便蹦蹦跳跳的出门到隔壁药庐取酒。
“呵,月还是老样子,天真烂漫,可爱的紧。”御紫炎见状微笑道。
“是殿下太宠着她了。”霜洁自食盒中取出摆着各色糕点的碟盘,笑着回道。
“女孩儿家便该多宠着些。何况月与洁如此贴心可人。”御紫炎侧头望着霜洁说道,“而且紫炎知道,凡事轻重缓急,月与洁心中自有分寸。如此便够了。”
霜洁放好盘子,合上食盒盖子,心中暗叹,她家殿下不过七岁稚龄,言行举止却总是张弛有度,温文有礼,好似天生透着一股优雅与贵气。这般出色的殿下固然令她百般喜爱,只是总觉得殿下的脸上总是没有孩童本该拥有的真挚笑容,殿下的笑容总是淡淡的,有时甚至似乎带着一丝孤单。那一双晶莹透亮的紫瞳总是令人感觉深邃神秘,哪怕正在与你对视,却又好像在透过你看向不知名的时空。
这样的殿下令她觉得不知何时便会消失在眼前,如此虚幻、不真实,似乎他原本便不属于这个世界。好在殿下在陛下跟前时偶尔会露出发自心底的笑容,有时也会像平常孩童般顽皮撒娇。
假若殿下当真来自另一个世界,有一日又终将会到原本的世界,那么唯一可能牵绊住殿下离去的脚步、留下殿下的人,怕只有陛下了吧。
“好慢。”御紫炎带着宠溺佯装责备的声音打断了霜洁的思绪。
“殿下这是想酒喝了么?傍晚的宫宴上殿下还怕少了美酒么?何苦同霜月争这点小酒喝?”
“没规矩。”霜洁结果霜月手中的酒壶,纤纤玉指直戳着霜月的额头笑骂道
“呵。无妨。”御紫炎笑道,“此处又没有外人,无需拘泥这些。”
霜月俏皮的吐吐舌头,倒也乖乖坐下。霜月为御紫炎斟酒,随后又为自己与霜洁斟了酒。
“殿下,奴婢霜月(洁)敬殿下,愿殿下福寿绵延,天佑康健。”霜月霜洁举杯祝道。
“月和洁亦然。”御紫炎举杯与二人手中酒杯轻碰出声,随后一饮而尽。
“殿下?”见御紫炎放下酒杯,举步走到书案前,霜洁欲起身,被御紫炎制止。
“我突然兴起,随手画几笔,你们尽管坐着。待我画完,便收些茱萸回去了。”
“是。”
御紫炎铺开一张宣纸,也不坐下,只是拿起一支狼毫,蘸了墨,手腕轻动,寥寥数笔勾出连绵远山的轮廓。随后又换了一支白云小楷,在巍峨之巅,以笔尖轻轻勾出一抹隐约人形。最后在左上方空白处写下杜甫的《登高》绝句: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放下笔,御紫炎抬头见霜月霜洁早已收拾好碗碟,遂一笑道,“好了,去采茱萸。”
“月,先将这些送去凌烟宫,随后便直接去武芸厅吧。”采了茱萸,御紫炎一行三人自山上下来,御紫炎将茱萸分为四份,取出一份交与霜月。
“是,殿下。”霜月应了一声接过茱萸向凌烟宫走去。
“洁,随我回宫更衣。”
“是。”
“炎儿去哪里了?”御紫炎刚进了大殿,便听到殿内冷润的声音响起,正是御天行在殿内等候。
霜洁见御天行在殿内,福身一礼便告退了。霜洁知道,有御天行在,便不需她随侍一旁。
待霜洁关了殿门,御紫炎接过御天行递来的礼服,说道,“到后山药园去了。去年酿的菊花酒味道不错,紫炎带了些回来,父皇有空时不妨试试。另外紫炎又采了些茱萸回来,酿了酒,明年重阳的时候便可以喝了。”
“呵。炎儿何时起染了酒瘾的?父皇记得百年宗祭那次宫宴之上,你可是对那葡萄酒酿一滴未沾呢。”
“难为父皇还记得。”御紫炎边宽衣边笑道,“那时紫炎年纪尚幼,自然不会沾酒。便是眼下这酒也不是为紫炎准备的。”
“——”眼中带着笑意,御天行坐在一旁看着御紫炎除了紫色外裳,拿起纯白色水纹锦缎的礼服,领口袖口处以紫金丝线绣着竹叶。御紫炎胳膊上扬套上礼服,又低头整理衣襟,颈间柔嫩白皙的肌‘肤被领口紫金的竹叶刺绣图案衬得愈发莹润剔透。
“九云锦绣的手艺果然精细非常。”
“炎儿对这些有兴趣?”
“嗯,前世夜禹桥也算半个同行。”
“炎儿今日为何不着紫衣,却选了白色礼服?”
“咦?照规矩,宫宴之上皇子公主不是该着白色礼服么?”
“炎儿喜欢紫衣便着紫衣,无妨。”所谓规矩,他一言令下,便可不再成规矩。
“众人皆是一样,紫炎又何必特立独行。”御紫炎理好衣襟,走到御天行面前说道,“况且白衣紫炎同样喜欢,只是更喜紫衣罢了。”
“炎儿喜欢便好。”御天行低头帮御紫炎再次上下整理一番,二人才一同走出大殿。李祁与霜洁已候在门外。
“父皇,紫炎先行一步。”
“炎儿随父皇同去便可,何必先行一步?”
“紫炎若是与父皇同时出现,怕又会引起无数猜疑揣测。”
“炎儿何必在意他人眼光?难道父皇宠爱哪个皇子还需谁来同意不成?”御天行微微有些怒意,“父皇实在不明白炎儿为何对这件事如此谨慎执著。”
难道这段时日的相处仍不足以令这个人儿安然接受他的宠爱么?从没有人令他如此全心全意对待,更加没有人如此三番两次拒绝他的宠。
“父皇何必动怒。”感受到御天行的怒气,御紫炎轻声安抚道,“紫炎只是不想招来太多注目与敌意,不止为了紫炎自己,也为了母妃。若是顶上圣恩隆宠的光环,我与母妃恐怕再不能平淡度日。母妃身份特殊,到时便很难自处。这绝非紫炎所愿。紫炎望父皇能够体谅。”
御紫炎浅笑着解释。心中却是在想,父皇你可知,你的宠爱在这三尺宫墙之内,是份很沉重的负担。
“——”听御紫炎所言不无道理,御天行强自压下怒火。
御紫炎见御天行分明是强压怒火,笑着继续宽慰道,“父皇莫要再气,待宫宴结束,紫炎今夜陪父皇秉烛手谈可好?紫炎这一年随李大人磨练棋艺,比从前大有进步呢。”
“——”对御紫炎的笑容无计可施,御天行暗叹口气,怒意渐平,说道,“不止下棋,回宫后陪父皇小酌几杯。”
“一切全凭父皇吩咐。只是如此父皇在宫宴上便要适可而止,莫要酒多伤身。”
“嗯,去吧。”
御紫炎安抚了御天行,便带了霜洁向凌烟宫走去。
“呜呜——”
“洁,可是听到什么声音了么?”御紫炎侧耳细听。
“殿下,似是那边草丛中传来的声响。”
“洁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不可,还请殿下留在此处,霜洁前去。”
“洁,听我的,乖乖留在这里。”御紫炎说罢便留下霜洁循着声音走去。
“——”拨开草丛,御紫炎愣在原地,草丛之中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衣衫凌乱,身上伤痕累累,趴在地上。自伤处淌出的血液遍布全身,和着尘土污渍,显得惨不忍睹。
听到响动,地上的孩童警惕的抬起头,虽是狼狈至极,少年的眼中却未流露出一丝怯懦与慌乱,反而散发出与年龄不符的坚定与傲气。
“洁,你先行一步通知月准备药材与热水。我随后便到。”不理孩童的挣扎与反抗,御紫炎强行将孩童抱起,转头对一旁的霜洁说道。
霜洁,见此情景并未见惊慌,亦未再做耽搁,领命离去。
“——你若再挣扎,我便将你打晕过去。”御紫炎对怀里不过三四岁的孩童说着明显带有威胁意味的话,淡淡的语气却好似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说完这一句话,御紫炎自己也是微愣一下,却是并未多想。
梦回几年长 第一卷 转世 第二十五章 宫宴百态 (改后)
章节字数:4192 更新时间:10…06…19 16:37
第二十五章宫宴百态
御紫炎的话似乎起了作用,怀里的孩童停止了挣扎,只是望向御紫炎的双眼中依旧充满了警惕与戒备。
“放心,我无意加害于你。现在我要带你去疗伤。你的伤口若不及时清理,怕会落下病根,明白吗?”
怀里的孩童的敌意似减轻了些,却并未出声,由着御紫炎抱着他向凌烟宫走去。
“殿下。”刚到凌烟宫,霜月霜洁便迎了出来。
御紫炎将怀中孩子轻轻放在床上,令霜月上前诊视。谁知霜月刚要碰到孩子的身子,明明已经安静下来的孩子再次剧烈挣扎起来。见这孩子如此排斥别人的碰触,御紫炎无奈对霜洁说道,“洁,你随母妃先行一步。我帮这孩子处理完伤口再赶去。”
“是。”霜洁应了一声离去。
“月去煎些活血化淤的药来吧。”
“是,殿下。”
全部吩咐妥当,御紫炎拿过药箱,坐在孩童对面,淡淡说道,“乖乖的,不要乱动,否则你的伤势会更重,知道吗?”
见孩子微点头,御紫炎才露出淡淡笑容,“好孩子。会有些痛,要忍着些。”
御紫炎用剪刀轻轻剪开挂在孩子身上的破衣布片,再仔细的为每一处伤口擦拭消毒,为了减轻孩子的疼痛,御紫炎一边擦拭一边对着伤口轻轻吹气。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将全部伤口清理干净。御紫炎额头已是布上一层薄汗。抬头看看孩子,虽疼得满头大汗,却倔强的紧咬嘴唇不肯吭声。御紫炎微微一笑,伸出柔软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小家伙紧咬着的唇,待孩子慢慢放松下来,他又拿过丝巾拭干孩子额头的汗珠。
“好孩子,真坚强。”御紫炎笑着称赞,使得孩子倔强的小脸上飞过一抹可爱的红霞。
御紫炎拍拍孩子的头,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为何不说话?”御紫炎疑惑道。
孩子指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御紫炎见状描眉微蹙,问道,“你,不会说话?”
孩子点点头。御紫炎伸出右手三只搭在孩子的手腕,片刻,又对他说,“张嘴。”
孩子依言张开嘴。御紫炎仔细查看一番,愈发疑惑道,“脉象无异,声带也不曾受损。照理不应不会说话。”
“殿下,药好了。”御紫炎正自思索之时,霜月端着药碗,走到御紫炎面前。
“嗯。”御紫炎接过药碗,递给孩子,“自己拿去喝。”
孩子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见这孩子独立坚强的模样,御紫炎心底漾起一丝淡淡的喜欢,接过药碗放在一旁,又递给他一杯清水,随后对霜月说道,“月,这孩子似是不能言语。可是我为他诊过脉,脉象并无异常,他的喉咙也并无损伤。你来看看,为何他无法发声。”
霜月闻言上前想要为孩子诊脉,孩子受惊般正欲闪躲。御紫炎将孩子抱起在怀中,声音不似先前冷淡,带着一丝隐隐的温柔,“好孩子,给月看一看,也许能有法子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