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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而三的拒绝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撑着下颚说:“级花么?”也难怪,槿生当初也是风靡全校的美少年,他的妹妹自然不会差。
许安研停下来,看着我点点头。我浅浅一笑,又缓缓的凑近她的耳朵说道:“蔺音可让我代她对你说对不起。”
她一愣,坐起来问我:“你认识她?”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她又颓然的倒下去,恍然大悟的说:“对不起又如何呢?表姐,没想到,原来是你害了我啊!”
我垂首,没有想到,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吃饭。
而且,是在外面。 。 想看书来
Chapter 51 坠落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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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空虚且无聊的早晨,像往常一样,我趿拉着拖鞋哒哒哒的走到许安研的门口,手指轻轻的在门板上敲击,传来空洞的响声。
我以为她睡着了,不确定喊她“许安研,许安研!”声音逐渐升高,却仍然没有回应。我不耐烦的拧了宁把手,却发现门是锁住的,我有些惊惶,脑袋里蹦出了很多奇怪的想法。
我摇摇头,试图甩掉这些司空怪异的想法,可是越打不开门,就越是会想到更多。
那时候,我只想到会不会发生意外,所以我忘了门把是向外锁住的。
那是我极大地失误,我在紧张的同时失去了理智和常识。
如果是平常的许弋洱,就会发现,那时候的自己不过是耽搁时间罢了。
我发了疯的去拧门把,没有办法,于是我提踢踏踏的冲下楼,其间拖鞋掉了也没有去理会。我从茶几上拿过水果刀,站在门口,手忙脚乱撬门。细密的汗珠陆陆续续的密布在我的鼻翼上,然后低落在我摊开的手掌上,我没有时间去擦拭。渐渐的我都能够感觉到我那种处于高度戒备神经紧绷的感觉。
——终于,门的锁附近虽然有了很大的缺口,却还是开了。我冲进去,在房间里乱瞄,目光落在各个角落里,却没有预想中的人影。我看着冷风不停灌入的窗口,心中敲响了警铃,于是不要命的狂奔,向外俯视——没有。
最后,我的冷汗出完了,我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心中一片愧疚,她兴许是买早餐去了,看我紧张成这样,我伸出手擦了擦鼻尖的汗滴,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捡起拖鞋穿上,然后慢吞吞的走下楼。打开厕所门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很快,我就意识到那声尖叫出自我的嘴里。
彼时许安研正安静的躺在厕所冰冷的地板上,闭着眼睛,像极了睡觉一般,顺着手腕滴落并凝结的血液漫过——事业线,爱情线,最后熏染开生命线,模糊不清。手腕上夺人眼目的鲜红,让我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不顾一切的摇晃她,没有应答,内心一阵惊颤,转身跑到客厅,战栗的身体告诉我,我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深呼吸,拨打了120,准备拨打那个异常熟悉的号码时,却发现,今时不同往日。
我不敢相信这还是许安研,她的脸上那么安静祥和,她的音容笑貌还在我的脑海里,可是为什么,她才15岁啊!她就这么的离开了,带着血腥和残酷,带着微笑和挂念,带着所有抛不开放不下的执念。
——开到荼糜,坠落并凋零。
我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偏偏不想那么轻易的承认,于是非常有耐心的一个一个拨打,当急救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时,我落下了心,朝着厕所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没关系的,有人来救你了。”
……
许安研的葬礼很简单,她母亲在她出事的当天晚上赶了回来,并且给了我一巴掌,声音很响亮,动作迅速。纪咫朔和北已树就算站在我旁边也拦不下来,可想而知当时的我,是怎样的一种落魄。我可以听见她的母亲那种咬牙切齿的声音,而她发出的每一个含糊的字,都无比清晰的进了我的耳朵里,她一直在说:贱,贱,贱!
我望着她那张因为气氛而紧绷的脸,终于一个字都吐不出。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我莫名其妙的笑了。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我笑了。
只一个笑容,异常的灿烂。
女人的目光霎时暗沉了下去,像直直坠落的花火,然而这次她没有动手,动手的是她的丈夫,也就是许安研的父亲,这是一个破风而来的巴掌,但是很不幸的,我这位姨父没有得逞,这一巴掌被拦截下来。
我想,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因为自己一直偏袒着的那个人的妹妹而自杀的,会怎样。我侥幸的告诉自己,罪魁祸首不是我。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可是,谁会听我说呢?
Chapter 52 葬礼
<;48>;
葬礼那天下了很大的雨,这是记忆里这个秋天中最大的一场雨。绵密而阴寒的倾泻瓢泼了进来。
我赖在被子里,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昨天才找好的房子,用简陋来形容可能都有点抬举了它,且不说它的占地面积,就说它里面的物件,除了床就是一个旅行箱。旅行箱是我的,不是许安研你们家的。记得昨天,我明明白白的提起箱子出门的时候,把这句话甩给了后面的人。其实,也就是变相的告诉他们,我与他们没有再也没关系了。
我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可是我的自尊告诉我,我再也不能够容忍下去。
显然,我现在陷入了一穷二白的窘迫境地。可是,我确确实实无所谓。我突然遏止掉了所有的想法,因为我听到了一种声音,婆娑箱子的声音,我向着声音寻过去,明明没有人,却还是低低叫了一声:“该死的!”
果然——我忘了。
我小心的抚摸着小米粒的猫脑袋,它黑白相见的身子变得瘦骨嶙峋,大大的眼睛满含委屈的看着我,我好像跌入一个冰窟窿,那双清纯的眼睛像极了许安研,我想我的的确确是产生了罪孽感。我把它抱紧了怀里,我也不知道其实昨天我到底是不是在说谎,因为这只猫是许安研的,但是她却将她送给了我,这件事情发生在她和苏齐分手以后,原因只是因为,这只猫是苏齐卖给她的。
我低下头,不再思索。
我带上了帽子,就这么一直抱着它走了出去。我从牛仔裤里摸到了一张一百块和三张五十块,微薄的银行卡现在房子我的钱包里,然而钱包放在杂乱的旅行箱中,所以懒散的我没有动身去寻找。
我站在马路边,等红灯的时候,看到了一部熟悉的车,目光诧异的看着那辆车,醒悟过来的我迅速的侧转过身,一辆辆汽车呼啸而过,等红灯停了,我才继续踩着斑马线向着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的方向走,小米粒很识趣的一直没有叫唤,所以我成功的买到了猫粮和一些速食食品。
漫步在回家的路上,我将小米粒的脑袋整个露了出来,看着它眼巴巴的清澈大眼睛,我终是没有等到回家就把猫粮为给了它。它舔舐着猫粮进嘴里的时候,也舔到了我的手心,我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容凄凉。
我深刻的体会到了保留自尊所要遭受的罪,可是我始终坚信,一切都会过去。就像当初我也这样坚信:槿生还是槿生,永远都只属于许弋洱一个人那样。在所有人眼里,这都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现在也是,一切都是一个梦,梦醒时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我不悦的皱眉,打量着房中的不速之客,倔强的命令他:“出去!”
他坐在床上无动于衷,牢牢的盯着我,
我们两个的姿势不知道已经定格了多久,连怀中的米粒也开始伸着毛茸茸的白爪子扒拉着我的手,我深吸了口气:“嘶。”低头,状似不满的敲了敲米粒的头,然后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纪咫朔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把我的手拉了过去,我也使劲往回抽,两个人这么僵持着,我忍住疼痛,大刺刺的看着他的眼睛,大声喊道:“你给我出去!”
他挑高了眉毛,“不出。”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赌气的孩子。
我狠狠的看着他,把怀中的猫放到地上,然后倒出一些猫粮在塑料碗里。
我抱着肩,“滚!”我再一次说。
他再次满眼不可置信的说:“你敢命令我?”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挑衅的看着他,多说无益,不如不说!
我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支烟,刚准备点火,又被他一把抢了过去,我终于忍无可忍的给了他一巴掌,他抓住我的手,移在自己的脸上,温热传到我冰凉的手心里,我瑟缩了一下。
我想要用力挣脱他,可他的力气可想而知的比我大,我挺起了胸脯,大义凛然的闭上了眼睛,大声说:“有本事,你也打回来试试!”
下一刻,我冰凉的唇上被一股灼热包裹住,我当然知道这是干什么,刷的睁开眼,却发现一片漆黑,眼睛上是刚才的温热,他蒙住了我的眼睛,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紧紧抓紧了我的另外两只手。
这使我没有安全感。
于是,他的舌头在伸进来的那一刻,接了我一牙齿,我的鼻尖有浓郁的血腥味。
他松开了我,我冷冷的站着,不笑也不哭。他跌坐在地上,以一种仿佛及其不可思议的眼神看自己的手。我怒瞪着他,并且将他推出门口,外面的雨势已经小了,我脸色阴沉的看着他。冷漠而冰冷。
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是不相信你会吻我么?说实话,连我也不信。
Chapter 53 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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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来,我拼命的告诉自己,我是单纯的,也许我的单纯言而不衷。
我再次走到了学校的紫堇树下,我狠狠的用背去撞击虬干的树枝,我开始怀念当初甘澜的话,她说“你很特别”时,眼里特有的愉悦。我又响起了许安研美好微笑的叫我表姐时,那种不与世俗为伍的纯洁,于是我开始检视这棵树上斑驳的刮痕,一笔一划,无一不显示着幼稚,我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沧桑,原来在我最幼稚的时光,总会有人填补,等时光过去了,他又去填补下一个空缺。
我说,槿生,我很难过。可是你填补的人好像不是我了。什么时候,你可以只守护一个人?永永远远。哪怕没有永远这一说。
我仿佛看见你像哄孩子一般的抱着我,为我唱情歌的情景。其实,已不再,已不再回来。
槿生,已离开。
想到这五个字,顿时泪流满面。
晚上的时候,我终究在米粒无数次被我掐得惨叫之后,踌躇的离开了房间,我不厌其烦的回头,张望,又停下来,再次提起脚步往前走。我似乎可以听到脚步踩在水洼里的声音,如同哀怨的哭诉。
墓地里一片寂静,很远的地方有微弱的火光,隐藏在黑夜里显得那么的绵软无力。
许安研的遗诏贴在墓碑中间,黑白的照片里她笑得那么清甜,好像马上就要再一次对我开口说:表姐,我和苏齐和好了哦!好像马上就要跑上来帮我捧住花,问我拿花去干什么,好像马上就要对我说,今天我钱没有带够,要迟到了怎么办?
夜风冷冷吹过来,我两指夹住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跌跪在地上,皱着眉头视线紧紧的锁住了墓碑上的笑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青绿色的树林一片苍黄。
是的,这是你那一次对我说的话,我以为你绝对不会丢下任何人。
我真的不明白,生和死之间的选择,你最终选择了后者。
我,始终不了解你。
你只在乎苏齐,你从来没有留恋过别人,我第一次那么直白的面临死亡,它离我是那么的近,真真切切的对我打了一个照面,然后将我身边的许安研带走,临走时用另一种邪恶的眼神凝视着我。轻轻抽动的嘴角,好像在对我说:下一个,就是你。
“为什么要离开呢……”
我用力的咬紧了嘴唇,感觉到心脏的渐次衰弱。无法忍受的疼痛感,平静的贯穿了我的身体。然后,像你一样,不作解释的兀自离开。
我埋着头,手掌遮住了整张脸,我无法控制我的眼泪,在黑暗和隐忍里,它们汹涌而出,抛弃了我。
“什么时候,你决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的……连告别都没有。”
我以为你会恬淡安静的呆在我的身边,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陪着我就好。我那么的伪装自己,就是不想再有人像槿生一样离开我,可是你终究还是食了言。
你是否知道,我是如此的渴慕温暖。然而,在你第一次郑重微笑叫我表姐时已经感受得到了,心房的防设溃不成军的轰隆倒塌。
你什么听不见,我也什么抖听不见。
可是,我感觉到了。
你呢?你微笑如幼童般的甜美,我想,今生今世我也看不到了。书包 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