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驮着爱情跑-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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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大教授(1‘)
早上,我刚出宿舍大楼,就看见陈阿芸拥着他娇小的女脱从花园里那条小路匆匆走来,裤角让草丛里露水濡湿了大片。娇小的女脱看见我时,有些慌张地拉紧他的衣袖,头发是乱的。我明白了他俩说不定昨晚就在这草丛中滚了一夜,寒冷的风够他们受了。陈阿芸问我,寝室里还有人吗?我说都*了,我是最后一个。他在女友耳边悄悄说着什么,然后向我招招手,进了大楼。

  我对着他的背影说:“我茶瓶里的水是刚打的,还有我抽屉里的饭票还可吃十天,你都给我解决了!”

  他没回答我,也不知他听见没有。

  农大的校门比我们师大的气派,那几个镏金大字在晨光下很像土老财咧嘴一笑露出的镶金大牙。园内的树也比我们师大多,却杂乱得像是野外。这种杂乱才弥漫着农田里的清香味,校园里的大路小径都很幸福地浸泡在这种气味里。农大也放假了,没多少人,我又打开她留的笔记本,看着上面的地址问一个匆匆走来的老师模样的人。他把眼镜片朝上提了提,看着笔记本上的字,没回答我,却抬起头反问我:“你去那儿找谁?”

  我指了指柳青的名字。他想了想,又问我:“柳青是谁?”

  我知道会来问他吗?我不会说,是与我在缙云山顶混了一夜的女研究生吧。我笑了笑,说是住那里的吧。他也没多想了,收回了眼内的疑惑,给我往左路指了指,什么也没说就拐进了旁边的网球场。

  柳青是谁?这名字在中国太常见了,我听到的也有好几个了。我读小学时,班上有个男生也叫这名字,他的模样我早已模糊了,可冬天他挂在嘴唇上的清鼻涕我永远也忘不掉。平静时候,他双眼大睁着朝向窗外,看着晃晃悠悠的白云傻笑时,两条清清的鼻涕悄悄地从鼻孔内钻出来,长长的挂在嘴皮上。有人看见了,在他耳旁吼一声出来了!他使劲一喝,两条青龙迅速地钻进鼻孔,喝进了肚里。所以,我们都叫他流清,就是爱流清鼻涕的意思。还有个叫柳青的是个大作家,我没读过他写的书,却常常挂在教当代文学的那位教师嘴边。他对柳青推崇备致,竟把柳青的那部书说成中国乡村文学不可逾越的高山。我找来看,却一点也看不进去。看来,登山真得要凭力气,气不足只有望山兴叹。

  这终于找到了这个与我在缙云山顶混了一夜的柳青住的地方,一幢新修的三层高的教授楼。不愧是农大的,楼不高,却像农家小院一样的实用。不管楼上楼下,都有一片实验用的自留地,种满了花花草草,还养着鸡鸭兔狗。站在楼前,我竟然嗅到了农家的炊烟味和新鲜的畜粪味。柳青住三楼,楼梯上站满了鸽子,我还没露脸鸽子就受了惊动,哗啦啦扇动翅膀朝外逃去,我脸上衣服上落满了羽毛和鸟粪。

  我踩着鸟粪上楼,站在她家门前正想敲门,门开了,一个矮个的中年男人仰着瞧我,脸很圆,秃顶延伸到了脑心,看起来脸很大很白。厚眼镜片上有我的影子。我问这是不是柳青住的地方,屋里有人应了声。那男人让开了路,脸冷冰冰的,接过门内递来的公文包,什么也没说就朝楼下走去。门前站着柳青细长的身子,看着我笑,说:“我刚起床,不知道你这么早就到了。”
  作者题外话:农大的校门比我们师大的气派,那几个镏金大字在晨光下很像土老财咧嘴一笑露出的镶金大牙。园内的树也比我们师大多,却杂乱得像是野外。这种杂乱才弥漫着农田里的清香味,校园里的大路小径都很幸福地浸泡在这种气味里。农大也放假了,没多少人,我又打开她留的笔记本,看着上面的地址问一个匆匆走来的老师模样的人。他把眼镜片朝上提了提,看着笔记本上的字,没回答我,却抬起头反问我:“你去那儿找谁?”

  我指了指柳青的名字。他想了想,又问我:“柳青是谁?”

农大教授(2)
我却回头看着楼下,那皮鞋敲击的声音渐渐远去。她说,那就是范教授。

  她让我进屋。屋内很简朴,客厅套着三间小屋。她说,两间卧室,她一间范教授一间。另一间是书房。客厅除了一张布艺沙发,一张饭桌,还有一口大木箱被当作了电视柜,再没有其它物件了。墙壁上没有字画,挂满了蝴蝶标本。空荡荡的屋子散发着淡淡的潮湿与霉味。她让我坐在沙发上,然后把电视打开。我没心思看电视,问她:“你导师的家人呢,怎么一个都没看见?”

  她淡淡的笑纹在脸上荡着,拈起一个桔子,慢慢地剥着皮,说:“范教授没结婚,没有家人。”

  屋里的潮湿味好像更浓了,我走到窗前掀开窗户。屋外竟然飘起细雨来了。

  她好像感觉出了什么,说:“你肯定奇怪,我一个学生怎么同单身的导师住一个屋子?是我自己来住的。他的生活太清苦了,需要个人照顾。反正我来自农村,家务活干惯了,我帮他做了事,也可以学好多东西。范教授可是国内很有名气的昆虫学家与森林病虫害防治专家呀!”

  我冷笑了一声,不知为什么要冷笑。她很敏感,脸红了红,说:“我们有约定,他的卧室任何时候都不准进去。我的卧室也一样。范教授很守规矩,我的卧室他看也不看。”

  我还是对这孤男寡女住一个室内感到别扭。

  那两间卧室都没有门,挂着厚厚的帆布门帘。现在的屋子挂门帘的很少了,这门帘勾起了我的好奇,很想瞧瞧门帘后的秘密。我走到门帘前,问:“你与范教授各住哪间?怎么没有个标志,一模一样的门帘会不会走错?”

  她掀开右边那张门帘,说:“男左女右,是我们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怎么会搞错呢?”

  我没看她掀开的门帘,走过去把左边的门帘掀开了。屋内一股闷人的气味喷了出来,那是霉味与说不出的气味混和的怪味,浓烈得雾似的在屋子里飘荡着。她急了,对我说别进范教授的屋子。范教授细心得很,他屋里谁动了一个角,他都清楚,都会气得一天不说话。他就是这么个怪人。

  我却在渐渐散尽的黑暗中看清了屋内的一切。好像面对的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老镜头,满屋子都是老式的做工粗糙的家具,高低柜的大穿衣镜上帖着已经变黑的红双喜,床罩着蚊帐,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帐帘,上面沾满了灰尘。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罐头瓶,里面的食物生满了绿毛。不过,很整洁。桌子和柜子的表面都是擦了又擦,好多地方都掉了漆,露出了肉色的木纹。这个死气沉沉的家让人看着心寒。

  我说:“你导师是结了婚的呀!”

  她把门帘从我手中扯下来,关好,又小小心心地把揉皱了地方弄平。她眼睛有些潮,说:“范教授从没讲过他的事,我问过他,他便黑着脸盯着墙壁看,当泪滚下来时,就朝我挥挥手,说那是别人的,与他无关。我知道他心里苦,就没再问。”
  作者题外话:我却在渐渐散尽的黑暗中看清了屋内的一切。好像面对的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老镜头,满屋子都是老式的做工粗糙的家具,高低柜的大穿衣镜上帖着已经变黑的红双喜,床罩着蚊帐,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帐帘,上面沾满了灰尘。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罐头瓶,里面的食物生满了绿毛。不过,很整洁。桌子和柜子的表面都是擦了又擦,好多地方都掉了漆,露出了肉色的木纹。这个死气沉沉的家让人看着心寒。

长毛的山路(1)
天快黑时,我们到了三峡口上那个繁华的小县城。

  柳青的脸急红了,头转来转去到处看,说这么晚了,恐怕没有去她家里的公共汽车了。我说,你家离这里还有好远。她说,坐汽车还要跑两小时。我说走路呢?她望着我,眼内有股怪怪的光,好像看一个酒喝多了的疯子。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你怕没车了吧?我想没车可以走路呀。坐了那么久的车,不想再坐了,筋骨会变形的。”

  她说:“有条山路可以走回去。我在县城读中学时常常走。比这还晚些的时候都走过。”

  我兴奋了,把最重的东西全扛在肩上,说:“你引路,我们走。现在就是停一辆巴士,不要钱让我们坐,我都不上去。”

  她敲了我一下,说:“你真的是个玩命的人。”

  刚下过雨,山路不太好走。但走这样的路,骨头里面都要喷出热气来,让你走出一身的痛快。天色更暗了,从上到下都是一片加了墨的黄色,像面对一张苍老的脸。竹林在风中颤动,林下缓缓流动的长江水一片凝重的深黑,听得见上行的船哼哼的喘气声。从江面刮上来的风有些刺脸,我们都把防寒服的帽子套在头上。我看了眼柳青,她的脸藏在帽子里显得更小了,就说:“你爹妈看见你快成骨头了,不知心疼成咋样?”她笑着说:“我妈肯定要恨你。我们那里最瞧不起的就是喂不饱老婆肚子的男人。”

  我仰起头,风刮得我脸发烧,鼻尖上有清清的鼻涕要滴下来。我抹了一把,鼻尖有些痛。我说:“我肚子都没喂饱,拿什么喂你呀!”我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扳一半给她,说:“不过,我吃的东西都会分一半给你,要饿大家饿,要饱大家饱。这样的男人还要挨骂呀,那他们真的瞎了眼。”

  她咬了一口巧克力,用嚼得油黑的牙齿看着我笑,说:“就要骂,骂得你头发丝上都冒出火星来。”

  我看着她通红的脸,说:“天呀,这样的老婆我不敢要了,让她长在这片穷山沟里吧!”

  她说:“你不要我,也要骂。”

  我说:“看来,我的命真苦,躲也躲不掉你的恶骂。”

  她忍不住哈哈笑了,笑声在山壁上碰撞,同沟里淌下的泉水一样的轻脆。

  天黑尽时,路却白得像铺上了一层霜粉,山与林子都黑森森的。风在林中穿梭,在山壁上碰撞,磨擦出的响声十分恐怖。她的手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然后紧紧捏着,仿佛手一动,我就会飞走,把她一人扔在这里。我感觉到她手心里有冰冷的汗沁出来。我说:“你害怕了?”

  她看着我,笑了一声,眼珠在黑暗中很亮,说:“我从小就摸黑走过这里,怕什么怕?”她的手却把我抓得更紧。

  我轻松地笑了一声,因为我看见路旁有片墓地,高高低低的旧坟包新坟包立在那儿,湿潮的空气中还能嗅到纸钱烧焦的气味。风在坟包间穿过时声音很怪,像谁在伤心的哭嚎。我看看她,冷笑了一声,说:“我想起了一个鬼故事,很恐怖的鬼故事。我讲给你听,你怕不怕?”

  “哇,”她尖叫一声,手伸来堵住我的嘴,说:“别讲!我不想听!”

  我哈哈笑了,吵醒了一只鸦雀类的鸟,把呜哇呜哇的惨叫从河滩响进了黑漆漆的山林。
  作者题外话:天黑尽时,路却白得像铺上了一层霜粉,山与林子都黑森森的。风在林中穿梭,在山壁上碰撞,磨擦出的响声十分恐怖。她的手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然后紧紧捏着,仿佛手一动,我就会飞走,把她一人扔在这里。我感觉到她手心里有冰冷的汗沁出来。我说:“你害怕了?”

长毛的山路(2)
从狭小的山谷钻出来,前面是个宽阔的坝子,有晒着干草的田地,从树丛中穿出来的小河。桥那边闪烁着一大片灯光,我嗅到了柴草烧过后的香味。顺风传来一片狗叫声,我说,到了吧。她说没到,这寨子叫荒坝。到了这里才走了一半的路。她问我,走不动了吧?可以找个人家歇歇脚步,喝口水。她有个最好的朋友在寨子边的小学里教书,向他讨饭吃,他可要快乐一晚上。

  她站在路边,朝灯光聚集最多的地方看,脸阴沉下了,眼内有泪光在闪。

  我说:“想你那位朋友了。”

  她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擦擦脸又狠狠擤了一下鼻涕,仍然看着那里,没有理我。

  我说,很晚了,我们还是赶路吧。她才回过头来,淡淡地笑了,说:“那是我曾经上过的小学。想起那些日子,我就控制不住了。”

  我们上路了,从这个叫荒坝的寨子到她家的路平坦些了,也没那么泥泞和溜滑了。她对我说,想不想听她讲讲那位在小学教书的朋友。没等我回答,她就说:“我那位朋友叫石头,我们寨子里的人都叫他石娃子。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一起去山里打柴掏野鸟蛋。读小学时,他是班长,我是少先队中队长。读中学后,他还是班长,我是共青团支书。他总是护着我,不让别人欺负我。他对别人说,长在石头缝里的柳树谁也扳不动。”她笑了,想起了往事她心肯定有许多甜丝丝的感觉。我心里却突然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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