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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男君一事非同儿戏,臣等知道陛下一定是被逼无奈,王爷……”
忍著头疼,听著五六个人在耳边声泪俱下地恳求他让皇兄收回成命,冉穆麟很想下令让家奴把这些人丢出王府。他在心中讥讽,没有男君,那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若北渊的皇上真如这帮老糊涂所说,那个男人就不会对皇兄出手!在这件事上,他很佩服金国人,他们视男风为常事,就连金国皇上的後宫里都养著男君,更不乏男妃。迂腐的人,不下旨难道就能杜绝这种事吗?他昨晚还要了枫儿呢。
“王爷……”伍羽坤和张昭昌同时出声,两人是最心忧之人,他们的女儿一个贵为皇後,一个是皇妃,原本陛下宠爱妍妃和赵妃,他们的女儿就已是受了冷落,如今又喜欢上了男人,他们的女儿在宫中更凄凉了。
“各位大人,本王昨日刚刚回京,这件事本王也是万分的震惊。本王一会就进宫面见皇兄,待问明之後,本王再与诸位大人商讨。”冉穆麟揉揉额角。见他似乎十分疲倦,又想到他昨日刚回京,几人也不好说什麽,只是求他尽快去见皇上,这才离开。
“他娘的。”骂了一句,冉穆麟坐下,拿过管家递来的参茶慢慢喝了起来。“刘瑜,吩咐厨子给世子做些补品,不要太荤腥。”
“奴才这就去。”刘瑜不敢多问,赶忙下去吩咐,心想昨日王爷回来面色不善,不会打世子了吧。接著,他轻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王爷从未动过世子一根指头,怎麽可能打世子。
冉穆麟可以想到宫中现在会乱成什麽样子,当然是私下的乱。四个女人也许可以相安无事,但四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就很难说了,何况这个男人是个不能惹的主。冉穆麟不由得又埋怨皇兄,就不能多等两日吗?起码给他留一天和枫儿温存的时间,昨夜刚刚伤了儿子,他今日怎麽也得陪陪儿子不是。
“他娘的。”放下茶碗,冉穆麟决定先去疼疼儿子,这点鸡毛蒜皮的事等他有空了再说。
“墨枫……”坐在床边,薛祁盯著墨枫的脖子看,“你和冉穆麟……嗯……欢好了?”一定是,墨枫的脖子上都是吻痕呢,就像爹留在他身上的一样。
欢好?冉墨枫不懂,摇摇头。
薛祁脸上的羞涩瞬间没了,他奇怪地摸上那些印记:“那这些是什麽?”难道不是吗?原本他以为终於找到一个能倾诉的对象了呢。
异色的眸子里全是疑惑。冉墨枫摸摸自己的脖子,有什麽吗?薛祁马上把铜镜拿来,给他看。看著铜镜里自己脖子上的点点红印,某人还是不明白,摇头。
“墨枫……”把铜镜放到一旁,薛祁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脖颈和锁骨,“你看,我也有。”
异色的眸子是惊奇。
“是爹留在我身上的。”羞涩地解释,薛祁的脸很红,细长的眉微蹙,他有些难过地说,“墨枫,爹心里有事呢,可我看不出来。爹的心事……我总是看不出来。可我和爹,是世上最亲近的人了,我却不知爹在烦恼什麽。”
系上扣子,薛祁脱鞋上床,弓起双腿,下颚抵在膝盖上,幽幽道:“墨枫,我知道的。世人不让男子和男子在一起,更不让爹爹和儿子在一起。但我不管,我只要爹。在仁昌的八年,是我过得最幸福的八年,我喜欢爹亲我,摸我,碰我。可是有些话我又想找个人说说,不过仁昌除了我和爹,没有夫妻是两个男子,我以为,我以为你和冉穆麟也在一起了呢。”
心中的疑团扩大,冉墨枫抿著嘴,薛祁和易的事他并不清楚,对两人同吃同住更是从未觉得有何怪异,毕竟他和父王也是这样的。
“父王……”想了半天,他对失望的人说,“父王说这件事是最亲近的两个人才能做的,只有父王才能对我做。”
薛祁的眸子瞬间散出亮光:“那你就是和冉穆麟欢好了!墨枫!”他高兴极了,原来不只他和爹在一起,墨枫也是呢。
“墨枫,你也觉得这样没什麽不对的,是不是?”爹总是无意中会对他说“对不起”,爹难道认为他们不应该亲近吗?
“为何不对?”想到爹对他做的事,冉墨枫道,“我和父王连在一起,是最近亲的。”
“连在一起?”这下换薛祁不懂了。
异色的眸子里还是十分困惑,想了会,他点头:“嗯,连在一起。父王说最亲近的人才能这样做,不过……”眸中有些不愿,“我没有洗干净,把父王弄脏了。”
“唉?”美丽的眸子眨眨。
“怎麽会弄脏?爹说那是最美味的。”
美味?异色的眸子透出不要,撑起身子坐起,他坚决道:“要洗干净才成。”
“墨枫,你和冉穆麟是怎麽亲近的?”纯真的人问出大胆的问题。为何要洗干净呢?虽然他每次也会沐浴,可是爹的一点都不脏呢。
异色的眸子里是迷茫,怎麽亲近的?他想想。
一个二十六的成年男子和一个十三岁的无知少年,在房间里异常严肃地谈论关於“欢爱”的事。
当冉穆麟黑著脸回到主屋时,就见昼失神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他奇怪地走了过去。“易,薛祁还在里面?”点点头,易丑陋的脸更加地不堪入目。在易身边坐下,冉穆麟揉揉发疼的额角,他终於知道皇兄每次头疼时有多难受了。
“出什麽事了?薛祁怎麽了?”能折磨这老家夥的只有薛祁。
“我早就看出你对墨枫的心思不单纯。”易答非所问地说,“不过没想到你现在就出手了。墨枫才十三岁吧。”他可是为了怕伤害祁儿在外躲了五年呢,要不是祁儿……他还会躲著。
“你可以骂我禽兽不如,但我不会对枫儿放手,十三岁又如何?”冉穆麟嗤笑道,“你倒是忍著,最後还不是逃不过去?还让你们两人痛苦了五年。”
一向邪狞残忍的人突然低下头,喏喏道:“我,我没有要祁儿。”
冉穆麟揉按额角的手停下,他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易:“你不举?”险险闪过一拳,他擦擦还是被伤到的脸颊,怒了:“他娘的,你那话不是这意思还能有什麽意思?”两人恨不得成为一个人,这老不死的还说没有碰过薛祁,除了不举他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我……”丑陋的脸上看不出为难,只看得到痛苦。
“啪”,门打开了。两人扭头看去,却见薛祁一脸寒霜的走了出来。
“祁儿。”某人马上跑了过去。可向来跟爹粘在一起的人却是看也不看他就走了,留下了心顿时碎了一地的人。
“还不去追?”很想一脚揣在易身上的冉穆麟冷冷开口。易惶惶然回神,追了出去。“祁儿!”
进屋,关门,上锁。冉穆麟头疼欲裂地进了里屋,就见儿子一脸茫然地坐在床上。
“父王,薛祁生气了。”
“你们两个说什麽了?”上床,搂著儿子躺下,冉穆麟才问。
等了半天,也不见怀里的人回话,冉穆麟垂眸看去,却见儿子的眉都皱到一块了,他急忙伸手抚平。
“枫儿?”
“父王……”不知道如何说的人出声,又没了下句,他都不是很清楚和薛祁说了些什麽,“薛祁说我和父王亲近是欢好。”
冉穆麟只觉头一阵钝痛,实在难以想象那样的人能说出这种话,他也明白儿子为何一脸茫然了。
“还说什麽了?”
“他问我如何跟父王欢,亲近的。”他还是喜欢用亲近。
“你跟他说了?”冉穆麟额角的青筋跳动。
“嗯。”某人极为坦然地回答,没有丝毫的羞色,“他不知道要洗干净。”
“枫儿……”无力地吻住那张红豔的唇,冉穆麟咕哝,“今後别跟旁人说你跟父王亲近的事。”他忘了儿子在这种事上有多单纯了,他怕是把这种事当练功那样平常了。
“为何?”以为父王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和父王是最亲近的人,小兽有些不高兴了。
“薛祁没关系,但别人听了会对枫儿起歹念。枫儿,最亲近的事当然只能和最亲近的人说。枫儿最亲近的人是谁?”某只禽兽又使出诱骗的手段。
“父王。”纯真的小兽马上回道。
“所以枫儿只能跟父王说。”封住儿子诱惑的唇,冉穆麟暗道,他得跟易谈谈,让他管好他的儿子!
跟父王说?昏昏沈沈中,某人不解,他和父王做最亲近的事,还需要和父王说吗?
“祁儿,怎麽了?别不理爹,祁儿……”翠韵阁内易跟在薛祁的身後苦苦哀求。
“不说不说。”薛祁的眸中带泪,“爹骗我,不说,我再也不理爹了。”
“祁儿!”一听这人不理自己了,易再也顾不得他会不会生气,抱住了他。
“爹骗我!骗我!爹,爹根本就不疼我!”拍打爹,薛祁哭起来,“爹骗我!”
“祁儿……爹就是死,都不会骗你,祁儿,别哭,你打爹,别哭……”易惊慌失措,祁儿是不是知道了?
“你不疼我!”薛祁哭道,“你不跟我亲近,你骗我!你都没有和我连在一起!若不是,若不是墨枫跟我说,我还以为,我还傻傻地以为爹最疼,最爱的是我!”
“祁儿!”易慌忙去擦薛祁的泪,心慌极了,“爹爱了你二十年,你怎麽会不是爹最疼最爱的人?爹,爹是骗了你,可爹是有苦衷的。”虽不知连在一起是何意,但他清楚祁儿知道了,他瞒不下去了。
“我不听不听!”薛祁大力推爹,想挣脱出来,奈何被抱得死死的,他用力捶打这个骗他的人,“我不听!你骗我,你不爱我,不疼我,你骗我!”
“祁儿,别哭,你听爹说。”
“我不听不听!”
“祁儿……”
再也忍不住地吻上那因愤怒而颤抖的唇,易抱紧怀里的人,生怕他一气之下不要自己。单纯的吻渐渐变了质,当易清醒时,他和薛祁已经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了。
“爹……我不听……”薛祁依旧在哭,他抱紧身上的人,“爹……我和要爹连在一起,若爹不答应,我就再也不理爹。”原来还可以那样亲近,原来可以和爹成为一体,爹骗了他,不管是什麽苦衷,他都不听。
“祁儿……”易的双眸血红,“爹,爹不能,爹,爹会害了你。”
“不听不听!”薛祁猛摇头,下一刻,他晕了过去。
伏在被自己弄晕的人身上,易痛苦的嘶鸣:“祁儿,爹不能……爹……不能……”他绝不能断了祁儿成仙的路。
随意穿上衣服,易不舍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离开了。
宫中,无波殿内,冉穆麒窝在某人怀里,吃著葡萄。
“你说宫里的人今後叫你昼仙人呢还是叫你魔君?”墨君──魔君,这人根本就是邪魔。
“随他们便。”成为男宠的仙人毫不在意,剥开一颗葡萄,喂入冉穆麒嘴中,他的衣物用品已全部搬入了无波殿,从今日起,他正式和这人生活在一起了,可以说是心情大好。
“朝臣们一定会上书反对的,就不知穆麟会如何。”叹息一声,冉穆麒坐了起来,回头看去,“昼,若穆麟也反对,你不许怪他。”
挑眉,昼眼中的深意让对方看不明白,他冷道:“他反对又如何?”
“我不想看到你去找穆麟麻烦。”瞪了他一眼,冉穆麒站了起来,“二十多天没出去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昼起身,搂上他的腰:“那就去吧。”冉穆麒对著他笑了笑,没有反对。
无波殿冉穆麒的寝宫紧闭了近一个月的门开了,守在外的人全部跪下行礼,羌咏神色复杂地低著头,皇上和昼手挽著手。
“朕要去花园里走走。兀统领和喜乐跟著朕既可。”吩咐了一句,冉穆麒缓缓向外走。昼瞥了眼羌咏,嘴角是一抹冷笑。
………
……………
“确定他在路上了吗?”
“冉洛诚和霍邦已经启程在路上了。”
“找机会下手,若可能的话,杀了霍邦。”
“是。”
京郊一间废弃的破庙里,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从破庙里走出来,四处看看,发现无人後,他马上离开了。
索瞳:第十九章
冉穆麒原本以为冉穆麟会在圣旨下的当天进宫见他,而他也做好了面对胞弟怒火的准备,可让他意外的是他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冉穆麟,直到五日后,他都忍不住下旨宣胞弟进宫了,才见到了姗姗来迟的人。
“臣弟叩见陛下。”
“穆麟,快起来。”
御书房内,冉穆麒让半跪在地上的人起来,然后对屋内的几位重臣们道:“朕有话对穆麟说,你们若无事就退下吧。”
张昭昌、伍羽坤等人满是深意地看了冉穆麟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穆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