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大白天的要见他可不那么容易,行进之中刘思玉的马车离她的马车也颇有段距离,本就没什么交情的人突然走得近本来就容易引人怀疑,更别说那边还有一个缠人的林婉了。
顾晚晴一直留意着刘思玉那边的动静,直到傍晚再次扎营之时,刘思玉的马车才靠了过来,顾晚晴心里着急,却也得装着不焦不躁的样子让叶顾氏过去问问刘思玉的病情有无好转,没一会叶顾氏回来,说刘思玉请她过去。
顾晚晴自然马上下车,到了刘思玉那,却没有看见傅时秋,不由一愣,刘思玉仍是半躺在车厢内侧,见她的神情笑了笑,抬手在身后的车厢壁上轻敲了两下。
不消多时,刘思玉身后的车厢壁由一侧横向推开,藏在里面的人赫然就是傅时秋原来这是一个仅容一人躲避的暗格,难怪这么长时间傅时秋都没被常来这车上的林婉发现。
“你们聊聊吧,我有些头晕,先睡一会。”
刘思玉自然不是真的头晕,顾晚晴只看她的气色就知道她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现下这么说,只是给两人留点空间罢了。
刘思玉转过去面向厢壁,这车厢内的空间只比顾晚晴那边稍小,三个人在车里自然绰绰有余,傅时秋仍穿着之前的那件女装,背对着车厢入口坐着,面对顾晚晴的脸上却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好像根本没把自己的处境当一回事。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谁也没先开口,最后是顾晚晴有些急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傅时秋反问了一句,“新婚生活还开心吗?”
顾晚晴顿时无语,“正经一点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我知道啊。”傅时秋忽地板起脸,“那我正经地问一次,新婚生活还开心吗?”
对于傅时秋,顾晚晴向来是没办法的,以前针锋相对时她还总能在言语上亏一亏他,现在,面对着他那么多的付出后,再不能了。
“好了,不问了。”傅时秋笑笑,“你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会不开心?”
对他的话,顾晚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傅时秋也不再多问,改口道:“我这次回来是有任务在身,具体是什么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顾晚晴的心立时提起,头一件想的竟是,他的任务,可会伤害到袁授?
这是一个死局。她该料到的,原本能同车而乘的朋友反目成仇,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大势所趋。
只是,傅时秋和袁授,任何一个人受伤,她都难以接受。
“任务完成了么?”顾晚晴问。
傅时秋点点头,又扯着他惯有的笑容,“很顺利,所以才要回去覆命啊。”
“不能不回去吗?”顾晚晴心里一急整个人往前探了探,“你应该明白我们这次南下是做什么的,是吧?”
“我知道啊。”傅时秋眼中划过一丝疲惫,但转眼消失,“没办法,天地君亲师,他一下子占了三个,虽然他做皇帝不灵光,但到底还算是个好爹好老师,他走不了,我也走不了了。”
傅时秋口中的这个“他”无疑是泰康帝,顾晚晴准备了一肚子的劝他离开的话立时没了着落,是啊,那是他爹,他怎么能走呢?
如此一来,原本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袁授这事的心思也淡了,泰康帝还是相信聂世成的,最起码,聂世成肯让他做一个能炼丹的皇帝,就算现在逃离京城,那也是因为镇北王大军抵京之故,所以在泰康帝心里,叛臣绝对是镇北王,就算傅时秋对此理解不同,但也难以否认镇北王入京的目的,不管聂世成是忠是奸,镇北王也是他们敌人就对了,所以他只要留下,那么与袁授就是敌人,如果再把这事告诉袁授,让他送个敌人回去和他作对……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因为怕久留引人怀疑,顾晚晴没再与傅时秋过多攀谈,只是与他说了下自己的想法,要把他藏到大夫队伍里充当药僮,对此傅时秋表示遗憾,显然他更愿意留在这暖香闺阁之中。
对于他这调调顾晚晴早已习惯了,以往免不了要说他两句,不过此时却是默然。她不知道送他回去的决定是对是错,从局势实力上看,跟着泰康帝是绝无活路的,那么把他送回去,实际上是送他去死。
“别胡思乱想了。”傅时秋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去通知你家那老头来领人吧。”
顾晚晴无力,“他才四十七……”
“还不算老吗?”傅时秋反问得理所当然。
顾晚晴白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看身后的刘思玉,心中虽然好奇傅时秋和她的关系,但当着她问终究是不好,于是不再多说,让傅时秋重新藏好后下了车。
她才下车就碰上了往这边来的林婉,不禁心呼好险,林婉对她自然也没有好脸色,不过到底没有那天那么嚣张,经过时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再多的挑衅。
顾晚晴现在哪有心情理她?等她上了车,顾晚晴有意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始终没听到车厢里有什么异动,这才放心地回去了。
关于到底要不要遂了傅时秋的愿送他回宣城的事,顾晚晴已没有太多纠结,傅时秋也好,袁授也好,他们本性截然不同,惟一相同的,就是那颗坚持的心,就算她现在能拦下傅时秋又能如何?她始终不能日日夜夜地看着他,只要他想,他也总会找到机会再回去的,何必呢?
既然已决定了自己面对此事,顾晚晴不得不又考虑如何将傅时秋送到顾思德那里,由她直接送去的风险太大,那么只能让顾思德来这里接人,多带几个药僮,这样回去的时候多上一个半个,也不会有人注意。
打定了主意后,顾晚晴便让叶顾氏去送口信,有一疑症请顾思德过来商讨。至于傅时秋的事顾晚晴并未和叶顾氏说,以免她过份担心。
这个计划进行得还算顺利,顾思德也有准备,带了四五个拿着医书捧着药箱的药僮,两人装模作样地给刘思玉会诊过后,跟着顾思德离开的药僮就多了一个,所幸此时队伍仍在行进之中,并没有人察觉此事,而顾思德现下是独乘一辆马车,让一个药僮在车里听候差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经过了一个下午,大夫队伍那边都没传来什么异样的消息,顾晚晴这才放了心,傅时秋终于暂时安全了。
不过放心归放心,面对袁授的时候顾晚晴还是有点心虚,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对袁授倒比以往热情了些,大概是潜意识在以此掩盖心事。
袁授相当开心,脸上的笑容一日多过一日,到了乌城休整的时候,他在属下面前都忘了掩饰情绪,让那些下属直瞪了半天眼睛,这笑眯眯的人,真是那个传说出青出于蓝比镇北王更加狠厉无情的世子大人吗?
到了乌城后,大军驻扎在城外,随行人员却是可以入城休息,袁授第一件事就是要带顾晚晴前往行宫好好休息沐浴一下,可顾晚晴心里有事,还惦着顾思德那边呢,在马车上还好,一天不露头也不奇怪,但现在进了城,要在城里待上两天,傅时秋可就不能再住在马车上了。
“我想去看看我带来的那些大夫们,等他们安顿好了我们再走。”顾晚晴还算镇定,“你先去忙,回来接我。”
袁授稍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听话,乖乖地走了。顾晚晴马上动身去找顾思德,可才走到半路,袁授竟又折了回来,满心欢喜地对她说:“那边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我陪你一起去,然后我们直接就走。”
人都来了,顾晚晴自然没法拒绝,不过心里难免担忧,到了驿站后只是简单地看了看情况,心思完全飞了,生怕袁授一不小心就会撞到傅时秋。
还好,直到见到顾思德,这样的事最终没有发生。顾晚晴正琢磨着顾思德到底把傅时秋藏到哪了的时候,见到顾思德颇有些僵硬的神情,心底忍不住一翻。
默默地打量着顾思德的房间,只不过是一室之居,屋里只有最基本的家俱,一床、一桌、一椅、一柜……难道……傅时秋就在屋里么?
正想着,袁授向顾思德问道:“听闻顾家有一味很出名的灵芝养生茶,有安神健脾的功效,此行可带了?”
顾思德连忙点头,可他的行李还没搬进屋,便又转身出屋去到马车上找,他再镇定,心中到底有鬼,行为上难免有些慌乱,袁授目送着他出去,转过头来好笑地问顾晚晴,“我有那么可怕吗?”
顾晚晴此时心里也是紧张,闻言笑了笑,“你怎么想到要喝灵芝茶的?”
这味茶说起来还是打顾晚晴这出的名,因为要调理顾慧珠的身体,她这几年学习的闲暇时间总好调配一些药膳药茶,时间长了有几种方子流传出去,一些人家试了效果不错,久而久之的,便成了顾家除医术外的另一所长。而这灵芝茶,正是适合秋冬服用的药茶,用大叶的晒青茶、野生灵芝、冬虫夏草、酸枣仁、 大枣、苦荞芽、甜叶菊等一些食补药材调配而成,有安神健脾,改善睡眠的作用,所以极被京城人士追捧。
“不是我。”袁授不自觉地抬手压了压腹间,“我是看干娘这两天有些精神不济,可能是不太适应这种强度的赶路。”
顾晚晴心中暗道一声惭愧,她这两天净顾着担心傅时秋了,根本忘了关心叶顾氏,现在想想,叶顾氏这两天的确有点没精神,估计是晚上睡不安稳所致。
顾晚晴想给叶顾氏调理自然不会只用药茶这种初级手段,当下想好回去怎么给叶顾氏好好看看的时候,又见袁授的手摸了摸腹部,她错愕地问:“干什么呢?”
袁授一愣,显然那动作也是出于无心,弄明白顾晚晴问从何来后,神秘地笑了笑,拉起顾晚晴的手摸上自己的腰腹,“你摸摸?”
顾晚晴脸上一红,这两天因为一直都在队伍之中,所以两个人亲密的动作有限,也就是拉拉手什么的,摸他……还是头一回。不过下一刻,顾晚晴只觉得手像是按到了什么厚实的东西,更加好奇,“是什么?”
袁授挨过来,略低下声音,“破宣城的秘密武器。”
“什么?”
顾晚晴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袁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已又继续说道:“这次来乌城不仅仅是休整这么简单,宣城地处高势,易守难攻,现下又是冬天,想偷偷潜入都很困难,好在乌城多巧匠,父王已命乌城的巧匠以宣城为对象研制出一种投射机,这种投射机比普通的拉力更强,石弹火弹的投射范围更广,有了它,我们破城的机率便大上很多……这个是图纸,另有一批工匠在宣城外等着,只要拿到这图纸,便可实地制造了,最晚明年春天,这场战事就会结束了。”
早在袁授说到半路的时候顾晚晴就试图拦下他,可因为无法说得过于明确而功败垂成,等袁授全部说完,顾晚晴已又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傅时秋还在这房间里啊这样……算不算是通敌啊?。。。
第一百一十八章剖析
袁授说完没一会,顾思德就拿着药茶回来了,顾晚晴急着离开,当下不再过多攀谈,只是像征性地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
袁授看样子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顾晚晴可彻底地头疼了,袁授这边显然是对破城一事有着百分百信心的,而她的,却要把傅时秋弄回去送死。不过她知道傅时秋无论如何是不会改变主意的,闹心的也只有她自己而己。
心里有事,精神不集中,最近在顾晚晴这都是家常便饭了,在乌城休整两天后,队伍继续上路,顾思德那边悄然无声,一切都顺利至极,这一走,就走了十几日,离宣城已近在咫尺了。
袁授这段时间很忙,虽然如此,他还是每天早中晚一次不落地来看顾晚晴,有时会在一起吃饭,偶尔会在马车里躺着歇一歇,但更多时候只是过来和她说两句话。自从上次之后,他们一直没再有过离开营地无人打搅的机会,虽然马车中存在着一定的隐秘性,但还是不适合亲亲我我,而顾晚晴与袁授的关系虽说是又进了一步,但也仅限于此了,迈出这一步后就裹足不前了,始终没有新的突破。
这日,已是他们离京的第十九天,明日他们即可抵达宣城外的镇北军驻地,这天下午,顾思德带着几个药僮过来,声称有疑症不明,想向天医讨教。
顾思德来干嘛顾晚晴自然清楚,明天就要进入驻地了,今天再不把傅时秋送走,他就没什么机会走了。
顾思德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