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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今天不能出来?〃顾若熙疑惑地问道,〃你今天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够出去?”
〃唉!总是你有理,〃我叹一口气,〃好吧,你稍微等一下,我穿衣服。”
过了一会儿,我给顾若熙打电话,说: 〃小溪,你别等了,我现在出不去。”
〃为什么呢?〃顾若熙问,〃你在做什么?”
我支支吾吾地说,〃你别问了。”
〃为什么不问,〃顾若熙的声音猛然提高了一个档次,〃说你到底在干吗?”
〃哎,〃我摇摇头,〃其实没有什么,我就是把我的衣服都洗了,结果把自己穿的衣服也洗了,所以现在出不来,你明白了吗?”
〃哈哈,〃顾若熙在电话里面爽朗笑着,听起来格外的开心,〃不对不对,那你是穿什么去洗衣服的呢?”
我一言不发,顾若熙大声说: 〃天啊!你不冷吗,恶心,再不管你了。”
放下电话,我用被子裹住自己,一路小跑来到邢云清的宿舍。看到他们又在联网打游戏,我上去卡住寒山的脖子: 〃为什么你们这学上得这么轻松呢?”
〃松手松手,〃寒山缩着脖子说,〃没看我要被人打死了。”
〃你们导师没有给你们布置过任务吗?〃我坐在邢云清的床沿上,顺手摸摸他的大腿,〃怎么这么同人不同命呢,你还在睡觉吗?”
〃昨天半夜邢云清讲鬼故事,〃寒山从上铺探出头来,〃我们都没有睡好觉。”
〃什么鬼故事?〃我到饮水机前打水,〃你们这儿的纯净水就是好喝,以后喝定你们这里了。”
〃昨天晚上都好晚了,洗漱室里面还有人在低声唱歌,〃寒山向我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恐怖不恐怖?”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我回来再和你们说,是挺恐怖的。”
第37节:水木(四)(5)
我走到洗漱室打开水龙头向脸上浇水,水已经有点透骨的寒意了,想到昨天被吓的一身鸡皮疙瘩,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暗自好笑,顺着镜子的反射,又看到了昨天那棵芭蕉,微风吹过来,芭蕉随风轻摇。我转身想走,猛然发现了什么,回头来看芭蕉上面的花朵,哪儿有花的踪影呢?我疑惑地仔细看,连花蒂也没有,怎么会有花。昨天难道是我的错觉吗?那么娇艳美丽的花朵,连香味都那么沁人心脾,怎么会是假的?我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向窗台下面看过去,下面是空旷的停车台,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下面的风倒转着向上刮上来,吹得人汗毛倒竖,我定定神,扭头走了出去。
邢云清在床上发呆,见到我进来,寒山大呼小叫道: 〃昨天吓唬咱们的就是他,伙计们上啊!”
〃什么吓唬你们?〃我挣脱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我干吗要吓唬你们?”
〃你晚上没有一直在洗漱室吗?〃寒山奇怪地问,〃我们当时都脱了衣服,就没有去抓你,你还以为我们真害怕了啊!”
〃我没有在那里,〃想到那盆花,我的心里面不由毛毛的,〃半夜三更,我总是在厕所呆着干吗?这两天在你们这儿喝的水又不多。”
〃这个水不能白喝,〃邢云清喝道,〃这一次你来买,马上送水的就要过来了。”
〃今天不行,〃我起身告辞,〃下次的下次你再来叫我。”
〃马上就要放假了,〃邢云清在床上打着滚,〃大家关上门,不要放他走啊。”
我笑着跑出来,回到宿舍坐在凳子上,心里面又开始疑惑,昨天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呢?花妖还是精怪,我默默注视着阳台上刺目的阳光,鬼怪的存在是有时间性的,晚上觉得那么恐怖,现在想起来也不过如此。顾若熙这几天总是催促我画画,我打开电脑,注视了一会儿屏幕,打电话问顾若熙: 〃你画得怎么样了?”
〃快画完了,你呢?”
〃还差一些。”
〃那你快点画吧,袁老师估计快要回来了。”
〃下个月就回来,到时我们找她一趟好吗?”
〃真是不愿意见她,〃顾若熙在电话里叹口气说,〃只要想到她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的心里面就很不服气。”
我没有说话,顾若熙猛然问我: 〃你觉得袁老师这个人怎么样?”
〃还可以吧!”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到底是袁老师的贴心人,〃顾若熙酸溜溜地说,〃但是我听说袁老师为人非常多疑,系里面很多老师和她的关系都不好。”
我突然想起了袁老师问过我的话,她的性格是很多疑,非常不信任别人,总是担心有人在针对她。袁老师毕业之后留校工作,说实在话水平并不高。甄老师和关老师都是从国外留学归来,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不能融洽的原因。有时我隐约感到袁老师把周围的人清楚划分为两个部分:朋友和敌人。只是随时提防着别人,慢慢就把朋友也变成了敌人。
这些话不知道应该怎么对顾若熙说起,我想了想还是说: 〃无论如何,袁老师是把我们当作自己人来看的,你只要看看她对关老师研究生的态度就知道了。”
〃这倒也是,〃顾若熙再次深深叹气,〃还有两年半要过,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第38节:寒假(一)
寒假(一)
中华大学的冬天终于来临了,我们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天气也骤然冷了下来。袁老师给我们看完画后交待了两句,就又忙着去外地了。缺少了袁老师的监督,工作的进程倒是快了一些,一天吃饭的时候把这些感受说给顾若熙听,顾若熙笑着说: 〃你也有这种感觉啊。”
〃看来学习真不能强迫,〃我说,〃人是不是聪明并不是能不能学好的关键,关键是有没有兴趣。”
〃我现在感觉对这个专业已经快要没有兴趣了,〃顾若熙把头枕在手掌上,幽幽地说,〃我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别人肯定,做起来好没有意思。”
〃会好起来的,〃我看着她的眼睛,〃放心吧,以后我帮你。”
顾若熙摇摇头,盯着窗外的雪花笑道: 〃我领你这份心了,但是我要自己把自己撑起来。”
回到宿舍后,博士又在网上聊天,宿舍里面死气沉沉。我放下书包来到清清屋子里,清清信志远他们正在看篮球比赛,每次啦啦队上场,清清大喊: 〃寒山戴眼镜,美女来了。”
寒山看着魅力四射的啦啦队员,感慨说: 〃这些王八蛋运动员,哪儿比我们好呢?咱们十年寒窗,还比不上人家一个脚趾头受欢迎。”
〃那是当然了,〃信志远干脆地说,〃世界上最让人神往的是什么?青春与财富,一般有青春的没有财富,比如我们,也有很多有财富的没有青春,比如你的导师。只有这些运动员,同时拥有了青春与财富,该多受人欢迎啊!”
〃所以我一定要锻炼身体,〃寒山咬咬牙,〃马上就做三十个俯卧撑。”
篮球赛又开始了,寒山把位置让出来走到我们身后,我看着他慢慢俯下身体,在地上嚅动了半天怎么也起不来,忍不住笑起来,寒山无奈道: 〃这么累,算了算了,今天只俯不撑了。”
前面几个人见怪不怪继续看电视,估计这一幕已经反复上演了很久。顾若熙的短信发过来,我看看又是问画稿进展的事情,没有回答。过一会儿顾若熙的电话打过来,问我: 〃这次不是在厕所吧!”
屋子里面的音乐声音很大,我从顾若熙的声音里听出了嘲讽之意,尴尬说: 〃我没有听到你的短信。”
〃算了,你的画怎么样了?”
〃正在画。”
〃那你快点做吧,完了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你什么时候走呢?〃我恍悟再过十几天的功夫,我们上研究生后第一个假期就要来临,〃我们一起走吗?”
〃下个周末我就走了,〃顾若熙抱歉道,〃但是我们不能一起走,你能去车站帮我买张票吗?”
〃没问题,〃我点点头,〃一定有座,不会让你在路上站着的。”
假期似乎在一转眼间就要到了,那时我会回到自己的家里,而顾若熙也会和她的丈夫在一起过年。她的家庭是一个什么样子呢,我闪烁其词问了几次,顾若熙总是避而不答,家庭在她的心中未必就是一个幸福的代言词,只是她的性格太好强了,我叹口气,不知道这样的脾气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窗外的冷风又开始呜咽了起来,算算时间,我们到这里,的确已经将近半年了。
早晨睡醒拉开窗帘,屋外竟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何时下了大雪。雪花顺着冷风灌进屋里,带起一阵干涩的冷意。我穿上衣服走出去,很多学生已经回家,校园里寂静得有些过分。望不到边际的白茫茫大地上,偶尔可以看到一条自行车胎痕迹,旁边是交错的两行脚印,一看就是那些甜蜜的情侣们留下来的。树枝全部光秃秃的,白色的厚厚积雪压在上面,远远看去竟如水墨画般黑白分明。乌沉的天空压下来,雪白的大地迎上去,在天边会合,划出一条朦胧的边缘来。从那条朦胧的曲线上,慢慢走过来了一个全身缟素的女孩子。
当顾若熙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仍然在默默发呆,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之间的差别。顾若熙笑着拍我一下,把行李箱塞到了我的手里面。我才醒过神来问: 〃不是说昨天就走吗?”
〃昨天有事误车了,〃顾若熙不好意思挫着手哈气,〃白让你买了有座位的票,现在转签了今天的,还是没有座。”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早晨给你打电话,你没有带手机。”
〃我们从这里走好吗?〃我看着前面没膝的深雪,指着旁边一条曲折的小路,〃这儿好走一点。也看看这儿的景色,半年了还没有好好玩过校园。”
顾若熙默默点头,径直向前走了过去,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衬的周围空气更加宁静。走到中华园的门口,我回头看看我们的脚步,参差交错在一起,偌大的校园里面,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一般。顾若熙小心把白色围巾从嘴巴上扒下来,轻声对我说: 〃你的后面有只松鼠。”
〃嗯?〃我诧异地转身,松鼠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看着我们两个,嘴巴不时动着,顾若熙从行李袋里面拿出来一包果仁,撕开来扔给松鼠。松鼠拿起来闻闻,抓起来快速跑掉了。
〃我原来考试的时候见过这只松鼠,〃顾若熙说,〃现在它已经认识我了,每次我到这里都要出来。”
〃它哪儿能分得清我们,〃我抬头看着松鼠消失的树枝,〃就好像我们分不清它们一样,说不定你认识的松鼠早就不在这里住了。”
顾若熙叹口气站起身,背对着我缓缓说: 〃分开后,你每天能给我发一个短信,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莫名的一阵悸动,笑意忍不住浮现出来,大声说: 〃放心吧,我永远记着的,每天我都会告诉你。”
第39节:开学 (一)
第二季·水木青青 开学 (一)
寒假的时间过得很快,一天天忙碌下来,时间不知觉就溜走了。我拿着行李走到自己的宿舍楼前,楼长刚刚吃完饭,正在逗一只小猫,见到我回来,笑道: 〃我约摸你们就是这两天要返校,果然是。”
〃这个是谁的猫?〃我看着猫咪趴在地上使劲梳洗自己的胡子,〃这么可爱?”
〃秋季离校的那些学生留下来的,〃楼长说,〃也没有人喂它,快要成野猫了。”
〃我们楼里面有人走了吗?〃我抬起头看看红色的楼房,一切与我走的时候并无二致,〃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现在一楼基本是空的了,〃楼长说,〃但是没有文艺学院的学生,所以你不知道了。”
我提着行李走到五楼,挨个敲邢云清、寒山、信志远的屋门,空荡的回音过后,仍然是寂静一片,以往敲了门迅速躲起来,他们总会马上探出头来,大声喝道: 〃谁敲我?”
不知他们是在家里还是在路上,我走到自己的门前,看看门把手上的灰尘,估计博士也还没有回来,打开门,床铺果然都还卷着。我放下行李解开自己的被褥,大致打扫一下,打开电脑检查自己的邮件。
当我觉得眼睛有些酸痛时,起身开灯,才发现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一个人的楼里面静极了,水滴的声音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