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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样的话,那将会是一只相当强大的魔物,残留的瘴气浓度和被消灭得片瓦不留的『院』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桂拥有狼人族的嗅觉,那他或许就会发现瘴气的主人正是自己曾经创造出来的最强妖魔,不过没有敏锐嗅觉、而且冷静的头脑早已被愤怒及焦躁蒙蔽的桂,根本无法探知瘴气的主人是谁。
「不能掌握状况就没有意思了……反正紫宸殿也没事,那就算了……」
如果紫宸殿也被破坏殆尽的话,那他来到『院』就没有意义了。
「我要尽早找到那家伙。」
「那家伙」指的是响忍,为了要找到夺走『最后之月』的响忍,桂才会来到『院』。
只要用紫宸殿里的水晶球,他就能使用远视之术。
远视之术能让他立刻就找到响所在的地方,虽然他也可以使用侦察用的妖魔《乌鸦》去打采,不过那样太花时间了。
——光是治伤就浪费了我不少时间,响忍……虽然不知道他的企图为何,可是我一定要在『最后之月』被他用掉之前先抢回来,
然后解放所有沉眠在自己体内的力量,把樱——这次一定要把他的肉体连精神一起全数毁灭。
虽然樱失去了龙人的肉体,但他身边还有许多像卑龙这种难缠的对手……还有磷。
如果桂现在单独去挑战樱的话,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若要杀了樱,就必须用『最后之月』解放他体内沉眠的力量。
桂抚平在刺人的夜风中飘动的浏海,走向紫宸殿。
他在朝向紫宸殿的长长石阶前那座古老黑色鸟居下停住脚步。
「看来结界还在发挥功能的样子。」
桂握住长剑剑柄,以锐利的拔刀术划开眼前的空间。
空中出现一道闪着淡淡光芒的龟裂。
魔剑?绝可以轻易斩裂所有强力结界。
桂继续挥动魔剑,切开一个能让人通过的洞口,穿过鸟居登上石阶进入了紫宸殿。
寂静支配着这栋建筑物,由于外面有风,他只能听到外面的风声。
没有任何人的气息,看来里面没有人在。
就算如此,还是不能松懈,桂仍旧将长剑拿在手上,继续向深处前进。
走在天花板和墙壁都是大理石砌成的走道上数分钟后——桂看到一面上头饰有红宝石的金属门。
他毫不犹豫地划下长剑。
虽然敌人也有可能藏身在门的彼端,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能浪费了。
如纸片般裂开的门响起咚的一声,向里面倒下。
桂跨过门进入大厅后,立刻停下脚步。
「我以为她被带到了总部去……原来被关在这里啊……」
桂一边独白,一边走到大厅中心点上的台座边。
台座上安置着可以使用远视之术的水晶球,但在进入大厅之后,桂的视线就一直聚焦于躺在台座旁的女人——深雪身上。
樱非常细心地在深雪周围张起结界。
「……真是神经够大条了。你还不知道你接下来会被樱当成玩具啊……」
熟睡的深雪发出安稳的呼吸声。
桂缓缓举起长剑。
「就把你的首级当作是带给樱的伴手礼吧。」
如果要拿来当成傀儡宠爱的女人死了,樱一定会像个玩具被抢走的小孩一样悔恨。
再加上冬马让他错过了杀掉樱的绝佳机会,他正好趁现在顺便把冬马踹进绝望的深渊。
「去死吧。」
正当桂准备挥下长剑的那一瞬间。
「唔…………嗯。」
深雪缩了下身子。
桂瞬间停下长剑,不,是无意识地停手。
「冬马……」
深雪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讲着梦话。
深雪的睡脸看起来就像他好久好久以前——即使已经过了那么久的时间,磷的那张睡脸仍旧像昨天所看到的一样,如此鲜明地烙印在他的回忆里。桂不禁将眼前深雪的睡脸和磷的睡脸重迭。
一模一样……桂如此想着。
当年曾靠在桂手臂上沉睡的磷,跟眼前的深雪竞有一样的表情。
「……啧。」
桂对于竟然会将磷和狼女身影重迭的自己感到非常焦躁,他不禁啐了一声。
他再次举起无意识放下的长剑,但却迟迟无法挥下它。
每当要挥下的时候,双手便会僵硬得无法动弹。
桂放下长剑,恨恨地望着自己握住剑柄的手。
——难不成我的身体拒绝杀掉这女人吗……,
以前和深雪对峙时,他明明就可以毫不留情地把剑尖朝向她啊。
将花束献给月亮与你 第5卷 圣夜狂澜 第二章 圣夜(Ⅵ)(5)
章节字数:6074 更新时间:08…12…18 22:54
焦躁让他握住长剑的手异常用力,连手臂都颤抖起来,刀锷发出喀锵喀锵的声音。
「——可恶!」
桂比刚才更用力地啐了一声,用颤抖的手挥下长剑,斩裂封住深雪的结界。
「嗯……」
此时,深雪正好微微张开眼睛……
深雪在梦境中——
晴朗的春日午后——她和冬马在柔和的阳光及微风的包围下走在附近的樱花小道上,只是如此单纯的梦境。
冬马眯起眼看着满开的樱花,望着他温和的侧脸,深雪不禁微笑。
他的人生里已经背负了太多的伤痕,她希望今后冬马能不要受伤、也不要伤害别人,过着安稳的日子。
她希望两人从今而后能像现在一样,永远直直走在同一条路上。
这是深雪心底的愿望。
不过,她的愿望并没有成真。
突然,四周变得一片昏暗。
澄澈的天空、并列的盛开樱花树、冬马温和的侧脸……视线所及的一切都被暗阎吞噬不复见。
(咦——!?)
深雪吓了一跳,接着一道灼目的白光在眼前扩散——
「嗯……」
深雪微微张开眼睛。
没有对上焦点的眼睛最先看到的是打磨得如镜般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和站在上面的两只脚。
尚未睡醒的眼慢慢向上移动,最后终于看见一对紫色的双眸,她不禁吓了一跳。
「你、你是——!」
她急忙起身,但太阳穴附近却开始抽痛。
「比拼命吃刨冰的时候还痛……」
刺进脑中的痛让深雪的双眼不禁濡湿,接着——
「明明就有个敌人拿着刀站在你面前……真是个少根筋的女人。」
站在一旁的男子——香沙薙桂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
深雪按着抽痛的太阳穴抬头看向桂,不断地眨着眼。
「你被施了术后陷入昏睡,醒过来的时候自然会头痛。」
「咦?啊……呃……」
深雪转着头环视四周,确认自己的状况。
没有看过的大厅,除了自己和桂之外看不到任何人,大厅里非常空旷。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不过却穿着奇怪的衣服。
像是和服造型的诡异设计,但是却露出大片的肩膀和胸口肌肤。
深雪赶紧用一只手遮住胸前的春光,然后对桂问道:
「这、这里是哪里……?我被那个男孩子抓住,冬马说他一定会来接我,然后……」
之后她就不记得了。她觉得她一直在作梦,不过一醒过来就忘了所有梦境的内容,只微微记得那是个幸福的梦。
桂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脸无表情地俯视着她。
「请问……」
当她正打算再继续问问题,长剑就已刺近眼前。
无法理解状况的深雪直直盯着鼻尖前的危险锐光。
「你不怕我吗?我可是打算杀了你和月森冬马的人喔,这样的人在你睡醒时就在你身旁,为什么你还可以一脸没事的样子?」
被这么问到的深雪把视线从白刀移到桂的眼睛后回答:
「呃……你也不是不可怕啦……」
「那为什么你没有任何防备……」
桂这次改以怒吼般的语气质问着。
「没有那个必要吧……我是这么觉得的唷。」
「没有那个必要……吗?」
「是的。虽然刚睡醒的时候的确被站在一旁的你吓了一大跳……可是看着你的眼睛、听了你的声音之后,我就知道你其实不想杀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就是知道。」
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深雪加上这一句后露出了微笑。桂不禁在心里火大地啐了一声。接着——
「……公的是那样,母的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和月森冬马尽说些玩笑话……」
他丢下这句话后将长剑收进剑鞘。
深雪再次微笑,桂无视那个温暖的笑容,将视线移到她身旁的东西。
于是深雪也跟着看过去,那边有一个台座,上面有一个尺寸约是人头一半大小的水晶球。
桂把手放到水晶球上,水晶球随即放出淡淡的光辉,影像自其中浮现。
「什——!?」
在看到影像的那一瞬问,桂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深雪也瞪大了双眼。
水晶球上映出的影像是一只站在像是百货公司的大型建筑物上的巨大漆黑野兽。
那只野兽看起来酷似过去冬马为了拯救由花时奋战打倒的《龙》。
「这是谁在开玩笑!?」
桂对着水晶球里的影像怒吼。「呀——!」他惊人的怒气吓到了深雪,让她捂住耳朵缩起身体。
桂持续以足以刺穿水曰阳球的锐利眼神凝视着影像,深雪则是捂住耳朵交互看着桂和影像中的巨兽。
影像中的巨兽没有要动的意嗯,它只是歪着脖子一直待在原处。水晶球里的雪花飞舞着,看来那应该不是静止的一幕。
——它在看着天空吗……还是在看雪呢……?
想知道巨兽在看着什么的深雪仔细看向巨兽的眼睛,发现到它绽放出血色光芒的三只眼睛正流出泪水。
——它在哭吗……?
她瞪大了眼睛。
「……」
接着,桂的嘴巴动了一下。
「咦?」
捂住耳朵的深雪完全听不见,她歪过头。
「我叫你站起来!」
桂的手抓起她的手腕,硬把她拉了起来。突如其来的起身让她的头又开始抽痛,被抓住的手也很痛。
「虽然还无法完全掌握这个状况……可是我找到『最后之月』了,我要去把它抢回来。」
桂看着因疼痛而泪涟涟地抚着红肿手腕的深雪说道。
「咦……?」
「你也一起来。」
他没看向深雪的眼睛,说完后就自顾自地走向出口。
「……」
深雪的双手在胸前交握,她呆呆地望着桂远去的背影。
「冬马……!」
她紧紧咬住下唇,小跑步跟上桂。
它选来作为杀戮之宴开场的舞台是涩谷。
消灭『院』、以及来到这里之前所做的间歇性攻击,都不过是热身运动而已。
杀戮之宴现在才要正式开始。
它降落在人潮最汹涌的大道上一问百货公司屋顶,从体内深处涌起的喜悦感让他的喉头不断颤动。
由于今年的圣诞节刚好碰上周末,所以即便现在已是深夜,人潮还是比平常的周末爆增数倍。
待它降落后,涩谷的中心街道上立刻掀起一片骚动。
路上交错的行人中,绝大部分都抬起头来看着它,大声叫嚷。
它露出獠牙一笑,抬起脖子和胸膛,大大张起四片羽翼,向人类宣示自己的存在。
某样东西突然映入他的眼里。
在空中飞舞的纯白结日阳——是雪。
刚刚停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又开始下起雪来,和先前的大雪不同,这次下的是粉雪。
划出螺旋轨迹的雪花缓缓落下,它紧紧盯着这一幕。
明明就对雪没有兴趣,但视线却不知为何无法离开眼前的雪片。
它怔怔地看着雪,胸口深处涌起两种感情。
只知道憎恨生命的它,无法理解这两种感情。
它为了挥开激烈的焦躁感,狂乱地挥动着脖子和尾巴。
但却无法挥开这些感情,而且相反地还让感情益加膨胀。
最后——大粒的泪珠自它眼角滴下。
此时,眼底映出那个下雪的日子。
那是化作它母体的男人踏上不归路那一天的回忆——
雪花划出螺旋轨道缓缓落下。
「呼啊……呼啊……」
在刺人的冷风中,响忍拖着沾满鲜血的身体在山路上拼命跑着。
侧腹的伤隐隐作痛,虽然已用兽气止血,但痛感仍旧残留,左脚上被贯穿的伤则是因为兽气耗尽,让他连止血都无法做到。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