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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了一场追逐战。
艾琦松了口气,回头却看见唐丞衍仍皱著眉,显得不是很开心的样子,难不成他飙上瘾了?
“你还好吧?”艾琦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心神不宁。
“嘎?”唐丞衍因为她的问话而回过神来,又从後视镜看了後面的情形一眼,才说:“对不起,害你担心受怕了。”
艾琦笑一笑,摇摇头说:“你的技术很好,我觉得如果你没有工作,倒很适合去当个赛车手。”
虽然摆脱了跟屁虫,唐丞衍心中仍有个疑问:到底跟踪他的是谁?
那三个菜鸟会有如此出色的跟踪技巧?不太可能;那麽,难道是冷青?如果他没有记错,记得她说过另有要务在身,怎会有这种美国时间来和他玩追踪游戏?她的本事已经大得可以在他的饮食里下点手脚,然後将他像寄邮包似的丢回美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这就是他仍皱著眉头的原因。不过,他是个乐观者,既然跟屁虫已经被警察赶走,他也不必管多馀的事,只希望不要吓到身旁的美人才好。
“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听艾琦建议自己去当赛车手,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他回复平常的笑容问。
刚开始艾琦的确有点紧张,但是看著唐丞衍熟练的开车技巧和镇定的神态,让她忘记要害怕,反倒是他刚刚紧皱的眉头教她有些心疼。对了,或许他也正在想,为什麽会被人追踪。
“你想,那辆车想跟的是你还是我?还是他们搞错了?啊,这辆车是租来的,会不会他们认错了车子?”
听她胡乱的猜测,唐丞衍想了想,觉得自己如此喜欢她,实在没有必要也不该欺骗她,於是决定老实向她表明身分。
“他们跟的是我。”
要不是他一脸认真的表情,艾琦会以为他在开玩笑。
“为什麽?你到台湾不过才几天而已不是吗?难道就这麽几天,你便已经有了仇家?”艾琦半开著玩笑,她还是有点怀疑他的话。
“其实这些人真的是为我而来的,我现在只是不确定他们是从美国来的或是从香港来的。”
听得一楞一楞的艾琦有点模糊,什麽美国来的、香港来的?听起来好像他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一般。不过……她的确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分,也就是他到底在美国是做什麽的。从头到尾,她只知道他一个人第一次来台湾找亲人却没遇上,除此之外是一无所知。
她竟会喜欢上一个谜一样的人?这教她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有一件事我骗了你。”
还没理清前一句话,又听到这句话,艾琦的心紧紧的抽著。他该不会说自己其实是爱情骗子吧?所以刚才对她说的话都是假的,只是想骗她失身、再骗她钱财……
“我来台湾不是为了找人,而是为了一个挑战。”
“挑战?”艾琦的头越来越大了,搞不懂他到底想说什麽。
於是,唐丞衍把自己违背父亲的命令,从美国东岸逃到西岸,再从美国西岸逃到台湾;而父亲派了人来追他,打算把他五花大绑带回美国去。
听完他的故事,艾琦心里总算有了个概略的谱,但是……“你的意思是……你是黑社会老大的儿子?”
难怪会有人追踪,难怪他开车的技术这麽厉害……她心里突然出现那种胸口、背後刺龙刺虎,身上随时带著枪的黑社会份子,一颗心渐渐的往下沉。她从没有想到要计较一个人的职业或身分地位,尤其是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但是,她也没有想过和一个黑社会份子交往。
一瞬间,她脑海中出现了唐丞衍被人用枪、用刀狂射猛砍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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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的脸色忽然间变白,唐丞衍连忙把车速缓下来,慢慢停到路边。
“琦,你没事吧?”他用手捧著她的小脸,关心的看著她。他就知道自己会吓到她,他实在不想发生这种事。
望著他晶亮双眸里的温柔,艾琦好想哭,她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处理这件事。
她是真的爱上了他,也打算将自己的身心交付给他,不管能和他相处多久时间,也不管会有什麽样的结局,他是她第一个真正爱上的男人;然而,她没有想到自己爱上的竟是一个帮派份子。她如何能忍受他一天到晚被人追杀或是在半夜接到不幸的消息?
“琦?”看见一颗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而出,唐丞衍的整颗心也随著纠结在一起。他不要她哭,他不希望见到她不开心。他凑上唇,吮掉她脸颊上的泪痕,轻声的安慰著她:“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是他或是艾琦主动,总之,两张唇又碰在一起。热烈的吸吮、激|情的探索,彼此想交付出的两颗心在台北市的路旁,旁若无人……
直到喘不过气来,艾琦轻轻推开他。她无意识的整了整因为激|情而略显凌乱的外表。“我想回家。”
唐丞衍静静的看著她,知道有些事对她而言是一种为难,但是他仍要为自己争龋“琦,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是我希望你了解,不管我父亲怎麽说,我有我自己的理想和目标,我不见得会走他的路;我真的非常喜欢你,但愿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自己又何尝不是深深的喜欢著他,只是……
“你让我想一想好吗?”艾琦只能这麽说。
唐丞衍早该想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他深深看了艾琦一眼,然後不发一语的启动了车子。
送她回家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却是同样的心情凝重。
到家後,艾琦在开车门前犹豫了一下,也就几秒钟,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麽,於是咬了咬下唇,决定什麽都不说。
唐丞衍一把拉住她的手,艾琦回头看著他。微张著口,他一脸犹豫,显然也是不知说什麽好,可是,总不能这样僵持著。片刻之後他才说:“我担心他们会找上你……我希望不会,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马上通知我。”他找了纸和笔写下了饭店的电话和房号。“如果给你添了什麽困扰和麻烦……我真的很抱歉。”
艾琦苦笑了一下,默默的接下他递过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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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才发现天色已经变暗。原来两人已在台北街上兜了半天,而且还意外知道了他的真正身分。虽然很开心得知他也喜欢自己,但是她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该任由两人之间的感情继续发展。
心情极度沮丧的艾琦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迎面而来的景象却教她大吃一惊——
只见平日整齐的屋里竟像是发生过大战般的满地狼藉,到处是破碎的花瓶和装饰品,沙发也移了位。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心慌的艾琦来不及换下鞋子,便扯开喉咙找母亲。
叫了几声之後都没有听见母亲的回应,也不见她在房里,通常这时间她应该在家里准备晚餐等自已回家吃饭才是;可是厨房里的菜洗到一半,人却不见踪影……刹那间,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里。
该不会是唐丞衍说的那些人把母亲捉走了吧?艾琦慌乱的想。可是,不对呀,这又不关母亲的事,为什麽他们要捉自已母亲?难道他们以为自己是唐丞衍的女朋友,所以抓了母亲当作人质?
想起母亲是个没什麽社会经验又胆小的人,不知道会遭受到什麽样的对待,一时之间,她只怪自己没有向唐丞衍问得更清楚,到底这些在找他的人会用什麽手段……越想让她心里更加发毛,片刻间唯一在她脑海中窜出的就是唐丞衍,这时候她能找的人也只有唐丞衍。
她赶紧拿出刚才唐丞衍给她的电话号码,捡起掉在地上的电话,用颤抖的手拨了号码。
心急如焚的她根本没想到唐丞衍刚刚才把她送回家,而就几分钟之内怎可能回到饭店?果然,当饭店的接线生把电话接到他的房里,响了几声没人接听後,便听到电子语音要来电者留话的通知。
艾琦犹豫了几秒,才对著机器用发颤的声音说:“是我,艾琦,我妈妈不见了,我担心是那些在找你的人抓走了她……我好怕,不知道该怎麽办好,你可不可以帮我?”
挂上电话,艾琦忍不住哭了。摊坐在电话旁边的地板上,不顾一地的混乱。
心中莫名的慌乱和害怕有一部分是来自母亲突然不见的著急,另一部分则是关於唐丞衍。她不明白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她也完全无法想像他真的是有著一个如此奇特背景的人,再怎麽看他也不像是黑社会,但是,就他的形容,不是黑社会又是什麽?而今,因为自己对他的喜欢,连累了母亲,种种的情绪交错在一起,她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隐约间似乎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艾琦睁著泪水馍糊的双眼爬起身,还以为是救星来了。
她真是哭糊涂了,唐丞衍怎会有钥匙可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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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艾琦傻住了。
“妈?”
站在门外提著满手东西的人不是她母亲又是谁?艾琦只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琦?”开门见到哭红了眼的女儿,姚敏也是吓一大跳。“你怎麽在家里?你什麽时候回来的?你没事吧?”
艾琦还未回过神来,母亲已经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堆问题。她的语气也是著急、迫切的,彷佛以为女儿遭遇了什麽事情。
“妈,你没事吧?你到哪里去了?为什麽家里一团乱?发生了什麽事?”
母女俩在家门口相互询问了起来,彼此之间的关怀和担心是如此的明显而易见。
看样子艾琦似乎没有发生什麽事,姚敏先吐了一口气,才走进屋里关上门,然後很疲倦的说:“你先让我喘口气再说。”
先前以为母亲被抓走的紧张情绪一时无法得到舒解,艾琦仍紧跟著母亲追问:“家里到底发生什麽事?是不是有什麽人来过?你快告诉我啊!”
坐在沙发上後,艾琦的母亲又看了看屋里,才小声的问:“见到景珫没有?”
“陈景珫?”艾琦皱著眉,不懂母亲为什麽提起这个人。於是摇了摇头反问:“他不是在办公室里吗?为什麽突然提起他?”
听见艾琦的话,姚敏向客房看了一眼:“他很早就回来了。”停了一会儿又心有馀悸的说:“他不知道到哪里去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回来,然後就整个屋子大吵大闹,他打破那些东西的同时也弄伤了自己的手,我是趁著他进了房里才出去买一些药回来给他擦。”
看著母亲边说边泛红的眼眶,艾琦可以想像以陈景珫那种人好好的时候都蛮横不讲理,更别说喝醉了之後的德性,想必对母亲不会有太好的态度和言语,而自己的傻母亲竟好心到去买药给他擦?
“你说这些都是他的‘杰作’?”
姚敏虽然受了委屈,但是看女儿一副要找人算帐的表情,马上又忍住难过,反过来安慰艾琦道:“他只是喝了酒,发发情绪而已,也没有恶意。”
发发情绪?他凭什麽在别人家里发情绪?害她还直以为母亲发生了什麽事,害她还哭著怪自己……天底下有这麽好欺负的人吗?如果陈景珫是这麽以为的话,那麽他真是大错特错了。如果他想把他父亲的外遇责任通通推到母亲身上,那他也是搞错了。
看著一屋子的乱七八糟,艾琦越想心里越不平,於是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就要往陈景珫的房间走去,母亲马上也跟著站起来拉住她。
“小琦你想干嘛?”
“我没想干嘛!”艾琦拉开母亲的手,继续往前走。“我只想问问他,他到底想怎麽样。如果他想拿回他父亲的公司,我会让他如愿以偿。”
“小琦——不要!他只是喝多了点酒,再说,你现在和他讲什麽他也未必是清醒的,何必浪费唇舌?”母亲的话是对的,如果他喝醉了,自己说什麽他也听不进去,岂不是浪费时间?
就在艾琦停住脚步的时候,陈景珫的房门却忽然开了。只见一个浑身狼狈、脚步不稳的人向她们晃过来。
“吵什麽?”
从他不清不楚的口齿,艾琦才发现他真的喝得相当醉。这倒奇怪了,他是什麽时候去喝的酒?她离开公司时,他不是还在办公室里和王宇伦继续未完的公事?难道是自己前脚走,他後脚也跟著走了?
不管怎麽样,他都没有权利喝了酒来扰乱别人的生活。
“吵闹的人是你,你知道吗?你看看你把我家弄成什麽样子?”艾琦不顾母亲在後面拼命扯她,她只想和陈景珫讲道理。气愤之下也忘了和酒醉的人是没什麽道理可讲的。
彷佛听到她的话,陈景珫才意识到她的存在。他的黑框眼镜没有挂在脸上,可能是他发酒疯时丢到哪个角落去了。为了看清艾琦,他向前移动脚步,眯著眼看她。
“原来是你!”他看著艾琦,然後很狂妄的笑著指她:“你这个小狐狸精!”
“你说什麽?”艾琦被他的言词吓了一跳,她没有听错吧?他居然叫自己狐狸精?
“景珫,你在胡说什麽?”姚敏虽然一直在容忍,但是陈景珫现在攻击的是女儿,这是她无法忍受的。
“我说错了吗?你是老狐狸精,勾引我父亲抛弃我母亲,你女儿不就是小狐狸精?一天到晚只会对男人抛媚眼、乱发骚。”陈景珫边说边靠向艾琦,一副随时都要扑在她身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