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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爱好可真怪!”我道。
“你岂不更怪?每次喝咖啡,都要加双倍的糖与奶精。”他来到茶水间,倒了两杯咖啡,为我的那杯加上四粒方糖。
“我跟你说过我怕苦。”我拿着咖啡,回到沙发前坐下。
“怕苦就喝奶茶。”
“可我又舍不得咖啡浓郁的香味。”
“那就没办法了。”他啜了一小口咖啡,在对面的躺椅上坐下,注视了我半晌问道,“告诉我,出了什么大事?”
“我被调去跑娱乐新闻了。”
“值得恭喜,你终于不用爬树上房,替老婆婆捉猫了。”
“是啊。”我怏怏地说,“自己都变成人家嘴里形容的‘狗仔’了,还捉什么猫?”
“看上去,你似乎并不高兴。”
“不然怎么来找你诉苦呢?”
他看了我一眼,把杯子放在身侧的桌子上,坐直身子,一脸正经地说:“好吧,有什么苦,请诉!”
“我 —— ”看着他正襟危坐的样子,我一肚子苦水突然一滴都倒不出来,只得白了他一眼,“哪有像你这么听人诉苦的。”
“那要怎样?”
“要自自然然开始,你要懂得十分随意地提问,引导我说下去,在我告诉你我的苦处的时候,你更要不落痕迹地安慰我,开导我。”这一刻,我想到林辰,如果他在,一定会像我所说的这样开导我。
他当然会这样!原本我的要求,就是比着他提的。
“你这是在用心理医生的标准要求我。”余维之说。
“算了。”我一把抓住包站起来,跟自己赌气似的说,“我还是回去自己消化吧。”
“你这个样子回去,我真怕你开煤气自杀。”余维之向前跨了一大步,挡在门口,“我这段时间很忙,没空去参加葬礼。”
“乌鸦嘴,我是那种想不开会自杀的人吗?”我没好气地说。
“开个玩笑,博你一笑。”
“你真的想让我开心?”我突然问。
“当然,你是我唯一要好的女性朋友。”
“那好吧,我助你愿望成真。”我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刚才吃饭的时候听同事说,江滩公园的环球嘉年华于昨天开幕……”
“那你还是继续伤心算了。”余维之急忙从我手中抽出胳膊。
“不行,我要你陪我去。”我抓住他不放。
“梁小姐,你饶了我吧,每次去那种地方,你都要我陪你玩那些刺激项目。”
“不刺激怎么能忘掉烦恼?”
“可我没有烦恼。”
“替我分担一半就有了。”
余维之拗不过我,最终还是苦着脸陪我来到嘉年华现场,两三个项目玩下来,他已经两腿发软、脸色发青,靠在长椅上直喘粗气。
“来,定定惊。”我买了一杯热可可给他。
“小姐,你是不是女人?刚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你居然还能腿脚灵活的在人群中乱窜。”
“你叫我小姐,我当然是女人。”
“女人应该玩斯文一点的游戏,比如那个。”他向旁边的旋转木马努努嘴,又仰头看了看屹立在江畔的巨型摩天轮,“或者那个。”
“你知道吗?旋转木马代表着追与逐。”我拉了拉他的衣袖,指着旋转木马上一对穿情侣衫的男女说,“你看他们,坐在一前一后离得那么近的两匹木马上,好像一伸手就能够着,却永远只能你看着我的背影,我看着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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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二章 十六光年的距离(3)
“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余维之看着随音乐转动的木马,若有所思。
“所以像我们这么要好的朋友,不能一起坐旋转木马,我可不想有朝一日,只能看见你的背影。”我拍拍他的肩说。
“摩天轮呢?”
“摩天轮 —— ”我抬头注视着缀满霓虹在高空中缓缓转动的摩天轮,向往地说,“那是留待与深爱的人一起乘坐的。”
“哦?”
“一同出发,一同归来,最终还是回到幸福的原点,最初即是最后,最后也是最初,人依旧,心依旧,从来没有改变过。”
“好吧,祝愿你能早日遇到一个与你共乘摩天轮的人。”一杯热可可喝完,余维之的脸恢复了血色,他苦笑着说,“那样,我就不必陪你受这罪了。”
“承你吉言。”
“这方面,你得多向夏露学习,她总能迅速找到目标。”
“只是快而不准,所以男友才一个接一个地换,我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个人,他就是我的一辈子。”我从江畔收回目光,用胳膊撞撞他,“不要只说别人,你自己呢?认识你这么久,从未见你介绍女孩子给我们认识。”
“我有你与夏露这两个磨人精就够了,哪有精力应付别的女人。”
“我们俩怎么能算?依我看,小周对你就很有意思,去年冬天,她不是织了一件毛衣给你吗?”
“她那是孝敬师傅。”
“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个借口。”
“我 —— ”
“你要先立业才考虑成家,是不是?”我打断他,这话余维之已经对我们说过许多遍,“你不觉得总是这样对我说,是一种敷衍吗?”
“我 —— ”余维之看着我,少见的欲言又止,最后他将手里的空纸杯捏瘪,起身扔进草地旁的垃圾桶里,回过头向我招招手,“走吧。”
我与余维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向露天停车场走去。
“现在心情好些了吗?”他问。
“更加不会开煤气自杀了。”
来到他的座驾前,他打开车门,正要钻进去,又蓦然停在那里叫住我,待了半晌后对我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我站在另一侧的车门前,视线越过车顶,向他望去。
“你忘了?”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耸耸肩说,“忘了就算了。”
直到他送我回到辰德西街的家中,我才骤然回想起他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是针对我埋怨他敷衍我的辩白。
可是,我会明白什么?
明白他说先立业后成家,其实不是一种敷衍?
翌日晨,我去查姐那边报到,她只是向我点点头,指了一张桌子让我坐下,也没交代什么就出门去忙别的事了。
一整天的时间,我就待坐在那里,翻看以前从不曾看过的娱乐版,逼自己了解将要从事的行业。
接下来好几天,都是如此。
其他的同事都有自己的采访任务,经常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与一名新入行的记者。
新同事叫吴白丁,今年夏天才从T大新闻系毕业,他是在我入院这段时间被招进来的,由于之前从未见过我,起初他以为我是比他还要新的新人,十分热心地向我介绍这里的人谁比较好相处、附近哪一家餐厅又实惠又美味等等。
直至有一天,我终于承受不了他的热情,告诉他说,我在这间报社已工作近两年。
“那你为什么与我一样,每天傻待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他问。
“我怎么会无所事事了?你没看见我天天都在网上查看娱乐新闻?知道吗?我这叫厚积薄发。”我摆出老大姐的架势,虚张声势,像足贵州的那头驴。
这天下班后,我在报社楼下看见夏露。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由自由散漫的记者,变身为准时上下班的办公室内勤。”
“我已经够苦恼的了,你还这样伤我的心。”我白了她一眼,这才注意到她的头发长了十几厘米,垂在肩上,于是伸手过去拉了拉她的头发,问道,“戴的假发?”
“疼!”她拍开我的手,“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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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二章 十六光年的距离(4)
“就是一小束一小束把别人的头发结在自己的头发上。”
“怎么样,还不错吧?”她摇头晃脑,十分得意地说,“我天天去烦余维之,他被我烦怕了,就替我想出这个法子。”
“不错,比‘雀巢’强多了。”
“平哥也说,我这样子够漂亮。”夏露学电视里的广告明星,把头发拂开,回眸一笑。
“平哥?”话落,我才恍悟她说的是顾升平,连连抖了抖胳膊道,“大热天的,你害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若有机会,还不是想叫人家辰哥,只是人家远在天边。”夏露一把挽着我的胳膊,“难得我这么高兴,你又这么可怜,今天我请你吃饭。”
我们来到附近一间西餐厅坐下,刚点完单,她便慢悠悠地问:“想不想知道林辰的消息?”
“他回来了?”
“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他还没有回来。”
“睚眦必报。”我骂。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听苏醒说,他下个星期铁定会赶回来为一位病患做手术。”
“真的?”
“对了,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东西。”她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大理石桌面上推到我面前,“这是光明眼镜行辰德街分店店长的名片,苏醒让我转交给你,说拿着这张名片去配镜,能享受七折优惠。”
“苏医生的售后服务还真周到。”我将名片收下。
“这还用说,谁叫你是我的朋友,他敢不周到吗?”
提及苏醒,我突然想起他那似曾相识的笑容:“夏露,我以前是不是见过苏医生?”
“当然,重见光明后你见的第三个人就是他。”
“我是说更早之前,那天在病房里看见他,我就觉得他很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莫非是前世?”
“我说正经的。”
“让我想想看。”夏露皱着眉头一阵苦思,蓦地眼睛一亮道,“我想起来了!还记不记得高三那年暑假,你去我家玩?”
“六年前的暑假?”经夏露提醒,脑海中一直模糊的面孔刹那间清晰起来,“难道他就是那个由父亲领着来找夏伯伯的医学硕士?”
彼时苏醒衣着质朴,一声不吭坐在沙发的一角,与夏露家富丽堂皇的装修显得格格不入,而他那位农民模样的老父则更是如此,不断点头哈腰,哀求着夏伯伯给学成毕业的儿子一个工作机会。
那一幕我记得很清楚,只是我一直没有将那个内向害羞的大男孩与现在谈笑自若、自信满满的眼科副主任联系起来。
这几年来,他的改变也太大了!
“对,他就是那个托关系走后门的人!”夏露肯定了我的回忆。
“你对他有成见,那时,他求的不过是一个机会。”我为当年畏畏缩缩的苏醒辩解。
“如果有真才实学,就不会刻意去找夏仁川。”
“他今天的成就,不就说明了一切。”
“说明了什么?”夏露冷哼一声,“说明了他会讨好卖乖!”
难怪夏露对苏醒一直没有好印象,他在她生命里第一次出现,就扮演着向夏仁川低头的角色 —— 一个她不屑的角色。
从餐厅出来,夏露载我回辰德西街,将车停在附近的地下停车场后,我们步行去光明眼镜行配眼镜。
苏醒给我的名片真的很管用,不仅在价格上享受低折扣,而且得到的服务也是最优质的,在店长的推荐下,我买了一副粉蓝镶边十分轻巧的眼镜。
“糟了。”刚走出眼镜行,夏露像是骤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声惊呼。
“出了什么事?”我急忙问。
“我的行李落在车上了。”
“行李?”这次换我惊呼,“难道你又要征用我的房子?”
“聪明!”夏露拉着我原路返回停车场,重复着每一次向我借房子时说过的话,“征服男人的心就要先征服男人的胃,明天我打算亲自下厨招待顾升平,可你想想看,一个总是没有工开的小模特,又怎么住得起半山的别墅?我明天如果请他去那里吃饭,非把他吓坏不可。”
“你大哥前段时间借给你住的那套小洋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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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二章 十六光年的距离(5)
“以我目前的收入,那里的规格也太高了。”
“那这辆车怎么办?好像与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