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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寒烟哭着抱着父亲。
“寒烟,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不要有仇恨,不要有阴影。”
寒烟哭着点点头,说:“我知道。”
寒光
模糊的月光里
无处告别的哀伤
寒冷的思念
拉扯出令人心痛的牵肠
喻琳回到家,一个人坐在那间全是名牌衣服的房间里,这个十几年来填补她内心空虚的物质世界。她胜利了,她用诅咒和手段赢得了胜利。她要看到叶焕悲伤,要让抢走叶焕的人不得好死,要让她的孩子痛不欲生,她要把自己当年所受到的伤害连本带利地还给他们。
她笑了,笑里夹杂着悲伤。
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在爱情里输得彻彻底底,一辈子孤独,没有人疼爱,与青春时期美好的梦想南辕北辙。她恨死了命运,自己自小就没有父母,在孤儿院的饥寒交迫中长大,爱的人不爱自己,却还要深深地伤害自己,幼小的心生生地把所有痛苦包裹起来,悲伤得流不出眼泪。
昨天,她去了叶焕家,其实她早就知道白素已经疯了,因为当年是她亲眼看到她疯的。
敲了敲了半天,才有人来开门。
白素看见门外站着的喻琳,瞳孔一下子放大,吓得跌坐在地上。
“害怕么?”喻琳嘴角勾起,步态优雅地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白素的灵魂一直在和身体里的诅咒斗争,她很累,但是又努力地让自己活着,她想看着寒烟长大,想每天都能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她的灵魂常常在晚上的时候独自哭泣,没有声音地哭泣,没有人知道她的痛苦。
突然出现的喻琳让她感到极大的恐惧,那些在心底深处堆积的可怕记忆又一下子翻涌出来,巨大的精神冲击让她暂时恢复了神志。
白素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喻琳。
喻琳点燃一根烟,“装疯卖傻很辛苦吧?”
“你来做什么?”白素冷冷地问。
“来看看你啊,情敌是比情人更应该挂念的。这么多年了,你还练就了不老术了吗?不过可惜,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你还没闹够吗?喻琳,你也该醒醒了。”
“白素,你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活着,我真是佩服你。亏你还说你爱叶焕,那我问你你女儿是叶焕的吗?”
白素怔怔地看着喻琳,眼泪直流。这是她内心最大的伤痕,寒烟不是叶焕的孩子,是她在被人下药之后,和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男人的孩子,而她却不知情。这件事情是在将近五年之后她才知道的,自己的父母和叶焕的父母同时因车祸死去。在巨大的悲伤下,她从喻琳那里知道了真相,喻琳有过叶焕的孩子,而自己的孩子不是叶焕的。
像一个晴天霹雳,内在开始发生作用的诅咒和外在的噩耗,让她难以承受这些突如其来的现实。她疯了。
她无数次想过要自杀,但是她的生命像行尸走肉一样,无法自控,她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里遭受折磨。都说时间是一切伤痕的解药,当这件事情慢慢地平息下来,她没有选择,只希望能够安安静静地活着,不给丈夫和女儿添太多麻烦,能够看着他们好好地活着。
“喻琳,你要怎么报复我们都没关系,但是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儿,她是无辜的。”
“如果你们当年也对我仁慈一点,对我的孩子仁慈一点,那还有商量的余地。可是现在,我告诉你,不可能!”
白素一下子跪在地上,“我求求你,我死不足惜,只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下一代人的身上。”
“你早就该死了!”
“你就那么恨我吗?如果我死,可以化解你心中的仇恨的话,我可以马上就死。”
“你舍得死吗?这么多年你不还是死皮赖脸地活着?”
“只要你答应我不伤害孩子,我就没有什么其他牵挂了。”
“我真是替叶焕感到悲哀,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在给别人养女儿,可笑!既然你这么护着这个野种,那我就成全你一次,我不会再去为难她了。”
“谢谢。”
白素换了一身黑色裙子,因为她觉得穿着白色衣服死去会很恐怖,她只想死得低调一点,让一身黑色的自己融入黑夜之中,静静地离开。狠狠地在手腕上划一刀,她顺着墙体倒在卫生间的地板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喻琳走下楼,看见喻博为回来了。她笑着走过去,捧着儿子的脸,仔细地看了看,说:“乖儿子,又长高了呢!”
喻博为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喻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扭过头去看着喻博为。
“你满意了吗?”喻博为冷冷地说。
喻琳知道儿子的一举一动,他不再理叶寒烟,和第一富豪的女儿在一起,这是令她满意的结果。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教导出来的儿子会突然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喻琳走到喻博为的身边坐下,轻轻地说:“好孩子,妈妈知道你一直都是很乖的,你从来不会让妈妈失望。”
“她几天没有来上课,我很担心她。妈,你没有为难她吧?”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她有没有去上课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种人吗?辛辛苦苦把人抚养成人的母亲还不如一个认识不久的小丫头吗?”喻琳勃然大怒。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对不起。我去复习了,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喻博为慢慢地走进房间里。
手机屏幕上有来电显示,是古灵打来的电话。
“喂。”
“喂,你到家了吧?”古灵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甜美动听。
“到了,我要复习,先挂了。”
“等一下。我……我想你了。”
“哦,就这样吧。”他匆匆地挂了电话,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发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很过分,是不是对她伤害很大,她几天没去上课,到底出了什么事。古俊宸和寒烟都消失了一样,古俊宸没有再来找麻烦,寒烟也没有来要他为那天的事情解释。这一切都有些出乎意料,而他在一连串的猜测中找不到合适的答案。
他拿起电话打给古灵。
“喂。”电话那头是古灵带着小小的兴奋的声音。
“古灵,你哥哥最近在做什么?”
“你问他做什么?”古灵有些失望,他没有说想念自己,却在问关于古俊宸的事情其中必有原因。她转念一想,他肯定是想通过这个推测叶寒烟的情况。
“哦,他最近都没来找麻烦,我觉得有些奇怪,心里发慌。”
“你不用担心这个,他以后再也不会去找你的麻烦了。”
“为什么?”
“他还在接受惩罚,我爸剥夺了他的一切权利,他没有能力来找你的麻烦了。”
“惩罚?”
“你不要问那么多,反正我不会看着他来欺负你的。”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不怕他。”
“其实也有我和他的个人恩怨,我妈在叫我,先挂了。”
古俊宸在接受处罚,那寒烟去了哪里?为什么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他没有心情复习,一点都没有。
打开房门,这个时间母亲应该在K粉,他可以趁机溜出去。
“少爷。”保姆陈阿姨在客厅里看电视。
喻博为走到陈阿姨的身边,看了一眼楼上,然后小声地说:“陈阿姨,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请你不要告诉我母亲。”
“少爷,这个……”陈阿姨面露难色。
“求求你了,陈阿姨。”
陈阿姨看着可怜兮兮的喻博为,也顾不上会不会受到责骂,说:“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谢谢陈阿姨,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喻博为轻轻地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下了电梯之后便飞跑起来。各种颜色的街灯在夜色下疯狂地舞蹈,月亮很圆,但是月光已经被街灯的光芒掩盖。
他打车来到寒烟的住处,没有路灯的小巷里铺着一层锦缎一般的月光,静悄悄的,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
他爬上小木楼,木板咯吱咯吱作响,在苍茫的月色下,似乎是一群孤魂野鬼的哀嚎。
“咚咚咚!”他站在门口等待着。他一路上都只是带着期盼着见到她的心情,想知道她现在好不好,仅此而已,却忘记了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对她造成的伤害,一会儿见到她要作何解释?他准备转身离开,但是又想,既然来了,还是见一面吧。他又回过身去敲门,等了很久,依旧没有人来开门。
他感觉天都快一下子塌下来了,她不见了!他感到一阵慌乱,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她,难道今生再也不会相见了吗?这是他害怕看到的结果。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小巷里,月光倾泻在他的身上,显得无比凄怆。
寒烟,你到底去了哪里?
在寂静的夜里,他一个人坐在月光里,听得见自己的心“呲呲”的碎裂声。原本以为离开她会让她好过一点,但是现在却事与愿违,他开始埋怨自己,她那么脆弱,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月亮突然变得黯淡,他抬头看着一团模糊的月亮,有一种刺骨的寒冷。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寒冬季节,没有白色的雪花,没有圣诞节前夕的烟火,没有满足愿望的圣诞老人,只有孤独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