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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夏-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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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把手里的线放掉,那么风筝会飘到什么地方呢?左安坐在草里,风筝的线在线轮上不断地转。
  布蓝站在那里看着天说,我都已经快看不见了呢,或许到一个我们都没有去过的地方,就连梦里也没有去过的地方。
  听说习见转到了隔壁班……左安很小声地说。
  怎么了?你很在意她吗?她竟然这样说走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
  那你们两个还是朋友吗?
  是,当然是,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呢,不过是在心里,现实中我们的距离已经拉得很远很远了呢!
  有多远?
  有多远……就像我们和风筝的距离,只是隐约能看见,知道她存在着罢了。
  左安仰着脸看风筝离这里的距离真的好远好远!线轮快速地转动,等左安低下头的时候线的这一端不知道怎么脱离了手,试着抓了一下,结果没有抓到。风筝就那样一下子飘远了,带着那条细细的线。
  怎么风筝没了!布蓝大喊。
  墙这边的习见听见了,她抬头看,那风筝真的不见了。或许从前的我们就像这失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回来了。
  墙那边的布蓝,泪汪汪地看着左安,风筝不见了,你这头猪,然后猛地一下把左安推倒了,你不可以不见了!
  左安说,我又不会飞,我能去哪啊?
  布蓝说,飞了我也要把你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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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1)
习见生日那天,她站在门口傻傻地看着绿色的小邮箱。她想过完今天自己就十八岁了,自己就成大人了。可是就再也收不到爸爸的信了吧!习见穿着白色棉裙,高筒的白色棉袜,一双新的白色球鞋,俨然就是一个公主。她站在阳光下,春天的味道慢慢地从头发蔓延到脚底,整个人都成了绿叶子的味道。
  习见笑了一下,调皮地把嘴里的棒糖左右摆动。她眨了眨眼,乌黑的眼珠泛出纯澈的亮光。她用手打了打前面刚修剪过的刘海,心想比布蓝剪得齐多了呢!又一次地想起了布蓝,据说布蓝比自己早出生了五个小时。所以严格来说,习见应该叫布蓝叫姐姐,而不是叫大嗓门,而布蓝应该叫习见妹妹,而不是叫白裙翁。以前的时候到了这一天,习见就会在这里等着布蓝的出现。那个时候布蓝的手里总是提着一个小蛋糕,而习见的手里总是提着一大罐果酱。布蓝会站在街口喊,白裙翁,速度!而习见就抬起右脚,左手摆出握车把的姿势,嘴里喊着“嘟…嘟…嘟——”然后就像开着摩托车的样子一下子跑了过去。
  那时两人会去离这里有些远的河边,两人沿着河坝走。习见总是提着裙子生怕弄脏了,而布蓝就不管不顾地跑个没完,然后身后就甩上一层细密泥巴。两人走到有沙的地方,把沙摊平,然后把蛋糕放下,然后洒上习见从家里偷出来的果酱。两人会闭着眼许个愿,然后把手往裙子上擦一下,接着就用手抓着蛋糕吃。两人看见对方吃得嘴角上都是奶油,就会嘎嘎地笑个没完。没有蜡烛,没有礼物,她们就那样简单而幸福的过完了自己的生日。吃完蛋糕后,习见会在沙上画一个圈,然后两人都写上自己的名字。布蓝的字总写的很大很丑,有时还写到了圈外。
  习见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十分的难过,仿佛就是前几天的事情,而仔细一想却真的好几年了。如今没有了奔跑,没有了嬉笑,没有了问候,亦没有了祝福。
  棒糖在嘴里完全融化的时候,习见心想或许从前的一切都被时间全部融化了,只剩下淡淡的甜蜜和涩涩的悲伤在每个人的十八岁。阳光泛滥的春天,开始数不清从叶子中间落下的光圈,也数不清她和布蓝的从前。她慢慢蹲下身子,用食指在石板路上画了一个圈。这个时候布蓝忽然出现在了巷口,她穿着蓝色裙子,手里提着一只蛋糕。
  习见在圈里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学着布蓝写字的样子写上了布蓝的名字。她看了看,然后用手用力一擦,其实本来就没有写上的字,就真的被擦掉了。习见蹲在那里忽然抬了一下头,结果巷口空空的,再也没有一个大嗓门的女孩站在那里喊一个白裙翁的女孩了吧。
  布蓝沿着河堤一直走,她一只手提着奶油的蛋糕,一只手提着裙角,可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沾满泥点。她走到前面一块小沙滩处,把沙子摊平,把蛋糕放下,然后坐在沙子上。阳光照得沙微烫,布蓝抬了一下屁股但又很快重新坐下去。她看着对面河岸上的杨树哗啦啦地响,仿佛是快乐的声音。她用手抓着奶油蛋糕,嘴上和腮上都沾得白白的。再也没有人笑自己吃得多狼狈,再也不会有人提着一罐果酱来。
  她在沙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想努力写得工整,所以没有写到圈外。
  过了一会儿,手掌忽然掠过沙面。其实本来已经写上的字,也就真的那样被擦掉了。
  习见对着空荡的巷口喊,生日快乐,我曾经的布蓝。
  布蓝对着泛着光的河面喊,生日快乐,我永远的习见。
  流下了眼泪,在十八岁那天。
  流下了眼泪,在十八岁那年。
  习见在阳台上洗衣服的时候,布蓝已经沿着河堤往回走。
  洗衣服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看着楼下,因为她不敢去看如此白的裙子是怎样被洗得更白的,是怎样被洗得更薄的。就默默等着忽然破的那天。
  忽然的刹车声,习见停了一下,往楼下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见,于是继续揉搓着裙子,直至白色的泡末涨满了盆子。
   。 想看书来

十六(2)
习见,有人找。奶奶的声音开始有点哑。
  习见甩了下手,然后拧开水龙头彻底将手冲洗干净。匆忙的下楼声,习见上楼的时候总是很安静,而下楼的时候却总是快速的。习惯性地先往右看了一下,等向左看的时候发现他已走到面前。
  好些天没见了,你还好吗?左安斜背着帆布书包,白色衬衫又一次发出淡草的香味。
  你每次见了我都这么问,就跟很久没见了一样。习见咬了一下嘴唇,心想真的很久没见了呢。
  反正我很长时间没看见你了……
  我听见过你的声音,看见过你放的风筝飞得老高老高。
  哦,后来飞上天了,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或许飞到我们都没有去过的地方,比如天堂……
  你相信有天堂吗?
  或许有吧,因为我没触到过,往往我没有触到过的东西,就是真的存在的。
  说什么傻话呢!那这样说,你触碰的就是不存在的了?
  习见歪着头想了想……
  左安一把抓过她的右手,手没有擦干,依旧存着未蒸发的湿润和香皂的味道,于是手背在他的左手心里滑了一下。然后左安用右手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用蓝色卡通纸包好的盒子,左手缓缓张开,将盒子放到她的右手里。你看看,这都是真的存在的,而你也触碰到了。
  习见将盒子拿在手里,这是你送……
  生日快乐!
  傻傻地愣在那里,仿佛夕阳忽然一下就没了,没有了地平线,没有了轮廓,没有了想要说却藏在心里的话,没有了再多一句的对白。
  习见望着他走到墙角推起车,然后骑上车去,上车的瞬间白色衬衫掀起了一角。然后就是拐角,仿佛一切都是在拐角处消失的。
  吧嗒一滴泪,原来还会有人送我礼物的,或许我并不是世界上最不幸运的那个吧。
  习见拿着盒子慢慢走上楼去,她坐在床上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不停摇摆的木偶。木偶是个女孩子,扎着两个小辫子,坐在一根铁条上,不住地前后摇摆。摇摆的频率正好跟着秒针的走动,时间就这样一下一下地流失,永远停不下来。
  习见把盒子摆在床头上,把蓝色的包装纸塞进了抽屉。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离不开蓝色吧,还是我的世界离不开呢。习见继续洗着未洗完的裙子,看着楼下亮起的路灯。等我把裙子洗破的那天,是不是裙子上的味道和记忆也就跟着消失了呢。他也一定会给布蓝送礼物的吧,自己真是有病了,给不给送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两条路上的人了,反正都装作不认识了。我还有什么必要去怀念去留念去惋惜去痛恨呢。
  忽然用了一下力,听到微微声音。拿起来一看,真的破了,真的就这么洗破了。穿的时间久了就会破,或许人和人之间也是这样吧,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容易出现裂痕,哪怕一个动作,一句话。而这裂痕就像衣服的破口处,只能用时间去缝,用时间去补,却永远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
  习见把裙子晾在空中,有风吹过,白裙子在阳台上转起了圈。昏黄灯光照在上面,于是看不见洗破的地方,所以它依旧美丽,依旧是自己喜爱的。那么能不能把布蓝当作这条灯光下的白裙来看,模糊下伤口,只去想那些美好的从前呢。习见捏了一下腮,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貌似今天有作业,因为她今天偶尔听了一下课。于是赶忙擦干净手去翻书,对着习题却一个也不会,哦,真的已经堕落了。
  她重新站到阳台上的时候,忽然很想抽一支烟。
  已经忘记了上次抽烟时的感觉,只记得那时烟花像是绽开了的四季海棠。
  忽然转了身,提着裙子跑下了楼。宽大睡裙在路灯下肆无忌惮地张扬,一口气跑出了好远。看见那家烟草店,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下,却还是进去了。老板,我同学叫我帮他……带包烟。老板问什么烟,习见一时说不出来,抓了抓头发,呃……随便,要很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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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3)
老板给她拿了包上面拼着英语字母的烟,这是外国产的烟,比较呛的。
  习见拿着那包Marlboro心里感觉像做贼,她想把烟塞进口袋,可是裙子上根本没有口袋。她拿着烟上了楼,然后把门关上,心脏加速地跳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怎么可以想到去买烟!习见把烟扔进抽屉,然后将抽屉锁上。
  她坐在床上抱着枕头一直盯着抽屉,很长时间之后她想或许奶奶已经睡觉了。于是重新将抽屉打开,撕开软纸的烟盒,将一支烟夹在中指与食指之间。她忽然发现这种感觉蛮舒服的。她咂了一口,因为没有点燃,于是只吸了一口淡淡的烟草香。就像是左安哥身上的味道,她努力不让自己在今天的时候想起他,可是她还是想起了,而且那么突然。
  她望着那条看不见尽头的巷子,忽然感到如此孤单。
  她对自己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没有过去的也会过去的。听见奶奶在下面喊怎么还不睡觉,这才匆忙将烟丢进抽屉,然后锁上绿的小锁。熄了灯。借着窗帘透过的那束细微光线,重重地躺在了床上。
  能听见木偶和钟表混合的哒哒声,她望着头顶那张照片说,祝我们永远生日快乐。
  明年的时候我们是留在南方还是一起去北方啊?布蓝坐在左安的脚踏车后面嘟着嘴问。
  你说呢?你说去哪我就去哪。左安前面的头发开始遮住了眼睛。
  那我们算是恋人吧?刚好是在拐弯的时候布蓝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刚好左安按响了车铃。于是没有听见,也没有回答。布蓝咬了一下嘴唇,心想,应该算是的吧。嘴唇被咬得微微疼痛,于是忽然想到了习见,整天到晚都咬着下嘴唇,也不知道她是否也能感到疼。
  昨天你给习见的时候,她没说什么吧?车子穿过了一片浓密的香樟林,布蓝感觉到潮湿得仿佛要滴下水来。
  没说什么。左安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布蓝翻了翻眼珠,略微有些生气地说,那是说过几句,还是一句也没说啊?
  她说了声谢谢。
  哦。
  布蓝低着头不停地拉着垂下的头发,她心想春天又快要过完了呢。喂,春天要过完了,那该怎么办?
  过夏天呗。
  那要是过完夏天还不回来呢?
  谁?
  就是那个画画的左安啊,习见的左安哥。
  哦,应该会回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
  布蓝捏了一把左安的肩膀,既然你这么会猜,那你猜猜我们的从前都去了哪。
  左安尖叫了一声,去了……去了遇见之前吧。
  布蓝看着右手的银手链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于是声音很大地说,我送你的指环你还带在身边吧。
  当然,我要永远带着呢。
  永远吗……
  

听夏 十三(1)
今年的雪比去年大了一些,因为路面结了一层薄冰所以早上去上学的时候都骑得格外慢。奶奶每天早上给习见熬一碗热姜汤。习见的身体不好,每到冬天就会感冒咳嗽。于是习见有时就想,会不会就在这个落着雪的冬天忽然咳死了。
  关于流言始终都没有停止,习见开始用沉默来回应,她想她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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