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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需要她学的更慢些,因为我怕她学会就会离开。
我留住她的身体,留了宝宝给她,都不能阻挡离开那天的到来,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所以在大屏幕前,肚子里宝宝缓缓的移动时,她眼角流下初为人母感动的泪水,我才觉得她已经完全属于我了,从内到外。
我傻傻的拿出父亲的戒指给她戴上,我希望她能安静的留在我身边,所有的心只围绕我兜转,她是我孩子的母亲,她也是我最需要的那个女人。
教堂里,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那是我这么多年最笨拙的时刻,在她的眼睛里我看见了心动,所以我这种蠢笨是值得的,多希望那一秒能天长地久,永永远远都不要涉及到财产,凌翱,甚至她的身世。
孟屿暮说他的母亲想见她,我不想让她去,为此我甚至动手揍了和我具有相同血缘的他。因为我知道,宁墨墨去了,再不会回来。可我又不能自私的无视她的请求,就像她明确不要再读书,我依然想保留给她学籍,哪怕再不屑一顾。
她终于知道了,终于知道属于她的那个故事,也终于知道我究竟蒙蔽了她什么。我厌恶自己的卑鄙,也蔑视她的轻易动摇。
世界上没有不爱钱的女人,再清高的宁墨墨也是一个寻常女人,虽然心还有点痛,我已经学会冷静漠视,视她如空气。
我们之间有人变了,她,或者我,或者是都变了。参杂进争斗后,我再看不见从前那个求我不想离开的宁墨墨,她适应了凌翱,凌翱同样适应了她,我想她品尝甜头后便再不会想起我,虽然我不屑被她想起。
她给孟屿暮太大的机会,那些机会足够置她于死地无数次,但我故意不提醒她。虽然我明知他不会伤害她,如果今天站在孟屿暮位置的人换成我,我一定不会那么恪守道德。
所以,孟屿暮的母亲会败给我的母亲,他也会败给我,我的身体里毕竟还有来自母亲另一半残忍的血液,他没有。
我一直在等宁墨墨来求我,她没有,她很乐于周旋在荣华富贵里。
就在此时,方静突然出现,告诉我,孟屿暮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在任何一份财产。
是阿,我还没想到,原来他想我们三人同归于尽。
方静说她还爱我,可我从头到尾想的都是那个笨蛋女人。她还是别人利用的工具,只不过矛头改向了我,准备用她的手结束所有的恩怨纠葛。
我找到孟屿暮主动摊牌。他想要的无非就是属于他母亲的一个名分,而我放弃所有换他最后帮她坐到最后。
凌家财产对我来说,本来就是令人血腥作呕的,要与不要都不必在意,我更担心她无力适应最后的结局。
孟屿暮笑着说我这是在逼他也放弃。因为对手失去了,他再坚持报复宁墨墨,便是忘恩负义。他说的没错,所以我赌他同样也会放弃。
从凌翱回来我第一次知道空闲的滋味。整日无所事事的想念,房间里每一处都有她在角落里静静的坐着。我又一个人去了趟簋街,还是那个烧烤店,还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菜,没了她原本令人垂涎的味道都变了模样。菜上齐,胃口全无,付完账,一个人再走出来。
路过花店我想起她买过那束黄色的廉价鲜花,低头进门却想不起花的名字,仔细琢磨了几个名字都不对,还是花店店主说,那叫惠兰,名字和花都很素净的廉价货。
范阿姨我送走了,刘阿姨给方静送回去了,我自己一个人把十块钱的花插在古董水晶花瓶里,竟也有了她的影子,我眯眼在璀璨的水晶灯下看着,看着,有些寂寞寥落。
再不想面对空荡荡的房子,我穿好衣服外出。就这样,再见到她,以及硕大的肚子,在我们的家门口,在属于我们家的台阶上。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想抱住她说我爱她,爱的很深,很深。我从来不曾这么深切的感觉过自己对她的爱,突然袭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最后还是控制住自己,原本想抱住她的手臂也悄悄别在身后,只能用最虚假的语气傲慢的问:“怎么,抗不住了?是不是想我了?“
我不想输了面子,我更怕她说不是。
宁墨墨,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位置能够交换,你会不会理解我此刻的拙笨?
其实,我真的很想说,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
真的。
真的……
并肩作战(上)
我呆呆的仰起头看着他,仔仔细细,每一处都不肯放过。才一个多月没见,他似乎又清瘦了许多,空荡荡的风衣下仍虚挺着昔日保留的傲慢,我一步步走上台阶扑到他的怀里,原本可以紧密贴合的动作,中间因为夹杂了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变得滑稽起来,但我仍执拗的抱着,抱着……
凌棠远显然没想到我会主动抱住他,他蓦然僵硬了身子任由我放肆,随后紧紧反手抱住我,骤然的动作惊醒我刚刚的失态,我小声:“小心我们的孩子。”
是的,我们的孩子。我的心因为这个亲密的词忽然变得温暖。
他将我领上高一层台阶,手臂转过我的身子,嘴唇从脸侧滑过,温暖贴合我的,亲吻越来越紧密,我觉得自己几乎快要被他吻窒息了,可我舍不得推开,一如他的手紧紧抱住我的肩膀不肯放手。
“我以为你有骨气永远都不会来找我呢!”辗转间,他讥讽的声音还在硬挺着。
我想笑。是的,我真的想笑。
因为我再次读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在赌气:“你有能耐别来啊,别来啊,我才不想你呢。”
见我笑的厉害,凌棠远带着粗重的呼吸,不甘心的将嘴唇从我脸颊移开:“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是没什么好笑的。我解释不清自己心底的笑意从何而来。
我抬头望着凌棠远,深深的想要把他的骄傲收到脑海里。直到今天我才察觉自己到底有多么愚蠢,我相信,凌棠远一定是爱我的,从开始,到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虽然我曾经怀疑过,虽然我还不敢完全相信,我却必须承认,有些事钻了牛角尖,在我不能处理的棘手问题上,我宁愿选择相信自己,放弃他。
从小到大,亲眼目睹母亲生活并不顺遂,从最初面临父母分崩,到独立照顾晔晔,到为母亲分担解忧,我习惯自己处理所有面临的困境,习惯靠自己来努力挣扎,没有人能让我依靠,同样没有人能让我相信,凌棠远的出尔反尔更加剧我对他的怀疑,为了自己和孩子的未来,我必须自己去争取,所以,我错过了他。
凌棠远似乎察觉到我内心的松动,吻落在眼角眉梢,一下,一下,他哑着嗓子对我说:“我真不知道该庆幸自己碰见了坚如磐石的女人,还是痛恨自己面对一头倔犟的驴子无可奈何。你就不能学学正常女人相信男人?”
“我……”我能。
泪水慢慢淌下,随之而落的是我最后的心防,他的脸颊蹭到湿漉漉的水意,与我拉开一些距离,定定的凝视,久久不曾移开。
忽而,他笑了,扬着嘴角俯下身,用嘴唇轻柔的将泪水一点点拭去,认真,仔细,不肯放过一点。我竭力控制决堤的眼泪,双眼不敢合拢,睫毛在他的注视下微微战栗,可越是睁大眼睛,眼泪越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不住的擦拭,不住的亲吻,直到再没有泪水涌出为止。
委屈,没有了,不安,没有了,恐惧,也没有了,在他从未有过的温柔攻势下,一切一切都没有了,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们俩个人。
他说:“我们结婚吧。”
话说的很快,我几乎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我迟疑的抬起头,等待他再说一次,可他已经没了耐性,咳嗽一声说:“我们上楼吧。”
虽然我没听清全部,但我知道他之前说的那句一定不是上楼。我一动不动注视着他,等待他的解释。可急躁的凌棠远拼命想掩盖自己的失言,不肯再说。
我静他动,他先败了三分。
最后他终于口气不善的说:“我最后再说一遍,明天结婚,愿意你就点个头!”
他的双眼带着渴望,让人不敢迎面回答。我伸手盖住那个蛊惑人心的重要所在。他的睫毛扫在我的掌心,软软的,痒痒的,我又笑了,轻轻的说:“好。”
睫毛再也不动,停在我最柔软的掌心,他抓住我的手腕慢慢往下带,一直按在他的胸口处,“笨蛋,要听这儿。”
掌心下是他怦然跃动的心跳。
还有什么理由说不呢,在我这样爱他的时候。
必须承认,现在领一个结婚证比我想象的要简单的多。
户口证明身分证,外加九块钱,民政局办公人员服务态度不错,倒是我站在她们有些尴尬,表情分外不自然。
我挺着大肚子,一副眼看着就要生的样子,这个时候再领结婚证,典型先上车后补票的结果。
就算她们习以为常,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坐在座位上不敢抬头。
凌棠远表现很镇定,看都没看就签好字,见我不动,侧脸睨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是有点想反悔。
从最开始准备嫁到凌家,到现在,中间经历了太多的波折,我还来不及酝酿情绪,所有的事就压上了身,我只能硬着头皮去做,没机会思考对错和未来。
今天真让我在结婚申请上签字的时候我又开始犹豫,我需要想,想很多天马行空的事,我知道我一定会签,因为我不签的话,凌棠远一定会生气……
果不然,他察觉我的迟疑,突然推开桌子猛的站起身,民政局的办公人员纷纷惊诧的仰起头不解他的举动。
我揉揉额角,这人,还真是不出人意料,每次都是用这招闹脾气。
“你签不签随便!”显然,有人恼羞成怒了。
我落笔端端正正的写下凌婷婷几个字,笑盈盈把申请推到办公人员面前。
是的,我所有的资料已经全部更正,如今我和他变成了同姓,所以这几个字我写的很生涩。
凌棠远斜眼看了看我的字,铁青的脸略放松了些。他很快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我们还要去产检,麻烦你们快点!”
我也默默起身,在工作人员的恭喜声中拿了两本结婚证,刚拐出结婚登记室的门,就被人死死抱住,在耳边吹气威胁:“你刚才居然敢犹豫,我就那么可恶吗?”
我只好耐心哄他:“我是在犹豫到底写那个名字。”
这借口并不高明,愿意相信的人是傻瓜,我觉得凌棠远不会信,没想到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蹩脚谎言让他居然松了对我的钳制,撇嘴:“这个理由还算正常。”
我扭头暗笑,用力搂住他的胳膊,正准备离开时与我们擦身而过的是一对打得如同乌眼鸡的夫妇,结婚登记室旁边是离婚登记室,他们大约是去那里的。
我不觉多看了他们两眼,直到他们互相扯着衣服进了离婚登记室还在张望,凌棠远脸色顿时冷沉下来:“看什么呢?”
“当年结婚的时候,他们一定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每对走到最后的男女都这样呢?”我感慨,目光还没收回。
他突然掰过我的脸,剑眉倒竖冷眼横视:“再胡思乱想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很平静的笑笑,没搭理他的气急败坏,嘴巴上狠不算真的狠,他现在已经恐吓不了我,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成功恐吓过我。
对于我的不理睬,凌棠远只好在行动上找面子,上车的时候没给我拉车门,自己绕到一边去,我默默站在车门口不主动开门,等他坐上去了才隔着窗户说:“那你自己去产检吧。”
凌棠远皱眉:“宁墨墨,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我淡淡的对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笑笑:“是你不让我上车的,你过分还是我过分?”
他狠狠瞪着我,我故作茫然的看着他,僵持了一分钟左右。
最他还是气急败坏的从车的那头走出来给我打开车门,我扭头朝他笑笑:“谢谢。”
换来的,当然是凌棠远一脸的愤怒。
《南京!南京》
五四青年节选择去看我一直不敢看的。
我泪点极低,平日里读个文,看个《潜伏》都会痛哭流涕,深知那电影注定是我的梦魇,所以提早准备了两包面巾纸,也花时间酝酿,镇定好情绪,才敢忐忑走入电影院。
生于东北的我自幼耳濡目染都是日军侵华时的暴行,“九一八”事变纪念日学校每年都会悼念,从小学到高中,不曾例外,那段屈辱的民族记忆始终在我心中难以压制。
姥姥经常会跟我说日本兵进村抢东西时,她父亲将她捆在稻草里躲避,整整一天一夜不敢出来。爷爷又会说日本占领胶东半岛时,三光政策下每口井里都有死人。
也正是如此,我厌日情绪很强,吃饭不进日本餐馆,买家电也避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