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以为我会成什么样啊?”修红问。
“还以为你要死要活的;不定憔悴成什么样呢。”林竹半开玩笑地说。
“你怎么到C市来了;就你自己来的?文天呢?你家小宝呢?”修红问。
“来看你啊。你不理我;我可没忘了你。你说说;你有多长时间了没往家里打个电话?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没有娘家了?”林竹责怪道。
修红没说话。的确;因为母亲的死;她对那些人是有怨恨的;从心里已经和那些人划清界限了。
水烧开了;修红给林竹泡了杯茶;又往自己的杯子里续了些水。
两人端着茶杯;回到客厅坐定;林竹这才告诉修红:林竹的父亲已经从榆阳调到C市了一个多月了。林竹父母的家近期要搬到C市。房子要简单地装修一下;她这次来就是帮助照看装修房子的。另外林竹和文天也准备调到C市来。
“你和文天要调到C市;我二姑和二姑父同意吗?”修红问。修家在榆阳根深叶茂;二姑夫一家在榆阳也有很深的渊源。文天是二姑夫妇唯一的儿子。修红担心二姑是否舍得文天离开榆阳。
“已经和我公公婆婆商量过了。他们也同意。我婆婆明年就要退休了。公公离退休也没有几年了;他在公司干得也挺辛苦的;高层里勾心斗角的厉害。我公公说;让我和文天先过来把家安好。明年等我婆婆退休以后;他也申请退下来。然后来C市自己办个小公司;做点小生意。比在公司里干要轻松。C市毕竟是省会;对我和文天来说在C市比在比榆阳的发展前途要好。再说;我希望以后我家小宝在C市长大。”当然C市的另一个优势林竹没说出来;那就是在C市还有林竹的父亲罩着。
听着林竹说起那些修红曾经熟悉的人;那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那些人;修红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他们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象是看懂了修红的心思;林竹问:“你难道不想知道家里现在的情况?”
“他们怎么样了?”修红问。
“怎么说呢?先说你爷爷奶奶吧。你爷爷现在住在医院。你妈妈去世的时候;他得了脑溢血;住了两个月医院。所幸没有留下后遗症。不过到了冬天;他第二次脑溢血;又一次住进医院;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幸运。落下了一个偏瘫。家里也没人照顾。所以就一直住在医院里;到现在已经快十个月了。”
修红的爷爷第一次出院后;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会越来越糟;有心在自己不能动弹之前回一次东北老家去看看。但是修红的奶奶没有同意。老太太发动家里的人和周围的人以身体健康为理由;劝说老爷子放弃了回老家的计划。等到老爷子第二次病倒;便彻底死了回老家的心。
为了满足老爷子思乡的心愿;榆阳这边的领导和爷爷老家那边的领导联系;让老爷子在老家的六十岁的大儿子;带着三十几岁的长孙和十岁的长重孙一路南下;来到榆阳;在老爷子的病房里四世同堂了。修红的爷爷在大儿子出生不久就离开了家乡;后来也就是在和原配离婚时回去过一次。儿子对这个父亲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出发前他的老母亲嘱咐过他:你父亲一辈子在外。没有享过你的福;这次去你要去好好尽尽你当儿子的本分。在病房一见到老爷子;大儿子凭着本能孝道;拉着自己的儿子;孙子;对着病床上的老爷子“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老爷子看着自己从未见到面的后代;泪光盈盈。
老人的大儿子和他的儿孙们在榆阳住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他们天天在病床前守着老爷子。为他喂饭喂水;端屎端尿。老爷子的身体在这个月恢复得很快。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曾经试图要带老爷子一起回老家;被修红的奶奶拦住了。他们走后;老爷子的精神一下子垮了。每日里只是看着他病床床头的一张四代合影;很少说话。
讲到这里;林竹不无感慨:“男人非常奇怪。说起来你爷爷是和你奶奶过了一辈子;可是到了最后;他心心相念的却是和他半个世纪没都有联系的那个家。”
“既然爷爷那么想回到老家;为什么不让他回去;叶落归根;这是人之常情啊。”修红问。
“爷爷叶落归根了;那奶奶怎么办?跟爷爷一起去东北老家?可是爷爷的第一个妻子虽然已经九十了。但身体依然硬朗;膝下儿孙满堂。奶奶在老家呆着算什么?如果任由爷爷自己回去;奶奶自己留在在榆阳?那不是显得奶奶被爷爷抛弃了?奶奶一辈子和那边明争暗斗的;就想争个名正言顺。现在爷爷叶落归根了;和糟糠之妻团圆了。那边圆满了。那这边的妻子算什么?白跟他过了一辈子?这边的家呢?对爷爷来说难道已经无关紧要?你要这样想一想;其实觉得奶奶挺不值的。”
“那我奶奶现在怎么样?”修红问。
林竹说:“你奶奶的身体也不是很好;需要人照顾。家里请了保姆;可是你奶奶那脾气你是知道的;没有几个人能忍受。这一年的时间已经换了7;8个保姆了。现在榆阳当地的保姆;一听说是去你奶奶家;连试都不想试一下。最近的这个是从外地请来的;刚干了两个星期;希望这个能干长一点。奶奶这样;把我婆婆和大姨都拖累得够呛。保姆一走;就得她们俩轮流照顾你奶奶。时间长了她们也受不了。”
“我大姑妈呢?她大概知道我离婚了吧。是不是有些幸灾乐祸?”修红想起当初大姑妈知道她和苏维嘉的关系后;曾经诅咒过:“结婚了还有离婚的”。现在一语成谶;以大姑妈的性格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嘲笑她的机会。
林竹无奈地笑了一声;表示同意修红。然后又说:“其实她家现在也不好过。敏益也在闹离婚。”
“是吗?”这倒让修红有些吃惊;问:”为什么要离?”
“你知道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孩子吗?”
修红点点头:“他们来C市检查过。好象是敏益有问题。”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嫂小袁让敏益有病治病;若是治不好的话;看能不能人工授精。如果万一不行;就领养一个孩子。但是修红的大姑妈非说敏益没病;是小袁不会做饭;没把敏益侍侯好;营养跟不上。就要他们搬回家去住。敏益个性懦弱;一点也不敢违背他妈妈的意思。就和小袁搬回去了。这婆媳两在一起;大姑妈是不容人的;而小袁的脾气也刚烈;所以总有矛盾。小袁自己就搬回自己家了。敏益自己在妈妈那里住了几个月;还是没有起色。小袁又动了让敏益看病的心思。可是婆婆还是拦着;说要找中医给敏益调养身体;又过去两个月;还是没有动静。
今年过春节;敏益和小袁回小袁娘家过的年。在小袁家;她父母帮助找了一个回乡探亲的专家给他们看了。专家建议他们还是来C市找附一医院;说附一医院是省里最好的治疗不育症的医院。如果实在不行;还可以用人工授精的方法试试。本来两人商量好了一过完春节就来找修红帮忙联系去附一医院看病。可是等一回到榆阳;大姑妈坚决反对;说要是人工授精;还不定是什么人的种。小袁给婆婆解释说还是敏益的种;只不过医院会做特殊处理。敏益一方面不敢违背妈妈;另一方面也是不愿意面对自己有病的现实。所以看病的事又作罢了。小袁生气了;提出离婚。敏益不同意。小袁就上诉了法院。第一次没判离。小袁说六个月以后她再上诉。这马上就到六个月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林竹说着叹了一口气:“前一阵;把我们一家忙得要死;文天劝敏益治病;敏益不敢自己做主。我劝大嫂别冲动;大嫂说不离婚也行;她找别的男人去生个孩子;问他家愿意不。其实大嫂是说气话;她就烦大姨什么都要管;敏益什么都听他妈的。我婆婆劝大姨少管他们;大姨还说:离婚就离婚;离婚了再给敏益重新找个好的。大姨哪知道:榆阳才多大?敏益那点事早传得满城风雨了。谁家女儿会嫁给个不能生孩子的男人?除非以后给人当后爹。哦;对了;大姨家也有个好消息:敏惠结婚了。今年过年前结的。她婆家是榆阳酒厂的老板。家里特别有钱;在榆阳不是首富就是二富。老板四十几岁;老婆前年死了。家里有两个孩子。女孩十二;三岁。男孩七;八岁。敏惠虽然是当后妈;但其实什么也不要她管。老板结婚前就说了;家里不缺钱;就缺一个名门出身的女人回去撑门面;所以对敏惠还挺满意的。现在敏惠在家里的事一切都不用管。天天就打打牌;做做美容什么的。也是一个阔太太了。”
修红想起敏惠的那副大小姐的派头;这样的婚姻;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属了。
林竹边说边感慨:“现在家里早已不象原来那么热闹了。今年过年才叫凄凉。爷爷在医院里;敏益和大嫂去大嫂娘家了。敏惠在自己家过年。你家里也没有人了。就你奶奶;大姨和大姨夫;再就是我们一家。那会儿家里的保姆刚走了;过年那时候又不好找;家里连个做饭的都没有。是我婆婆在餐馆里叫了几个菜。吃完了以后。大姨两口子要去姨夫的父母家;我公公婆婆要去文天他爷爷家;我和文天带小宝要去我父母家。奶奶一个人在家没人陪。还是我公公看不过去了;让我婆婆留下来陪奶奶。我婆婆一想起来就难受。有一天跟我说:都说是树倒猢狲散。原来以为咱家的大树是爷爷;现在才觉得咱家的大树其实是你妈妈。你妈妈在的时候;家里万事顺;什么事情都安排得好好的;爷爷的病;她操心照看着;所以这么多年;爷爷都好好的。她一不在了;爷爷就只能住院。奶奶那里她侍侯着;家里的事全她做了。我们这些人一回家就吃现成的;觉得家里还挺兴旺的。现在她一不在;家里全乱了;真的是要散了的样子。真的;我婆婆现在念叨的最多的就是你妈妈。连奶奶;经常也会把保姆的名字喊成你妈妈的名字。我婆婆还说;奶奶这样的性格;你妈妈怎么会忍耐那么久;家里这么多事;你妈妈有怎么忙得过来?而且原来从来没有听她抱怨”
修红默然:母亲在世的时候;又有谁体谅过她的难处?也许这是上天安排的另一种报复。让你们习惯享受;然后再剥夺你们的享受。
修红听林竹说着;忽然发现她少提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修红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TX们的想象力比俺的要丰富太多了。
看着大家的猜测;我都想改变原来的设定了。
只怕要大家写这章;比我写得要更戏剧性一些。
原谅俺才疏学浅吧。掩面。。。。。。
顺便警告那些要考试的TX;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为这篇文耽误正事;更不允许一考试做借口逼俺更文!!!!
那些人;那些事(下)
林竹看着修红;似乎等着她问什么。
修红淡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自从母亲去世以后;那个人在她心里也已经死了。其实;在她整个二十八年的生命里;她也从来没有感觉和他有过任何的牵连。即使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也似两个不关痛痒的陌生人。
所以修红什么也没问。
还是林竹崩不住了;问:“你就真的不关心一下你爸爸的情况?”
修红看了林竹一眼;在那一眼中;林住能体会到她内心的冷漠;然后她问:“他怎么了?”
“他现在不在榆阳了。”
“哦。”修红没有再问下去。
“他现在可能在广东什么地方。”
“哦。”
自从修红的母亲死后;修红的父亲修志同和他的情妇吴晨在榆阳成了万夫所指。就连修家也跟着一起蒙羞。一个男人;在家外有私情;可以说你风流;但是为了外面的女人逼死糟糠;那就是禽兽不如了。何况修红的母亲范明秀还是个那么美丽而且善良的女人。
修志同被修红的舅舅愤怒之下打伤;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出院以后;便没有地方住了。自己的父母家是不能呆了;因为一则修红的爷爷已经说了:不让这个混蛋儿子再进家门;二则他自己住在父母家;魏晨和孩子住在哪里?而银行家属院的那套房子也不能去住。当时在苏维嘉的斡旋下已经协商好了;修志同和吴晨不能住进范明秀的家。那套房子已经要卖了。所以;修志同只好找自己老妈要了点钱;租了一套房子住下。
然而;他们在榆阳已经呆不下去了。有几次;吴晨带着孩子出门要出租车;出租车司机开了一段路以后;便以前面修路或者交通堵塞为由;带着他们开始绕圈;七绕八绕;绕到郊区。然后;又借口车子出了毛病;把她们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下车;然后扬长而去。出了几次类似的事情以后;他们就明白:是修红的舅舅的那帮出租车司机哥儿们在捣鬼。怕出万一;吴晨再也轻易不敢带孩子出门了。
然后;他们住在租来的房子;也不能安生。刚住了一个多月;房东就找借口把他们赶出来了。换了房子后;也是类似情况。吴晨原来虽然交际广;但她的那些朋友都只是和她有皮肉关系。现在她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避之不及。修志同自己本来就是废柴。原来靠着父亲的地位支撑门面。又有范明秀忍辱负重;逆来顺受地帮他料理家事;他才能在外面人模狗样;胡作非为。现在两座靠山都倒了;他就是一团稀泥;提都提不起来。吴晨自怨倒霉;原来以为找了个体面的男人;后半辈子有靠山了。那知道却找了个废物。现在又有了孩子;分也没法分了。两个人只好一起混了。
在榆阳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