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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句话的说出,这个世界慢慢的退去,步雨知道自己是真的放下了这份情,再也不会挣扎其中。
她惊奇的看着那个舞动的男子,他已经慢慢的动作缓慢了,也是这样的速度不知道有什么人的身体可以支撑的起来,但是,很明显刘岩和颜茴的情况都好多了。
刘岩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力量把自己往外拉,虽然小蕊紧紧的扣着自己的手腕,可刘岩已经意识到了。
这不是小蕊,还是那个钟座的女人。
小蕊不会这样狠毒的捉着自己不放的。
他要离开,这是幻镜。
颜茴感觉胸口的伤口慢慢被一种温暖的力量所抚平。
自己的身子像是有人在疯狂的拉扯着,她就像是要脱离这个房间一样。
她忽然想到了步雨说的,这是幻觉,千万不要沉迷了。
她对自己说:“要醒来,要醒来。”
步雨看到那个舞动的男子已经无力再支撑,空气像是有凝固成冰,无法再动弹,但他还在拼命的舞动着。
再这样一去,他会脱力而死的,步雨着急的看着,却不敢放下镜子。
果然那个男子往前一扑不再动弹,但是,随着他的昏倒,颜茴也从墙上滑了下来,重重的跌在地上。
刘岩却已经呻吟着出了声,步雨这才放下了镜子,过去扶刘岩,她知道这一次太凶险了,看来她低估了这里的危险度。
就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楼梯那里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坚定的一步步的往这个房间传来,步雨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又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她忙拿起床头的一块木头,守在门口,等着那个腿步的静静靠近。
无论如何,不管来的是人是鬼,都一定要保护这几个人。步雨下定了这个决心,手里紧紧的握着木棒。
只见那个脚步停了一下,像是在查看什么,又继续往前走,“咚咚”,鞋尖和木地板相撞的回音,从破旧的墙面弹过来,像子弹一样击中步雨的神经。
终于,那个脚步停住了,一张女人的脸伸了进来。
露出一个很冷的笑容,不屑的说道:“这个木棍有什么用?保护得了谁。”
步雨忽然感觉自己的力气都被抽干,这个女人的五官无可挑剔,美的让人侧目,而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让人看到之后就自生惭愧之意。
那女人走进来之后,露出了很烦的表情,又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怎么会搞成这样?居然要跳离舞才能逃的出来了,什么东西这么强大啊!”
步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看样子似乎这件事情非常棘手。
这个时候刘岩已经完全的醒了过来,看到还在昏迷中的颜茴和面前那个并不认识的男人,皱起了眉头。
刚刚应该是很凶险的吧!居然会陷入那样一种幻觉里,而且明明步雨已经提醒了自己那是一个幻觉,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是没有用的迷失在里面。
那种疼痛太真实,小蕊的样子太忧伤,而他震惊于自己感情浮出水面,曾经也有那么的深爱。
他扶起了颜茴,步雨和那个女人一起扶起了跳舞的男子。
步雨听到那个女人头也不扭的对她说:“我叫林静空,他叫陈思诺,我们都是何伊努舞的传人。”
步雨倒抽一口冷气,早听说过这个城市有阿伊努舞的传人,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种人,看样子他们是帮颜茴的,幸好他们来了,不然的话,真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乱子。
“你就是那个守护者吧!我听师傅说过你。”林静空主动和别人说话,一般只有一种表达的意思,那就是,我还看得起你。
守护者的痛苦是常人根本无法承担的,这个城市的灵力者并不多,但是彼此之间都有传闻,当你成了一个灵力者的话,你会得到各种各样的信息,那些信息莫名其妙的传递者,方法很怪异,甚至是一只猫也会对你传达信息。
步雨也是做了守护者之后才有这样的感应,阿伊努舞一直是这个城市很神秘的传说,据说跳这种舞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身上有浓郁的妖气,就因为有这样的妖气,所以这种舞蹈是可以通鬼神的。
但是,林静空和陈思诺看起来虽然气质好一点,但绝对还是正常人。
林静空也知道步雨在想什么,笑笑说:“外界都传闻我们这些人是怪物,其实,我们只不过是习舞者,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步雨不好意思再猜测了,随着林静空一起把两个还在昏迷的人送到了医院。
经过检查之后,确定了陈思诺只是脱力昏迷,休息一下就会好,而颜茴的情况稍严重一点,吐了血,但是检查也没有外伤内伤,医生皱着眉头说:“现在的年轻人啊!谈场恋爱,男的要谈到脱力,女人要气的吐血,这么生生死死的都赶上拍电影了。”
双人VIP病房,有两张病床,靠墙边上有一个排沙发,沙发的对面是一排窗户,而窗户那边就是绿色的树木。
在这个病房里,陈思诺先转醒过来,他仅仅是身子感觉虚弱,一扭头看到那个病床上的颜茴还在深睡中,林静空立在窗边,刘岩靠着一个椅子在打旽,而病床的沙发上还缩着一个女子。
林静空听到动静,扭过头来,很冷漠的问:“有什么不舒服吗?需要我叫医生吗?”
“不要告诉他!”陈思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像是石头一样的硬邦邦,没有一点好的语气。
“你说呢?四年之后,你第一次重新跳舞,我想师傅他老人家肯定会非常高兴。”林静空语气很是尖酸。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成为阿伊努舞最高级的舞者,但是,这需要天份。”陈思诺丝毫没有让步。
“你现在是说我没天份啦!”果然这句话点到了林静空的死穴,她表面的平静像假面一样被撕了下来,提高了声调如同指甲在玻璃上尖锐的划过:“那是,但像你这么有天份的舞者,为什么救不了你自己最爱的女人呢?”
陈思诺的脸色刷的变了:“你没有成为最好的舞者,是因为你的心眼太小,除了你自己,谁也装不下,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林静空拿起了包,对他说:“如果不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她走了几步,又冷笑了一声在门口转身,对着陈思诺说:“你当然是我们阿伊努舞者里最优秀的一个,但你不要忘记你现在的能力,如果勉强跳舞,下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仅仅只是脱力这么轻松。”
陈思诺铁青着脸,根本不理她。
林静空恨得牙根痒痒的,可是那没来由的自尊0又让她完全没有办法发泄,只好扭头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人都听到清晰的一句:“那么,下次他会如何?”
是颜茴的声音,她从陈思诺与林静空吵架的那个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没有睁开眼睛,静静的听完这一场争吵。
大家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颜茴转醒的,目光也都转向了她身上,只见她努力的撑起上身,头发散乱,眼睛却坚定的看着林静空,像是要找到一个答案。
林静空不知道面对这个女人那种眼神,有一点心慌,为了掩饰说了一句:“你自己问他不就是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到底会怎么样?”颜茴的话里有一种骇人的杀气,让人无法拒绝。
空气像是被注入了强力胶水,连情绪都被凝固起来,颜茴的语气和表情像是石头一样压在林静空的心上,终于她说:“会疯,会傻,会死,谁知道下次他会如何?”林静空摊了一下手:“总归不会成仙,对吧!”
但这个冷笑话没有任何人笑。
陈思诺挥了挥手,像是赶走一只苍蝇,又像是挥走一个小丑:“你真是老了,话太多。”
林静空那优雅的一面被陈思诺击的溃败,她看着颜茴,就是这个女人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她本来可以拥有最优秀的何伊努舞者,但是,她来了,带着危险和噩梦,抢走了陈思诺。
林静空带着恨意的走近了颜茴几步:“你不要装作完全不知道阿伊努舞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知道,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刚好你被诅咒了就来找陈思诺,找拥有可以解救你能力的陈思诺,虽然他可能会付出生命,但你还是摆一副痴情女的模样?”
林静空呸了颜茴一口,然后说了一句:“你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戏子,不要再演了,你已经成功了,他会死在你手上的。”
林静空返身跑出了病房,如果实在忍不住要哭,也一定不要在这些人面前掉泪,她永远是最优秀的阿伊努舞者,就算是失去了一切,爱情,友情,亲情,也不会让她失去自己的骄傲。
颜茴感觉一阵头昏,面向陈思诺:“她说的都是真的?”
陈思诺没有看她,但表情已经证实了林静空说的是事实,这个时候也不用再去瞒她了,如果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她随时可能会遇到危险。
颜茴轻轻的把头放在枕头上,鼻腔里是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医院特有的味道,那是一种治疗和绝望的味道。
她闭上眼睛之前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认为你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是阿伊努舞者。”
“我知道。”
陈思诺也说的很轻,这一刹俩人的心意相通,一切的误会不解都烟消云散,刘岩听到俩人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颜茴靠在椅子上,拿着汤勺努力喝汤的样子。
那一定是很爱一个人,才会有那么痛苦的姿态,应该就是面前这个叫陈思诺的人吧!能被人这样的爱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刘岩看了看步雨,她一直都闭着眼睛,这个世界像是再也不能打扰她,似乎像真的睡着了,
颜茴比陈思诺要先离开医院,她离开医院之后就收拾了行李,她不能再呆在这个城市里,她明白自己呆一分钟,就会多给陈思诺一分危险。
陈思诺一定会来保护自己的,虽然她没有得到半句承诺,但是,在那个最绝望的时候,她真的听到了陈思诺的呼唤,才把她从迷境里喊了出来。
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因为他也爱着。
刘岩打电话来:“颜茴,步雨让你过来一次,关于诅咒的事情,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眉目。”
颜茴挂上了电话却没有踏上去刘岩的家的路,而是选择了火车站。
她要去找吴成文的家,她被困在幻境里的时候,浑身流血的时候,很艰难的抬头看了一眼宿舍。
那个宿舍就算是化了灰她都认得,毕竟是住了四年的地方,就算是摆设不一样,可是,那个歪歪的灯,那个墙角的一个小洞,那个窗户,除了自己大学的302宿舍,还有什么地方和这一样。
而那张床,就是小蕊睡的位置,小蕊和自己同是一个上下铺,小蕊有轻微的洁癖,一般人的都别想坐她床上,只有颜茴曾经很舒服在趴在过小蕊的被窝里,翻看杂志。
但是,她永远得记得,刚到大学时,因为302是一个位置很好的宿舍,阳光充沛,窗边还有一颗玉兰树,宿舍非常的宽敞,而且配套的东西都新,所以,分进去的学生都很高兴,但也曾经有一个学姐很不屑的说:“302;那个宿舍有什么好的,从前死过人,听说闹鬼。”
大家也都一笑而过,哪个学校不说闹鬼,凡是女生宿舍都死过人,都闹过鬼,四年平安下来,谁会把这种酸溜溜的话当一回事。
自己躺在小蕊的床上浑身是血,而那个女人的声音是说:“吴成文”,这事不管如何,只有找到吴成文的的线索才能继续下去。
如果诅咒真如林静空说的那样,在自己身上,就不要再拖累任何人了。
不管是刘岩,步雨,还是陈思诺,自己离这些人越远对他们越安全,如果真有什么不幸,那就一个人去迎接吧!
颜茴的目标地,就是吴成文的老家,一个叫砂阳的小县城,它座落在一条江边,从谷歌地图上看,你就根本找不到这么个地方,因为太小了,就不能显示。
而从这个交通局的地图上看,你可以看到那个点确实比芝麻还小,就这么一个地方,颜茴一个人要涉千山万水,但是她也没有选择。
没有飞机可以直达,只能先坐火车,临时购票又没有卧铺,颜茴挤在闷的像蒸笼的火车厢里,汗味,臭味,食物的味道,人身上特有的那种腥味全都混在一起,颜茴从前身体素质虽然比不上女金刚,但也没有那么娇贵,经常的打球,游泳,爬山,绝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出不得门,见不得风雨。
但经过这些日子的事情,颜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刚从医院出来,更加的虚弱不堪,被车厢里的暑气一蒸,她就感觉头昏眼花,好不容易挤到的位子上又并排坐着两个大男人。
最边上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