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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人生就是会发生许多事情的。把这个当作一中”人生学习”忍受一下就好。”
对芝下定论一般的言语非常在意,什么学习?被当作犯人送到了这来,过着没有自由的每一天,持续单纯劳作就叫做”学习”吗?有的只是耻辱!
心情一下降到了谷地,急急跑进厕所。像习惯了那样,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口中一片苦涩,喉咙的深出还抽搐不已。就让我一个人,就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吧……但是,在这里是实现不了的。就算想躺下睡觉,因为还未到就寝的时间,如果被刑务官看到了的话又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
在属于自己小小的”空间”,……座位上座下后,堂野就趴在了桌子上。
“你不要紧吧”
是芝的声音,头也没抬的含糊回答道”啊,没事……”
“肠胃不舒服吗?”
“不……我想可能是有点累了。”
再趴了一会之后,就再没有人和自己说话了。胃一阵阵的抽痛,不知不觉中眼角渗出泪水。
“说起来田冈很快也会被假释了吧。昨天在洗澡的时候他一边说还一边得意的摇晃他那话儿,引起一片骚动。我挤过去看看,原来是他那儿玉石又增加了。”
这是公文的声音
“但是那个人,放的太多了看起来很怪异不是吗?好象葡萄一样真恶心”
“如果像葡萄一样好吃那还好。”
芝突然这么说道,笑声响起。会把玉石加到阴茎里去的,认为就是流氓。这本来是和自己没有缘的事情,在这里却像平常事一样,已经令人听烦腻了。
“说起来田冈是犯了什么进这来的啊?”
三桥问到,公文平淡的回答”是杀人”。杀人……这个单词,吓了一跳,抬起头来。
“因为女方的屡次外遇,所以在一次争吵中把她杀害了,好象是这样的”
芝摸着下巴补充到。
“那这样的刑罚不会太轻了吗?四……好象才五年吧。”
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三桥皱了皱眉头。
“可能是意外致死吧。因为想惩罚对方而出了手,但是却导致对方意外的并发症死亡什么之类,好象就是这个道理。”
对于芝的话,三桥只是”吾”的表示了一下惊叹。
“杀了人却只有四,五年,真便宜了他啊。”
被重重撞击了一下。杀人,绝对是不平常的。明明不平常,却好像普通聊天一样谈论着这个话题。……叮咚当咚,从室内的广播内传出了好象学校通知上下课一般的电子音。谈话很快就嘎然而止了。大家都开始整理桌子和坐椅。放好被子开始换衣服。堂野也很快换上了睡衣。囚服就学邻床把它叠好放在枕头的旁边。
被子里有一种汗臭和体臭混杂的独特臭味,又是靠近厕所的旁边,气味更是强烈。电视虽然有开,但播放的只有音乐剧。因为不喜欢音乐剧,就成为了一种噪音。但也并不是自己说想关掉就会关掉的。
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空虚感从脚底一阵阵涌上而来。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个这么臭又吵的地方,跟真正的罪犯混杂在一起休息呢?
自己并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中学、高中也是无迟到无缺席的,得到大家评比的考勤奖。大学也参加过帮助非洲贫困国家儿童的自愿者团体。在市政府部门就职后也是,除了感冒发烧之外一天也没请过假。真的是有一直认真,踏实的生活着的啊。偏偏……
这样的自己到底是有哪点不好,偏要遭遇那么残忍的事情。一切也只有”运气不好”这点来解释了。
告知就寝时间的音乐响起,电视很快被关掉了。房间暗了下来。十分钟的时间还不到,就响起了叽叽喳喳磨牙的声音。即使塞上耳朵,也还是很吵。翻来覆去睡怎么也睡不着,烦闷地叹了一口气看向旁边,目光正和对面那张床的男人相遇了。黑暗之中,男人的眼睛闪闪发光还真是吓了一跳。他就是这间房内最年轻叫做喜多川的男人。喜多川对准”噪音”根源……公文的床”咚”的击了一拳。之前的杂吵就好象骗人一般,鼾声与磨牙声一并打住……好象就是这样。
“谢,谢谢”
道完谢,喜多川也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笑笑,而是翻过身来背对着堂野。
噪音问题解决之后,又在意起厕所的气味了。……在监狱,牢房的第一天,堂野一夜未眠。
早上起床是6点40分,醒来之后马上换衣服,叠被子还有扫除整理。打扫厕所虽然是每人负责一星期,但是今天这个任务还是由新人堂野来承担。红着眼睛睡眠不足的打扫着,让人心情非常不愉快。
扫除结束之后是点检,点检过后紧接着就是早饭时间。用5分钟左右结束早饭,然后就是刷牙等最后的整理。”工作时间”的播音放出后,负责的当担就会打开牢房发出口令。犯人们按序走出走廊,整好队伍。这期间私语当然是禁止的。
最后列成整齐的两对安静的走出监狱大楼。在进入工厂之前,要先在检身场所脱下衣服,只穿着内衣在相关负责人员面前走过。走到相邻的另一个房间里才能穿上工作服。进入工厂之后也还是点名,然后就是开始一种叫做”天突体操”的奇妙体操。接下来的,就是工作时间了。
堂野被分配的是缝制衣服内里的工作。在昨日,班长也有教过他,却记不住丝线的取用方法。出现这种情况,只要向”工作指导员”的芝请示就是。”班长他在哪呢?……”这么想着往后看了看。”喂!!!”地就爆雷般遭到了一声怒吼。吓
得都跳了一下。工厂当担的刑务官飞奔了过来”你想干什么?”非常恐怖地责问到。
“工作中不准到处张望!!”
“那……那个,我想问班长……,作业指导……”因为对方的怒吼和威压感连声音也吐不出来。
“你是新来的吧”
“是的……”
“工厂内禁止左右张望!请教作业指导的话,举手就好!!”
“是…………”
刑务官转而又怒吼了一声”三班班长,作业指导”。芝很快跑到担当台拿了作业指导的小册子走了过来。
“棉……棉线……”
因为怒吼的余威,指尖还在不停地颤抖。
“棉线是吗?”芝确定后就仔细地把棉线加在了机器上。
“就像我昨天说过的那样,在习惯之前可能会很辛苦。慢慢来就好。如果又滑出了,再把棉线慢慢的加进去就好。
芝走了之后,堂野又开始了工作。只要沿着缝合口缝合就可以了。明明知道,但是手指还是止不住的发抖。有一种好象连手指也会被一起缝上的恐怖感觉。咬紧牙关,因为不明白脚踏电动机器的速度,缝纫的速度一下快一下慢的?。结果,缝制出来的效果像蛇行一般的难看,无论尝试了多少次还是一样的失败。棉线也老是滑出机器,在这期间渐渐的烦躁起来。(SAKA)为什么自己一定要缝制这些东西不可啊。为什么这些棉线这么难控制呢……。有一种想把自己手上布料一下甩出去的冲动,然后再把棉线乱扯一通。
“作业停止,列队。”听到这声音的堂野抬起头来。周围的犯人们已经动作了起来,一个跟一个的在走道上集合。中午很快就到了。但是,还是连一件缝制也没有完成。
吃完午饭,堂野走到食堂最里面的书架旁。因为讨厌呆呆的坐着然后被人嘲弄。昨天,被公文笑说”好奇怪”的记忆还在一直提醒着自己。只有一点点都好,只要一想起来,就再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放在书架上的书。大多都是一些看起来连旧书店也要处理的”古老”书籍。拿起放在最下层的一本,好不容易甩掉灰尘正要看时,书的”本体”却从封面中噗的一下滑落了下来。
“堂野桑”
转过头来,看见芝站在身后。
“工作怎么样?”
“……没有一点进展。”
“在没有习惯机器前是会辛苦点。”芝还苦笑了一下。扫了堂野手中分裂的书本一眼后走了过来
“你喜欢书吗?”
“啊,还好。”
“看起来很喜欢读书的样子啊,好象很聪明。”
声音很亲切但是”看起来很聪明”这句话却叫人不太舒服。
“因为也没有其他事可做。”
芝一瞬间,表情变的诡异,接着好像被谁叫了一声就招呼也没打地走开了。堂野反而有一种安心感。他们是犯罪者。在这里除自己以外的每一位,都是有做过罪恶的事情。正经的只有自己,堂野是这样想的。
夏天仅有的感觉也全部消失殆尽,早晨醒来时肌肤留下寒冷记忆的十月初。妹妹朋子来看望堂野了。在离开拘留所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满脸倦容的妹妹,看起来也消瘦了一点。
“爸和妈还好吧?”
朋子的脸稍微抽搐了一下,忧郁着慢慢说出”妈妈胃溃疡住院了”。
“可能是太累了吧。但是会快就可以出院的,所以不用担心。本来今天也会来看你的。”
堂野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母亲是温柔,开朗且精神的人。却得了胃溃疡……正是因为压力吧。
想到此不禁受了打击。
“哥哥怎么样?会辛苦吗?”
“我不要紧。完全不……”
“这样的话就好。”妹妹叹了一口气。
“还有一件事要和哥说。爸妈商量过了,下个月要搬家。”
堂野”啊?”的吃了一惊。
“爸妈会去福岛的姑姑家。我因为工作的关系还是留在这边。我打算去租公寓。”
“为,为什么要搬家呢?爸现在还没有退休的不是吗?
妹妹低下头来
“是这样,但是他辞职了。”
一阵短短的沉默。堂野终于把惟恐的话说出了口。
“……是我的关系吧。”
“不是的,哥哥完全没有错。我们相信哥哥。只是邻居中,也有一些好事者而已。”
“但是,就这样逃开了……”
“最辛苦的是哥哥对吧。我明白的。……
……虽然明白,但是爸妈和我都有一点累了。对人们所说的一些谣言还真是承受不起……。”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习惯的家庭风景。他们的家是堂野小学四年级时父亲买的公寓,才刚刚结束漫长的供楼一年而已,实际上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也才一年,好不容易有了自己房子的父亲笑了。已经习惯了的温暖的家,但
是在自己出狱后,自己的家人可能已经不在那了……。
没有职业,也被夺走了自由。给家人添足了麻烦。一想到以上那些,就会把自己逼入死角。信用、人格……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全部失去了,自己也不认为能再重新拾回。
“我,现在已经决定好住处了。是带阁楼的公寓。虽然阁楼现在已经不流行了,但那也是我的憧憬……”
妹妹用开朗的语调对自己说道。虽然此时很辛苦,但是面对妹妹的那张脸却怎么也不能表现出来。
“不用租房,住安冈那不好吗?”
本来想开个玩笑的,但是朋子却一下沮丧起来。在被捕一个月前,有一个叫安冈的男人向妹妹求婚了。也来家里见过面,父母和堂野都很高兴。还在商讨结婚的日子和细节的时候堂野就被当做色狼抓了起来。从那以后就一直在为自
己的事忙。没有一点时间考虑妹妹。
“恩……那个啊,我们分手了。”
妹妹淡淡的说到
“是说我们性格不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真的,真的是因为性格不合吗?很想这么问却始终问不出口。害怕知道答案。
十五分钟的会面结束之后妹妹留下了一些衣物,还把钱偷偷的放在里面然后走了。
即使返回工场,也不能集中精神。要搬家,母亲又入院,还有和婚约者分手了的妹妹……一项一项来回的在堂野脑中打转。那次事件不止对自己,也对自己身边被卷入的亲人带来了伤害。
那一天,如果没有乘坐那趟电车的话。那一天,如果没有站在那个女人后面的话。
最初,最初,就像警察劝说的那样和谈的话,就算说谎也好承认”是我做的”交了三万元罚金也可以结束了……。
相信着正义,一直相信着没有做错事情的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澄清的,直到最后被最终判决的奋斗到底又有什么意义?有的只是给一直抱着希望的自己,强制的罪行记录和十月的牢狱生活而已。
踏着机器的动作停止了。如果真是有过错,真希望有人来告诉自己。如果犯下了值得这么赎还的罪……真是希望有人来说明。心中满是苦闷,脸膛也一片燥热。不敢多想,咬紧牙关踩着机器。咔,咔,咔,机械的噪音充满耳际的时候”好想死去。”堂野脑中突然闪过这一念头。
午休有二十分钟,但却一直让人觉得很短暂,是因为要运动的关系吧。堂野的午餐几乎没吃。……因为与妹妹的见面而导致想太多,内心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