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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薛祁临出去前,他回头对看著他离开的人道:“半月後离京,你们收拾一下。”不解释,也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他拉著爹走了。
“半月後离京?”赤彤诧异极了,“赤丹,楼兰王刚才是对咱们说的吗?”
赤丹摇头,看向冉洛仁:“殿下……”
冉洛仁也是一头雾水,心怦怦跳:“是说咱们要一起走吗?”心慌意乱,他又看向李嬷嬷:“嬷嬷,楼兰王要带我走吗?”走,离开皇宫,离开京城?
“小主子,您怎麽能离京,老奴去去就来。”李嬷嬷转身就走,去禀报娘娘。那两人害了娘娘不说,难道还想把小主子从娘娘身边夺走吗!
拉著爹回到五华宫,薛祁还未踏入屋子,就质问道:“为何跑开?”
易的脸瞬间涨红,支吾道:“爹,爹,爹……解手。”
不满的人一听,脸色缓和,不再追问,而是道:“爹,半月後走。”他要和爹一道走了。
“祁儿要带著那个小鬼?”祁儿的心里怎能牵挂著别人。
“爹,他死过一回,命已经续上了。这里怨气太多,他受不住,让他跟著昼吧。不过要爹出面。”三大仙者之一的昼,只有爹能请得动他。
“交给爹好了,爹马上写信给他。”他要敢不来,他就把他的那些宝贝全毁了。
“那就交给爹了。”甜甜笑著,薛祁踮起脚尖,在爹的脸上亲了一口,他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却不知他的爹有多痛苦。
“祁儿。”脸再次涨红,易只觉体内血气翻涌,放任一回地紧抱住祁儿。薛祁眸中闪过惊诧,接著闭上双眸,爹已经许久许久未曾抱过他了。
掌灯时分,冉穆麟踏入了妍妃的寝宫。希望破灭的人不吃不喝地躺在床上暗自垂泪,皇後一人守在床边照顾她,赵妃和妍妃要照顾儿子,先行离开。听到皇上来了,妍妃愣了,接著泪水涌出,皇後跪下,迎接圣驾。
走进来,冉穆麒扶起皇後:“皇後,你今日累了,回去歇著吧。”
皇後担忧地看了看妍妃,喊了声:“陛下。”
“送皇後回宫。”
明白这人有话要对妍妃说,皇後深深凝视冉穆麒,祈求他安慰妍妃,接著在侍女的跟随下离开。
挥退内侍和太医,冉穆麒在床边坐下。妍妃作势要起身行礼,被他按了回去。
“这个孩子与朕无缘,既然没了,你就放宽心,养好身子。”冉穆麒开口,极具温柔,妍妃翻身,不顾身份地抱住他,痛哭起来。
“朕清楚你心里想什麽,朕也从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好,所以你想要孩子,朕愿意再给你一个。但妍妃,你要时刻记住,朕不喜欢有人跟朕耍心思,朕不说,不表示朕就不知道。”
妍妃的身子猛然一震,哭声停了,抱著皇上不敢动。
温柔地抚摸妍妃的长发,冉穆麒继续道:“你身世凄苦,与朕年少时颇有相似之处。所以朕不计较你出身青楼,把你带进宫里,你也一直很安分,朕也就宠著你了。妍妃,你要争宠,要如何,只要不过分,朕由得你,但你别忘了,你是妃,皇後却是这宫里的女主人,朕即便冷落了她,她也是你的姐姐,不要欺负她。更不要学著别人去打穆麟的主意,尤其是枫儿的主意。朕可以宠你,也可以不宠你,你要好自为之,不要如这次般,咎由自取。”
妍妃的身子颤抖,她大气不敢出,抱著冉穆麒的手也慢慢收回来。
“洛仁身子不好,你想再生个儿子将来好有个依靠。不过今日楼兰王告诉朕洛仁的身子有惊却无险,他很懂事,等你身子养好了,多去看看他。”
“是…。。陛下…。。”
妍妃勉强坐起,低头微微行礼。
冉穆麒摸摸她的脸,起身离开。身後,坐在床上的妍妃出了一身的冷汗,不住地发抖。
坐在床边,皇後一针一线为太子缝制衣裳。年节过後,儿子就要远赴边关,这一去,没有陛下的传召他不得入京,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妍妃没了孩子,皇後在伤心之余又有些庆幸,虽然她要与儿子分开,但只要儿子活著,他们就有相见的一日。算算日子,还有十日儿子就要走了,皇後一边掉泪,一边为儿子赶制衣裳。
“母後。”
从外进来的冉洛诚见到母後在哭,快步上前蹲跪在母後的脚边,为她拭泪。脸上是悔恨,是难过。
“诚儿,答应母後,到了边关,要收起太子的脾性,跟著将军们学习兵法。你一人在外,母後照顾不到你,你要处处留心,不能再和过去那般,什麽都由著自己的性子。”
太子使劲点头,眼泪也涌了出来。
“母後,孩儿会懂事,不会在让您为孩儿操心。”
抱著儿子,皇後嘤嘤哭了出来,她如何舍得唯一的儿子远走边关。冉洛诚抱紧母後,眼前是一双异色的眸子,他咬紧牙关,在心中发誓。
………
“王爷,有人求见,说是从京城特地来找王爷的。”
福贵在书房外通报,冉穆麟抬眼,只见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
“草民寇宣拜见王爷。”来人放下包袱,跪地行礼。
“寇宣?”冉穆麟打量跪在地上的这位听著耳熟,看著陌生的人,“你是……”
“草民在京城时曾是世子殿下的夫子。”寇宣回道,他一说,冉穆麟恍然大悟。
“快起来,我说怎麽听著耳熟,坐吧。”指指不远处的椅子,冉穆麟让寇宣坐下。
寇宣一坐下,又起身拱手道:“王爷,草民此次前来,是请求王爷让草民担任世子殿下的夫子。”
冉穆麟面色变得严肃,他问:“你虽是枫儿的夫子,但也是洛义的夫子,而且你还是朝廷的官员,留在这里教枫儿,怕会委屈了你,你还是回京去吧。”对主动要求做儿子夫子的寇宣,冉穆麟对他的动机很是怀疑。
寇宣淡淡一笑,道:“王爷请勿误会。草民已辞去了官职。草民之所以到仁昌自荐世子殿下的夫子,实乃惊叹殿下的胆识,为殿下所折服。王爷有所不知,当初大战之前,草民曾问过世子殿下,与卫国一战是否可避,世子殿下极为肯定地告诉草民‘不会’。而後也却如世子殿下所说,卫国不仅对我北渊有觊觎之心,甚至还勾结金国与南国对我北渊发难。这件事让草民颇为震撼,而世子殿下随後的所为更是让草民佩服。草民希望能教导殿下,此乃草民之幸。”
教导皇子,将来的仕途不可估量,但寇宣宁愿以平民之身份但当冉墨枫的老师,也不愿留在宫里,教皇子帝王之术、驾驭之术。
冉穆麟审视寇宣,那时让儿子留在宫里学课不过是个借口,他一直都打算亲自教导儿子。但御史大夫叶忠祥对此人的评价很高,叶忠祥是朝中少数的几个一心为国的大臣,他十分尊敬,所以对他的举荐他也非常放心。
“叶大人可知你来了仁昌?”
寇宣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上前双手递出:“这是草民来时叶大人让草民交给王爷的信。”
看过信後,冉穆麟对外喊道:“福贵,去请世子。”
“是,主子。”
寇宣对冉穆麟深深一拜,知道他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枫儿不爱说话,但他极为聪明。既然你自荐做他的夫子,就要尽所能地教导他。”
寇宣又是一拜,道:“承蒙王爷答应草民的要求,草民定会全力教导世子殿下。”
对那个孩子,寇宣极为好奇,好奇他今後会成为怎样的人,他有预感,这个有著异色眸子,沈默少言的孩子会对北渊产生巨大的影响,而他试目以待。
…………
………………
无波殿内,昏睡了两个时辰的冉穆麒醒了过来。薛祁坐著,易站在他身边。见他醒来了,薛祁站了起来。
“我不欠你了。”对还未回神的人说,薛祁拉著爹就走。
冉穆麒按著额角,不明白薛祁的意思,却也没有问,脑袋沈沈的,他记得易对他念了些他听不懂的话,接著他就什麽都记不得了。
“陛下?”
成为冉穆麒贴身侍卫的羌咏担心地唤道。
揉了会额角,冉穆麒出声:“他们对朕做了什麽?”
“陛下……您总是头疼,请楼兰王为您诊治。”羌咏低头道。
“头疼?”躺下,冉穆麒闭上眼,吁了口气,“那朕怎麽还是有点头疼?羌咏。”
羌咏给他揉按额角,心里十分不安,陛下难道没有忘记吗?
心中极为平静,冉穆麒不知自己忘了什麽,迷迷糊糊之际,他想到再过两日就要过年了,过了年,该送太子出京了。太子是废,还是不废。
“祁儿。”回去的路上,易开口,“爹只能让他忘掉一阵子。”一旦他遇到能勾起他过往的人或事,他就会想起来。
薛祁停下,仰头:“爹,心中有过,又如何能忘掉?”即便爹不要他了,他也不会忘了爹,哪怕是一时的。
易紫色的眸子透出狂乱:“祁儿,不许忘了爹。”哪怕,哪怕他伤了他。
“为何要忘了爹?”美眸微漾,薛祁暗上那双不安的眸,“爹,不要再丢下我了。”
易伸手抱住他,想把他揉入体内,却没有回答。若有一日他会伤了这人,他必须得走。
“爹?”为何不说“不会”?
“祁儿,爹带你走。”在爹还能把持住的时候。
紧抱住爹,薛祁眼里是失望,他点点头。只要爹愿意带他走就成,至於今後,他会再想办法。
………
………………
放飞手中的信鸽,男子打开竹筒内的信,看完後,他如剑般的双眉皱在了一起。易最该清楚他从不下山,竟敢让他去什麽北渊,还是去照顾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孩子。
“哼。”指尖捏著的信瞬间燃起火苗,男子冷哼一声,拍掉掌心的灰烬,拿过墙边的锄头继续锄地。
“咕咕,咕咕”
又一只信鸽落下,男子眯起双眸。过了半晌,他才不耐地放下锄头,抓过信鸽。
昼:
你若不来,我就把你的菜园子和画一把火全烧了。
易
“咕咕,咕!”
信鸽被竹筒钉在了地上,还来不及扑腾,就死了。
男子黑长的头发微微扬起,他盯著手中威胁他的信,双眸冰冷。
“咕咕,咕咕,咕咕。”
又一只信鸽落下,这回,男子看也不看的挥手,信鸽的脖子瞬间被纸张划破。
“咕咕,咕咕……”
当第四只无辜的鸽子落下後,男子拿过锄头,转身离去。在他走远之後,那只信鸽惨叫一声,血肉模糊地落在地上。
山顶上错落著几间木屋,当太阳落到山脚时,男子从一间木屋中走出。他带著黑色的纱帽,身著黑色的长衫,披著黑色的披风。
“木。”
他站在门口喊了声,接著一名身材极为矮小的男子从屋後闪了出来,跪在他面前。
“照顾好菜园和我屋内的画。”
嘱咐了一句,男子围拢披风,下山。唤作木的男子跪送他离开後,立刻起身去了菜园。
揉著头,冉穆麒闭目养神。羌咏从暗处出来後,冉穆麒根本不解释他的来历,直接下旨让他担任禁卫军统领。他深知禁卫军的重要,原先的统领是从相国府出来的,为了以防万一,把禁卫军交给羌咏,他才最放心。
冉穆麒并不是真的头疼,只是习惯性地揉按额角。他似乎记得自己总睡不好,可这几日却是睡得极为安稳,连梦都很少做,该说是在薛祁为他诊治过後。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空空的。
喜乐从外轻步进来,见皇上似乎很疲惫,他小声道:“陛下……妍妃娘娘在外求见。”
“妍妃?”冉穆麒抬眼,“让她进来吧。”还没有调养好就急著来见他,定是有事,正巧他闲著。
一进屋,脸上带泪的妍妃跪下道:“陛下……臣妾错了,但求陛下不要送走洛仁,他,他是臣妾仅有的儿子了。”
说著,妍妃哭出了声,瞧得冉穆麒直皱眉。
“朕何时说过要送走洛仁?”
妍妃一听,愣住了。
“是楼兰王。他说半个月後带洛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