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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江吟-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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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莘阐忙道:“夫人真乃奇女子,既然开口,本官敢不相从。”

    我立刻拜谢:“拙荆为人粗鄙,若有失礼处,万望大人海涵。”

    莘阐连声道“哪里”。

    我忍着笑从帐中出来,悄声问燕飞:“昨晚莘阐对我们评价如何?”

    燕飞将手掩在嘴边,眉开眼笑:“莘阐本来有些疑惑,特别是对您和太子殿下的身份存疑。我们买通了他遣去的耳目,只叫他待在稍远处听了片刻动静,又对他添油加醋一番。那几人照样回报莘阐,莘阐听得唏嘘很久,说:‘如此悍妇,果非常人所能消受,不知那位林先生眉清目秀,怎么会看上那样的女人?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越王殿下,燕飞真对你越来越佩服,如何想得出这样刁钻的障眼法!”

    我横他一眼:“嘘!小心被你家太子殿下听见。莘阐粗中有细,事成之前还是小心为上。”

    燕飞浑身不知哪里来的精神,笑道:“殿下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我点点头,示意他立刻离开,燕飞走几步又回头,急切道:“越王殿下,别忘了你答应的,剑法……”

    我面容一肃,不悦道:“我还能食言不成?”燕飞赶紧消失。

    是夜,江原回来,我低声问:“联系到程将军没有?”

    江原边换衣服边道:“没有,不过联系到他手下的一名副将,虽然人数不多,不过勉强可以充充门面。”

    “莘阐买了一百匹马,正在那边的帐里等你。”

    江原听说,顺手敲我的额头:“知道了!”他哼一声,把玉带系在腰间,提着龙鳞剑出帐。

    我跟出去,走到莘阐帐外,悄悄向里望了一望,只见莘阐正在帐中来回踱步,看上去有些焦虑。我想起日间燕飞所述,心道他不是在害怕自己被江原这“悍妇”看上罢?不觉嗤笑出声。

    江原冷冷踩我一脚,掀帘进帐。莘阐抬头见到江原,猛然定住脚步,表情一时迷惑。江原朝他微微一抱拳,表情平静:“莘大人,久等了。”

    莘阐似乎还被江原头上金冠晃得摸不着头绪,迟疑地回礼道:“敢问尊驾何人?”

    江原对我微一抬手,我装作会意地朝帐外道:“商机如战机,所有人退出五十步外!”

    转头再看,江原已经坐在桌边,又邀莘阐就坐,不慌不忙笑道:“在下姓江,名原。”

    莘阐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他似乎正在努力思索“江原”这两个字的含义,过了许久才有所反应,异常严肃道:“尊驾,难道不是林先生的夫人?”

    江原微微一笑,显得颇有风度:“小小玩笑,暂避耳目而已。”

    莘阐单腿起身,按剑挪后一步:“既然是魏国太子,为何潜入蜀川,又扮作马商欺瞒本官?”

    江原还是不慌不忙,给他倒茶:“莘大人不必激动,我只是代表魏国,想与你谈一笔生意。”

第九十九章 明夷南狩(下)


    莘阐愈加警惕:“我区区一个郡守,怎么配与魏国谈生意?太子殿下恐怕是找错了人。

    江原笑道:“生意有大有小,必是莘大人谈得起的。我先有一言相问,假若魏国不久接手蜀川,莘大人对我国有何期许?”莘阐听得大惊,正待拔剑而起,江原微微抬眼,淡然道,“此间没有外人,莘大人不必作此姿态,实言相告又何妨?”

    莘阐表情僵硬许久,手慢慢离开剑柄:“此话何意?魏国何来接掌蜀川之说?”

    江原轻松地笑:“蜀川在南越已宛如弃子,不过早晚之事。刘禄身死,南越露出狰狞面目,再无耐心对蜀中作安抚之态;凌王弃国,愿意将蜀地百姓视为国人,精心治理蜀川的人从此不在。只余下罗厉之流作威作福,太子赵誊为弥补江南损失搜刮蜀地民脂。一旦天下形势有变,难说越国朝中不会拿蜀川做交易,到时莘大人便不是谈生意的主角,而是待沽的货品了。”

    莘阐或许没想到江原开口便如此直接,面色微变,也直言相问:“那么魏国是要将蜀川当做货物争取了?既然如此,何不直接去找南越朝廷开价?”

    江原大笑起来:“看来莘大人误会了。诚如你言,魏国若如此看待蜀川,何必还来此地大费周折?”他肃然直起上身,正视莘阐的眼睛,“我父一代雄主,有统并四海之志,造福万民之心。昔日不得已臣服南越,数十年卧薪尝胆,今朝厚积薄发,西并北赵,天下瞩目。并赵之后,我国将北赵九郡一视同仁,非但仍旧重用北赵旧臣,还念及当地百姓战乱之苦,免除徭役、减免赋税,与南越之对蜀川何止天壤之别?”

    我见莘阐神色还有怀疑,在一旁慢慢补充:“北赵所有皇亲贵戚,归降后虽不能享奢靡生活,却由魏国朝廷专划一处田地供他们自食其力,只是派几名地方官员稍加管理罢了,与南越当初杀尽刘氏族人,囚禁刘禄完全不同。”说着笑了一笑,“不知莘大人听说了没有?北赵嫡系皇族陈显,现为太子独子秦王之师,随秦王治理关中已近一年。此等心胸,南越有哪一个当权者可以相比?当初刘氏对外屈膝,对内猜忌,莘氏弃暗投明,方保得一方百姓安宁。如今南越对蜀人背信弃义,朝中暗无天日,难道不该是莘氏重新考虑立场的时候?”

    莘阐神情一震,缓缓转向我:“尊驾胆大善言,竟将莘某完全蒙蔽,轻易坠入此境,若不知你真实身份,实乃平生憾事。”

    我淡淡道:“身份算什么?譬如蜀川刘氏,昨日金尊玉贵,不过转眼云烟而已。”

    莘阐默然良久,不再追问,只道:“当初决心归顺南越,是眼看刘氏日薄西山,无力对抗南越精锐之师。你们现在言语相迫,口口声声要莘氏归顺北魏,凭什么?又能许以何种条件?”

    江原显得胸有成竹,笑道:“南越外强中干,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合肥之战南越十万精锐几乎全军覆没,大将宋师承被生擒,而我军不损一将,只付出极小代价,这便是最好的凭据!莘氏及各士族归顺之后,魏国可以世代立下誓约,保证蜀川各大士族及百姓的利益,永无反悔之期。”

    莘阐冷然道:“莘某此刻若不答应呢?”

    江原神态自若地微笑:“如此大事,莘大人必然难以决断,尽可回去与族中商议,十天之内,我在此等候佳音。莘氏向来开明,相信你们不会等到魏军兵临城下的那一刻,才想起来改旗易帜——那个时侯后果如何,我也很难说。”

    莘阐起身抱拳,表情凝重:“十天之内,莘某自会来见太子殿下。”

    我将莘阐书写的几封亲笔信,连同买马的字据摆到桌上,笑道:“莘大人,此事不能被南越朝廷知晓,也不被樊、相、郑三姓事先得到消息,千万不要拿莘氏全族与魏国开玩笑。”

    莘阐并不看那些书信,说了一声:“告辞!”迅速离去。

    我叫来燕七,低声嘱咐他派人盯紧,转向江原:“此人尚武,当初我遣帐下文官前往莘氏游说,莘阐那时年轻气盛,明知蜀川气数将尽,却不肯服软。幸亏宋然也随行,当下与他比武较量,才使他心服口服。现在六七年过去,他虽年届不惑,行事沉稳许多,却仍要提防此节。”

    江原将我拉过去暖手,顺便把桌上字据书信收入自己怀中,笑道:“放心,我早安排好了,莘阐若来挑衅,定叫他比当初还要心悦诚服。不过十日之期是否太长?只怕他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我叹道:“急不得,魏国优势并不明显,蜀川还未到水深火热之际,要令蜀中旧士族改投魏国,必须给他们留有足够余地。”

    江原边搓我双手边道:“记得夏末,我有一次回洛阳,卫文占出一个明夷之卦,难道应在此处?”

    我笑道:“那也只能从九三应起,你我南狩或有大得。”

    江原灵光一闪:“难道初九是应你绝食受责,六二应你受笞然后伤愈?六…四……莫非表示将有一人看清了南越君主的真面目,将要投奔我国?”

    他还要再胡猜下去,我抽回手,封住他嘴道:“别乱讲了,我从不信卜筮之言。”

    江原眨眼:“为什么不信,后面还有‘初登于天,后入于地’之语,难道不是预示南越国运将尽?”

    我起身走向帐门:“太子殿下,你以后什么都不用做,就抱着卦象等着好了。”

    江原拍自己身边:“回来!一起睡。”

    我扮个鬼脸:“夫人且忍耐几夜,公事为重。”说完迅速掀帘出帐。前脚出门,一件衣服从里面飞出来,我又探头给他扔回去:“太子殿下,外面没有干净衣服,省着点罢。”

    这日凌晨,燕飞来报:“莘阐连夜派出信使,看方向是往成都去了。”

    我笑道:“莘氏族中德高望重之人大都居住在成都,看来他倒还算实在。”

    隔一日,燕飞又来报:“莘阐又派出信使,似乎是向巴州而去。”

    江原冷笑:“巴州乃莘氏祖居之地,难道他去搬救兵不成?传令各营今日起不得饱食,随时做好应战准备。”

    果然七日之后,我在帐中和衣睡到半夜,忽听帐外人声突起,一队人马趁着月黑星疏袭入我们驻扎的营地。我起身,刚拿起手边的流采,便听一阵风声袭来,我立刻举剑鞘推挡,与来人手于兵器相碰。那人见状手腕一收,重又击来。我再次举鞘相格,另一手却乘机拔剑出鞘,迅速横与他颈前,厉声道:“放下兵器!”

    那人似乎一愣,被我手指点中穴道,兵器脱手。我将他押到帐外,借着外面的火把,发现来人非常年轻,大概还不到二十岁,笑道:“你是莘氏何人?与莘阐什么关系?”

    那年轻人颇为自傲:“我名莘恒,莘阐是我叔父!”

    “你叫莘恒?”我微微皱眉,“好,我先放了你,你叔父在哪里?叫他来看看你这无用侄儿怎么丢他脸的,行刺谁不好,却来行刺我。”

    我说着将他推开,莘恒不服气地回身:“你是谁?我凭什么不能行刺你?”

    我扬扬手里的剑:“要不是你与我故人同名,刚才就被我砍了,知道么小子?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莘恒愣了愣,冲我大声道:“一千人!都是莘氏精英!”

    我笑起来:“莘氏精英?我等着会会莘氏精英们。”

    燕骑营和箕豹营并未全部参战,燕骑营二百人负责看护马匹,箕豹营五十人外出探路,只有三百多人与这些莘氏族人正面交锋。莘氏自己的族人倒也训练有素,临战时不但个个会武艺,还会结成战阵迎敌。可惜他们的对手都是以一当十的真正军人,经过严苛的训练,配合起来便如铜墙铁壁。若非受过严令,不可伤莘氏一人性命,也不得上战马,莘氏这一千人早露败像。

    我持剑来到江原帐外,挑帘而入,却发现空无一人。正奇怪间,见到裴潜在不远处指挥箕豹军向北合围,上前揪过他问:“太子呢?”

    裴潜指指东面江边:“莘阐缠着他比武呢!”

    我点点头,问他:“你觉得如何?人少吃力么?”

    裴潜得意地一笑:“你当我在燕骑营和箕豹营都白呆了?只管等着享受战果罢!”

    我望着他背影,说不出的百感交集,这个少年在经历了无数磨难之后,终于脱胎换骨了。他不再自卑,不再暴躁,也不再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以当得起一个将领的职责。这算不算我在北魏的一大成就?回想当初,假若没有他,我会不会在江原面前变得更加消沉,以致一走了之呢?

    混战直到天明才渐渐停止,那是因为莘氏族人精疲力竭,手边再没兵器可用。箕豹营将他们包围到中央,收缴的兵器在旁边堆了一堆。我骑着燕骝走到他们面前,笑道:“承让了,请问除莘大人外,哪位是主事之人?我们太子殿下无意与各位伤了和气,适才只是较量一下,等到莘大人回来,咱们再慢慢谈。”

    一个年长者站出来,不服气道:“魏国做法与当年南越如出一辙,不过威逼利诱而已!南越出尔反尔,北魏难道就不会做出这等事?”

    我抬声道:“非也!魏国君臣守信,绝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方才被我放过的莘恒也高声问:“那魏国如何证明?”

    我朝东方一指:“太子殿下自然会证明!”

    将明未明的天际,有两人正并骑而来,前面的是莘阐,后面自然是江原。莘阐走近,见莘氏族人都被缴了兵器围在中央,脸上露出敬佩神色,朝江原抱拳道:“太子殿下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言而有信,果然没有伤我一人,莘某佩服!”

    那名莘氏长者沉声道:“二郎,族长将决定莘氏命运的权利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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