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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冥海早早就来到了学校,在上楼的时候被一个个子不知道有没有电线杆子高,相貌充其量也就是个“五官俱全”的男生狠狠地踩了一脚,那个人连道歉都没有说,若无其事地走了。冥海的心情好,没有计较。进教室一看,教室里没有多少人,但是边阳、韩发,这几个冥海认识的人已经来了。
边阳闷闷不乐地坐在座位上。
“怎么了?傻了?”冥海碰了碰他。
“你说谁这么缺德,把涂改液往我凳子上抹!”
“蹭上了?”
“对!现在我都不敢站起来!”
“我看看。”
“不行!”
“别闹,我看看什么样子?”
边阳呼地站起来,吓了冥海一跳。
“你看!”
“哎?怎么这么眼熟呢?”冥海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裤子上那一大片涂改液,看了一会,突然一拍脑门,“啊!对了!可是……”
“什么?你知道谁弄的?”
“不是。”冥海在那涂改液上用手抠了抠,“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怎么把辽东半岛割给朝鲜了!”冥海又抠了抠,“这才对!朝鲜半岛。”
边阳差点背过气去。
早自习的时候,冥海看着前面发呆,不巧被边阳抓住了小辫子。
“又看直眼了吧?!至于吗!那么丑!”
“什么乱七八糟的!”
“别装了,你爱上她啦!我早看出来了。不过,我不明白,虽然你长得跟我比是差点儿,但也看得过去,怎么会看上那种家伙?”边阳那种语气好像在自言自语,手里忙活着他的裤子,根本没有注意到冥海的脸已经红得发紫了。
午休的时候,边阳心情异常的舒畅。
“去哪儿吃饭?”
“不知道,找找吧!韩发,一起去!”
“行。”
他们先去了图书馆旁边的食堂,那里人山人海,好像集中了全学校的人。
“天哪!人太多了,我们总不能在这儿吃他们的残羹剩菜吧!”
“那咱们就出去吃……啊哟!”一个大个子撞了冥海一下,差点儿没把他撞倒了。
“那个人很面熟……”
“哎呀!快走快走。再不走被挤死了。”
他们最后在门口的面馆坐下了。那儿环境还不错,虽然也挤满了朝阳高中的学生,不过相对食堂来说好多了。
“我要牛肉面。不放牛肉。”边阳说。
“啊?!什么?!”韩发和冥海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服务员也怀疑了起来:“对不起,不放什么?”
“牛肉!”
“可是牛肉面怎么能不放牛肉呢?”
“这没有必要跟你解释吧?你卖不卖?”
“哦!还有两位呢?”
“排骨面。”
“我也是。”
服务员走了,但还是回头看了边阳一眼。
“喂!你这是什么习性啊!”
“我最讨厌塞牙!”
“哼哼,可笑。我去洗手。”
冥海走进了洗手间。
他刚打开水龙头,突然后背被人猛地一撞,弄得他脑袋撞在墙上。回头一看,他终于想起来了,是早上踩他脚的大个子,也是刚才在食堂撞他的那个人。冥海终于仔细看清了他。他很丑,鼻子上有数不清的雀斑,嘴唇向上翻,露出了可怕的黄牙。
“小子,你看什么看?”说着,他一巴掌向冥海抽了过来,可能是冥海太矮了吧!(其实也不算矮,身高一米七五)那巴掌一下子就拍到了冥海的耳朵上,他的劲可真大啊!冥海向右退了两步。“嗡!”他耳鸣了,眼前冒着金星,他扶着墙定了定神。这时,那个大个子又飞来了一脚,正好踢在了他的膝盖上,他仿佛听到“喀嚓!”一声,然后他便单腿跪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他用左手艰难地支在地上,尽可能不让自己摔倒。
“你是谁?”他咬着牙问道。
“你不是帅吗?现在你还很帅是吗?妈的,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说着又是一脚,这一脚正好踢在了冥海的胸口上,冥海再也承受不住那个不知道是四十七号还是四十八号的大脚的攻击,捂着发闷的胸口,一下栽倒在地上,他的眼前一片白,隐约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桂冥海!你怎么这么慢!你的面都……”边阳从外面跑进卫生间,看到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怎么还……”韩发也嘟囔着跟过来。
“冥海!”边阳疯了一样地跑过去扶起他,“怎么了?”
“他……”冥海想说话,却被胸口的闷劲儿一点一点地憋了回去,最后伸出手,勉强地指着眼前的大个子。
“我朋友这样是你弄的?”韩发冷冷地问那个大个子。
“是你?!”那个大个子警觉地看着韩发。
“道歉!”韩发的声音更冷了。他抱着胳膊,眼睛里充满了“火光”。
“要……要是不呢?我告诉你,我忍你已经很长时间了,没了李铁你什么都不是……”那大个子好像还要说什么,不过已经来不及了,韩发一拳已经重重打在了他的鼻子上。冥海心想,韩发得费多大的劲才够得着那个快要长到天上的鼻子啊。
“我再说一遍,道歉!”
那个大个子冲了上来。
这时,突然伸出的一个拳头再一次打在了大个子那奇丑无比的脸上,边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这回,那个大个子彻底不能动了,勉强地倚着要被他压倒的墙,右手捂着鼻子,左手扶着水池。
“呵呵,你也不赖啊?”韩发笑着对边阳说。
“你也是。操,那家伙的鼻涕!”边阳跑到大个子面前举起手晃晃,“看见没有,这是从你那大便一样的脑袋里流出的分泌物,下次你要是再欺负我兄弟,我就让你吃下去!”说着,边阳将大个子的鼻涕野蛮地抹在了他的衬衫上。
“说吧,为什么打我朋友?”韩发平静地问。
“他———他贱!”
“说清楚点儿!”边阳补充道。
“他勾引韩成的女朋友,韩成说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韩成?哪个……韩成?”
“就是六班那个,你知道!”大个子擦了擦鼻血。
“就那个降级生?”
“……”
“你他妈告诉他,这几天别一个人回家!”韩发不动声色地说。
“冥海你行不行啊?”韩发搀着他勉强地走着。
“没事。真他妈狠!”冥海揉了揉胸口。
“对了,你跟那个叫韩成的怎么回事啊?”
“一点小事。”
“我帮你吧,不管以前什么账,今天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去!”韩发义愤填膺地说。
“没什么,我找时间找他聊聊,你可别动什么别的想法啊!”
“好!你负责聊他!我负责踢他……”
他们买了几个创可贴,给冥海包得东一块西一块的。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回去以后如何不引起老师的注意。
“边阳,还有叫什么桂冥海吧!还有那个同学,你们三个人站住。”李老师从后面的办公室拐了出来,正巧遇到了他们。
韩发正扶着冥海,边阳搂着冥海的脖子,他们三个正在“艰难”地上楼。
“你怎么了?”李老师犀利的目光直接射向冥海,她上下打量着他,眼神停留在他脸上的创可贴上。
“没……没什么,摔在楼梯上了。”
“中午你们干什么去了?”老师没有理会,继续问道。
“我们?吃饭啊!”韩发急忙解释,眼神很无辜。
“吃饭?把脸吃成这个样子?”
“真的,老师。”边阳也赶快说道。
“没问你,闭上嘴!”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师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就是数学课上站起来回答问题的那个家伙。应该叫绍言吧,对,就是他。
“老师,我证明他们中午的确是吃饭去了。吃的是拉面,对吧?”绍言礼貌地对老师说。
“哎,对对!冥海和我吃的是排骨面,边阳吃的是牛肉面,一点都没错。”韩发像获救了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真的?”李老师严肃地看着绍言。
“是的,老师。”
李老师又看了看冥海,说:“那你们走吧!”说完抱着书走开了,伴随着高跟鞋的笃笃声。
“你都看见了?”冥海友好地问绍言。
“是啊,都看见了。”
“别把打仗这件事说出来好吗?”
“打仗?”
“对啊,你不是看见了吗?”
“我看见你们三个人一起进面馆了,然后我去别的地方了啊!”
“晕!谁也没问他,他自己说了出去!”边阳古怪地瞪着冥海,用夸张的口型说道。
“好了,不管怎么样都别问了好吗?谢谢你帮助我们,谢谢!”韩发拍拍绍言的胳膊,此时的绍言惊讶地看着他们,眼神里露出了悔过与痛恨交织的神情。
“真的谢谢你!”冥海诚恳地伸出手,绍言迟疑了一下,机械地与他握了握手。
回到教室里,冥海第二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过这次不是那么光彩。
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两个女生又开始嘀嘀咕咕议论冥海:“你看,我说他是瘸子吧,你还不信,连走路都要人扶!”
“对对,白瞎这张脸了。”
她们议论纷纷的声音直接传入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边阳转身怒视她们,韩发走过去“温柔”地对她们说:“别以为你们坐着,就可以议论别人走路。回去照照镜子,一个外八字,一个罗圈腿,长得像两棵包了团儿的大头菜!”她们俩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那种姿势,就像两个变了形的轴承,一拧一拧的。
韩美琪拿来一瓶润肤露给冥海:“试试吧!可能会舒服点。”冥海感动地接了过来,倒出一点抹在额头上,真很舒服,凉凉的。
冥海认为这次事情,他的福大于祸,很多同学都来帮助他,给他送点儿这个,送点儿那个,包括很多他叫不上名字的人。但是使他记忆最深的,还是林宇,或许是她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先入为主了,使冥海无时无刻不在注意她。她还是那样,悄悄地走过来,递给他一张湿巾,然后又悄悄地走开了,连话都没有说一句,估计是怕让边阳听见吧。冥海小心地把那张湿巾放在桌子上看来看去,不舍得用。
“你不用吧?给我了!”说着,边阳一把抢过了湿巾,二话没说就要往鞋上擦。
“哎,你有病呀!”
“怎么了,你不是不用吗?”边阳困惑地看着冥海。
“我有用。”
“用这个吧!强生的擦鞋亮!”绍言递过来一张湿巾。
“谢啦!看看人家绍言这才叫兄弟,还给你这破玩意儿!”边阳使劲地团了团湿巾,又扔回给冥海。
“是林宇给你的吧?嘿嘿。”绍言捅了捅冥海小声地说。
“不是。什么呀!”
已经进入初冬了,冥海盼望了好久的那种阳光下铺满白雪的图画,不知道还要多长时间,或许很快了吧!但唯一让人感觉到有点冬天味道的也就是那几场吝啬的小雪花和那些冻了化,化了又冻,不知疲倦的雪水。冥海趴在窗台上看着清晨在薄冰上踩小脚印的那些小孩子,想着那些无边无际,连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今天星期六,学校放假,他的作业写完了,闲着没有事干,他看了看世界地图,用指南针测出了美国纽约的方向,然后他装做远眺的样子,(其实他的面前是衣橱),虽然行为有点傻,他好像能看到爸爸妈妈一样,入神地望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嘀嘀嘀!”
是短信———
如果今天没有这条短信,冥海差不多就要忘记这个名字了———端木晓璐。冥海以为端木晓璐的新鲜感早已经过去,像她这种女孩,男朋友不多得跟什么似的,而且那天她也应该感觉到了冥海的冷漠,所以冥海觉得这事应该算过去了,可没想到她又发短信来。冥海决定今天一定要跟她说清楚。他慌张地穿好衣服,坐在床上,深吸几口气。他回复道:“几点?”不一会儿,一个信封就出现了,“现在。”冥海下意识地望窗外看去。她还是那一身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