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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没有通告?”我问她。
“没有,事实上,我大部分时间都无事可干,我的经纪人手中有数十名像我这样的模特,轮流排队接通告,也得候上六七天,更何况我又特别不服管,不听教,他已经好几次威胁我要与我解约了。”她用一次性水杯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我,“不谈那些该死的工作,来,为了你重见光明,我们以水代酒干一杯。”
“好,干杯,更为了你头顶上的‘雀巢’。”我与她碰杯。
“还糗我!”她扯了扯头发,皱着眉头说,“若非是夏天,我一定会戴帽子出门。”
“其实也没什么,你可以为雀巢咖啡拍广告。”我盯着她那正巧又染成咖啡色的头发,咯咯笑道,“都不需要做造型,直接上镜。”
“你还说!我要你死得很惨!”夏露放下杯子扑过来,张牙舞爪作势要掐我的脖子。
一阵追逐后,我逃到病床另一侧,喘着粗气向她求饶:“不说了,不说了,我投降,夏大姐请收起你的九阴白骨爪吧。”
她这才作罢,与我背靠背,坐在病床上。
“为什么突然想到换发型,原来的大波浪鬈发不是很好看吗?”歇息片刻后,我问她。
“你不觉得那样太老气了吗?我想让自己看上去年轻一些。”
“你才二十四岁!”
“跟十八九岁的女孩比,我们已经够老了。”
“那就跟二十九、三十岁的女人比。”我笑道。
“现在回想起来,我都已记不得我十八九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了。”她似乎有些感慨。
“我记得,十八九岁的时候,你忙着在医学院的实验室里杀兔子、在王胖子餐厅吃兔肉火锅。”那个时候,夏露很可恶,不仅自己在解剖过程中‘不小心’把兔子弄死,还鼓动别的同学那样做,如此,她就可以在下课后,提着长长的兔耳朵去学校附近的餐厅,请三五好友,当然也包括我,吃兔肉火锅。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10节:第一章 星空下一场绮梦(10)
“那是我在医学院上学时唯一有趣的回忆,不过,每每念及此,我就会更加肯定,我之后的选择是正确的,我并不适合当一名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是啊,否则医学院的兔子全被你吃光了。”我轻笑一声,用手臂轻轻撞了撞她的腰,问道,“什么事让你突然感慨往事回味少时了?肯定不是因为工作,依我看,是为了男人!”
“不然我怎么总是说,知我者莫若梁爽也。”
“这次又是哪个男人这么倒霉?”
“是前天在尤莉的生日派对上认识的,据说是尤莉的老乡,叫顾升平,我向人打听过,他在江滩路附近的‘梦中人’演艺吧里唱歌。”
“尤莉,是不是那个内衣模特?”我记得有一次与夏露逛街时遇见过她,后来又在某内衣专卖店里见到她拍的广告,她大概是36D,再普通的文胸穿在她身上,都非常好看。
“嗯,就是她。”
“那个顾升平,前天你才认识,昨天就为他换发型,会不会太神速了?”
“如果你见到他本人,就会理解我了。”
“他很特别吗?”我问。
“等你出院后,我带你去看。”夏露向我眨眨眼,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正说着,耳边传来敲门声,一位护士抱着一大簇香水百合推门而入,她来到床头柜边,把花放下,对我微微一笑:“恭喜你痊愈。”
直待听到她的声音,我才知道她是谁。
“田护士,谢谢你。”我看了一眼床侧的百合花,试探着问,“这花是送给我的?”
“不知是谁一早放在护士工作站那边,卡片上写着你的名字,应该是送给你的。早晨一直在忙别的,直到此刻才拿来给你,不介意吧?”
“真是打扰了。”我客气地说。
“谁这么阔气,送这么大一簇花给你。”待田护士离开后,夏露抽出压在花里的卡片。
我凑过头去,只见那上面写着:
梁爽,祝你健康快乐!
“好像没有落款。”夏露将小卡片翻来覆去看了个遍。
“让我数数有多少朵。”她伏下身子,凑到花前,嘴里数着,“一、二、三……”
谁会送我这么一大簇香水百合?我将熟识的人逐一排除,最后突然想到,难道是他?我记得某天夜里闲聊时,我告诉过他,我最喜欢的花是香水百合。
“天哪,九十九朵香水百合。”夏露的惊叫声,把我吓了一跳。
“大惊小怪,去年还有人送你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我白了她一眼。
还记得那人是咖啡连锁店老板的儿子,为了保证玫瑰的品相质素,特意包机从云南空运过来。
“你是说那个黑咖啡,他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是送给夏仁川的女儿的,并非我。”夏露十分不屑。
“你非要那么想。”
“该不该那么想,看看家姐夏晖就知道,何成宇当年追她的时候,何止玫瑰,跑车都送了好几辆,最后还不是以离婚收场?事实胜于雄辩,以利益为基础的爱情是虚假且不可靠的!”
何成宇是夏露的前姐夫,亦是何氏医疗器械公司的太子爷,他们家生意做得很大,家底儿比夏家要殷厚。他与夏晖的盛大婚礼曾被传作城中佳话,但不过短短一年,金童玉女般的婚姻,却以离婚收场。
这件事发生后没多久,夏露便以要参加模特大赛为理由,毅然退了学,虽然她从未明说,我却知道她是不想走她姐姐的旧路。
故而,这几年来,她一直刻意隐瞒夏家千金的身份,在茫茫人海中寻求一份真爱。
“别说我了,还是说说这香水百合吧。”夏露偏着脑袋看着我,“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送花的无名氏?难道,你知道他是谁?”
我轻轻一笑,将香水百合抱在膝上,闭上眼睛嗅了嗅。
他是谁?我希望我没有猜错。
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入夜后,我坐在露台的沙发上静候赠花人的到来。
夏夜的晚风仍带着太阳炙烤过的余热,拂过脸畔时黏糊糊、热乎乎的,并不好受,奇怪的是,过去的这段日子里,我与林辰却更宁愿待在露台上,而非有空调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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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一章 星空下一场绮梦(11)
也许,我们都向往着自由的呼吸吧。
过道里时而有脚步声响起,每一次由远及近,我都习惯性的侧耳倾听,然而,这些脚步声都不曾为我停留,直至夜半,熟悉的脚步声都没有响起。
他今夜临时有事要忙吗?
我仰望星空,今夜,我真的能看见星星了,却只看见满天凌乱又模糊的闪烁,织女在哪里?牛郎又在何方?他们于昨夜相会之后,难道真的要足足等上一年,才能再度相逢?
正胡思乱想着,背后传来一声开门声。
“林医生。”我蓦然回首,却只看见苏醒穿着一件白大褂站在门口。真是有趣!多日前与林辰初相识,我错将他当做苏醒,而今,我却反过来将苏醒当做是他。
“苏医生。”我回到房内。
“什么时候你又多了一位主治医生?”苏醒笑道。
“是骨外科的林医生,我方才还以为是他。”顿了顿,我补充道,“也没什么别的事,我只是想请教他一个问题。”
我是想请教林辰,牵牛星与织女星究竟在哪里。
“我明白。”苏醒点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不知那位林医生是否是林辰?”
“就是他。”
“他不是乘今天中午的航班去香港了吗?”苏醒皱了皱眉头说。
“香港?”听闻这个消息,我大吃一惊,昨夜怎么没听他提及。
像是为了替我答疑解惑,苏醒道:“听说是去开一个国际性的研讨会,原本应该是他们科的章主任去,临行前,章主任家中凑巧有事,就叫林医生顶上了。”也许是注意到我的失落,他又道,“也许是走得太匆忙了,没有时间通知你一声,累你白等。”
“有可能。”我微微颔首,这也怪不得林辰,我们根本没有相约今夜见面,所有的等待,似乎只是我的一相情愿。
这样想着,我释然一笑,回过神来,正好与苏醒四目相对:“苏医生,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医院里?”
住院这么多天,我了解到科室的主任、副主任是不需要值夜班的。
“替一位同事值大夜班,路过你的房间见你不在床上,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推门进来看看。”
“我在露台上。”
“外面很热,一进一出乍寒乍暖,小心着凉。”他尽职尽责。
“我会注意。”
“眼睛怎么样?感觉还好吧?”
“其他的没什么,只是视力的确下降了许多,现在看书几乎要把书凑到鼻尖上,才能看清楚。”我笑道。
“以后最好配一副眼镜,需要时戴上。”
“小时候我很是羡慕那些鼻梁上架一副眼镜的人,总觉得他们就算长得再猥琐,只要戴上眼镜,就立刻文质彬彬起来,不仅如此,还显得很有学识,很有风度,现在可好,我终于也美梦成真了。”说话间,我看见苏醒尴尬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旋即解释道,“苏医生,我不是说你。”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他羞涩地笑了笑。
这笑容,又让我觉得似曾相识,之前,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苏医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直盯着他的脸问。
“我 —— ”他正要说什么,荷包里的Call机却“嘀嘀嘀”响了起来,在宁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刺耳。他掏出Call机看了看,回过目光对我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护士站Call我,一定是病人有事,我先过去了。”
话犹在耳,人已大步走出病房。
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一次又一次问自己,究竟是在何处见过他。
隔天出院,夏露、余维之一大早就赶了过来,我当时正在收拾衣物,看见他们一同进来,大吃一惊。
“这么早?”
“出院当然是越早越好,难不成你想在这里住一辈子?”夏露轻笑一声,凑过来与我一起收拾,刚把一件衣服收进包里,抬头瞥见余维之还站在一边看风景,不满地吩咐道,“你就不能去办理出院手续吗?愣头愣脑的。”
余维之轻轻一笑,不跟她计较,拿着所需单据走了出去。
“还在气他?”我问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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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一章 星空下一场绮梦(12)
“我的头发一天没长起来,我一天没好语气对他。”她皱了皱鼻子,对我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惨,顶着这堆头发,我根本不敢去见顾升平。”
“他不喜欢喝速溶咖啡?”我取笑她。
“你与余维之一样可恶!”
兵分两路,没过多久一切搞定,余维之提着行李先去停车场取车,我与夏露留下来查看还落了什么东西。
“这留着,这不要,这扔掉。”夏露清理完电视柜,最后将目光锁定床头柜上的香水百合上,“这……”
“这留着。”我大叫一声,扑过去将花拥入怀中。
“都快蔫了,还大老远抱回去干什么?”
“哪有。”
“你若喜欢,叫那人再送你一束好了。”
“只怕是再也没机会了。”我最后望了一眼露台上那把双人沙发,轻叹一声道,也许,我与林辰的相识、相知,仅限于医院露台上那三四平米的空间。
抱着香水百合,与夏露一道向电梯走去,途经护士站,看见对面的墙上挂着一排排照片,走近一看,苏醒的照片挂在头一排中间,照片右侧写着他的姓名、职务职称以及专业所长。
“像这样的照片,每个科室都有吗?”我转过头去问夏露。
“是啊。”也许是墙上的照片令她想到什么,她对我说,“苏醒让我转告你,今天他在市第一医院有个会诊,所以不能来送你了。”
“我们去骨外科。”我突然回转身,与夏露四目相对。
“去干吗?那边守卫森严,我们是没办法见到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