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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冷的话刚落,狂风卷著冰刃向冉墨枫袭来,除了闪避,他根本无法接近狰。无数的兵刃滑过他的身体,冉墨枫在野菊中狼狈地闪躲,他清楚“狰”不是说笑,若他不能活著,他将永远无法见到父王。即使是魂魄,他依然感觉到了疼,但那不是他在意的,他要见父王,他必须要活著。
就在他想著如何还击时,他的身周燃起大火,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变得阴云密布。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坚石,冉墨枫穿过灼人的火焰,朝狰飞奔而去。狂风骤起,雷声轰鸣,站在野菊丛中,狰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两把剑,他向空中扔出一把,越来越接近他的冉墨枫跳起抓过。
“你忘了太多的事。”
狰单手握剑,指向冉墨枫。那把剑对冉墨枫来说太沈了,他双手举剑,朝狰奔去。
(0。72鲜币)索瞳:第三十九章
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那人即使站著不动,他都无法接近那人。手中的剑无论怎样挥出,落下的伤口却都是在自己的身上,这人究竟是谁?
丢下早已被对方砍断的剑,冉墨枫擦掉流过眼睛的血水。与他浑身的残破不同,狰纯白的衣衫上没有一滴血渍,甚至连喘息都格外的平静,与狼狈的他对比鲜明。
狰也丢下了手中的剑,冷漠地看著半跪在地上,虚弱不堪的人。他的眼神很冷,似乎对太弱的人有些失望,也似乎有些不耐。但当冉墨枫咬牙站起来,坚决地盯著他,又做出攻击的姿态时,他的眸光极淡地转了一下。
狰缓缓抬手,手上冒出火苗。冉墨枫凝神,在他与狰交手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根本不是常人,该说是他们见面之时,这人就表现出了不同於凡人的能力。对狰,他始终有种熟悉的感觉,却怎麽也想不起来。五年里,他只有父王。
刚这般想著,狰手上的火苗就直奔冉墨枫而来。他翻身躲过,然後朝狰快速冲去,也许近身他还有活命的机会。突然,一阵狂风吹过,冉墨枫瘦小的身子被狂风卷起,狠狠地砸在了远处的石块上,当下,他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父王。在心里喊著,冉墨枫告诉自己一定要站起来,不然他也许再也见不到父王,可是他试了几次,都无法动弹,更别说是站起来了。然後,他看到了狰捡起了他丢下的剑,缓步朝他走来。剑尖散出刺眼的寒光,带著夺命的气息。
“如此弱的你,留在世间也无用。”说著冷绝的话,狰走到冉墨枫身旁,剑抵上他的胸口,紧接著,冉墨枫就感觉到了痛。
咬牙忍下险些出口的痛楚,冉墨枫盯著狰冷厉的脸。他会死,这人不是说笑。但他不能死,父王还在等他。剑尖一点点地没入他的胸骨,他离父王越来越远了。
不,不能死,父王还在等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头,冉墨枫用尽全力双手握住剑身,不让它更深的进入自己的身体,同时想办法让自己站起来,奈何身子就如灌了铅般,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想活?”狰残忍地继续用力,血水从冉墨枫的手间流下,浸湿了他的胸口。
他要活,他不能死。好似没了痛感,冉墨枫使劲握著剑身,不让它刺穿自己。盯著狰的眸子变成了从未有过的黑红色,天暗了下来,雷声隐隐,四周的菊花被风吹地“沙沙”地响,花瓣纷纷落下。
“噗”,就那样冷眼看著求生的冉墨枫,狰把剑抽了出来,却在下一瞬用力刺向他的脖子。
“轰隆”“啪啪”
眼看就要被杀死的冉墨枫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闪身跃了起来,直扑向狰。天上雷神发怒,一道道的雷光砸在狰的身周。狂风卷著残落的花瓣和石子围著狰而去。几声震动天地的巨响过後,冉墨枫被人从狂风中踢了出来,风势减弱,只见狰的肩上有一个明显的血手印。他蹙眉,有些不悦地站在那里看著又爬了起来的冉墨枫。
扬起的发丝渐渐落下,狰的周遭风平息了下来,而在他五米开外的地方,狂风肆虐,密集的雷光似光网般,大有冲破围帐,袭向狰的架势。
双眸黑红如鬼的冉墨枫紧盯著狰,又一声雷声过後,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火苗带著冰刃朝冉墨枫而去。脚步游移、高高跃起,凭借著本能躲过,冉墨枫只有一个念头,打败狰,回到父王身边。
“唔!”
而就在他快要接近狰时,一只张著大嘴的火鸟一口咬住了他的腰身,接著一个甩头,又把他丢到了几十丈外。
这一次,冉墨枫是再也爬不起来了。他看著满身是火的大鸟站在狰的肩上,对他嘶叫,不许他再试图接近狰。
“狞,用你的力量,像之前那样站起来。”狰的话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
力量?像之前那样?什麽力量?
冉墨枫艰难地翻身,想双手撑起自己,却是徒劳。他没有力气了。
“你对他,也不过如此。”狰说了一句让冉墨枫不懂的话。随即,他瞪大了双眸,他竟然看到了父王!
在狰的身後,是守在床边,等著儿子醒来的冉穆麟。他神色焦虑憔悴,嘴里不停地喊著:“枫儿,快醒来,枫儿……”
“无法保护父皇的你,不如趁早死去。”
狰的眸子又变成了琉璃的七彩,可他的话却比之前还要冷厉。身後的冉穆麟不见了,几百头冉墨枫从未见过的猛兽仰头吼叫地从远处走来。
来不及去细想狰把父王说成了父皇,冉墨枫就听到他开口:“吃了他。”冷冷地下令,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听阵阵的嘶吼,伴随著轰鸣的脚步,得到命令的野兽们狂奔而来,为那不够它们塞牙缝的“美食”。
父王。擦掉又遮住他眼睛的血水,无力站起来的冉墨枫抓住手边的石块。天上,雷声再次轰鸣,风势变大。一望无际的旷野中,几百头野兽把瘦小的人围了起来,它们流著红色的口水,吼叫著慢步上前,似乎想在享受美食之前,先好好逗弄他一番。
在一处山包上,走远的狰站在上面遥看前方的兽群,眉头微蹙。肩上的鸟收起了火焰,乖巧地趴著。
无波殿,三天未阖眼的冉穆麟睁著满是血丝的双眸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楼兰王,素有天下仙医之称的薛祁收回手,神色疑惑。
“如何?枫儿究竟是怎麽了?”冉穆麟焦急地问。
薛祁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探上冉墨枫的脉,再次诊察起来。冉穆麒按上胞弟的肩,给他支撑。
过了好半晌,薛祁才收回手。他翻开冉墨枫的眼皮看了下,又探探他的鼻息。接著,他闭上双眸,深思。见他这样,冉穆麟虽急,却也不敢催促。这薛祁可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若不是两年前他带儿子上素山,帮他摘了一株长在悬崖上的珍贵草药,留下一份人情,不然他根本没这麽大的面子请薛祁下山。
又是好半晌,薛祁才睁开眸子,低缓道:“让他睡吧。睡饱了,他自然就醒了。”
“楼兰王,这话何解?”冉穆麒出声。
薛祁柳般的眉轻轻一皱,道:“莫唤我楼兰王。”对冉穆麒的称呼,他极为不悦。为何是“极为”呢?因为薛祁几乎没有喜怒的表情,会皱眉头,那就已是相当不高兴了。
薛祁无礼的态度让冉穆麒也有些不悦,不过他仍压下怒气问:“那薛公子可能解释下,枫儿为何会昏睡?”
“唤我薛祁。”对自己的称谓,薛祁十分介意。比女子还明亮的眸子里,是坚决。
冉穆麒的唇角勾起,笑问:“薛祁,可否告诉朕,枫儿为何会昏睡?”楼兰王薛祁?穆麟从哪认识了这麽一个“巧人”。
担心儿子的冉穆麟看向皇兄,正要开口,就听薛祁道:“他在做梦,梦醒了,人就醒了,让他睡吧。”伸手摸上冉墨枫的额,薛祁难得的目露好奇,不过也仅是一瞬。起身,朝身後的人伸手,马上有人拿来热巾为他擦手。
把布巾递回去,薛祁淡淡开口:“我累了。”
“喜乐,送薛公子到五华宫歇息。”让自己的兄弟闭嘴,冉穆麒极为和蔼地说。薛祁转向他,眉头又皱起。
“王。”为他拿布巾,同时也是一路陪著他进京的男子出声。薛祁转过头:“我累了。”依旧平淡的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
那人蹲下,薛祁坐到他肩上。那人一手搂住他的双腿,轻松站起,看也不看冉穆麒和冉穆麟,转身就走。那人随薛祁进宫後一直是弯著身低著头,让其他人以为他是驼背,可这下来看,却是异常高大魁梧。薛祁在他身上简直轻如雁羽,看得冉穆麒眯起了眼。
“皇兄,我忘了告诉你,薛祁这人性子有点怪。”满心都在儿子身上的冉穆麟放著马後炮。听到薛祁说儿子只是在熟睡,他虽仍担心,却也放了一半的心,这才想起来有些事没告诉皇兄。不过眼下看来,他说晚了。
“皇兄,您别跟薛祁一般见识,他这人就是性子怪点,人还是挺好相处的。”冉穆麟对笑得格外欢喜地人道,怕他气坏了身子。
“朕喜欢他。”说了句让冉穆麟面露惊惧的话,冉穆麒悠悠走了。
“皇,皇兄,您要三思。”朝皇兄的背影喊了句,冉穆麟抱起熟睡的儿子,摸摸儿子的头,“枫儿,宝贝儿子,快醒来,咱们父子俩逃命去。”
父王。
“呼呼……呼呼……”
半跪著,冉墨枫一手支在地上,一手拿著他的断剑。周围是支离的身躯和肉块,还有因恐惧而嘶吼後退的野兽。
红色的雷光在阴云中闪著,狂风把浓浓的血气吹开,却在野兽身上留下一道道的伤口,带出更多的血水。
“轰隆,轰隆。”
两声巨响,阴云消失,风也停了下来,猛兽们全都不见了踪迹,只剩下残叶的菊花再次盛开,就连地上的血水也变成了清澈的小溪,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好似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伤痕累累的冉墨枫盯著远处那个逐渐走进的白色身影,再也不支地跪坐下来。此时的他,终於明白这人为何要如此对他。
“狞,你忘记了前世,却不能忘记你是谁。即使是现在,你依然太弱。”上前把冉墨枫提起,狰伸手拂过,他身上的伤口马上不见了。
“我是谁?”这人依旧没有告诉他。
“还不是时候。”让肩上的鸟到自己的手臂上,狰把手伸出去,鸟儿长鸣,骤然飞起,一个俯冲消失在了冉墨枫的体内。
摸上手腕,冉墨枫仰头看著那张淡然的脸,心中的谜团更深。这人叫他狞,狰狞,狰狞,他与他,究竟是何关系。
“还不是时候。”还是那一句,狰的身影逐渐消失。当那双琉璃的眸子不见後,冉墨枫只觉眼皮发沈,然後他晃了晃,倒了下去。
“月儿?”
“月。”
睁眸,耳边立刻传来轻唤。
没有起身,而是就著之前的姿势依在一人的怀里,狰的眸子七彩的霞光闪烁。
“月儿?”搂著他的男子出声,“出了何事?”这人有些不高兴呢。
狰凝视著他,接著缓缓看向其他三人,然後他闭上眼,道:“我想睡了。”
他的话一落,四人皆惊。搂他的男子朝三人看了一眼後,抱起他。
“月儿想睡到何时?”
“明早。”
抱著人进了屋子,最後一人关上房门。有人端著葡萄刚要敲门,听到里面的动静後,马上退开,脸稍稍泛红,笑著走开了。
(0。54鲜币)索瞳:第四十章
无人的寝宫内,冉穆麟抱著儿子闭目歇息。虽然薛祁金口已说儿子只是熟睡,可儿子一日不醒,他一日无法放心。自从儿子受重伤之後,儿子身上的谜团就越来越多。他听後都是一笑置之,从不理会,不是不想知道儿子真正的身世,而是不敢。心里有人告诉他,一旦他弄清楚儿子的身世,他就会失去儿子,这是他绝不能忍受的。
所有人都不解,他为何会对一个捡来的孩子如此疼爱,连皇兄都时不时会问他。他从不解释,这是他和儿子的事,只有他清楚他的儿子是怎样的珍宝,是世上唯一的珍宝。摸上儿子的手,他在儿子的耳边低语:“枫儿,快醒过来,你这只小狗子,要睡到何时?”
父王。
耳边是父王的心跳声,还有父王熟悉的气息。当这一切都传入心里,冉墨枫猛然睁开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