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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柳致看着眼前的一切,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莫名的平静,他负手一步一步走向铁幕纳白和张兰。
铁幕纳白着实被这样反应异常的欧阳柳致晃了心智,无法思考此人行为到底何为;只剩下防护意识的铁幕纳白待欧阳柳致靠近一步后,便向后退一步………
在铁幕纳白与张兰的身后便是悬崖峭壁,他们已无路可退。
“欧阳柳致!你到底想怎样?”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欧阳柳致一边回答的同时,又一步靠近了他们。
铁幕纳白忽然向明白了什么似地疯狂的笑开了,欧阳柳致不正是逼着他们死么?铁幕纳白很快平静下来,也松开了挟制着张兰的右手。
“阿柳,你说的没错。”铁幕纳白哀伤的望向不远处那一动不动的隋子慈,“不止你……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让他欧阳柳致受到威胁呢……我说过,希望你如柳絮一般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希望你随自己的心意去做你想做的事……。为欧阳柳致的一切便是你随着自己的心意,而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亦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如今……我便和你一同去过如柳絮一般自由自在的日子!”
东方燃烧的朝霞,像一簇簇盛开在山崖上的红花,清凉的微风,夹带着野花的香味,扑鼻而来,灌人心肺。欧阳柳致就站在山崖的边缘,看着山崖下由天山的冰川和雪水消融而汇成这儿流量最大的内陆河——伊犁河。
欧阳柳致就是在此时他站立的位置,亲眼目睹了铁幕纳白带着张兰一同跃下山崖。赫连蓝因为这一幕早已在山崖边上哭的泣不成声,而他却俯视着山崖下的伊犁河。
“元北……。”
“属下在!”
“命人搜寻整条伊犁河,一定要找到两人的……。尸首!”
“是!”
第十一章水覆难收(上)
一身华丽的深紫,驾一匹白马,在一行队伍的最前头直奔皇宫而来,两旁士兵尊畏的让开,他直径奔至皇宫……。
第二日,玄远登基,容重的登基仪式,赦天下——改年号玄远,统称玄远皇帝。
登基大典上举行了祭天仪式,玄远站在万人之上的位置,俯视着脚下的文武百官,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而此时站在他身旁的相国大人一袭紫色长袍,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身上透着一股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登基大典结束,已退下龙袍换上了白色锦服的玄远与欧阳柳致在月下一解愁绪。
“柳致,你不知道,为师有多开心,多开心……。”
“师傅……徒儿为您开心……也为自己开心!”
“好!来,干了这杯!”
玄远与欧阳柳致不约而至畅快的喝下杯中的美酒。
“柳致,你知道么?为师从未怀疑过,我相信你一定会活着回到为师的身边,能够亲眼看到为师登基……。为师,真的很开心……”
欧阳柳致优雅的为玄远斟满了一杯酒,随后也将自己的杯中斟满。
“师傅……您不怪我放了隋子慈?”
“呵呵……。那你又为什么放了他?”
“威胁到师傅皇位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已被赶出皇宫的明治皇帝,更不是现在这个被我在放走之前废了武功的隋子慈……一直以来,危险到师傅皇位的是那个一心只为隋子慈的铁幕纳白和他的武陵铁骑……如今,这趟伊犁之行,我已将武陵铁骑剿灭,铁幕纳白也跳崖不知所终,就算他还活着,没有了武陵铁骑,他还有什么威胁……。”
“柳致,为师早就猜到你会放了隋子慈,为师不会怪你的……”
欧阳柳致的嘴角微微上扬,向玄远敬上一杯。之后的笑意便染上了一抹顽皮,这样的欧阳柳致只有在父母和玄远面前才会出现。
“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的你了…。。师傅对不起你,这些年委屈你了!如今大业已成,为了你九泉之下的父母,我今后对你最大的期许便是希望你能够做真正的你!”
“师傅!”
欧阳柳致弯下腰,趴在了玄远的双腿上,水迹从他的脸颊划过。
玄远安慰一般的轻抚着欧阳柳致的后背,望向月空!
多年前的巫阳,玄远带着还是孩童的欧阳柳致在空旷的山头习武练剑,欧阳柳致从小脾性慵懒,总是要玄远花费许多的功夫,半硬半软地托着他练武;待他练习有了成绩,玄远便一定会将只有京城才有的甜美糖果当奖品赠与欧阳柳致。欧阳柳致爱吃甜食的习惯或许就是从那时养成的吧。
“师傅,师傅,这招我练的如何!”
“甚好!”
“嘻嘻,那师傅,给我奖励吧!”
空旷的山头,只见一个小男孩伸出手面向面前的男子,男子微笑着将一包糖果放到了他小小的手掌心中,随后抚了抚男孩小小的,圆圆的脑袋……
欧阳柳致回到巫阳已有一些时日,他命人将欧阳府彻底的翻修了一次,另外还命人买下了城郊外的木屋,重新打点了一番。
忙完了这些才闲了下来,可是还没等清闲片刻,赫连蓝便撒着娇,嚷呥着要欧阳柳致带着她在城中游历一番。这也难怪,毕竟赫连蓝还是第一次来到南方!只是,连欧阳柳致自己都觉得很意外,会默许她跟随在自己的身边。
巫阳这个小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没有苏杭一带的绝美景色,却也是典型的江南之风:青色的石板路在细雨中泛着青色的光辉,两旁是高高的布满苔草的老石墙,小巷的尽头有座小小的石拱桥,桥下有缓缓划过的小船,船头甲板上俏立着一个婉约的女子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她爽朗的笑声没有南方女子应有的含蓄温婉,却意外的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阿布,这是我第一次坐船,好开心啊!我喜欢这,特别的喜欢!”
坐在船舱中的欧阳柳致给了她一抹微笑,她喜欢看到男人这也的微笑,只从回到巫阳,男人的笑容也跟着的丰富起来,这一切美好的让她雀跃。
船缓缓靠岸,欧阳柳致现行上了岸,接过赫连蓝的手将她也一同带上岸。靠近岸边便是热闹的集市,欧阳柳致与赫连蓝并肩的走着。
赫连蓝像一个小孩一般对这新奇的一切充满着好奇,不一会儿,她的手上便多了几个南方特有的小玩意儿。
路过包子铺时,赫连蓝嚷着想尝尝南方的包子,可是半天却得不得欧阳柳致的回应,赫连蓝不解的望向欧阳柳致,只见此时的欧阳柳致一动不动地看着包子铺中忙碌的陈麻子的父亲。陈父很快就注意到了欧阳柳致的存在,随后立即停下手中的活小跑到了欧阳柳致的跟前,卑躬哈腰地问好。
“陈麻子可好?”
“没想到欧阳大人还惦着我那已去的苦命的孩儿!”
“什么!他……。死了?”
“哎,只从他双腿废了后便一直半死不活,也不好好养身子,一天拖一天,小病成了大病……。
去年的冬天,他的身子就不行了,拖到今年的冬天便去了……。剩下我和他娘……。哎,还好欧阳大人您之前给了我们那么一大笔钱,如今的日子才能够过的舒坦些!”
欧阳柳致从囊中取了一张银票递给了陈父,“这笔钱您收下,把这包子铺关了,安心养老!”
“是,是,是……。”
欧阳柳致缓步走在前方,赫连蓝紧跟在他的身后。经过包子铺后的欧阳柳致又仿佛一瞬间添抹上了一层忧愁的面纱,这层面纱遮挡住了真正的欧阳柳致,也阻挡住了赫连蓝想要接近欧阳柳致的去路。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城郊的木屋,欧阳柳致负手而立站在木屋外的荷塘边上,赫连蓝随后也跟了上来,随着欧阳柳致的视线看到的是一片绿色的水上植物,那植物似乎生长的过于茂盛,虽然一番杂乱的模样,却意外地令人感到顺畅。
赫连蓝的心境也就此打开,与其憋着不如直接一些。
“阿布……。。你为什么给包子铺的老伯那么多钱?”
“他的儿子过世了。”
欧阳柳致淡淡的回答有些答非所问,但聪明的赫连蓝很快转过弯来。
“那么他那已过世的儿子是阿布你的朋友咯!”
“那是张兰曾经的丈夫……。”
“张……。兰?”
“嗯,张兰……。她就是阿柳……。张兰是她的本名。”
一问一答的形式却在这里乍然而止,赫连蓝沉默了。她知道,她或许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以欧阳柳致的脾性,只要她问出,欧阳柳致便一定会回答。似乎这世上的一切在这个男人眼中都显得无关紧要,可是,为什么……。在说到“张兰”这两个字时,赫连蓝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哀伤。
第十一章水覆难收(下)
银川自古有塞上明珠的说法,汉代时就在此浚渠屯田,兴建水利工程,稻田纵横,青山翠陌,绿水流波,春光明媚,云卷云舒,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真不愧于“塞上江南”的美称。
一排排杨柳树排列在远坡近野,绿影横斜,掩映着擦肩而过的村舍。
站在山头的男子一身很普通的藏青色袍子,头发也只是用同色的发巾一束,这样的装束,在这个村庄来说,十个男子中便有两三个和他穿的一样,明明很普通的,可是他一笑,还是光芒四射,让人不敢逼视。
不高的山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来人的模样,女子一头略显毛躁的发散散披在双肩,粗布麻衣、右臂上挎着一个圆蓝,脑袋低低的垂着。男子见来人便雀跃起来,正想开口唤她,却在注意到女子走起路来有些微跛的模样时,失了兴致。其实女子那微跛的脚,平时不细心倒也不察觉。
待女子有些费力地来到男子面前时,太阳也正好落山。
“你怎么出来了?这儿风大,还是进屋吧…。。”
女子说完便主动的搀扶住男子,朝身后的木屋走去。
过程中男子扭过头,注视着女子依然垂着的侧脸,原就平凡的脸蛋上那道已经结痂了疤痕。疤痕是前不久女子在摔下山崖的过程中,被岩壁上生长的树枝所刮伤的,大约一寸,不是很长却着实的深。
女子并没有察觉到男子正在注视着自己,依旧垂着脑袋。
男子坐在屋中的椅子上,透过敞开的大门,看着女子弯着腰在院中煎药,过程仔细而漫长。
待男子喝完药,女子又从厨房端来了一碗甜汤,男子接过,舀起一勺不是放进自己嘴中,而是微笑着送到了女子面前。女子毫无表情的面容上瞬间有了一丝生气,尴尬地轻轻摇头推拒着。男子却不依她,几次来回,女子红了脸颊,也喝下了勺中的甜汤。
接着男子又舀起一勺,这回却欣欣然地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女子的脸更加火辣辣般的通红……
喝完药,男子便为女子的脚踝伤处换药,整个过程女子不敢直视男子。
山头上的木屋不大,只有一间卧房,男子躺在床上,女子睡在一边的地铺上。兴得是夏天,不然连御寒都成问题。
看着女子侧躺的背影,男子的眉头微微皱起。
当日拉着女子一同跳下山崖是否做错了?
面临大敌,无暇顾及的他只知道不能落在对方的手中,用女子威胁对方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女子看清对方是如何看她,好让她知道自己千百般护着的人的真面目;拉着女子跳下山崖之前虽然他已受了表面上察觉不到的内伤,但也是在有万全的把握下才会如此,他精通水性,有把握能够在落水后保住女子的命,可是却意外让女子在过毁了容,右脚踝也因为在水中撞击到岩石而骨裂,虽然在之后做了及时的处理,可是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女子却为了要照顾他的身体,来回奔波,不能好好养脚伤,以至于到现在脚踝的骨裂还未能万全康复。
除了这些男子没有设想到的意外,更让男子惊讶的是,在跳崖前男子似乎已经能够释然之前万般的纠结。
男子是蒙古国的十三皇子,也是被做为人质交换到随国的可怜之人,更是那个受到隋子慈心细照料而将随子慈放进心底的铁幕纳白,既是为了心爱之人为他打造武陵铁骑的铁幕将军。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男子真正想要的,他随了自己的心意替心爱之人献力,但是却同时禁锢住了自己,再也无法过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在跳崖后,这一切的问题都化为灰烬。或许是在看到隋子慈被欧阳柳致抓获后那眼中依然对欧阳柳致流露出的爱恋时,男子知道是该放弃的时候了。
女子同自己很像,同样爱着一个不可能爱上自己的人,同样有着一份不可能得到上天眷顾的奢望。在太子府救下女子后,待她回到伊犁,给她取名柳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将自己不能够释放的解脱感能够附加在女子的身上,那么就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