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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我还要等男朋友的一个电话。”我打断他,将手里的眼镜盒往他怀里一塞,“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我不能收。”
贵重的不是礼物,是随之而来的一片深情。
这份感情来得太突然,酝酿得又太悠长,致使我不忍心像对待其他感情那样,明明白白拒绝。
“梁爽。”他却一把拉住我。
“我真的还要回家等电话。”我只求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没有电话,不是吗?”他放开我的手,苦笑一声,“电话只是一个托词,你只是不想当面拒绝我让我难堪罢了。”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白。
“我并不是一个承受不了打击的人,更何况,你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中。”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接着道,“没关系的,这件事我说出来,只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给七年前的怦然心动一个交代。我没有奢求别的什么,只求你知道,曾经有一个傻傻的大男孩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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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三章 爱上咖啡的苦味(5)
“对不起。”我低着头说。
“你没有对不起我,爱一个人与被一个人爱,都不是错误。”他反而安慰我,顿了顿问道,“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嗯。”我点点头。
“那就不要有任何负担地收下这副眼镜,是按你的度数配的,你不要,我也没办法送给别的女孩子。”
“谢谢你。”见他这样说,我只得收下。
“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他对我点点头,转身离去,走至一米外,背对着我挥了挥手,大声道,“再见,梁爽。”
我站在那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应。
因为我知道,他的这声“再见”,是在作别七年前,他在夏家遇见的那名女孩子。
回到家里,我却真的接到一个电话,拨电话来的人当然不是我的男友,而是余维之。
“你跑去哪里了,打你手机找了你一个晚上,却总是关机。”刚拿起电话,就听见他在电话彼端埋怨。
“去演艺吧看演出,关机后一直忘了开。”
他松了一口气,立刻猜到我去演艺吧干什么,于是问道:“见到夏露那宝贝男友了?”
“见到了,你猜,他长得像谁?”
“季文尘。”他想也未想就道。
“你应该没有这么聪明,能够一猜即中。”
“跟你这样的人做朋友,我能有多聪明?”他打击报复,“我只不过曾经遇见他们手钩着手在一起逛街。”
“怎么没听你提过。”
“因为你没问过我,而我,又不是长舌妇。”
“是啊,你是短舌夫!”我没好气地说,明知道他看不见,却也对着话筒做了一个鬼脸,“一个晚上都在找我,你想干吗?”
“放心,绝对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是你的某位行事冒失的追求者把送给你的花放在我家门口。”
追求者?送花?难道是苏醒?
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不是,苏醒不可能不知道我住在哪里。
“是不是弄错了,我哪有什么追求者。”
“一大束香水百合,上面还插了一张卡片,写着你的名字。”
“香水百合?”我心里微微一颤,急忙问道,“多少朵?”
“我没有数,反正不少。”说话间,电话彼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其实卡片上还有另一行没头没脑的小字。”
“是什么?”
“木兰花令,过路人,紧接着是一串数字,仔细看好像是日期。”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好像是在研究那一串数字,片刻后,又道,“对,是日期,应该是明天晚上十一点钟。难道这人在约你,只是 —— ”
“你确定那上面写着木兰花令、过路人?”我只觉得心跳突然加快。
“我好歹也上过学。”
“你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余维之还想说什么,我却立即挂断电话,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他家,一进门,也不与他打招呼,就直奔到那束花前,找到花里压着的卡片,翻开来看。
的确,那上面如余维之所说,写着那几个字。
“想要证明我识字,也不用这么着急。”余维之在一旁抱臂打趣。
我不理他,自顾着数香水百合的数目,不多不少,正好是九十九朵,与那日我在医院收到的香水百合一样的数目。
“真的是他。”
“你知道这冒失鬼是谁?”余维之在沙发上坐下,见我还蹲在地上兀自出神,便一把拉着我坐在他身边,“怎么了,几十朵百合花就让你变得痴痴傻傻了?”
“他,是他,就是那个在医院里与我聊天的人,是他!”我语无伦次地说,半晌才恢复正常道,“他就是季文尘。”
“你是不是看见夏露的男友分外眼红,得了妄想症?”余维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在他的额头上比了比,嘀咕道,“好像也没发烧。”
“我是说真的!”我指着卡片上的那串小字道,“过路人是一间咖啡屋的名字,木兰花令则是里面的一间包厢,上次,他就是在那里接受我的采访,这次,他又约我明天晚上十一点,在那里与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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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第三章 爱上咖啡的苦味(6)
见余维之将信将疑,我再道:“还有这香水百合,九十九朵香水百合,我在医院住院的时候,那个匿名人也是送给我九十九朵香水百合。”
“好吧,就当送花给你的人是季文尘,可是他怎么会把花送到我这里来?”
“我怎么知道?”我皱着眉头道,突然想起,那天夜里从书店出来,我曾指着位于八楼的这套房子,告诉季文尘说我住在这里。
那么淡淡一句,难道他铭记于心?
第二天晚上,我提前来到“过路人”咖啡屋,一进门,就看到那位领班站在石拱桥边的榕树下整理拴秋千的麻绳,我立即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他回过头,看见是我,也不多说多问,便带我来到十洞洞口,在门外站定后,小声道:“季先生在里面。”
“他已经来了?”我看了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领班点点头,笑着问道:“还是多奶多糖的卡布其诺?”
“记性真好!”
待他离开后,我轻轻敲门,只听得里面那熟悉的声音说了一声“请进”之后,才推门进去。
季文尘依旧坐在老位子,只不过相比上次,他的衣着更加正式,一身宝蓝色的西装被他穿得笔挺熨帖,脖子上规规矩矩系着一个领结,头发也一丝不苟往后梳着,这使他那张原本英俊无缺的脸看上去更加神采飞扬。
他,就像是从舞会上偷溜出来的王子。
相比之下,我简直太寒碜了,牛仔裤、白衬衫、浅蓝色针织开衫,头发在脑后简简单单束了一个马尾。
看见是我,他立即站起身,拉开对面的椅子。
“我并不是刻意穿成这样的。”他仿佛看透我的心思,待我坐定后解释道,“只是刚参加完一个无聊的宴会,又来不及换去这身行头。”
“难怪。”我抿嘴一笑,心底释然许多。
其实,我又何必在意?
如若他就是“林辰”,那无论我穿成什么样子,我亦是梁爽;否则,我就更没有什么必要在乎我的衣着,他的容貌。
他是“林辰”吗?我细细打量着他,却又觉得那真如余维之所说,只是我的臆想罢了,大明星与盲女在医院里相遇,如此戏剧化的情节,又怎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你是“林辰”吗?我真想问他,然而,我动了动嘴唇,却只是说:“谢谢你送来的九十九朵香水百合。”
我刻意说出香水百合的数目,期望让他明白我猜到了些什么,亦期望得到他的回应,然而,他却只是如惯常般面带微笑地问:“你喜欢吗?”
“非常喜欢。”
“那就好!”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放在桌子上,推到我身边,“还有这个,早就想赔给你,但直到前几天,才找到一模一样的。”
“什么东西?”我问。
“打开看看。”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只见里面露出一个与昨日苏醒送给我的一模一样的粉红色盒子,才恍然明白,里面装的,也许是一副眼镜。
难怪方才,他会用“赔”字。
打开一看,果然是!与我的那副不仅式样一样,就连镜架上的粉蓝色装饰都完全相同。我抬起头望着他,难道,他就是抢在苏醒之前,买走那最后一副粉蓝色眼镜的人。
只是,他又怎么知道我的眼镜在哪里买的,左右镜片,又分别是怎样的度数?
“戴上看合不合适。”季文尘说。
我依言戴上,眼前顿时清晰了许多,他的笑容也更加明朗。
“你怎么知道我的度数?”我摘下眼镜,用附在盒内的清洁布轻轻拭去方才不小心印在镜片上的指纹。
“想知道总会有办法。”
“上次你不是赔给我一大堆书了吗?”
“那是利息,这 —— ”他凝视着我,笑意更深,“这是本金,或者,就当是我感谢你为我写了一篇优秀的专访。”
“专访?”提起那篇专访,我神情骤然黯淡。
他一定没有看那个周末的都市报,否则,怎会不知道我写的专访早被咔嚓掉?
这个时候,由那位领班亲自端上我的咖啡,等他出去后,季文尘却将那杯咖啡端到自己面前,继续方才的话题:“那个周末,我叫助手购买都市报,可是我把整份报纸翻来覆去看了个遍,也没找到你写的专访,起初还以为是我买的这份报纸印漏了,后来再买了几份才确定,是你的稿子根本没有被刊登。”
虫工木桥◇BOOK。◇欢◇迎访◇问◇
第37节:第三章 爱上咖啡的苦味(7)
“那你还打趣我?”
“没有通过的稿子,并不表示它不优秀,反而恰巧说明,它是与众不同的。”他将搅拌好的咖啡递给我,“两倍的奶精,两颗方糖,上次我看你是这么加的。”
“我方才还以为你要喝我的咖啡。”
“我可受不了这么甜。”
我接过咖啡,喝了一小口,味道刚刚好,回味了半晌,连连叹道:“真奇怪,竟没有一点咖啡的涩味。”
他看着我,轻笑着摇了摇头。
咖啡不苦,我却有苦要诉。
放下杯子,我道:“如果查姐也像你这么想就好了,我就不会挨她一顿臭骂,现在我在她的眼中,简直是一无是处。”
“你要相信自己,记得我第一次登台唱歌的时候,台下也是充满了喝倒彩的声音,我清楚地记得,还有人在台下叫着下一位上场的艺人的名字,借此轰我下台。”
“你居然有过这样的经历?”我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在我的印象中,你好像是一夜之间,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
“没有谁会一夜成名,在别人的感觉里一夜成名的人,在那一夜之前,熬过的苦日子往往比其他人更苦更漫长。”
“是吗?”
“是。”他肯定地点点头。
“所幸,一切都已成过往。”我安慰他。
“可我却有点怀念那段日子。”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感怀地说,“当一个人站在台上,只要挥挥手、咳嗽一两声,就能得到雷鸣般的掌声,那么舞台于他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我固然没有那样的体会,但经他一描述,仿佛又能感同身受。
“我记得在我读中学的时候,班里有一个男生特别调皮,班主任怎么教都教不好,最后老师们商议后决定,对这个男生采取漠视的态度。也就是,他做对了,不表扬,做错了,也不批评,就像班里没有这个人一样。”我做研究似的注视着他,“你现在的处境,好像与我的那位调皮的中学同学一模一样。”
“的确。”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过分的关注溢美,的确也是一种变相的漠视。”
“这是否就是你最近这几年来,专注于演戏,不再出专辑,不再开演唱会的原因?你认为他们的掌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