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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我告假了。”
风间影翻翻白眼,“户部的事不做了?”
“有君诲在。”
“科考呢?”
“……。”
“公子,你不能一天只围着小少爷转啊?”风间影哭丧着脸,“还有惊鸿,你也不管了?”
“惊鸿怎么了?”叶落回过头去。
“惊鸿传信回来,对于证实是虚报的州郡,皇上予他对当时在任官员生杀予夺的大权,目前他已经巡查过半,的确发现许多问题,已经拟成文,请皇上决断。”
叶落沉吟半响,这时叶天下也喝饱了,双眼一眯一眯的又快睡着了。叶落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才带着风间影走出来,“告诉惊鸿,将所有的嫌疑犯带回京来,不能就地处置。”
“是。”
叶落笑笑,“君泓初初登位,这杀戳太盛之名,不能安在他的头上。而且,将这些人带回来,我还有一个用处。”
“什么用处?”
“丞相之位啊,我已经看中许久了。”叶落笑得甜美。
虽然此事职责归于户部,但是兹关国库,非同小可,梁略身为丞相,也无法逃脱干系。她看中的东西,即便一次只能迈一小步,也是一定要拿来的。
易惊鸿次月回来的时候,可谓浩浩荡荡,随身侍卫,再加上押解回来的一干人等,着实让京城里热闹了一把。
易惊鸿此次代天出巡,可谓劳苦功高,所有在户部所呈欠收的郡县,经核查后是为虚假先前又没有主动上报或补交的,即便已经卸任或者调任,易惊鸿都毫不留情的追查到底,一并抓获。
老实说,风间影收到消息的时候,都怔愣了许久,他怎么都不觉得这些雷厉风行的手段是那个多脑怪能干出来的。
叶落倒是不太意外,惊鸿有的是想法,只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少有需要自己亲自动手的时候。可是有过童年时那么多苦难经历的惊鸿,又怎么会是一个只有温情的书生?
翌日,回朝的易惊鸿,当朝质问丞相梁略,“粱丞相,此次押解回京的七十名大小官员中,您的门生有二十三位,请问您先前是否当真对谎报灾情一事完全不知。”
梁略双眼一瞪,“老夫门生满天下,对这区区州郡小事,又如何能明察秋毫?”
易惊鸿冷笑,“国库之事是小事,粱相好丰厚的身家!皇上!”他向君泓拱了拱手,“丞相为众官之首,国库虚空之事,丞相也付有督导不周之罪。”
“你一个小小京城府尹,竟敢当朝指责本相,皇上,请您为老臣作主。”
易惊鸿也跟着向君泓行礼道,“皇上,微臣还有本启奏,是有关梁相的。”
君泓抬抬眼,先安慰了梁略了两句,“请丞相稍安勿躁,且听易惊鸿还有什么话说,若是一派胡言乱语,朕自当主持公道。”
梁略“哼”了一声,谁不知道这易惊鸿就是皇帝的心腹,易惊鸿有什么话要说,还不就是说皇帝有什么要说。梁略脸色一沉,不再说话,他倒要看看,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儿能奈他何。
易惊鸿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执事太监,“皇上,这是微臣在审讯过程中得到的一些线索,有些州县明明没有报欠,却仍然出现在皇榜上公布的欠收名单中,当时在任官员莫名其妙的便被免了职,曾经层层申诉到吏部,却一直不见朝廷来人处理。另有一位誜水的县令,因不服被莫须有理由罢免,径直来到京城,面呈梁相,希望主持公道,但据其家人讲,从出门后便杳无音讯。另有江南郡知府,其所辖之地去年连降大雨,虽对丰收有些影响,却并没有延误上贡,但是在交纳二十万石粮食之后,又被朝廷退回五万石,声称是朝廷怜悯百姓疾苦,特将江南郡定为欠收,退回五万石慰劳百姓,可是奇怪的是,今年皇榜公布的欠收却说是分文未纳,知府江连文连夜上书朝廷,却在十日后发现自缢于家中。凡此种种,臣不在一一列举,请皇上过目。”
君泓的脸色已经不能再难看了,“梁略!”
“是,老臣在。”
“你身为三朝元老,当朝丞相,上书奏折均要经过你的手,江连文的奏折,你可见过?”
“回皇上,臣不知。老臣也不是每一份奏折都能一一查看的,望皇上明察。”
“梁相,”易惊鸿寸步不让,“江连文是您的得意门生,日常颇多来往,他觉得事有蹊跷,不是先传给您,是传给谁?”
“易惊鸿,你休得胡言,老夫确与江连文有来往,但是他归属吏部,钱银之事又由户部掌管,他身为一郡之首,自有其长官可以禀报,又怎么会越级跳到老夫处?”
易惊鸿微微一笑,“梁相所言甚是,这江连文身为粱相得意高足,自然也有其过人之处。”
他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皇上,这是江连文誊写的另外一份奏折,与他上呈的一模一样。他特意标明是誊写之后,藏于书房暗格之中,并盖上手印为证。奇就奇在,这封信的开头,写是敬呈恩师梁相。而且,”他话锋一转,直指梁略,“奇就奇在,江连文自缢之时,居然在身侧用血写了个‘丞”字,梁相,不知你对此有何感想。”
“污蔑,这完全是污蔑!”梁略涨红了脸,额上也微微见汗,立刻向君泓跪倒,“皇上明查,皇上明查啊!”
君泓在龙椅上狠狠一拍,“梁略,你身为百官之首,督下不严,导致国库虚空,吏部混乱,如今再加上杀人灭口,你有何话好说?”
“皇上,老臣是有失察之罪,定当反省,以免再犯。”
“反省?”君泓冷笑,这也说得太轻巧了,“堂堂一国的银库,居然是空的,你跟朕说,你要反省反省。来人,给梁略下了官帽,送去牢里反省反省。”
“皇上三思!”兵部尚书张台铭上前一步,跪下道;“梁相德高望众,仅凭一纸之言便定了罪,似乎难以服众。”
“是啊,是啊,应该交由三司会审,不能随便就定了罪啊!”刑部侍郎林进也出列跪下。
“是,请皇上息路,交由三司定夺。”
……
呼啦啦的,朝堂之上跪下一大半。
君泓脸色阴晴不定,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在这僵持的时刻,叶落站了出来,“皇上,就交由三司会审吧。”
君泓看向她,叶落笑了笑,“如今大理寺卿一职空缺,微臣曾为大理寺卿,既然要三司同审,微臣便只能自请官复原职,好让这三司名正言顺。”
“准奏!”
“还有,兹事体大,而且为了让天下百姓能与朝廷共度时艰,微臣建议,不但要三司会审,而且要天下同审。因此,此次审讯地点,选在京城论诗台,请皇上广贴皇榜,邀天下有识之士,平民百姓共同参与。同时,此次审讯,也作为科考的第一堂,组织学子参与,并当堂评价。”
君泓眼中微有笑意,“就以爱卿所言。同时梁略待罪之身,暂时除去丞相一职,待三司会审后再行定夺。”
此事就此定下,无论梁略心中再有什么计较,此时也难以挽回了。
叶落眼角的余光扫向梁略,心中冷笑。他原本还有很多退路可走,以君泓现在的能力,根本动不了他,就算暂时免去丞相之职,他也可以在背后操纵。可是,他非要三司会审,反而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
梁略不仅要死,而且要死于攸攸众口,永无翻身之日。
“叶知,”散朝之后,君诺叫住了她,“令妻之亡,请节哀顺便。”
叶知点头行礼,“谢谢关心。”
“叶知,”君诺欲言又止,“叶落呢?”
叶落心中一惊,惊疑不定,“你认识舍妹?”心底却在寻思,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君诺的。
君诺微微一笑,“略有些缘份,比武招亲那天,我见过她了。只是招亲一事无疾而终,不知令妹如今身在何处?”
叶落一笑,“最后站在台上的是叶星扬,吾妹还要考察叶星扬的人品,于是我让她偷偷去了。”不好意思的一笑,“小妹自小顽皮,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只好由着她了。”
“这样啊!”君诺念了一句,还要再说什么,等在外面的风间影已经走了过来。
叶落只得表示赚意,“殿下,那叶知先告退了。”
君诺点点头,目送着他们两人离去。
“风间!”叶落低声道。
“是!”
“快回府,惊鸿有事要找我们。”她刚刚在上朝之时,已经看到了易惊鸿的暗示。
回到府中没一会儿,易惊鸿果然来了。
“公子,这事还需要你再谋划。”
“还谋划什么,如今证据确凿,梁略百口莫辩。”风间影奇道,回来的路上,叶落已经大致把情况说了。
易惊鸿抿抿嘴,“问题就是没有证据,那封信是假的,江连文临终留字也是假的。”
“假的?”风间影张嘴结舌。
叶落抚了抚头。
“皇上知不知道?”好半天,风间影才找回声音。
“不知道,所以才骗过了老奸巨滑的梁略。”易惊鸿转向叶落,“公子,我们不能被动的等了,我们只能自己主动出招。”
叶落敲了桌子两下,笑道,“惊鸿,做得好!”
易惊鸿双眼一亮,“公子?”
叶落笑着,“放心吧,暂时忍两天,既要主动出招,也要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现在坐不住的,是梁略那一伙人。你回去,让君泓的暗线日夜监视七皇子府和丞相府,以及张台铭的府第。”
“是。”
“风间,你让桑榆调动府兵,暗中加强对皇宫的守卫。同时,你带领暗卫守在四处城门,所有深夜手持除皇上令牌出京的人,一律查清动向。”
“是。”
叶落于是满意的抚着下巴,“吧唧!”亲了天下的额头一下。
小家伙砸了砸嘴巴,继续沉睡。
“公子,小孩睡着的时候不可以偷亲的。”
“我没有偷亲,我是光明正大的亲。”叶落振振有词,风间影和易惊鸿只能无语问苍天。
。 68、天下公审
梁略既然已经成了嫌犯,自然也成了阶下囚,虽然,他双手双脚都是自由的,并且住在牢里的待遇比一般的平民百姓还要好。
但当梁昔仪一眼看见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泪盈于睫,“爹爹!”她小跑步的冲过去,抓住铁栏,“他们搞错了,对不对?”
梁略自知,此次有可能在劫难逃。到时候即便是皇上有心相护,在万民监督下,也无力回天。他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饶是他历经皇权更迭,经历了无数风雨,此刻,也不免几分虎落平阳,不得不低头的悲凉。
“昔仪,殿下对你好吗?”他伸手抚着独生爱女的脸。
梁昔仪抓住他的手,点点头,“殿下对我很好,爹爹,你不要担心。倒是你,爹爹,他们说的那些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吗?”她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自然也知道自家父亲不是什么两袖清风之辈。但是亏空国库一事,实在是非同小可,父亲再胆大妄为,也不至于能只手遮天到这种地步。更何况,相府并不缺钱,那么大数目的银钱,于他们相府也没有什么更大的用处。
梁略闭了闭眼睛,“昔仪,这些事你不用管,好好儿回去过你的日子吧。”
“爹爹,究竟有没有这回事,你倒是说啊?”梁昔仪有些恐慌。
梁略叹了一口气,“爹爹难逃干系,昔仪,你别再问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支木钗来,做工简单,甚至有些粗糙,“在二十多年前,为父曾经答应过一个女人,一定要回去娶她的。只是这句承诺,终于成为了此生的遗憾,虽然有些对不住你娘,但是你能不能答应,五年后,我与她三十年之约的时候,你替我回乡,将这支钗埋到她的墓碑下,以了为父平生之憾。”
他将木钗和一封信放到梁昔仪手里,“这是地址和她的名字,别忘了。”
“爹爹!”梁昔仪哭着不肯走,但是梁略已经背转身,走回牢房,再不肯看她。
梁昔仪哭了很久,终于被贴身丫环扶着,走出了牢房。
君诺守在门口,看她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梁昔仪哭倒在他怀里,“救救爹爹吧,求求你,救救爹爹。”
君诺看了看四周,“回府再说。”
到了府中,君诺等着梁昔仪简单梳洗了一下,才扶着她坐下,“相爷在牢里给你说了什么,有没有说要我们怎么帮他?”
梁昔仪摇摇头,想着当时场景,眼泪又掉了下来,“是不是救不了爹爹了?感觉他像在交待后事了。”
她将牢里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君诺仔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