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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今晚的戏,绝对很精彩。”
是夜,华灯初上。
王府侍卫由统领君武指挥,弓箭手密密麻麻的将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余六千名侍卫,分为四队,从四个方向慢慢向小院探入。
“王爷,有一队人往主院方向去了。”一直监视着小院的侍卫来报。
闲云王爷笑了笑,那个叶知想要故弄玄虚转移视线么?
“不用管那几个人,君武,按照你的计划进行。”
君武冷笑了一声,“就那么几十个人,我们一人一脚踩都踩扁了,就不知道那个叶知凭什么那么狂。”
闲云王爷站到了一旁,他也想看看,那个叶知,到底凭什么那么狂妄。
“统领,第一队已经进入小院外围了,没有遇到任何阻挡。”
君武看了王爷一眼,见没什么特别表示,便挥了挥手,“继续前进。”
却说那几队已经进入小院的人,都有些略略的不安了。他们先前是没觉得对方能做什么有效的反抗,但像这样完全没反抗,也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越往里走,越觉得安静,越是安静越让人心头发毛。
前进的脚步越来越慢,到后头,几乎是每走一步都有点提心吊胆的了。
“哎,你说这叶知和太子,是不是看咱们人多,跑了?”一名侍卫撞了撞身旁的小队长,压低了声音。
“应该不会吧,”小队长也有些不太确定,“听说,是有求于咱们王爷,还什么都没谈呢,怎么就走了。”
“那咋一个人影都没有呢?会不会有什么埋伏啊?”
小队长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头没有命令,只能继续往前走吧。”
眼见进去的人越来越多,却一点刀剑声都没有响起。
闲云王爷皱了皱眉头,“君福,今晚吃饭的时候有什么异常没?”
君福想起叶知气定神闲吃饭的样子,摇头,“没什么异常,”顿了顿又说,“可是又有点异常,那叶知看起来胃口极好,属下数了数,他吃了三碗大米碗。”
闲云王爷望着小院的方向,背手而立,半响之后,他一挥手,“走,进去。”
“哎,王爷!”君福连忙拉住他,“等侍卫们先看看再说。”
“哼,现在他们能对本王怎么样!”
闲云王爷大踏步走进去,此时,君武正面色怪异的从里面走出来,“王爷,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几千人扎堆在小院中,略显拥挤,可是大厅中空无一人,闲云王爷在厅上坐定,环视四周之后道,“叶知说的是太子在这小院中,他仍能护得太子安好。如今看来,太子不在小院中,不管怎么说,都是叶知败了。”
君福点头应道,“王爷说的是,可是这叶知究竟去哪儿了。”
闲云王爷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先前通报说有一队人前往主院,有多少人?”
君福拭拭额头上的汗,“没看清,不过主院中还有近百高手,他们也进不去的。”
闲云王爷点点头,“那出去吩咐一声,把人都给本王集拢了,叫到大厅来吧。”
君福才刚出去,便又脸色铁青的冲回来,“王爷,王爷!他们,他们……。”
话还没说完,风间影便笑呵呵的带着两个人进来了,那是闲云王府的郡主君红袖和世子君夜。
“爹,你叫我们来干什么?”君红袖满脸的莫名其妙。
闲云王爷霍然起身,拉过君红袖和君夜,“你们什么意思?”
风间影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我家公子说只是给王爷提个醒,王府中的守卫有待加强。”
闲云王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知叶侍郎在哪?今日一赌,太子不在院内,便是他输了。”
风间影左右望了望,“我们走的时候我家公子和殿下还在的啊,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等等啊,等小十一回来,一般他知道我家公子在哪。”
又等了一会儿,一身青衣的叶十一带着人回来了,看见主座上的闲云王爷,他行完礼,才问,“王爷,若这会儿我家公子和太子就在院中,是不是就算我们赢了?”
“那是自然。”闲云王爷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
叶十一点点头,冲着房顶吼了一句,“公子,出来吧,咱赢了。”
话声落,听得“扑哧!”一声笑,君福走上前来,拍拍叶十一的肩膀,“十一,你家公子我没在屋顶上,你喊错方向了。”赫然是叶落的声音。
“你,你!”闲云王爷大惊失色,指着叶落说不出话来。
叶落背转身去,用袖子挡着脸,擦了一会儿,再回过头来时,已经是她自己的脸,只是还有些颜色有脸上,颇有几分怪异。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去脱鞋,“这个鞋太高了,十一,下次得改进改进。”
说话间,叶十一已经不动声色的挡在她面前,“公子,回房去换。”
叶落停住了动作,干笑两声,才又回头冲着君武吼道,“殿下,走吧,你也回房去换吧,不然王爷认不出你来。”
君武先向闲云王爷点点头,“王叔,您稍等,本宫去换完衣服就回来。”说完,便
跟在叶落身后往外走,走两步,他又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站在一边的叶十一说,“你先把君统领和君管家送到大厅来吧,这么久了,井水泡着也怪不好受的。”
闲云王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君武和君福换了身干衣服,被带到闲云王爷面前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显然,闲云王爷不可能有什么好语气的,面前的两人,头发湿淋淋的,满身狼狈。
两人“扑通”一声跪下,才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原来君福在晚饭时看见叶落胃口太好,心中起疑,便去叫了君武一起来观察动静,却不想被叶落一把擒住,拨了外衣丢到一口废弃的井里,虽说水只到膝盖,但是人被绑着坐在里面的滋味也不好受。
此时,叶落和君泓也收拾好回来了,她笑眯眯的问,“怎么样,王爷,是不是算叶知赢了?”
“公子!”闲云王爷还没有回答,一个颤巍巍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一旁的君红袖,捂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眼泪已经挂在眉睫,要掉不掉的样子。
叶落这才回过头去看她,她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公子,果然是你!”
叶落愣住,“你是,嫣然?”
君红袖走到她面前,笑着,眼泪却一颗颗的滚落,“公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念起
叶落还不知道怎么反应,君红袖已经上前一步,紧紧的抱着她,“公子!”她的眼泪,浸透了她的衣裳,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却灿烂得刺痛了人的眼睛。
叶落仰着头,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她就算是穿着护身软甲,可是那里就真的那么平吗,抱得这么紧还一点都感觉不到?
“红袖!”却是闲云王爷反应过来,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堂堂郡主,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一个男子哭,成何体统!
可是此时此刻的君红袖,哪里顾及得了身份体统,她只知道,她已经找到了那位白衣翩然的公子。
“叶知,你给本王放手。”闲云王爷只得冲着叶知怒吼。
叶落几乎想叹气了,王爷大人,您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抱着你家闺女不放了?
她双手握着君红袖的肩膀,稍微退开了一步距离,君红袖身体一僵,立刻伸手攥住了她的衣襟,“公子!”
看着她盈盈泪眼,叶落放柔了声音,“嫣然,你先放开手,我们稍后再谈好么?”
君红袖这才想起所处环境,顿时脸一红,便轻轻点头,站到了一旁,只是那手,牢牢拉着叶落的衣襟。
“叶知,你与红袖是旧识?”君泓的目光复杂难辩,一旁的闲云王爷也是死死的盯着她。
叶落这才偏头看向君红袖,有些疑惑,“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叫嫣然。”
“公子,我就是嫣然。”虽然,她也是郡主君红袖,可是在公子面前,她情愿只是那个丫头嫣然。
那已经是一年多两年前的事了,她从京城返回苍雾山的途中,因为与皇帝之间的交易而心烦意乱,所以在夜宿一个小城的时候,她睡不着半夜起来坐在屋顶上吹风。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子的哭喊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远处的就是远近闻名花街,她坐在屋顶上,看得清清楚楚,一群男人揪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老鸨正叉着腰,指挥着将什么东西灌入了那个女子的嘴里。
那女子倒是刚烈,在被灌了东西扔在地上之后,一头撞向旁边的墙壁,却又被一个粗壮汉子挡了下来,被按倒在地上,狠踩了两脚。
那女子动弹不得,只得偏了头,绝望的留着眼泪。
那一刻,或许是女子的悲戚绝望感染了她。隔着半条街的距离,她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眼泪,热热的淌进她的心里。
她做了她这一生都从没有做过的冲动事。
她脚尖一踏便向那处跃去,满心都是悲愤。
君红袖当时正躺在地上,等待着新一轮折磨的到来。妓院中有形形色色的法子,在不伤及脸蛋和身体的同时,让你痛得死去活来。
好多贞节烈女都是在这样的地方因为承受不住摧残,无奈沦陷入风尘之中。
可是就在老鸨的针尖就要刺破她皮肤的那一刻,耳边响起了一声惨叫。
她睁开眼来,就看得一白衣公子挡在她身前,手中一把宝剑闪着阴森森的光,剑光闪耀之处,红雾挥起,惨叫连连。
剑尖上鲜血流淌,可是那位公子,依旧是白衣出尘,发丝轻舞。他蹲在她的面前,解下外衫,轻轻盖在她身上,眼里的粼粼波光,淡然流转,“没事了!”
他抱着她,她缓缓的闭上眼,他身上的气息,淡雅如青竹,让人安心。
他并不高大,将她抱到客栈的时候,甚至还有些微微的气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从被拐卖到妓院以来已经三天没合过眼的她,竟然放松心神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竟然是移动着的,慌忙睁开眼,才看见是躺在马车里。急急掀开车帘,坐在车夫位置的公子转过头来,俊逸非凡的脸上是温和的笑,“醒了?马车里有吃的喝的,自己照顾自己。”
她揪紧身上已经换过的衣裳,咬紧了下唇。
那位公子笑笑,“是店里老板娘帮你上药和换衣服的,放心。”
她又看看两旁的路,再看向他,他竟然懂得了她的询问,又道,“我们是去往涵阳,实在对不住,路不太好走,马车上坐着不太舒服。”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迷路了。”
她微微抿了嘴,又坐回马车里。
后来,她才知道,公子没有走官道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迷路,而是因为他前日下手太重,妓院中有几个人重伤不治死了。
而那一天,是公子平生第一次杀人。
此后的几日里,她一直不言不语,不肯说自己的来历,也不说自己的去处。
公子将她衣食住行都照顾得很好,事实上,她也从未想过一个男子可以细心至此,就连她何时需要喝水何时需要出恭他都想到了。马车每走一段时间,他就会让她下来走动走动,然后背转身隔她一段距离。
两人同行七八日过后,在公子又一次为她端了洗脸水来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公子,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你娶了你深爱的女子为妻,可是她若死了,你会娶另外的女人么?”
公子一愣,没有去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只是略略想了想回答她,“她活着的时候,我一定不作二想。可是她若离开,我或许会用一生怀念,却并不能保证不会有另外一个人走进我的心里。这种事情,说不得准的。”
她缓缓低了头,抱着膝盖出神。
公子也没有再追问这个问题,而是看了她半天之后才说,“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
眼里起了雾气,她憋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我没有家了,公子你随便给我取个名字吧。”
爹爹已经要娶新的王妃,不要她了,所以她没有家了。
公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姑娘要多多笑笑才可爱啊。嫣然,你就叫嫣然吧!”
“我不是小姑娘,我十五岁了。”
公子脸上的笑容慢慢加深,“好,我知道了,嫣然小姐。”
那一定是她一生中最快乐最自由的时光,没有笑不露齿行不露足的礼仪,没有华美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