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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老文看,说:“我们的厨房不是从来不开火的吗?哪来的碗?”
老文说:“这两天女友住我这边的,所以自己开火了,顺便买了碗碟。”
我说:“那你现在可以去洗了。”
老文说:“不急,等哪天要用了再洗,万一一直不用了,那就白洗了。”
我往床上一躺,从窗口望着天空,老文突然说:“对了,你出门时晒的衣服还在外面,晒了两天两夜了。”
我说:“你怎么不帮我收?”
老文说:“昨晚下了场雨,现在还没干。”
我说:“老文,我操你妈啊。”
老文说:“不要操之过急……”
这个时候以李百威为首的复旦三贱客(我喜欢这么称呼)冲进我们的屋子。
我看着李百威说:“这么空?今天星期六?”
老文说:“是星期七。”
李百威这次率队闯寒舍的目的是,校庆要到了,他和林浩钟雄三人要组一个乐队,到时候要上去表演,找我和老文来取名字。李百威他们之前取了,青春旋风、蓝色风暴、炫丽雨季等等名字,这名字就好像上个世纪取QQ名时一概为,美丽女孩,可爱男生……带着明显的古老历史情节,和这些称呼相配的是那时大家还都用着大哥大、BB机之类的玩意儿到处显摆呢。
李百威说:“我的英文名是mine。”
接着林浩说:“我的是COOL。”
李百威看着钟雄,钟雄想了一会儿说:“我的是不是SILA?”
李百威说:“是STARE。”然后看着我说:“你看看,最好乐队名字能和我们的英文名联系起来,这样也比较有意义。”
我思索了半天,老文突然半死不活冒出一句:“那连起来就是,命苦死啦。”
整个屋子安静了片刻,我看着李百威,然后用一种等着被群殴的语气说:“好不好?”
李百威看着林浩和钟雄说:“好不好?”
钟雄像说他那两个表哥一样说:“好,很好。”
林浩标志性地扶了扶眼镜说:“应该很好。”
于是三个人立即回去,“命苦死啦”乐队正式成立,我直夸老文有才。老文晃晃悠悠地说:“接下来我们得干点什么赚点钱……”
话音刚落马子就进门了,马子一见到我就连连和我说对不起,然后直奔出题说:“经过和我那两个朋友的研究和分析,我们针对市场改变了战略,当然我们也仔细品读和解析了你们的文笔,虽然存在不足,但是……”
马子扯到一半的时候老文拿着一包方便面说:“马总监我就这么一包了。”
马子看了看老文继续说:“但是发现你们其实形散神不散,文乱心不乱,文字还有很大的可塑性,但是……”
老文泡完面说:“但是你就别废话了,我们不干了。”
马子说:“年轻人就是这么倔强,虽然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但是我就得教育你们,现在还得给你们做思想工作,你们肯定会明白我的苦衷。”
老文说:“你也会明白我们的苦衷。”
马子语气激动地说:“我现在就是要把你们引导到正确的方向去,不然你们就彻底迷失了自己。”
老文说:“难道我们和你一样是路盲吗?”
马子说:“难道你们不想和我们合作了吗?”
老文说:“这个不是好行当,混不出出息。”
马子犹豫着说:“你很了解?”
老文往椅子背上一靠说:“泡面真慢……”
马子语气减弱说:“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老文咳嗽了几下说:“马总监,那个真没前途,可能是你那两个朋友刚从埃塞俄比亚……哦不,刚从美国回来,不了解行情,总之那个赚不到钱。”
马子说:“他们不是美国回来的。”
我问:“那是哪个国家?”
马子看着老文说:“就是你刚说的什么爱上鹅啤鸭。”
老文说:“是埃塞俄比亚。”
马子说:“对对对,大概就是那地方,欧洲的吧?”
老文说:“非洲的。”
马子纳闷地说:“非洲的?不对啊,他们和我说是欧洲的啊,欧洲还有什么鸭?”
老文高中时学的地理终于在这个时候用上了,盯着泡面看说:“欧洲有,阿尔巴尼鸭,罗马尼鸭,斯洛文尼鸭,保加利鸭,克罗地鸭,拉脱维鸭……”
马子说:“怎么这么多鸭,那非洲呢?”
老文看了看泡面还没好继续说:“非洲有,阿尔及利鸭,赤道几内鸭,利比里鸭,尼日利鸭,毛里塔尼鸭,厄立特里鸭……”
马子忙说:“行了行了,别管他*鸭鸭了,那你们准备搞什么?”
老文夹起面条说:“准备搞脑子……”
你的地盘我做主(2)
等老文吃掉三分之二的面之后,终于和马子说了我们的一个计划。老文说利用马子的那辆小夏利,然后由我和老文每天去这个城市的东南西北站拉客开黑车,马子只需提供汽车就行,钱到时候三人按比例分。老文说,做得好,一天六七百也是可以的,另外付给马子固定的租车费。
马子一听到这个数字还比较可观,所以一瞬间顿时抛弃了之前的什么研究啊文字啊引导啊,盯着老文问:“车是没问题,那你会开吗?”
老文立即翻出驾照给马子看,马子一看都差不多四五年的驾龄了,于是把钥匙扔给老文说:“车在下面,去吧。”
老文说:“赵少他不会,不过我教他两天就可以了。”
我们三个人下楼坐上车,老文磨蹭了半天车终于动了起来。老文一边开一边说,这是刹车这是油门这是档位……然后就熄火了。
马子有点不耐烦了,于是跳出车一个人跑出去抽烟了。老文则用电瓶车的速度把车晃悠到一条修了一半停工的宽阔大马路上,结果再次熄火。
我说:“怎么老熄火?”
老文说:“马子这车子不好。”
我说:“原来这样。”
老文说:“不过主要是我在教你如何不熄火,刚才我熄了好几次,看清楚了没?”
我说:“这个还没……”
老文边开边说:“你仔细点,两天后你自己开,十天后你就可以上路了。”
我说:“上路了?”
老文说:“是上马路,赚钱!”
我由于真的没看清楚如何不熄火,于是说:“你再演示一遍熄火。”
老文动了几下估计没成功,看着我说:“你下次自己琢磨,现在你开始学下面的。”话音刚落车头就撞上了路边的一个大土丘。
老文看着前面愣了两秒,然后倒车,接着前面传来玻璃掉落的声音,猪也知道汽车前面的大灯被撞烂了。
老文这个时候依然沉着,坐在车里说:“当发生这种突发事情的时候你应该怎么办?”
说实话我刚才真的又没看清楚,我说:“我没看仔细。”
老文说:“我不是让你看怎么撞,是让你说撞完了以后怎么办?”
这个时候我和老文突然从反光镜里看见马子叼着烟远远地走了过来,于是老文立即打开车门说:“撞坏了就应该马上下车,检查车况。”
我和老文走到车头,一盏大灯已经没了灯样,这个时候马子估计我们马上会朝着这个方向开回去,就在那边站着不动。我和老文再次钻进车里,老文艰难地将车调了个头,当晃悠到马子眼前时,马子立刻咬着烟看着车头。
我和老文立即下车,马子用无比痛心的口吻对老文说:“他在开,你好歹也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的,怎么会撞成这样子?”
老文说:“你别激动,事实不是你想象的这样的。”
马子说:“那事实怎么样的?”
老文淡定地说:“事实是我在开,他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的……”
马子听了之后说:“哦……嗯……啊……?”
等马子发完三个声音之后,我和老文已经跑得看不见踪影了,这证明人在关键时刻都可以变得很屌。
等马子的大灯修好情绪平稳之后,我开始了第二天学车,这次是马子亲自教我,马子告诉我,老文肯定是四五年前考出驾照之后,在这四五年间只开过四五次车,而且还算上昨天那一次的。我听了这话觉得撞坏一只大灯真是幸运了。
马子开车的技术和风格与老文完全相反,一左一右一进一退一动一停,我看着马子的脚下说:“除了刹车和油门,另一个踏板什么用?”
马子十分耐心地说:“这个叫离合器……”
我说:“非得用吗?”
马子提高了嗓门说:“你以为小时候开碰碰车啊,一个刹车一个油门随便你撞。”然后又减缓语气说:“换挡啊什么的都得用离合器,来来来你看着点。”
在马子抑扬顿挫跌宕起伏的教育中,我终于开了直线,然后拐了弯……马子说了,反正不参加考试,会开就行了,别的不用学了。
四天过后我终于能控制这辆车了,马子说,你先去我朋友那里把假证去拿来,接下来让老文也练练,这家伙技术比你还菜。老文一上车,没几秒,车就严重抖了一下,马子在在一旁抽着烟说:“你他妈的是不是也是假证啊。”
这个时候我直奔国际金融中心附近的那幢小楼。马子起初和我们说,他们改变了市场战略,这其中就是增加了一项制作假证的业务,假如老文不提出我们去开黑车,说不定我们还得被马子忽悠到马路上成为城市牛皮藓的制造者。
我进了那幢楼,只见那个朱策划和侯总都在那里,这次去的感觉明显和上次不一样了。侯总笑着说:“来了啊,我们已经做好了。”
然后我三个人就进了旁边的屋子,朱策划说:“绝对一模一样的,都是朋友,质量绝对保证。”
我拿了假证笑着说:“朱策划你们辛苦了,你们海归回来创业也不容易。”
朱策划又甩了一下长发说:“哪是什么海归,我是江归。”
我说:“什么叫江归?”
朱策划笑着说:“都是朋友混口饭吃的,我也就不瞒你说了。”
朱策划原本是打算出国的,但是这个就像和很多人打算去火星一样,只是打算而已,事实是他觉得先去北京闯荡一番,然后就一个人开始从浙江北上,没想到到了江苏的时候遇见一个姑娘,结果最俗气的事情就发生了,朱策划在江苏一呆就是好几年,直到那姑娘拂袖而去,朱策划策划了半天,终于从江苏回到了浙江,所以成为江归。
这个时候侯总笑了起来说:“那我就是典型的乌龟了。”
侯总走的是和朱策划相反的路线,早些年的时候和许多人一样从浙江一路南下到深圳去闯荡,闯了半天除了闯了几个小祸之外只好向西拐,然后途径江西安徽一路向北到北京成为北漂,结果漂着漂着练成了漂移,加上流浪情节发作,向西冲出北京经过河北山西陕西甘肃等到到达了新疆乌鲁木齐,之所以能漂得如此顺畅是因为没有姑娘的勾引和妨碍,最后在乌鲁木齐待了一阵子返回浙江,成为乌龟一族。
我听了他们两个的叙述之后心想,马子之前还一会儿欧洲一会儿非洲的,害得老文例举了这么多的*鸭鸭的国名。
最后两个人告诉我说:“其实马总监才是真正的海归。”
我说:“真的?”
朱策划说:“前几年他去海南海边捡过贝壳……”
你的地盘我做主(3)
我在彻底了解了侯总和朱策划的江龟乌龟故事之后,揣着假驾照就从小楼里面走了出来。这个时候钟雄打电话过来了,第一句就是:“赵少,那个李百威说,你那个乐队名字是不是就是‘命苦死啦’的意思?”
我纳闷了半天说:“你们琢磨出了什么意思?”
钟雄说:“具体我也不懂,李百威说回去查了字典搜了百度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我们演出后一个家伙笑着说,我们的乐队名字是,命苦死啦,你说欠揍不?”
我于是镇定了一下说:“的确欠揍的,我们辛苦的结合了你们英文名取出来的乐队名字,怎么就被这么玷污了?”
这个时候钟雄估计在和李百威说,接着传来李百威的声音:“我们决定了,等会儿揍这家伙一顿,你要知道我们的形象就这么被毁了。”
我匆匆跑到老文和马子学车的地方,老文说:“好了,让我明天先上路,你跟着马子去旁边熟悉熟悉环境。”
马子突然叼着烟说:“我觉得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先成立一个‘客运文化有限公司’,要做就做大一点的。”
马子这人什么都喜欢和文化扯上关系,连开个黑车都要弄个文化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