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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上帝他妈的就坐在我旁边对着电脑玩*飞车写长篇小说。
在迷迷糊糊中熬到了天亮,我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比起昨晚的癫狂样,老文现在正常了许多,于是透过窗户对着并不明朗的天空,我们又各自谈起了人生谈起了理想。我和老文都你一言我一句说出了最伤感最哲理最深奥的话,在说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时候,老文就动起了手动起了脚活动活动筋骨,最后感慨,我们之间的废话真是一天比一天少了。
我说:“老文,我们废话少了这是不好的趋势。”
老文用思想者的姿势说:“是啊,就像这世界少了废物废品,就不和谐了。”
我支起半截身体说:“你赶快去把我们的小说打印出来吧,我下午就去上海了。”
老文说:“我们把全部希望就投注到这上面了。”
我说:“我说别这样,那万一死了怎么办,我们连希望都没有了。”
老文起身走到床边仰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按照这姿势这动作老文又有佳句要脱口而出了,只见老文闭了闭眼睛又酝酿了一会儿说:“老子他妈的为什么听不懂这草泥马之歌?”
我听了这话忙边穿衣服边说:“那你问问孔子。”
接下来的时间,我把稿子又大致看了个遍,老文则用谷歌地球把文学出版社的目标给完全锁定了,并且告诉我可以乘几号线到达,其实这些事情我早就做过了,只不过我不能打击老文的信心,原因是这是他第一次用谷歌地球,我总不能让他对着地球失去信心,但是我发现老文接下来每次打开谷歌地球就会对着地球感慨一句,这他妈的就是地球你啊。
下午我准备出门的时候,马子进门,马子见我背着包说:“这是去哪呢?”
老文说:“他去上补习班。”
被老文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补习班还真是被我忘得够彻底的,自从我爸帮我弄了补习班之后,家里再也没对我有多大的管束,对外宣称完全属于自身自灭类型。后来我和老文专门在睡前讨论过“自身自灭”这个成语,老文的意思是,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正想把自己的身体给灭掉的,然后我的意思是,其实这个世界上更没有人会真正想把自己的身体让别人给灭掉的,于是我们的结论是,其实这个世界上,自己的身体还是要靠自己来灭掉的,这样才伟大。
由此证明,对外宣称我是伟大,另一个条件是,外边的人都是老文这样的人。
在马子和老文用宝马公司研发新系列产品的口吻讨论那辆破夏利的维修问题时,我已经匆匆赶往宁波南站准备去上海这个让我有所挂念的城市。
爱你就像说废话一样美好(1)
快到收费站时,车子再次被堵住,于是我只能和宣琳发短信,我扯了个慌说,今晚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饭。宣琳问我,男生女生,我说女生,宣琳问我几个,我说一个,她说为什么要吃饭,我说人家要去外面读书了,分别前再见我一面。
这个时候宣琳终于爆发了,每句话基本都可以加个感叹号,这也打破了我昏昏欲睡的状态,但是后来我发现玩笑开大了,宣琳就像一杆火枪一样走火了,于是我只能赶紧变水枪灭火,我犹豫了好久发了条短息,我差不多已经到上海了。
宣琳回道: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说:想给你惊喜。
宣琳发了很长的一条短信,大概意思是她不要这样的惊喜。
我说:我以后会经常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宣琳坚决的两个字:不要。
我回道:好吧,我知道了。
宣琳回道:既然来了就高兴点,我等你。
大巴在慢慢地往前挪动,已经十一月份了,车内放着的暖气使玻璃窗上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我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总是擦着玻璃,渐渐地玻璃就模糊了。两遍的灯光开始慢慢变得密集,在昏暗的车厢内,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像我想要立刻冲出去站在十一月的上海街头却不知道要干什么,这种感觉让我的心里有点像玻璃那样潮湿。
下了车我和以往一样又花了一个小时跑到了她们的寝室楼下,过了两分钟,宣琳就下来了。我们互相凝视,拥抱,相互凝视,拥抱,最后就牵着手一起去吃晚饭,这些动作看起来是如此简单和轻描淡写,就如当初第一个拥抱那样,而我为了第一个拥抱写了整整两篇文章。
这次我和宣琳快速敲定了吃饭的地方,然后就坐在那边聊了起来。宣琳不小心将番茄加沾到了衣服上,她惊动不小,而我由于又累又饿还没反应过来,她擦完后看着我说:“你这么对我不闻不问?”
我此时才反应过来看着她说:“哦……我帮你擦一下吧。”
宣琳说:“你这什么反应?”
然后我就夹了一些东西给他吃,接着跑过去给她倒了一杯奶茶,我们俩就这么咬着吸管喝着奶茶。宣琳时不时在一股烟味飘过来时嘀咕一句,册那,讨厌。
宣琳突然把吸管从嘴巴拿开看着我说:“你说假如我们分手你会怎么样?”
我看着前面那位抽烟的大叔说:“我会抽烟的。”
宣琳说:“那悲伤也不就这么几天,过去了你就会好了。”
我听了这话就没说话,周围的位置渐渐变空,而我一直低头含着吸管。
宣琳说:“你是不是在想我们分手时的情景?”
我摇摇头说:“没想过。”
宣琳换了种口气说:“好了,别多想了,我们不会分手的。”
九点多的时候我们从餐馆里出来,然后就在五角场那一带闲逛,牵着宣琳的手,在温暖的灯光和微冷的秋风中,我心里感觉有点憋得慌,总感觉想表达些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
宣琳说:“你怎么不说话?”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我被一首诗堵得慌,不管这是一首浪漫诗,朦胧诗,古体诗,现代诗,长诗,短诗,正诗,歪诗,似乎本能的要将这首诗脱口而出。
我紧紧拉着宣琳说:“不行,我要即兴给你一首诗。”
宣琳打了我一下说:“你以为你是唐伯虎啊。”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我顿时情不自禁地吐出一个字:“操。”
宣琳说:“诗呢?”
现在我终于明白这是一首短诗,即兴发挥的往往是对情感最真实的写照,我感慨自己能把“操”这个字念得如此具有诗意,当然任何的艺术家和科学家都难以理解我的意思,不是我有多么聪明,只是这种“诗意的操”是我的私人密码,独家拥有。
宣琳摇着我的手说:“诗呢诗呢?”
我看着宣琳说:“诗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宣琳显然有点莫名其妙,在我暗示之下仍然一头雾水,于是我干脆进行解释,但是宣琳仍旧模棱两可,搞得我差点再次作诗一首。
我说:“宣琳,你要做我多长时间的女友呢?”
这个时候宣琳的短信来了,她边看边说:“只要你愿意,那我也愿意。
我看着她手机说:“谁的短信呢?”
宣琳将手机放进包里说:“是便民短信。”
我边走边说:“哦。”
宣琳说:“哦你个头。”
我们沿着邯郸路朝着复旦那个大门走,权当散步,虽然宣琳很不喜欢散步,但是这个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大家都不会平白无故是喜欢恋爱,但是大家确实平白无故地热衷恋爱,热衷男人,热衷女人。
我看了看沿街的商铺说:“对了,你生日快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呢?”
宣琳看着我说:“傻瓜,今天就是我的生日……”
我说:“哦,我知道知道……”
宣琳突然一笑说:“没事,其实我自己也忘记了。”
宣琳说完这句话我就把她拉进了一家饰品店,我心里是一直想这么对宣琳说,虽然我现在没钱,但是我可以给你买这里的戒指项链耳环,但是你必须相信我,应该等我一点时间,我现在给你买10块钱一个戒指,你要相信我,我以后不会辜负你,我们以后会回忆起这段时光,觉得尤其美好,尤其值得,你会笑得很灿烂,但你现在必须相信我,相信我……”
在宣琳选了一个戒指走出来之后,我才说出来:“虽然我现在没钱,但是我可以给你买这里的戒指项链和耳环……”之后我就吐不出半个字了。
宣琳拿着那只假的不能再假的戒指说:“然后呢,说啊。”
我看着那只戒指说:“生日快乐。”
宣琳说:“还有呢?”
我看着地面说:“没有了。”
宣琳说:“你假什么假,明显还有话。”
我承认我这个时候比这只戒指还假。我只是快速地走着。
宣琳说:“你赶集啊,走这么快,能不能稍微搞得有点情调。”
我朝着天空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知道了。
我和宣琳坐在学校的长登上,宣琳用一根手指戳着我的脸说:“你明天下午就走吗?”
我点点头。
宣琳就像看着一幅画一样看着我的脸说:“你知道永远有多远吗?”
我说:“你就别琼瑶了。”
宣琳说:“那你知道我们会走多远吗?”
我说:“你就别宣琳了。”
宣琳继续说:“你会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情况下喜欢上别的女生吗?”
我对着夜空中一架飞机的灯光摇摇头说:“不会的,你呢?”
宣琳端详着我说:“我也不会的。”
然后宣琳就突然吻了一下我的脸,然后我们两个的脸就紧贴在了一气,宣琳以前一直说我的脸有股香味,她很喜欢吻,我说那是洗发水的味道。后来我发现我的这个解释不够浪漫和具有情调,我应该说,亲爱的这是恋爱的味道。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我就附在她耳边说:“亲爱的,这个是恋爱的味道。”
宣琳说:“你也别琼瑶了。”然后抱着我说:“我想抱着你。”
我说:“你这句是废话。”
但是很久以后,我们也许都会记住这些废话,背弃这些废话,理解这些废话,最终又爱上这些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