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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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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倘若不曾遇见
  你的出现
  只是为了我的不安
  我的出现
  却是为了我们的从前
  如果可以和过去相恋
  初恋是不是在夏天
  我总是记起那唯美画面
  风一样的过往擦过你我之间
  你走的是单行线
  时光却让我牢记你的脸
  悲伤沿着屋顶的阳光再蔓延
  我用铅笔写下午后窗边的孤单
  遇见
  只是从这个城市的一边走到另一边
  如果我们不曾遇见
  这故事是否会上演
  谁对谁错已无法被分辨
  只是仿佛彼此擦过了肩
  你说年华如烟
  往事不再有语言
  如果我们不曾遇见
  记忆会不会被丢到路边
  海棠花被雨打落最后一瓣
  新旧交替的忧伤湿了一片
  我说伤口如线
  疼痛不愿被叨念
  如果我们还会再遇见
  是哭是笑是敷衍
  都只在回忆里面
  那些过去,善良的孩子总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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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夏 一(1)
记忆中,夏天的到来总是安静如梦。
  那些被无意丢失或被刻意隐藏起来的阳光,一眨眼的工夫就已漫过单薄的裙裾。木格子窗上剥落下的时光旧痕也被一一捕捉。头发和手心的温度会在彼此的不说话中渐渐升高。树叶摇晃着明亮叶片,投下错乱的影子,落在刚穿上凉鞋的脚跟后。
  习见似乎永远都穿白色棉布裙子出现在夏天。为此布蓝曾经大义凛然地指着她额头说,拜托,如果你再穿白,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习见总是一言不发,手拖着下巴,仰脸看天。
  布蓝从小就感觉习见干净得像是一场雨水,从天上落下然后到蒸发都没有任何色彩,只是夏季一抹空白。而布蓝有时又感觉习见就像是她身上穿的白色棉裙,被时间洗着,越洗越白,越洗越薄,直至一天或许洗破。
  布蓝,你说有一天我不再穿白色裙子了,你也不再穿蓝色裙子了,那个时候世界是什么样子啊?习见使劲把头往后仰,直至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压过了布蓝的头顶。
  你压痛我了,找死啊你!布蓝粗声大喊,然后说,世界还是那样,不会变。
  习见对于布蓝的大呼大叫早已习惯,其实有时习见也在想是不是布蓝她妈生她的时候叫得格外厉害,而自己的妈生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寂静得像死了一样。当然这个想法产生在好几年前,不过习见还是没敢向布蓝提起,因为习见知道会被她撕成八块。
  喂,你的胸最近有没有大?我感觉我的一下子大了很多。布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
  这时习见只管仰脸远看,那个穿白衬衫的男孩走路总是低着头,双手插在裤袋,斜背着米白色帆布书包。他从回廊下经过的时候,藤蔓会在他肩上洒下绿色影子。他抬了一下头,无意往这看了一下,然而就是一瞬间工夫,短到习见几乎还未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他就继续低下头去。夏日重新被茂盛的法国梧桐掩埋。一切仿佛只应在沉默中渐远。习见感觉心里擦过一丝喜悦。她经常把他写进日记里,却不知道他的名字。
  喂,是不是还是32A啊,不过我的怎么一下大了这么多!布蓝又说。
  习见也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胸,依旧平平的。于是说了一句,你发育了嘛。
  哦,难道你还没发育?我们可是一个接生婆接的啊!难道是因为我洗澡的时候用力用大了!布蓝竟很傻地笑了一声。
  习见歪过头去瞪了她一眼,你不会是当馒头揉吧!
  布蓝没想到习见竟会丢出这么一句,她很想大骂她,却只是低声说了句,去死。
  风吹过一些玉兰花的残余香味,并吹着两人的黑发朝一个方向飘动。
  于是,空气中有了香皂的淡淡涩味和洗发水的水果清香。
  你还用香皂洗头?
  习见点了点头。
  然后就能听到火车从学校后面经过的声音。似乎很近。却又似乎很远。
  一直坐到放学,两人这才站起身离开梧桐树的影子去车棚取车。习见回头望了一下,却没发现掉到木凳上的银色指环。
  等到车棚从口袋拿钥匙时,才发现指环不见了,翻了一下书包还是没有。习见呆呆地看着布蓝。
  怎么了?
  指环不见了!打从娘肚子里出来我带在身边十七年的!习见嗓子哽了一下,似乎要哭出来。
  好了好了,别流马尿!我在这看车,你回去找找!布蓝便一把抓过了习见的书包。
  习见攥起拳头一路小跑到了刚才坐过的地方,然而木凳上干净得很。她又蹲下来仔细找了找木凳下面和周围,结果除了一个易拉罐的拉圈外再也没有发现任何环状的东西。
  她站起身跑到前面垃圾桶那,索性将手伸到了里面,然后把垃圾一把一把的往外掏。忽然感觉手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但没有感觉到疼痛。当手从桶里拿出时,才发现攥着的是破口的啤酒瓶。左手心里有了一道口子,但不知道有多深。于是将酒瓶丢下,然后轻轻握了一下手。鲜红的血就一下子存满了握起来的手心窝,且开始有了细微疼痛。咬了一下嘴唇,将手重新摊开,血沿着掌心慢慢流到手边,然后滴到茂盛的草上。其中有一滴被风吹到了裙摆上,形成了一个没有形状也没有含义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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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夏 一(2)
还是哭了出来。她想或许她始终喜欢眼泪滑下脸时的感觉。好真实。
  最后她还是跑去了医务室,细心的女医生帮她上了药,包了纱布。医生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把手弄成这样。她说是为了找一个从小陪她到大的东西。女医生笑着说,怎么能把人称为东西呢!习见皱了皱眉头说,我没有把人当成东西呀!女医生笑着说,从小陪你到大的“东西”难道不是说一个人吗?习见叹了口气说,能永远陪着你的肯定是东西,而不可能是人!
  习见在去车棚的路上想,会不会真的有个人会永远陪在身边呢!从小陪到大的指环丢了,那么就找一个能从大陪到老的人吧。习见想到这里,便傻笑了一下,心里不再那么难受。只是习惯性地摸一下棉裙后口袋时,会感觉到无限空荡。
  习见发现布蓝已经走了,于是气得往旁边自行车上狠踢了一脚。结果一脚给人家踢下了一个螺丝。习见吐了一下舌头,将螺丝拾起来放到了车筐里。结果发现车筐里有一个破作业本,上面的名字尽管被雨水浸得很淡了,但还是能看出是“布蓝”。字写得很丑,不可否认。哦,这是布蓝的车啊!习见忽然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赶紧回过头去看,只见布蓝抱着书包慢吞吞地朝这走来。
  你走的哪条路,是从天上飞过来的,还是从地下钻过来的!布蓝说话的声音出奇地大,震得车筐里的螺丝转了一个圈。
  习见没有说话,伸出右手接过书包,然后把医生给的消炎药和纱布塞到书包里。
  两人弯腰开锁的时候,布蓝说,咦,你的爪子怎么了?被狗啃了?
  习见看了她一眼,略微有些生气。心想这么大了还像一个没脑子的人,说话总是这么难听。于是没有回答,右手推着车一个人走在前面。布蓝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既没有再问也没有追上前去,就只是看着习见的背,沉默地跟在后面走。
  就那样一直到习见的车快要越过校门口的黄线时,布蓝的心才忽然咯噔了一下。
  习见右手忽然用力握了一下刹车,由于只握一个刹车的缘故,车并没有完全停下来,眼看着前轮就轧过了黄线,于是左手忽然抬起也用力握了一下左刹车。车前轮刚好在过黄线的位置停住了。
  布蓝松了一口气,看着习见的裙摆在风中来回摆动。走上前去,同样把车停在前轮刚过黄线的位置。她歪过头去笑着看了一下习见,只是看她清秀的脸,而没有去看她已经渗出血的手心。
  预备——
  两人同时跨上车。
  一,二,三——
  两人同时蹬起车,只是习见的车晃了一下,胳膊碰到了布蓝的胳膊。习见感到一阵冰冷,于是缩了一下肩膀。
  感到我的身体很凉吗?布蓝大声地问。
  习见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一下头。她感觉布蓝总是这样,身体像是没有温度。
  两人沿着路边法国梧桐并肩骑着车,十几年了,这仿佛已经成为一种生活的规律。以前两人都没有脚踏车的时候,就站在停车线的位置上,喊声预备,数到三,然后一起跑。习见总跑不过布蓝,于是布蓝总是说她比习见快。而习见总是气喘吁吁地追,同时气喘吁吁地说,布蓝,我不会输给你。习见感觉时间真的很快,转眼间从流鼻涕的小屁孩一下子就成了高中生。身体也长高了,思维也复杂了,于是烦恼也就多了。
  怎么感觉我的车后轮有点颤抖!布蓝穿了七寸牛仔短裤,淡蓝色凉鞋。
  习见偷笑,可能你的车掉了个螺丝吧!习见穿了白色帆布鞋,白色棉袜。
  因为布蓝的书包总是习惯性地背在身后,不像习见放在车筐里。于是她果真看见了车筐里英语作业本上的螺丝,于是急刹了一下车,而习见则刷的到了前面。等习见也停下来的时候,她回头看布蓝已蹲下来拧螺丝,她的身体被夏日晚霞淹没,看上去像是一幅宁静油画。布蓝站起身拍了一下手,傻傻地笑了。
  

听夏 一(3)
世界上还真是好人多呢!你看,人家还帮我把螺丝捡起来放车筐里!我知道是谁,姑奶奶一定送他香吻一枚,应该是男孩子啊,女孩才没这么好心呢!
  是啊,肯定是个男孩,女孩的话早把你车上的螺丝全卸了!
  为什么?她跟我有仇吗?
  有,仇很大!
  真的?
  真的。
  妈的,女人就是阴险恶毒啊!
  你不是吗?
  靠,我们是女孩!
  别说粗话!
  哦,忘了。
  布蓝,我们都是好孩子吧?
  算是吧,又没杀过人放过火做过鸡。
  ……
  习见在弄堂口就看见奶奶依旧坐在门前鹅掌楸下,她和布蓝道别后便推着车进了巷子。
  青灰色旧石板路旁边开始布满暗绿苔藓,于是她的白色裙子和白色鞋子在楼房倒下的影子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把脚踏车靠在鹅掌楸上,然后扶奶奶进屋。这座两层高的楼房年岁已久,是习见的父亲刚分配时单位分的房子。那时习见的家境还算不错,父亲在家报社当主编,而母亲则是银行的会计。那时奶奶刚刚退休,还能领到公务员津贴。
  奶奶穿着白色大褂,戴着大大的老花镜。奶奶头发已经银白,背也开始有些弓。然而奶奶身体硬朗,精神矍铄。奶奶不糊涂,有时还会写写稿子。奶奶念着叫习见写,习见写一手的好字。习见每天都会练硬笔书法,还要看很多小说。习见也喜欢看外国诗歌,每当清晨上学前她都会站在阳台上朗诵诗歌。而每当读到“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时,她都会流下眼泪。那个时候就会听见布蓝站在巷口,扯着嗓子喊,白裙翁,迟到啦!
  木制楼梯发出吱呀声响,习见上楼的时候脚后跟总是微微翘起,而且格外慢。
  吃饭的时候奶奶问她手怎么了,习见说不小心划到了。
  吃完饭后奶奶习惯性地在外面乘凉,和街坊邻居聊天。聊天的内容很广,偶尔会涉及到左安。左安也住在这条巷子里,他从小爱画画,现已在美术学院读大一。每年除夕夜时,他都会站在习见的楼下喊一声“新年快乐”。然而去年的新年他却没有回来。倒是他的好朋友夏武纪忽然从美术学院回来重读高中。习见有时想是不是左安哥不会回来了。
  习见坐在书桌前,发了一下愣。因为书包里的日记本不见了。她索性站起身,将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课本,练习本,笔袋,卫生纸,卫生棉,眼药水,风油精,CD,耳机……却真的没有找到那本日记。
  她忽然抓起了床边的电话,拨了布蓝家的号码。
  我的日记呢?
  什么?你是谁?电话那头传来布蓝妈妈的沙哑声音。
  哦阿姨,我是习见,我找布蓝。
  习见啊,布蓝不在家,刚出去了!
  去了哪?
  可能去了超市吧……
  哪个超市?
  我……
  请您告诉我,哪个超市,是你们楼下那个,还是广场旁边那个?您一定要告诉我!
  你自己去找吧!
  电话挂断的声音。
  喂——
  习见狠狠地把电话摔下,骂了声该死,便提着裙子下了楼。
  习见心想如果是布蓝拿的,那么一定将她灭口。
  街道两边高大的建筑让她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也让她觉得这个小城镇还是习惯了原来的低矮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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