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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手中的活,她捶了捶酸痛的腰,抬起那张素净而美丽的脸望着花儿微笑。
这时一只黄白黑三色相间的小猫‘喵呜’一声从角落蹿出,顺着她的裙角磨蹭,眯着眼睛发出撒娇似的呼声。
女子抱起花猫摸了摸她柔亮的皮毛,亲了亲它可爱的小脑袋,随后放下,采下一朵牵牛花插入鬓间,含着笑继续干活。
她叫花鄢,年芳二三,十八岁那年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宋泽熙,村里面最有才的男人,也是最穷的那个。
为此,父母与她决裂,搬去了别处。
可是女人就是这样死心眼的单细胞动物,爱上了,便是一生一世,再无怨悔。
宋泽熙很有才,却怀才不遇,窝在僻远的山村犹如龙游浅滩。于是,在花鄢的鼓励下,他怀揣着妻子四处借来的五十两银子远赴京城赶考。
这一走,便是三年。
三年里,花鄢始终保持微笑,人前人后。因为她自信,宋泽熙金榜题名之日便是接她离去之时。
所以,她愿意等,不管村里的人怎样挖苦她。
她们总是说,花鄢,宋泽熙定是变心了,不然怎会这么久也不给个音讯。
然后她还是一如往常恬静的笑着,摇摇头,也不答话,自顾自忙着手上的活计。
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爱宋泽熙的女人吗?在她想来,定是没有!
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会割肉喂夫!?
是的,他们苦守寒窑,几乎不沾荤腥,宋泽熙临走之前为了给他做顿好的践行,她竟偷偷的割下了自己的肉。
待煮熟端上桌时,慌称是赊来的打消他的顾虑。
忍着疼痛,含笑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吃出一脸满足,自己却只夹那水煮的野菜果腹。
临走前,木讷的宋泽熙只是说了句保重便转身离去,独留下花鄢痴痴的站在送别之处依旧微笑。
因为他唯一赞美她的便是那句‘你笑起来很美’。
那她便留着微笑,等他回来
为了还债,花鄢早起晚睡,采桑养蚕,织布纺纱,甚至学着村里的汉子们上山砍树采石。
凭着自己的努力的一铜板,一铜板的攒着,短短两年的时间,债务还清了,手也糙了,原本娇嫩的脸也在风吹日晒下显得灰暗苍老了。
可是,她依旧笑的很美。
而那只小花猫是她在宋泽熙离开的第二年中秋捡到了。
那天天气极好,为了多采些蘑菇,她便在山上逗留久了,待下山之时,天已经黑了。
拎着一揽子的蘑菇,她很雀跃,疾步往山下走去,月亮竟升到半空之时竟传来几声雷响。
她急了,匆忙往回赶,却不小心绊倒了前方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身子不稳摔倒在坑洼的山路上。
不顾身上的疼痛,借着月光寻找跌落的蘑菇,伸手摸索之际却看到一对闪着绿光的眼睛,不由吓得倒退几步。
那个东西随即发出一声微弱的‘喵呜’声,原来是只猫!
花鄢自幼便喜爱动物,不由自主的将面前瑟瑟发抖的小猫抱起,却见它的身上有烧焦的伤痕,心一软,顾不得篮子慌忙抱起来就往山下跑。
回到家替这只三色的小猫打理好伤口,那只猫便再也不肯离开。
一个人的日子,其实真的很寂寞,看着小猫可爱,自己也欢喜,便留下了它,家里虽贫,却只是多张嘴的事情。
小花猫很活泼,总会想着法子利用自己的可爱去逗她欢心,也时不时捕来几条小鱼给她们加餐。
其实令她最安慰的是,在那些孤寂的夜里,身边有一个鲜活的生命可以陪着自己一起入梦
第三年,花鄢终于攒到了盘缠。
她抱起花猫,背起简单的行囊离开了那个住了许多年的‘家’,如果那还算个家的话。
京城路途遥远,还好一路有这只灵物相伴,两个不同的种族,总能在寂寞之间找到心灵的慰藉。
徒步走了三个月,来到京城时,花鄢已经蓬头垢面,盘缠用尽的她抱着同样脏兮兮的花猫却不知去哪寻找宋泽熙的踪迹。
可是命运总是会和人开玩笑,而且玩笑开的很大。
就在花鄢不知所措时,前面熙熙攘攘传来锣鼓唢呐的声音,众人在街道两旁围观,迎面一个穿着大红袍子斜挂红花的男子坐在高头大马上正对着路人挥手。
她一眼便认出那个贵气逼人的男子便是自己苦苦等候了三年的相公…宋泽熙
第三十七章 情断魂归
花鄢愕然,如失魂的尸体一样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手不由自主的使劲,原本伏在怀中的花猫‘喵呜’一声,吃痛的跳开,钻进了人群。
在路人交头接耳的低语中,她终于知道了真相。
宋泽熙早在离开花鄢的第一年便高中皇榜,得了头名的状元。
后得到当朝秦丞相的赏识,拜入其座下成为弟子,今天便是迎娶相府的独生千金过门之日。
果真!村里人的妄语变成了事实,那宋泽熙果真变心了。
花鄢震怒了,她握紧拳头看着宋泽熙那张得意忘形的脸,指甲深深的挖进肉里,却不觉得痛。
这三年的苦守,到底算什么?
一直强忍的悲痛终于在此刻崩塌,原来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踉踉跄跄迎着载着宋泽熙的大马冲了过去,还未到跟前花鄢便被几个家丁推搡到了旁边,拳打脚踢起来。
她不躲闪,任由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试图让身体的疼痛冲淡那心底的绝望,可是,她依旧痛不欲生。
高马上的宋泽熙厌恶的皱眉,挥挥手,丢下一锭银子,大喜之日遇到叫花子挡道自是不悦。
银子滚到花鄢的脚边,她却听到了自|无|错|小说 m。'qul''edu'。尊被践踏破碎的声音。
捡起银子猛的投向宋泽熙,准确无误的砸到了他的鼻梁上,想她花鄢素日做的都是重活,力道何其之大,顿时那宋泽熙便流出血来。
未等众人又反应,花鄢泥鳅一样避开人群滑到宋泽熙的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脚,将他拉下马来。
“宋泽熙!你何敢未休糟糠妻,便娶新嫁娘!?你为何负我!”
原本捂着捏着鼻子止血的宋泽熙正欲发火,听到此言愕然。
他抬脸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顿时惊慌失措。
是花鄢,他乡下的妻子。她来了!她怎么会来了!?
熬了那么多年,他终于中了状元,又阿谀奉承了那么长的时间,才得到相府千金的芳心,眼见着就要鲤鱼跃龙门,一脚踏富贵了,她怎么就能来了?
不!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我平步青云的步伐,不管你曾经对我有多好,我都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宋泽熙的恶念霎那间将自己的良知碾碎,他眼中闪出凶狠的光芒,一巴掌扇在花鄢那张分不清黑白的脸上。
“拿着银子赶快滚!我不认识你!”
花鄢捂住脸,像个野兽一样怒吼一声扑过去,一把抱住宋泽熙的身子,死死咬住了他的肩膀。
宋泽熙嗷嗷大叫,使劲撕扯着她的头发,而家丁则一拥而上拿着棍棒等物捶打花鄢,试图令她松口。
可花鄢却像只八爪鱼一样缠住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咬住他,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映红了嘴角那抹狠狠的笑意。
围观的百姓随着事态的演变逐渐哗然,因为他们即将看到最为恐~怖的一幕。
一个家丁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恶狠狠的冲向花鄢,高高举起猛地砸向了花鄢的嘴巴上,一下又一下。
每一下都能看到粘着残肉的牙齿掉落,人们纷纷捂住了自家孩子的眼睛,唏嘘不已,可是只敢唏嘘而已。
终于,被砸到血肉模糊的花鄢那张没有牙齿的嘴巴再也咬不住任何东西的时候,她含着一块肉倒在了地上。
宋泽熙恼羞成怒,忍着肩膀的疼痛,接过家丁手中的石头就要砸下去,一个小花猫灵敏的从沸腾的人群中蹿出来,直接扑到了他的脸上,喵呜着发了疯的抓咬起来。
宋泽熙嚎叫着一把抓住花猫狠狠的掼在了地上,接着举起石头狠狠的砸向已经不能动弹的花猫,发了狂的将它砸到稀烂仍不愿停手。
一直被暴打的花鄢奄奄一息的爬到那张只剩下张猫皮的小花猫身边,浑浊的眼泪混着血水流出。
她伏在小花猫的身上,露出个绝美的笑颜,吻了吻它碎烂的脑袋。
而后圆睁着充血的双眼仰头望着宋泽熙,“昔日我无悔付出,割肉喂夫,却换得狼子野心,杀身之祸,我恨!我恨啊!老天爷!”
话说完,便停止了呼吸,死不瞑目。
宋泽熙命人将花鄢和那只死猫一起丢进了荒山野岭,自己巧言令色的搪塞过去今日的事件,便如意成亲了。
午夜时分,一只黑猫闪着绿油油的眼睛,蹲在丞相府邸的屋顶上‘喵呜’的一声叫唤,顿时四面八方的猫熙熙攘攘涌了过来,百猫夜行,叫声凄厉。
如此嘈杂的夜,所有的人都睡的很沉,唯独那宋泽熙。
此刻的他总觉得心慌,对于白天的事情,有些后怕。
他怕的是心底那些愧疚还有那些年对花鄢的感情。
可是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自私的动物,只要自己畅快,不悔管别人的生死。
宋泽熙吻了吻背身而睡的新任妻子,一腔的满足,想到荣华富贵已近在咫尺,心里竟膨胀出欲~望来。
他抚摸丞相千金光滑的脊背,气息紊乱起来,新婚之夜,定是不睡才能显得他男儿本‘色’。
宋泽熙猥琐的笑笑,用手轻轻扳过妻子的身子,转过来的竟是花鄢那血肉模糊,腐烂不堪的面孔。
眼眶空洞,眼球破碎挂在脸上,上面还有细小的ru白色蛆虫在蠕动,顺着鼻孔钻进钻出。
他吓得一下子软了,顿时跌下床去,不能动弹。
花鄢张开嘴笑了起来,那没有牙的牙床正急速的往外涌着鲜血,直淹的被褥尽湿透。
她缓慢的爬下床,拖着一路长长的血痕来到宋泽熙的身边,眼神温柔的望着他,宋泽熙满身大汗,浑身抖着缩成一团,他闭着眼不去看花鄢的惨象,双手作揖,哭着求饶,“花鄢,放过我,放过我!我欠你的,将来一定十倍百倍的还你!”
花鄢用污秽肮脏的双手轻轻捧起宋泽熙的脸,无限柔情的亲了亲他的嘴,蛆虫顺着钻进了他的嘴巴里,令他一阵作呕,却不敢反抗。
“好啊!当初我用自己的肉给你践行,今日,你便用你的肉为我祭奠吧!”
花鄢随即张开嘴啃向了宋泽熙的脑袋,而后无数只大小各异的猫从窗口钻了进来,一起加入了这场‘食人宴’中。
而一只黑猫正站在拐角,闪着冷冰冰的目光观望着
第三十八章 事必有因
说到这里常青松长叹了一口气,他摸了摸琪琪的皮毛,看向紫妍他们,
“其实小花猫是一只道行尚浅的猫妖,被雷神的惊天雷所击打回原形,幸得花鄢所救。后来肉身死了的猫妖用自己的精元换来和花鄢恶灵的合体,便变成了黑猫,替她报了此仇。”
“可是因为戾气太重,花鄢无法投胎转世,便一直以鬼魂之姿游荡,混混沌沌之间,跟着黑猫来到神农架。随着时间的流逝,黑猫逐渐失去了以往的记忆,脱离的花鄢,变成了现在的琪琪!”
紫妍眼眶湿润,抱起了琪琪,用脸磨蹭她,又是一起骇人听闻的人间悲剧,世上大多的冤魂背后都有个悲凉的故事,值得同情,更值得深思。
就像爷爷从小告诉她的那样,驱魔收妖虽是天职,却不能以无情度无情,凡事均留三分情面,七分铁面。不可枉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