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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让别人学去。
大家睁大了眼睛,盯着张阳。
别看我,我也是第一次!张阳暗想,尤其作为大家的大哥,可不能丢人。
张阳先把尖刀放在炭火上面,反复仔细地烤着。
炭火是从后面做饭的土炉子里面掏出来的,火还没有熄灭,又加了几块木炭,着得很旺。
“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消毒。”张阳说道,“刀子上有细菌,如果不把它们杀掉,一会儿会导致他的伤口接着感染的。”
众人一脸茫然:好深奥!
刚才有点专心了,嘴里怎么可以说出与这个时代不符的话来,张阳暗暗提醒自己,可别被别人看成怪物了。
刀子反复烤了三遍,张阳拿着刀子,来到男子旁边。
衣服已经又被大家拨开了,大家也都隐约发现,他的伤口不乐观。
张阳小心地用刀子划开已经开始愈合的外皮,里面露出青色的汁。
这么快就发脓了,看来要不是自己发现得及时,这一大片全得溃烂掉,张阳暗想。
他含了一大口酒,“噗!”向伤口上喷去。
“啊!”男子虽然在昏迷中,还是感觉到了酒精洒在伤口上的感觉。
现在就叫,还有盐水呢!
张阳用刀尖挑开伤口,将盐水缓慢倒了进去。
青色的,略微泛白的脓汁,被冲了出来。
“按住他的身体。”张阳说道。
刚才刺激太厉害了,男子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抽动。
几个人将他的四肢按住。
怎么和给人施加酷刑一样?张阳脑中浮现出了重庆渣滓集中营,辣椒水,老虎凳…
摇了摇头,张阳抛开那些想法,专心细致地冲洗伤口。
“拿过马灯来!”张阳吩咐道。
在马灯的光下,张阳看到了伤口最深处,有一块褐红色的东西。
“兄弟,你忍着点。”张阳口中说着,用力挑开了伤口。
伤口被挑开得更大了,血顺着开口渗了出来。
张阳伸进两根指头,将那片褐红色的东西拿了出来。
果然,是块铁锈。
这些蒙古人,真是害人不浅,武器不好好保养,箭头都生锈了,还拿来射人,准头又差,没把人射死,反而让铁锈把人给感染化脓了。
又用盐水清洗了伤口,张阳仔细观察,没有其他东西了,这才放心。
再用烧酒清洗了一遍,张阳在他的伤口上仔细地涂上了金疮药,撕下衣角的布,重新包扎好伤口。
做完这一切,已经满头大汗。
抬头一看,大家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张阳问道。
“大哥,你真行,这伤口里的铁锈都被你找出来了,这下他肯定好了。”士信说道。
“士信,你把这毛巾用凉水洗了,搭在他的额头,热了就换,不许停。”张阳说道,就会拍马屁!
“好的,没问题。”士信答应了。
第16章 天下大势
天亮了,盐船继续这河里面航行。
凉风习习,水波荡漾。
两岸是郁郁葱葱到树林,河里还有一人多高的芦苇,清晨到寒风中,夹杂着一股新鲜水草的气息。
这种情景,在二十一世纪,绝对找不到,如果只看这景色,那张阳真想留在这风景如画的水乡之中。
可是,如今四处正是兵荒连连,百姓处这水深火热之中。元朝的暴政,已经彻底激怒了普通百姓。
老百姓是很特别的,他们很容易满足,哪怕你加在他们身上的担子再重,只要他能活下去,能有饭吃,就像一头老黄牛,默默付出自己的一切。可是,如果连这最基本的吃饭都无法维持下去,老百姓就会变得桀骜不驯,为来几口饭,可以冒着杀头到罪名,抢大户,抢官府。
如果没有朝廷的暴政,那就不会有反贼,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位大哥,两次相救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张阳正沉浸在思考之中,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感恩的话语。
扭过头来,就看到昨天救下的那个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两手抱拳,向自己作揖。
“兄台不要客气,伤还未好,赶紧回船舱休息去吧。”张阳也学着他的样子,做了个揖。
来到这里,自然得入乡随俗了,其实自己还是喜欢握手,感觉这样更能增加彼此的关系。
这个男子有着强大的生命活力,昨天流了那么多血,今天伤口刚好点,就可以四处活动来,要是自己,肯定得在床上躺半个月。
回到船舱中,两人坐立下来。
张阳先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男子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一下左右。
甲板上有几个人在操纵风帆,船尾有几个人在操舵,后舱还有几个人在做早饭,大家都在忙碌着。
“兄台要是不方便,就不要说了。”张阳看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勉强了。
废话,我一看你就知道是起义军的细作,否则怎么会被元兵追赶,挨了一箭呢,我救来你,你连个名字都不告诉我,也太瞧不起我了吧,张阳心里有点郁闷,早知道就不叫你了。
果然,男子脸色一红,“不瞒大哥,大哥既然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大哥的了,只是我怕其他人听到,泄露出去,那就连累了大哥。”男子解释道。
“这几个兄弟都是自己人,靠得住。”张阳说道。
“我叫汤和,字鼎臣,是濠州人,今年初参加了郭子兴将军的起义军,现在到官职是起义军的千户。”
有在泰州城里所见的事,官兵们围捕反贼,走脱了几个,一个人冒名汤和,被官兵杀来,而后看到官兵追赶出来,一连串的事件,张阳就猜测出来,自己救下的这个受了箭伤的人,很可能就是汤和,现在从他口中得到了确认。
汤和,张阳还是有印象的,历史课本里提到,他可是朱元璋手下到头号大将,比徐达,常遇春还要牛的人物,而且,也是没有被朱元璋诛杀的唯一一个老臣,他的心计,他的智谋,要远远高过同时代的其他将领。
“原来是鼎臣兄,还是千户,真是失敬,失敬啊。”张阳拱了拱手。
“唉,一言难尽啊。”汤和说道。
“怎么了?鼎臣兄?似乎有难言之隐?”张阳说道。
“别提了,大好的局面,都被几个不识大局的首领搞得一团糟!”汤和气愤地说道。
“怎么回事?”张阳问道,“我也很奇怪,鼎臣兄怎么到了泰州?”
“今年二月,我带着自己的一班兄弟,投靠了郭将军的义军,驱除鞑虏,还我汉人河山,只想大干一场,每次战斗都勇往直前,守濠州,攻定远,为义军开拓了一个很好的局面,但是…”
汤和顿了口气,叹道:“起义军中,除了郭将军,还有一个孙德崖孙将军,两人不合,为了争夺兵权,现在闹得濠州城里四处不安,我一气之下,离开了濠州,想投奔南方的彭将军,没想到,路过濠州,被叛徒出卖了,还好我的护卫吸引了元兵的注意力,这才逃了出来,没想到,还是被元兵追来了,中了一箭,要不是得大哥相救,恐怕就葬身于此了。”
这事情的经过,张阳算是明白得差不多了,
张阳最关心的,那是天下的大势,听他这么说,南方还有义军,这四周一共有多少支反抗元朝暴政的农民起义军?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张阳问道:“听你这么说,现在天下已经大乱了?”
“是啊,”汤和说道:“刘福通将军拥戴韩林儿在颖州起义后,很快攻占了毫州,真阳,汝宁府等地,主要在北方,徐寿辉将军和彭莹玉将军起军于蕲州,攻占了湖北,湖南大片地区,声势很响,而我们郭将军和孙将军,不思进取,只想着排除异己,真是气愤!”
“这么说,我们的北方,西方,和南方,都已经在和蒙古人干起来了?”张阳思考着。
“哥,我们也干他姥姥的!把蒙古人从我们的土地上赶出去!”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张阳诧异地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兄弟们都已经围坐在他的周围了,刚才他们的谈话,大家也听到了,发话的,正是士信。
“不行。”张阳冷冷地回绝了。
“反正丘义我们都干掉了,多干他几个又怎么了。”士信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行!”
看着大家的眼睛,包括李伯升,汤和都露出不解的眼神,张阳解释道:“我们现在还很弱小,只有我们这几个人,我们需要深谋远虑,需要兵器,需要粮草,需要我们的革命纲领,我们需要积攒我们自己的力量,等待石破惊天的那一天。”糟糕,一不留心,又用到了现代词,他们懂得革命纲领啥意思吗?
其实很简单,枪打出头鸟,历史上造反的,肯定是后来人才成功的,最开始造反的,早都被镇压下去了。
陈胜吴广起义,最后还不是刘邦得了天下?这么多起义军,先头起义的早都被消灭了,最后是在皇觉寺多等待了几年的朱元璋得了天下。
当然,那是没有自己的话,既然自己来了,那么历史,就可能会改变。
张阳看着面前的汤和,问道:“鼎臣兄,我想请你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不知你可愿意?”
“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以后我就跟着你了。”汤和坚定地说道。
张阳目光如矩,一一扫过众人。
三兄弟士德,士义,士信,李伯升,潘元明,潘元绍,吕珍,张天琪,徐义…张阳在大家眼中,看到的是忠诚。
“士诚哥,我们都跟你走!”
“我们现在虽然只是个运盐工,但是我们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混乱的形势中,积蓄自己的力量,等待我们的机会!”张阳的话掷地有声。
(红巾军都律属白莲教,从其组织来说,韩林儿是教主韩山童的儿子,韩山童与刘福通在起义时消息泄露,韩山童被捕,刘福通逃走后继续起义成功,拥戴韩林儿,各处白莲教徒纷纷起义,皆拥戴韩林儿为新教主,如南方的彭莹玉,徐寿辉,西方的郭子兴,孙德崖等。他们的军队头戴红巾,也称做红巾军。)
第17章 收租
丘义死了,这件事在整个盐场,激起了很大的浪花。盐民们扬眉吐气,一直受他压迫欺凌,这下终于解气了!
在官府中,此案稍做调查,就把它赖到了白莲教头上,迅速结案。没有泛起任何涟漪。
大部分的军队,都被调走镇压红巾军了,整个高邮府,也就剩下两千左右的镇戍军,大部分还是汉军,纯种的蒙古军仅仅五百多。
高邮知府李齐的心里,盼着的就是红巾军不要到这里捣乱,否则,自己这点部队,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丘义死了,让他更头疼的是,派谁去接替他呢?这可是个肥差,虽然自己霸占的土地已经不少了,但是盐场那边的收入也不低,盐场每个月孝敬自己的例钱,就有五百两左右白银。
刘子仁坐着舒适的马车,晃悠着来到了丁溪。
“老爷,丁溪刘家村到了。”冯七在前面说道。
刘子仁撩开布帘,看着眼前的土地。
一望无垠的土地,由于有河水的灌溉,异常肥沃,除了前两年因为干旱,河水断流之外,今年的雨水还算不错,既然收成好了,那这租金自然也要涨涨了,每亩四石租金!
这一千亩良田,可以收四千石租金了。
“老爷,佃农们很有意见,说每亩地收成只有五石,而租金就收四石,他们根本就不够吃。”冯七说道,眼光中露出一丝不满。
“他们真是岂有此理,老爷我好心租田给他们,他们不好好种,这么好的年景,每亩才五石收成?根本不可能!”刘子仁一想到佃农们的“无耻”,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定要把租都收上来!
“刘老爷,您来了!”这时从村口一路小跑出一个人来。
“你是谁啊?”冯七问道。
“这位是七爷吧?我在刘老爷府上见过,小的也姓刘,是这里的里正。”来人说道。(里正是个官名,相当于村长,乡长之类)
“那咱们也算是本家啦?”刘子仁望着眼前的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咱这刘家村一共有多少佃户啊?”
“回老爷,刘家村是丁溪的大村,共有一百多户,其中七十多户是灶户,在盐场煮盐,其余的三十几户都是佃户。”刘里正回答道。
“这粮食也丰收了,可是,我这租金可收不上来啊。”刘子仁阴阳怪气地说道。
“回老爷,今年年景稍稍好点,但是收上来的粮食,每亩也就五石多点,老爷收走四石,大家这日子没法过啊,去年前年都闹旱灾,村子里饿死了不少人,劳动力不足,虽然大家起早贪黑,收成也没有提高多少啊,老爷,求您宽限一下吧!”刘里正说道。
“什么?宽限一下?没门!我可不管你饿死多少人,反正,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