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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好啊。”张松的声音传过来;和往年没有什么两样。
“过年好。”修红礼节性的回应。
“你家里还好吧?”
“挺好的。”
“代我向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拜年。”
“哦;谢谢了。”
“刚刚你的手机怎么关了?第一次还接通了;没人接;后来再打就关机了。”
“刚刚家里有人来给爷爷拜年;怕吵着了。”
“给你爷爷拜年;你关什么手机?又不是给你拜年的。”张松的声音带有责备的语气。
“有事吗?”修红不觉得有必要再同张松扯下去了。
“过年了;你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来问声好;年年都要我先打过去。”
“我们已经……;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普通朋友;过年的时候问声好不应该吗?”
“……”修红无语;隐隐觉得张松有些陌生。
这时手机里传来了松妈热情洋溢的声音:“喂;喂;喂。是小红吗?小红啊;我是阿姨啊。你过年好啊。”
“啊?哦……您好过年好。”修红有些奇怪。以往过年;修红和张松都只是俩人对话;从没让家长掺和过。
“小红啊;阿姨可想你了;这次过年;阿姨可是准备你来家里的。你怎么没来啊?”
“啊?家里有事。走不开。”修红张口结舌;放假的时候;她和张松已经分开了。张松从来没有提过让修红去他家的事情。当然即使提了修红也不会去。
“是啊;都是家里的宝贝;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家里都舍不得让你们走。阿姨就是想你啊;要不过完年了;阿姨请你来玩家里几天?我让小松来接你。”
“啊;哦;家里事情挺多的;走不开。”修红只好搪塞到。
松妈在电话里又热情了一会儿;才把手机转给张松。
当修红听出那边是张松的声音后;连忙问:“你没把我们分开的事告诉你妈妈?”
“没有。”
“你怎么搞得;干吗不告诉她;让她还以为我们还是那种关系;多不好。”
“我妈那么喜欢你。大过年的;我怕伤她的心;连年都过不好。”
修红无语。她实在不知道张松的妈喜欢自己什么。
“还是把实情告诉她吧。趁着放假在假;没准你还能相相亲;找到个合适的。”修红开玩笑到。
“你要是想相亲;去相好了。我没那么无聊;也没你那么无情;把三年的感情不当数。说断就断。”张松说完;挂了电话。
修红张口结舌;拿着手机发傻;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的电话?”妈妈问
“张松的。”
“他打电话干什么?”
“问新年好;后来他妈妈也插进来了;要我去他家。”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是啊;可他没告诉他妈妈。”
“是不是他又后悔了?”
谁知道?
修红非常郁闷;分手是张松提出来的。去年的最后一天;张松再次试图说服修红接受以后结婚和他家一起住的想法;遭到修红再次拒绝。于是张松发怒了;对修红吼到:“我真是没想到你这么无情无义;自私自利;你连我妈妈这么好的人都接受不了;你还能接受谁?给你说句实话;不接受我的家人的人;我也接受不了;你要这样;我们只有分手一条路可走。”
修红当时的想法就是:不要要挟我;
于是张松说:“那么就只好分手;你以后肯定要后悔。”
分手以后;修红后悔过吗?不确定;但是苦恼有过;彷徨是有过。不过到了现在有些事有点明确了;那就是她不后悔分手;因为她越来越不懂张松了;原来那个厚道老实;本分的张松;好象越来越难以沟通。
到了晚上;修红家里的电话响起来了。这次来电话的是修红的高中同学兼好友彭乔。
“修红;你这个大混蛋;你回来了也不通报一声;我要不是在电视上看到你;还以为你没回来呢。”
“你怎么会在电视上看到我?”彭乔的电话给修红郁闷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开心。
“市电视台的当地新闻报道市委领导去你家给你爷爷拜年的新闻了;我看见你装模作样地和市领导握手呢。”
两人嘻嘻哈哈了一阵;彭乔告诉她;初四那天;高中班的同学有聚会。
初二;修红陪妈妈回了一趟外婆家;那是修红在这个世界上给她最初温暖的家。外婆家还住在雨水巷。只是今日的雨水巷改变了许多。外婆家前几年新盖了楼房。楼下依旧是小卖部;现在由修红的舅妈打理。楼上住着修红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和他们的儿子一家人。当年的搬运公司早已关门了。修红的舅舅现在在开出租车。
初三;母亲上班了。修红在家担负起招待来给爷爷奶奶拜年的人的任务。每当有人来;修红端上茶水。来人总要问:“孙女这么大了。在干什么?;有男朋友了吗?
每次都是奶奶回:“她现在在C大当老师了。还在读博士呢。”
赢来客人赞美声不绝。
“可是;处了三年的男朋友刚刚分了;那家条件特别不好;小家子气……”
引来一片叹息
整整一天;修红和张松的事被奶奶在客人面前反复提起;搞得修红郁闷不已。
初四那天早晨;母亲刚去上班;修红就迫不及待地要出门。临出门时;奶奶喊住她:“你去哪里?”
“我今天中午有同学聚会。”
“什么同学?都毕业几年了;还聚什么聚。”
“大家都约好了。”修红心想;就算是没有聚会;我也要在外面晃一天。我还在家呆着;给你和客人当“话题女王”啊。
“你妈没给你讲啊;你苏爷爷家今天回榆阳。下午请我们全家吃饭。”
“啊?讲了。”妈妈昨天晚上提到过;修红没在意;因为她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自己和他家一个人也不熟;招待他们应该是大人们的事情。
“你下午早点回来。”
答应了奶奶;修红逃也似地离开了家;生怕晚一步;被奶奶扣在家里。
其实同学聚会是在中午。不过修红和彭乔约好上午一起去吃早茶的。
两人约好在在市中心的广东茶楼见面。修红到了没几分种;彭乔就来了;还带来了另一个好朋友孙絮。彭乔是学中文的;大学毕业就分在市电视台。孙絮是学医的。现在和修红的妈妈在一个医院当医生。
三个人见面嘻嘻哈哈了一阵。刚刚坐定。点了几份小吃。修红坐在窗边;随意地往一看;
居然看见对面的街道上;父亲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
修红吓的脸都变了。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彭乔发现修红的异样;往窗外一看;笑了:“看你这样子;好象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修志同的风流在榆阳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就算修红不常年在家;象这样在公开场合看见父亲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她的两个好朋友并不惊奇。
“我说你父亲可真是宝刀不老了。知道现在的榆阳四少都有谁吗?我们班的鲁小江都排上第四少了。”鲁小江是他们的高中同学;现在在市电视台当播音员。
彭乔直爽;向来说话口无遮拦:“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榆阳四少的后三少都换多少波了;唯有大少的宝座被你父亲独占近三十年;无人敢抢;这也算是个奇迹了。”
榆阳人爱排名。坊间经常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排名榜。修家人向来是各类排名榜的常客。比如:修红的妈妈范明秀曾经是“榆阳四美”之花魁;父亲是“榆阳四少”之首;爷爷是“榆阳四老”之元老;大姑妈是“四大怨妇”之冠;二姑妈是“四大贵妇”之一;表姐敏惠曾经是在“四大名闺”中占一席之地;和她男朋友分开以后被挤出排名榜……。然而;长期占居排名榜的只有修红的爷爷和父亲。爷爷是因为他的资历在榆阳无人能敌。父亲则是因为他常年在花红柳绿地风流。他的风流亦无人能超越。
“不过你爸爸现在的品位越来越差了。知道那女人是谁吗?”彭乔问。
“你们认识她?”修红问。
“榆阳人民都认识。她大名叫吴晨;外号WC;‘公共厕所’。榆阳的风流男人起码有一半和她有一腿。你爸爸怎么和他搞上了?你妈妈知道吗?”
修红摇摇头。不知道是指妈妈不知道;还是她不清楚妈妈知道不知道。
不过知道了又怎么样?
“也不知范护士长怎么想的?要是我;这种日子怕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你妈妈和你爸爸不离婚;是不是就为了修家的这个名声啊。”孙絮刚结婚没几个月。触景生情;不免往自己身上联想。
修红无奈叹息。修家的名声也只是空名而已。她们那里知道在修家的盛名之下;母亲是过的什么日子。
“你妈现在是‘四大贤妇’之首。是榆阳男人们心里最理想的老婆。榆阳的男人现在都让自己老婆向你妈学习:不管你爸在外面怎么风流;你妈在家照样孝敬公婆;侍侯家人。说句实话;你爸这样;都是你妈惯的。”
“算了;不说他们。他们的生活自有他们自己来决定。说点别的吧。”修红实在不愿意父亲的艳情破坏今天的好气氛。
修红班上的同学会是方文山组织的。方文山家里很有钱;他们聚会的“顶盛大酒楼”就是他家开的;是榆阳最豪华的酒楼。方文山那会儿是班上成绩最烂的;但是为人特豪爽;喜欢行侠仗义;有点老大的作派。修红他们高中毕业后;每年大年初四;从外地上回来探亲的同学和留在榆阳本地的同学都来聚会。同学在一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还是很热闹的;好象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修红她们到顶盛大酒楼的时候;好多高中同学已经到了。过一会儿;鲁小江来了;鲁小江上学的时候也是个风云人物。因为长的帅;歌唱得好;很得女生的青睐。那时候鲁小江在别的女生面前很清高;偏偏对修红低三下四。班里的好多同学都以为鲁小江在追修红。
修红看到鲁小江;想起彭巧刚刚说的鲁小讲现在是榆阳四少中的老四;自己父亲是老大;觉得别扭。所以没去答理他。偏偏有爱热闹同学的提起了上中学是鲁小江追修红的那档事;拿出来开涮。于是大家开始起哄。同学在一起一般就这样;找个旧事当嚎头;然后就闹将起来;无非是为了热闹而已。修红今年倒霉;被和鲁小江一起当作嚎头;心里本来别扭。反观鲁小江倒是一副心甘情愿;乐得其所的样子;心理就更加别扭。可越别扭大家就月起哄;被灌了不少酒。
这么一闹;一下午就过去了;修红喝酒喝到要吐。等听见自己手机疯狂的铃声时;才想起今天下午还有家庭活动;拿出手机一看;有无数个未接电话;全是家里打来的;赶紧接通电话;妈妈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红红你在哪里?”
修红:“我跟同学在一块。”
“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你苏爷爷家都到了。”
“我马上回来。”修红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事情。
“你别回家了;赶紧去榆阳宾馆。”
再度重逢(上)
榆阳宾馆是市里官方办的宾馆;专门招待市委市政府的客人的。离顶盛大酒楼不远。修红连跑带走赶过去。母亲在门口等她。看见她;母亲连忙把她拽进卫生间;拿出随身带的梳子;帮修红收拾起来:“你看你;怎么弄得象个疯子似的?”
“刚刚跑过来的。”修红解释道。
收拾好头发;妈妈又拿出化妆品给修红淡淡地描了几下;总算有点模样了。妈妈闻了闻修红:
“你喝了多少酒啊?”
“同学灌我酒来着。”
“你说你啊;怎么这么不省心?这么大的酒味;一会儿奶奶又要说你了。”
修红和妈妈走进包间的时候;其他人都围着圆桌坐好了。修家的人除了大姑夫以外;其他的都在坐。然后还有几个陌生人。应该就是苏家的人。妈妈一进门就说对不起;修红也连连点头抱歉;
和奶奶坐在一起的一个老太太连忙走到修红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是红红吧;都这么大了;我们走的时候才这么一点。”老太太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高度。
“这是苏奶奶;你还记得苏奶奶吗。”妈妈连忙介绍。
修红点点头;忙说:”苏奶奶好。”
老人的变化不大。看见老太太苏红就想起来了:小时候修红住在爷爷家的时候;爷爷家还没搬到现在的独院;住在楼房。和苏家对门;两家的阳台相邻。修红常去他们家玩。
修红被介绍给苏家老小。修红一一打招呼。
“苏爷爷好。”
“叔叔好。”
“阿姨好。”
然后最后被介绍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人她真的不认识。
“这是维嘉;你不认识了?”站在旁边的表哥文天说。
维嘉?修红的记忆里似乎瘦小结实;喜欢打架;不爱理人的男孩。和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完全对不上号。修红抬眼看了他一眼;他细长的单眼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依稀还有些印象。修红笑了笑:“你好。”
“他们都大了。那会儿他们都是小孩。十五年了吧;可不是都不认识了。”苏奶奶笑着说:“真是女大十八变啊!红红小时候多丑啊;我那会儿还说呢;这丫头怎么这么不会长啊;她妈妈那么漂亮;爸爸也帅;怎么这小丫头就这么难看呢?可现在看看;也是个小美人了;比妈妈一点也不差。”
修红一听;自己先不好意思;妈妈年轻的时候的美是具有轰动效应的。修红从不期望和妈妈比美。顶多有时开玩笑说:“妈妈是大美人;我是气质美人。”算是找点平衡吧。所以当苏奶奶说自己不妈妈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