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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伸出手来。
哼。小女人,就新这些玩意儿。
“哇!”她又使出法宝来。“我的车还在水里。”
“哦,不怕不怕,不要哭,不哭我帮你捞上来。” 变成了泥鳅还怕钻土吗?
在水里折腾了半天,总算把那家伙弄了上来,除了车头有点歪,影响了它的高贵,不过我只消一只手抓住车头,一只脚朝前轮使轻踹了两脚,它又依旧还是那么高贵了。
啊喵这回是变乖了,这下可如了我的愿。我在前边踩着小凤凰,马蹄轻疾,春风拂面,她坐在后面闷不作声,抱得我紧紧。
哈哈,哈哈哈哈!
“落水事件”之后,曾经的小学同学,现在还是同学的中学同学开始用一种羡慕的眼光来打量我,不过打量完之后似乎都有这样一种感慨:“唉!啊喵插在了牛粪上。”
“我踢你爷爷的狗”
虽然那时我还不怎么骂流话,但还是这样骂了一句。
美女历来是很高贵的,更何况还是我自做多情呢。可能是感到了“人言”的可畏吧,从那以后啊喵就不怎么理我了,虽然之前也只是爱理不理的。不过这也就算了,可恶的她是还连合别人来整我,假意给我一封信,问我意下如何,叫我回信。这还用说?我先是借来一本《汉语词典》,又找来一本《新华字典》,再加上平生六年小学和三年幼儿园的所学,写了一封连自己也不怎么搞得懂的信回过去,却被他们拿到班上去念。我是恨啊!恨不能把脸都抓破了,再钻进洞里去,觉得脸上像是被刻上了“发配”两个字,不可磨灭!从此以后哪还有去脸见人啊?我的妈。
这深深地损害了我的自尊,虽然那时还说不清楚自尊是什么东西,但却是很敏感的,可能就像一张白纸吧,底色越白,越抹不得黑。
“落水事件”后的第二天,我感冒了。黑胖子批准我不用上晚自习,我就一个人在待在寝室里,坐在床上玩牌。这时同寝室的一个叫老K的家伙领着两个小流氓进来了,看见牌,便叫我借给他们赌钱,还叫我也参加。
“妈妈知道了会骂我的”我想,于是摇摇头,只坐在一边看他们玩。不妙的是学校的保卫进来了,他们赶紧把牌塞进我的被子里。这一切都叫那保卫看得清楚,可他就是偏偏不直接逮人,而是要我亲手指认出他们来,不然就只当我一个人赌钱,逮我去见班主任。我被吓坏了,一想到黑胖子那张大脸就要吐血,于是只好伸手指向他们仨。他们果然就被带走了,出门时还回过头来向我挥挥拳头。
后来怎么了?
估计大家也有想到的了吧,我被他们拖到后山暴打了一顿,悲惨不已。他们打够了走人后我干脆趴在地上想,想我被打的原因,想那个保安为什么明明知道原委却还是要故意违难我,想为什么我只是说出了实情却还是要挨打。我这才发现原来很多时候我都是活别人的意识里、一念之中的,更可怕的是很多时候我的命运也是决定于别人的一念之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像路上的一只蚂蚁,你踩死它或许只是因你一时无聊,想找点什么玩,而它没死,或许只是因为你当时不无聊,又或只是当你无聊时不喜欢踩蚂蚁,只喜欢站着发呆。
还有那个啊喵,她那么做是什么意思呢?是她觉得和我一起“落水”是玷污了自己,就像有些人和一个叫花子站会觉得丢脸,因此她想要洗脱,要清白,她那样做就可以洗脱了、清白了,就是我一厢情愿了、就是我自取其辱了,就是我活该了,他妈的!
想到最后我猛地站起来,暗自在心里起誓:从此以后不再说话!说空话!从此以后不再喜欢任何人!特别是像啊喵那样的女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二
也许是沉默寡言的雄性比较能够得到异性的青睐吧,这样默默无闻了半个学期,竟然有人开始倒追我、给我写情书了,上边说喜欢我,想跟我谈,问我意下如何?
谈什么谈?谈棉花啊?我早就说过不理任何人的了,赖得理你,食堂吃饭去。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哈哈,有人给我写情书了,哈哈哈哈!”
啊喵也开始主动搭理我了,甚至还是带点急迫感的。这回倒是我对她爱理不理的了,这倒不是我想记仇,只是一看到她我就不禁联想到以前,心里就会痛,像是被针猛扎一下似的,就会莫明其妙地恼火、抓狂,我怕跟她在一起会突然忍不住就发飚、将她暴打一顿,那可不好,还算了吧,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既然受到了异性的青睐,想不让同性关注你都难了。一些家伙主到接近我,请我吃饭、抽烟、喝洒。
真是奇怪,简直就是怪事。当初我决定不说话是为了什么呢?只是因为无辜被打了一顿,从而想学乖点罢了。想不到竟换来这么多的好处,竟然让异性喜欢你、同性接近你,还给你好吃、让你好玩。我当初只不过是被人打了一顿,因此想学乖一点罢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酷”吧。让那几个当初打我的家伙大老远的也就笑着走来,“哦,老三,要去哪里玩?来,抽烟。”
陈浩南,应该听说过的吧?就是“洪星”的“扛罢子”。他可是我的偶像。寝室里当然不会有电视机,就算有,电视台也不会放他的电影。我就跑到不远处的天龙镇去看。溜进那些小巷子里的录像厅,五毛钱看一天的那种。陈浩南,了不起!打架,没说的。泡美眉,更没说的。不过最让我佩服的还是他那满身的龙啊凤。我当然不敢去纹身,那会被老爹砍死的。就买一大堆刮刮纸来,刮得满身的凤啊龙。再把上衣脱掉,牛仔裤的拉链拉下半截,随便找根棍子来当刀,扛好,谁敢惹?
“三哥,有人要打我”
一个经常给我烟抽的家伙对我如是讲。
“谁?谁敢打你?谁说的?”
“三(3)班的,他们人多。”
“你去跟他们讲好,明天下午四点,后山见。”
对方的人果然很多,而且都是三年级的,我一上去心里就打鼓了。可是,——当然不能跑,要跑了还成什么样子?那么陈浩南在这种时候是怎么做的呢?我开始在心里想,“对了,他一定会跳上去,对大家乱七八糟地说一气。然后他们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似是而非地点点头,于是就散了。要不就是二话不说,提起刀冲上去就先放倒两个,又放倒两个,再放倒两个,这样也就还是摆平了。”
“第一种我显然搞不来,虽然平时话也挺多的,但要这时候讲,我一定连自己也不懂自己讲的什么的?那么就来第二种吧,好的,就这么定了。”
“冲啊”
想好之后我第一个冲上去。
幸好后边的人也都没有胆小到什么地步,也都应合着,有几个甚至还冲到了我前边,真是好样的。可惜一冲上去就被打趴下了,我迟疑了一回,再冲,一棍子下好把一个家伙打趴在地上,可自己紧接着也被打趴下了。却发现趴着比较安全,就一直趴着。
直到他们打完,站起来,能跑的都跑了,没跑的呢?都是跑不动的。我呢,属于倒来不去的那种。
医生说我骨头嫩,怕有什么事情,叫我多住几天院,好观察完全。
黑胖子竟然起来看我。他会安什么好心呢,我猜想他一定是专程赶来联合父亲商量着怎么个招呼我一顿的。可是他们都站得远远的,黑胖子不停对父亲讲话,也不知道讲什么,父亲则不停地点头,不知道在应合什么。估计是计划先打我哪里,再打我哪里,用几号大的棍子这类的吧。幸好我听不见,不然吓都吓死了。
不过他们可能是良心发现,见我此时如此惨淡,也就不急着立马兑现。他们大概谈了个把小时,黑胖子突然站起来,竟然就要走的样子,父亲也不留他,送他到门口,嘴里好像是在说:“等他好点,等他好点你再来,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黑胖子走后父亲径直来到我面前,我以为他要单干,吓得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心里却怪他不讲义气,明明跟黑胖子讲好的,怎么又要一个人单干呢?真是沉不往气啊,我现在还腰酸背痛的呢,不经打,肯定打几下就死了。
“你这小贼,等你好了看我不打死你。”
只觉得一只大手放在头上,父亲说出这样的话。
“哦,这就好,看来他还是有点道义的,不自己一个人先来,要等黑胖子。
这就好,等我好了再打,那时就不怕了。”
我在心里这样想。
“想吃什么?快点讲。”
“回锅肉、蒜炒腰花。”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喊出这两个菜。
“你还吃得下啊?现在最好吃点清淡的,不然对身体不好,好不好?”
父亲说着伸手来捏捏我的脸,我还以为他又要打我呢。
“哦。”
“我去给你买饭,给老子好好睡好,听到没有?”
“哦。”
他一走出门去我就爬起来到处乱逛,这医院里的护士实在太难看了,又凶,要不就老,还爱骂人,好吹牛。说像我这样小小的年纪就受骨伤,长大了一定会有什么后遗症的。还说像我这么小小年纪就到处跟人打架,长大了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的。去你妈妈的,你儿子才有后遗症呢,好人值几个钱?
“你要去哪里?”
“看房的老护士突然在背后问,可能她以为我要去打她儿子吧,不知道她有没有儿子。”
“上厕所。”
“知道厕所在哪里吗?”
“不知道”
“那你去哪里上?”
“要不,你陪我去?”
我转过脸来,对她这样讲。
“哼,小流氓。”她一脸不屑的神气。“右边尽头,去吧。”
说完她总算低下头去继续打毛衣了。
走廊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走了好几个来回,想下楼去买包烟,又怕父亲回来时我不在,那可就死翘翘了。再说也没有钱,下去也没用,难道去抢不成?
“小伙子,帮个忙好吗。”
不知从哪里传来这么个声音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我讲的。四处看,只见门大开着的一间病房里躺着个老人,除此之外再没别的。
“是叫我吗?
我向他问,用母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嗯,是叫你,进来帮我个忙,好不好?”
“帮什么忙?”
我走进去,在他床角坐下问。想尽量装成个大人的模样,既然他叫我小伙子。
“给我去买包烟,行吗?”老人直起半边身子来,用手捂着嘴,咳了一声才小声地讲,像是怕别人听走了似的。“不要让人知道,行不?”
“好的,”我猛点头。
“哪,给你钱,‘磨沙’。剰下的你买糖吃。”
老人说着塞给我二十块钱,我转身就往楼下跑,也不管什么腰痛背酸了。
“要不要?”
老人点燃一根烟后才问出这句话来,我差点就要抢了,如果他再不说。
“嗯”我点头。
“这么小的年纪就抽烟,可不大要得哦。” 老人边给我烟边讲。“可不要说是我给你的,啊。”
“嗯,你放心。”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年纪小了,就像说我个子小似的,但是这话从老人口里说出来并不怎么难听,可能是他给了我烟抽的缘故吧。
“不过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会了。”老人说着狠吸一口,靠下床去。“怎么受伤的?跌的?”
“不是,被人打的”
我也狠吸一口。
“怎么会被会被人打呢?跟人打架吗?”
“嗯。”
“哈哈,跟我小时候一样,淘气。”
老人说着笑一笑,伸手来摸摸我的头,像是我是他孙子似的。
“你没有亲人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有啊,刚出去了,不然哪能抽烟?”
“他们不准你抽烟?”
“嗯,不准!”
“像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有人管得了你吗?像我爹管我一样?”
“有,只要你愿意。”
“你是愿意的吗?”
“嗯”
老人笑着点头,好像还很乐意的样子。
“被人管还心甘情愿?”
“嗯”老人又点头。“你不情愿?”
“不情意”
我摇头。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情愿。”
“后来就情愿了?”
“后来嘛——”老人抬头看看天花板,好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是啊,后来情愿了。”
“为什么?”
“如果有一天没有人管你,你会高兴吗?”
“嗯——会!”
我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