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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根本不理会他,在树枝上停留了片刻,他发现了宫中最高的无波殿,单手扣著冉穆麒就向那“飞”。
“放开朕!!”
快吐的冉穆麒不得不抓住昼的衣襟。一件披风罩在了他的头上,什麽都看不到的他恶心稍稍退了些,大口喘著气。
接著,昼向上跳蹿,冉穆麒又恶心起来,就在他捂著嘴要吐之时,他的双脚终於落在了地上。披风被掀开,他才发觉自己竟然到了无波殿。
“呕”,还是没能忍住的他吐了,可惜没有吐在昼的身上。
整个皇宫都因他的被劫而骚乱,殿外已经隐约传来响动。难过地踱到桌前倒了杯冷茶,冉穆麒压下恶心。
“呼呼……呼呼……”捂著胸腹部,冉穆麒的脸色极差。
“冉洛仁在哪?”令人生气的声音又响起,冉穆麒头不回地说,“朕已经说了,洛仁还是留在宫里,不必劳烦您。”你哪里来再回哪里去吧。
察觉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後,冉穆麒转身,差点贴上昼。气急地後退,靠在桌上,他冷怒地瞪著昼。
昼的眸光一直盯在冉穆麒的脸上,深沈的双眸没有透出半点的思绪。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後退两步,瞬间,他的身形已经在露台上,接著人就不见了。
“陛下!”
禁卫军副同龄蔡牟带著人冲了进来,在四处寻找刺客的同时,围住了冉穆麒。
“陛下,属下护驾来迟。”找不到昼,蔡牟跪下请罪。
“统统出去。”摔下手里的茶碗,冉穆麒吼道,“没有朕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违令者斩。”
“……”蔡牟抬头,满是担忧,但看了皇上的脸色,他磕头之後,起身带著人退了出去。
“兀三呢?”冉穆麒猛然想到了羌咏。为了避人耳目,羌咏改名为兀三。
“回陛下,兀统领被昼伤得很重,属下命人把他送到了太医院。”蔡牟回道。
冉穆麒握紧双拳:“太医若救不活他,朕就要他们的脑袋。”
蔡牟闻旨惊愣,呆了半晌後急忙躬身道:“臣这就传旨下去。”说完,他急忙关上门,吩咐一些武功高的侍卫们在门外守著,他则赶去太医院传旨。兀三是皇上的红人,不言而喻。
靠著桌子,待脑中的眩晕过去之後,冉穆麒揪紧衣襟,缓缓蹲下。那人是否看到了他背上的秘密,连穆麟都不知道的秘密。
无波殿的屋顶上,一人与夜色合而为一,从被他拨开的瓦缝间,他看著屋内的人,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的平静,发丝飞扬,衣衫被吹得“呼呼”作响。
……。。
……………
“爹……”
深夜的客栈,某一间屋子里传出嘤咛的呻吟,伴随著气息不稳的压抑。
衣带半解,薛祁躺在易的怀中美眸微睁,香唇轻启。粗糙的大掌在他的衣衫内游移了许久之後,来到他的腿间。
“爹……”
从未体会过如此滋味的薛祁不安、害怕、惊慌,有有些莫名的期待。他攀在爹的身上,把自己全然交付了出去,因为爹绝对不会伤害他。
易没有出声,他的喉中不时传出低吼。在心魔与他交战了许久之後,他败下阵来,再也克制不住地对这人出手了。可他只敢出手,他不敢出声,更不敢动嘴,怕自己最终忍不住,做出会毁了这人的事来。
摸摸,只是摸摸,他什麽都不做,只是摸摸。除了这人儿时,他曾无所顾忌地摸过他之外,在他十二岁之後,他就再也不曾碰过他了。此刻仅仅摸著,他已经觉得自己到了仙境,成了真正的仙。
“爹……爹……”
陌生的情潮让薛祁快哭了出来,对情事没有半分所知的他,连爹在对他做什麽他都不懂,更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让他无法控制的感觉。好比处子的他,感受到的是他这辈子都不该有的情欲。
“爹!”
陡然一声尖叫,薛祁瘫软在爹的怀中,傻傻地睁著眸子,浑身的感觉都离他而去。不明白从腿间涌出的是什麽,更没有看到爹把他的东西全部舔了下去,薛祁的七魂六魄全部破体而出。
紫眸已完全变成了深紫,眼神狂乱的易紧盯著薛祁露出的胸膛,嘴里是祁儿的味道,他用尽所有的毅力不许自己的眼睛瞄向别处。床上另一人的呼吸渐渐平顺,受不住的人甚至来不及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就睡著了。
易的腿间早已一片湿濡,颤抖地扯过被子盖好昏睡的人,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放下床帐,不敢回头,门发出轻响,屋内已然无人,只剩下在床上好眠的人。
冉穆麒记得自己是坐在地上睡著的,可醒来後却发觉他躺在床上。匆忙坐起,发现衣裳仍是昨夜的,他松了口气。
“喜乐。”
“奴才在。”
待守在外的人跑进来,冉穆麒问:“昨夜是谁……把朕‘扶’到床上的?”应该是喜乐吧,羌咏伤重。
喜乐却道:“陛下,奴才听您的旨意一直守在外头。昨夜没有人进来过。”
冉穆麒一听愣了,过了会儿,他揉揉额角:“下去吧,朕饿了。”
“是,陛下,奴才这就给您端早善。”喜乐退了出去。冉穆麒抬眼,也许是他昨夜气坏了,忘了是自己到床上的。随即,他想到了一人。皱眉,在心中摇头,不会是那人。对了,那人呢?
下床,喊来菜牟,冉穆麒询问他昼现在何处。
“陛下,昼现在鸢园,三殿下那里。臣派了一千侍卫守在鸢园。”蔡牟心有余悸地说,昨夜的几百侍卫都碰不到昼半根毫毛。
果然,冉穆麒瞧了他一眼,冷冷道:“他是仙,你们是人,别说一千,就是一万也不是他的对手。把人撤回来,留下十几人便可。他是薛祁找来医治洛仁的,大可不必如此紧张。用过早膳後,你随朕去鸢园。”
“是,陛下。”
拿过湿巾擦脸,冉穆麒又问:“羌,兀三呢?”
蔡牟马上道:“兀统领的伤势虽重,但太医说并没有伤及筋骨,调养十日便可下地了。”
明显听到皇上松了口气,蔡牟听皇上问:“兀统领现在何处?仍在太医院?”
“回陛下,属下已命人把兀统领抬回了禁卫营,喜总管派了三个人照顾兀统领。”
“嗯,你做得不错。兀统领养伤的这段日子,禁卫军暂且由你来掌管。”冉穆麒不由得多看了蔡牟几眼。
“臣遵旨。”蔡牟躬身领旨,退下。
眉头微皱,冉穆麒丢下布巾,不知羌咏伤得如何。想去看看他,又有些不妥,想了想,他麒招来喜乐,让他给羌咏送些人参、鹿茸等珍贵补品过去补身。
…………
缩在母妃的怀里,冉洛仁惊怕地看著坐在床边为他诊脉的人。这人的眼睛比墨枫的可怕百倍,看他一眼,就好似冰刃刺进他心口,让他冷得发颤。冉洛仁很害怕,若楼兰王为他找的人就是这人,他要让母妃去求父皇,他不要跟这人走。刚这般想,对面的人就抬眼瞟了他一眼,冉洛仁吓得把头埋进母妃的怀里。墨枫,墨枫,快来救他。妍妃也是异常的害怕,想到要把唯一的儿子交给这人,她一千个不愿意,不放心。
“陛下驾到~~”
随著屋外的通报,冉洛仁和妍妃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险些喜极而泣。
昼也看向门口,只见脸色略显苍白的冉穆麒穿著一身浅蓝色金丝长袍走了进来。看到他,那人的眼神冷了几分。昼无波的眸子在他进门口就紧盯著他,瞧得冉穆麒很是不舒服。
“父皇。”冉洛仁带著祈求开口,他不要和这人走。
“陛下。”妍妃眸中带泪,她不能把儿子交给这种人。
昼没有起身,直到冉穆麒走到床边,他才站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洛仁,最近的身子可好些了?”坐下,离昼坐过的地方有两尺远,冉穆麒问。
“好多了,父皇。”冉洛仁拼命点头。
对三子淡淡笑笑,他看向昼。
“能请到您下山为洛仁治病,朕三生有幸。天下三大仙者,朕能见其二,是朕的福气。只不过,朕与皇儿终究仅是凡人,既是凡人,生老病死就得听天由命,不能逆转。打扰到您的清修,冒然邀请您下山,是朕考虑不周。而且皇儿年幼,又体弱多病,还是留在朕和他母妃身边的好。把他送走,朕和他母妃也无法放不下心。”
猛点头,冉洛仁大胆地抱住父皇:“父皇……”他宁愿跟易走,也不愿跟这人走。
凝视冉穆麒的双眸,昼神情冷淡,直到对方忍不住要撇过眼时,他才开口:“要走要留,不由天定,也不由你定。”
“那由谁定?”冉穆麒眸中带火。
昼又是看了冉穆麒许久,缓缓道:“由我定。”
请他下山,难;请他上山,更难。
冉穆麒“霍”地站起,牙关紧咬。若这人是常人,他一道旨意下去便是,但这人偏偏不是常人,如果他不走,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除非请来另两位仙者,或者把京中所有的兵力调来与这人较量一番,说不定能把他赶回山上。
拳松了紧,紧了松。冉穆麒慢慢笑开:“喜乐。”
“奴才在。”
“昼仙人要暂时住在宫里,不得怠慢,派人好生伺候著。”
“……”小心看看昼,又看看皇上,喜乐躬身,“是,陛下……”为何他有种今後再没有平静日子的感觉呢。
“洛仁,父皇不会送你走,你要听母妃的话,好好养身,不许偷偷把药倒了。”慈祥地摸上儿子的头,冉穆麒隐忍著怒气。
“父皇,孩儿会听话。不会不喝药。”冉洛仁乖巧地开口,他还要等著墨枫回来呢,绝不能跟这个可怕的人走。
赞赏地对儿子笑笑,冉穆麒转身就走,没有再看昼一眼。他走後没过多久,昼也走了,不过他没有去为他收拾好的“榴园”,而是不知所踪了。冉穆麒盼望他知难而退,回了山上,但他十分清楚,昼不会轻易让他好过。
当晚,冉穆麒给冉穆麟写了急信,同时派人去寻薛祁和易,希望他们能把昼“送回”山上。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两人给他请了这麽大一尊无福消受的“仙”,就得负责给他送回去。可是薛祁和易却消失了,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人查到两人的下落。
…………
…………………
自从得知太阳的光能让自己功力大增之後,但逢天好的日子,冉墨枫就废寝忘食地在练武场练功。年节过後,父王送了他一匹千里马作为礼物。练完功,跟寇宣学一个时辰的课,冉墨枫就到马场骑马去。原本冉穆麟是要亲自陪儿子骑马的,奈何宫里的信不断,为了安抚某人越来越狂躁的脾气,他每日要写许多封安抚的信派人送到京城。同时,他还派了很多人出去寻找薛祁和易,因为据探子回报,薛祁是独自离开客栈的,他没有回楼兰,也没有回素山,这让冉穆麟格外担心,也异常不解易去了哪里。他猜想著也许易带薛祁去了什麽地方,可不找到两人,他一是无法安心,二是有事相求。
这个时辰儿子该过来用午膳了。边看今日收到的皇兄的信,冉穆麟边想著如何回。他很好奇是怎样的人能惹得皇兄如此生气。不过那个昼再如何冷情,他既然会答应易的要求下山,那也会看在易的面子上不会乱来,这一点他还是极为放心的。但皇兄不喜欢他,也许他该回去看看。
王甫丘从外进来,冉穆麟抬眼,问:“枫儿呢?”
王甫丘讶异,道:“小枫没过来吗?我刚才路过练武场,他没在那里。”
“没有。”放下信,冉穆麟马上起身朝外走,“他不会乱跑。去问问有谁看到他了?”儿子从不会误了时辰,即便是有事,也会让人来跟他说一声,不会无缘无故就不见了人。即便是在自己的王府内,冉穆麟也有了不安。
“我也去。”王甫丘跟上。
王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车夫是一个异常高大的人,在边关,这样体格的人也极为少见,所以引来许多人的侧目,尤其是王府的侍卫。车停下後,车夫就把一个牌子交给了守卫,守卫一瞧,竟然是他们的世子的腰牌,不敢迟疑,一人赶忙拿著腰牌去找世子。
冉墨枫刚练完功,还没来得及擦汗,就接到侍卫的通报,说有人找他。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