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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夜里,盐船悄悄靠岸,自己从盐船上下去,操小路,赶到树林里埋伏起来,将丘义干掉,再返回预先商量好的地点,上了盐船,就搞定了。反正现在风很小,盐船在运河里航速缓慢,即使耽搁了一天,也走不出几十里。
所以,去的人不能太多,否则盐船上人太少了,会被别人发现,最多也就是两个人。
但是,怎么才能把丘义干掉呢?
别的不说,就他身上那弓箭和刀,就是致命的武器,自己唯一拥有的武器,就是家里那把菜刀,显然不行。
去铁匠铺打兵器?虽然上次贩私盐赚的钱也够打几把刀剑了。可是在这元朝,铁器是受到严格限制的,铁匠铺打件农具都受人监视,要是真打出把刀来,元兵肯定过来把铁匠铺给封了,再顺藤摸瓜,自己跟着就完了。
赤手空拳,人家只消几箭射来,自己这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怎么办?张阳摸了摸脑门,又顺着摸了摸胸口。
里面有个鼓囊囊的东西,是造成炸鱼剩下的火药。
有了!张阳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可是陆军学院轻武器设计与制造专业的研究生,现在又有黑火药,造出把枪来,一枪过去,就解决了。
可是,造枪需要特种钢啊,自己连块生铁都搞不到,还怎么造枪啊。即使有了特种钢,没有机床,没有现代的加工工艺,也造不出枪啊。
士信和李伯升,两人跟在张阳身边,看着张阳低头走路,时而双眉紧缩,时而露出笑容,两人都有些担心,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有了!”张阳突然一拍脑门。
“大哥?”士信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张阳露出从未有过的笑容:“走,我们去河边的竹林。”
“去那里干吗啊?”士信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刚才砍竹子的柴刀还带着呢吧?”张阳问道。
“我带着呢。”李伯升说道。
茂密的竹林,就长在涓涓流水的小河边。绿竹幽幽,绿水悠悠。
走进竹林里面,一人多高的竹子,将阳光挡在了天穹的外面,偶尔从缝隙里,洒下点点光芒。地下是丛生的野草,杂乱无章。
张阳像相亲似的,仔细观察眼前的一棵棵竹子。
“这棵不行,太老了,有裂纹。”
“这颗不行,发育太快,纹路不够致密。”
“这棵营养不良,怎么都没有长成圆形?”
张阳一边念叨着,一边寻找着自己需要的竹子。
终于,在一棵竹子前面停下了。
“这棵不错,发育完善,纹理致密,浑圆厚实,就这棵了。”
士信和李伯升两人,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竹子还青着呢,既不能吃,又不能当劈柴烧,要这个东西干吗?
“伯升,给我把这棵竹子劈倒,注意,别弄裂了。”张阳发话了。
“好。”虽然不知张阳要干什么,但是李伯升早就对张阳佩服得五体投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伯升拿着柴刀,开始劈竹子。
果然,张阳的眼光还是很独到的。这棵竹子长得太结实了,一刀下去,只劈进去一个小口。
李伯升接着使劲。
“啪,啪啪。”终于,将这棵竹子放倒了。
竹子不算很高,将上面细小的一部分去掉,也就四米多长,张阳大概比划了一下,数了一下竹节,四个竹节为一段,恰好一米多点,这样可以做四个。
“伯升,你歇歇。”张阳说着,拿过柴刀。
“士信,你过来,给我从这几个地方,把竹子劈成四段,注意,要从竹节上劈。”张阳说着指了指刚才自己算计好的地方。
“啊?”士信很不情愿地接过柴刀,刚才李伯升劈一次就那么困难,自己得劈三次,劈成四段?
“注意,别把竹子劈坏了,裂一条纹,就废掉了,还得重新劈。”张阳提醒到。
“好的,知道了。”士信一听还要重新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可不能劈坏了。
“士诚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李伯升问道。
“突火枪。”张阳淡淡地说。
突然,他发现李伯升脸上闪过一丝惊异。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张阳问道。
“没事。”李伯升内心的惊诧简直无法形容。
突火枪,他也只是听和自己一起炼丹的术士说过,突火枪,那是朝廷的一种秘密武器。一声巨响,伴随着无数细小的铁砂飞来,只要被击中,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张阳心中有数,突火枪,是所有枪支的鼻祖,这对于研究轻武器的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的了。
大约在南宋的时候,也就是距现在一百年左右,中国就发明了以黑火药发射弹丸、竹管为枪管的第一枝“枪”:“突火枪”。
前段是一根粗竹管;中段膨胀的部分是火药室,外壁上有一点火小孔;后段是手持的木棍。其发射时以木棍拄地,左手扶住竹管,右手点火,发出一声巨响,射出石块或者弹丸,未燃尽的火药气体喷出枪口达两三米。
这种原始的火枪真正所能起到的,也只有心理威慑作用。
首先,由于是滑膛枪,枪管和弹丸密封性不好,其推力相当有限,射程大概不到一百米,又因为射击方式很僵硬,根本不可能运用现代的“三点一线”式瞄准方式,再因为其枪管为竹管,在射击了大约四到五次之后,枪管末段的竹质就会因为火药爆炸时的灼烧而变得十分脆弱,摔在地上就会折断,更有甚者,射击的时候因为膛压过高干脆炸膛,竹子哪里撑的住那样的爆炸,很少能成功开火,所以只有心理威慑作用。
而他需要的,也是这个效果。
想要靠这种不算枪的枪来直接把丘义干掉,估计难度很大。他让士信做出了四个竹管,是想制造四只突火枪了,而剩下的火药,差不多够用五次,一次做实验,四次实战。
将两只摆放在丘义必经之路的正前方,两只摆放在侧前方,形成一个完美的防御圈。
等丘义靠近了,先点燃正前方的,再点燃侧前方的。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丘义所坐的马匹一定会受惊,将他摔下马来,要是弹丸直接打在他身上,或者受惊的马直接将他踩死了,那就最好不过了。即使没有,他从马上摔下来,受伤一定不轻,这时自己再上前,应该不难解决掉他。
“哥,劈好了。”一个声音打断了张阳的思路。
“这么快?”张阳问道。
“嗯,我发现了诀窍,左手握紧竹子,右手那好柴刀,眼睛看稳了竹节,用力挥下柴刀,要快,要痕,竹子就会立刻从竹节处分开。”士信说道。
“好,那我再交给你一件事,把这竹子里面全部磨光了。”
“还要干活?从昨晚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吃饭呢。”士信说道。
张阳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这忙得连饭都没顾上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走吧,拿着竹子,我们先回家吃饭。”张阳说道。
“哥,你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士信在后面问道。刚才他听到张阳和李伯升说了句什么枪,也不懂是啥意思。
“哥给丘义准备几个大炮仗,把他炸得人翻马仰。”张阳胸有成竹地说道。
第08章 吃鱼
刚进门,就听到里面母亲的声音:“看你客气什么,都是街坊邻居,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还带什么东西来啊。”
“大娘,就是点蘑菇,刚才采的,没什么。”
张阳有点诧异,这个听起来很熟悉的女声,究竟是谁呢?
“娘,谁来咱们家了?”张阳说着推开了门。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白色布衫,体态轻盈,白色脸庞,秀气的双眸,含蓄典雅。这不正是若寒吗?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一丝羞涩。
“士诚哥哥。”刘若寒低下头,小声说道。
“怎么有空过来了?”张阳随口地问道。
“士诚哥哥,你两次相助之德,若寒莫不敢忘,无以为报。刚才在外面采了点蘑菇,给伯母带来了,你们煮鱼的时候可以放点。”
父亲早亡,家里只有一个老母曹氏,看着老母那望着若寒的眼神,那种期盼,那种渴望,显然有做儿媳的打算了。
“若寒,你就多坐会儿,跟我们一起吃饭吧。”老母对若寒说道。
“不了,我送来蘑菇,就该走了。”若寒说着,站立起来,款款而出。苗条的身段,迷人的曲线,张阳看得有些呆住了。
一阵风吹来,吹动了她那欲折纤腰上的长长的浅色衣带,她就像仿佛一朵玫瑰,娇艳动人。
“还不快送送。”老母说道,“傻小子,怎么一看到若寒,就根变了个人似的,平时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怎么连送人出门的礼数都不懂了吗?”。
“哦,知道了。”张阳跟着快步出去,刘若寒已经渐行渐远了。
望着她那孤单的身影,张阳忽然有了一种想给她依靠的感觉。她家中如今只剩她一个人,该如何生活啊。
“士诚,你刘老伯不在了,若寒一个人,你们多帮助她啊。”老母说话了。
“嗯,知道了。”士诚心不在焉地说道。
正说着,士德,士义两人送鱼也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剩下的几条鱼。
“还有蘑菇,鱼肉炖蘑菇,大补啊。”士义说道。
“是若寒送来的。”老母笑着说道,“去井台上把鱼洗洗,我们吃鱼。”
“伯升,你也跟我们一起吃吧。”张阳说道。
“不了,我回家去。”李伯升推辞道。
“你家就你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别走了。”张阳说道,“跟士信一起洗鱼去吧。”
“好。”李伯升说着,走了出去。
大家静静地围坐在桌子旁,老母坐在正位,张阳兄弟几个分坐两边,李伯升坐在最外面。
大块的鱼肉端了上来。白白的嫩嫩的鱼肉,点缀着小块的蘑菇,漂浮着一层浓浓的鱼油。这对于平时连饭都吃不饱的一家来说,也算是一顿美味了。
“吃吧!”老母说道。
大家立刻拿起筷子,向鱼肉夹去。
“哇,好香!”士信说道。
“小心点,别让鱼刺卡着了。”看着他那吃相,张阳劝道。
不过这鱼肉的确鲜美。自己原来吃的,都是人工饲养,靠各种饲料催化出来的,几个月就长成了一条大鱼。而这鱼,可真是天然生长,没任何激素残留的。
张阳也吃了不少鱼肉,来到这个元朝,终于吃了一回饱饭。
吃过饭,张阳的心思,还是花在了那几根毛竹上,得把它做成突火枪,才能增加对付丘义的胜算。
“士诚,把这鱼肉给若寒送去。”老母和张阳说道,递过一个篮子来,里面放了一碗鱼肉。
“让士德士义他们送去呗,我还有事呢。”张阳说道,现在他的心思,几乎全放在这个突火枪上了。
“他们还小,就你最大了,当然是你去了,快去!”老母有点生气了。
“好,我马上去。”看到老母要生气了,张阳赶紧同意了。
为啥我大,就要我去?哪个老大干活啊?干活的都是小弟。
接过篮子,张阳转头和士信说道:“士信,我回来之前,帮我把竹子内部磨光了,这可是大事。”
“嗯,知道了。”士信隐隐约约知道了张阳要做的东西,非常想看看效果怎么样,立刻动手准备了。
“还有,在下部一寸处钻一个小窟窿,再找跟正好能堵住竹管的木棍,一定要能紧密堵住的,不能留一点缝隙。”
“知道了,我会做好的。”
张阳跨出门槛,就听到老母嘟囔了一句:“我那放在墙角的瓮呢?那可是祖传下来的,怎么不见了。”
张阳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赶紧快步走了。
不就一个破瓮嘛,下次出去送盐时,多买几个回来,炸鱼也方便。
张阳提着篮子,很快就来到了若寒家门口。
“若寒妹子…”张阳喊了一声。
“士诚哥哥,你来了。”刘若寒应声出来。
“我娘让我给你送些鱼肉过来,你还没吃呢吧?趁热吃吧。”张阳说道。
“谢谢了,我…不想吃。”若寒捏着自己的衣角,淡淡说道。
?张阳看了刘若寒一眼,白皙的脸庞上,隐约挂着两条泪痕,眼睛有些红肿。又哭了?
“若寒妹妹,吃点饭吧,否则会饿坏身子的。”张阳劝道。
“士诚哥,你说,那个坏蛋丘义,会…”
“放心吧,一定会消失的。”张阳郑重地说道。
“可是,他可有腰刀,还有弓箭…”
“放心吧,我有办法。”张阳说道。
若寒那明亮的双眸,突然凝望着张阳,尖尖下巴的瓜子脸,泛起两片红晕:“士诚哥哥,如果你真的帮我把那个坏蛋杀了,我愿意…”
“别想那么多了,你吃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