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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向左时光向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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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在心里跟自家那幢200平米的宅子一番比较,不得不承认曾书伦家是我看过的最气派的房子之一。

  这小老头,看不出倒很有钱呢。一般教授哪里住得起这样考究的别墅?
环顾了一圈曾家的房子,最后进得书房。


  “进来吧,小朋友。老古董的书斋,想必让你见笑了。”曾书伦把我让进书房。
书房里四壁的书惊呆了我。50平方的房间里每一面墙都陈列着一字排开的十几节书柜,书柜里满噔噔装满了书。线装本,精装本,平装本,中国的,外国的,名家的,不知名的作者写的,古典的,近现代的,曾书伦自己的,学界人士赠给的……林林总总,形形色色,数不胜数。我向来以为自己家藏的那七架书算得上多了,今天看来竟然不及曾书伦藏书一个零头。真是汗颜。汗颜的同时又对曾书伦生出几分另眼相看:这么多的书,即令是买来不看装装门面,也是件难事呀!曾书伦这老头子,不过是寻常一所大学教授,居然可以藏书如许,真真令人震惊!

  书随多,却理得井井有条。曾书伦只一眼扫过,便麻利地从东墙左数第四柜中抽了那本《小山词》出来递与我。
我接了书,却一眼看到书房内曾书伦桌上的摆着的照片。


  “这是……锦瑟的母亲?”我转头问曾书伦。
“是。”曾书伦默然许久,“内子相当温柔美丽,只可惜英年早逝。若她在,当可将锦瑟教育得如索小姐你这般优雅大方。”

  我也是一阵默然。看面前这已然垂垂老去的男人,再想不到也曾经有过如许貌美的妻,再想不到也曾经是如斯幸福的一个人。可叹世事难料,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
从曾书伦家拿了书出来天色已经全黑了,曾书伦摆摆手:“老肖,备车。我要送索小姐回去。”


  曾书伦的车子开得很稳健。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不疾不徐,平稳匀速,坐起来甚是舒服。车子一路朝我家方向行驶,曾书伦在车上与我聊天:“小朋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通通不喜欢听我的课,却又集体跑来上。为的是学分比较容易拿吧?”
死定了。就猜锦瑟已然把这番话原封不动地学去。只得硬着头皮答了:“算是吧。不过曾教授您别生气,我们不是讨厌您的课,大学生嘛,对什么课感兴趣呢?再精彩的课程也赶不上恋人的一个拥抱来得有吸引力吧?”

  曾书伦哈哈大笑:“索小姐聪明之至,三句话接得滴水不漏!”末了又问:“对了,索小姐明天该惦记着你那小朋友的一个拥抱了吧?”
我颔首。说话间车子已经稳稳开到家门口。我推开车门与曾书伦作别:“谢谢曾教授。谢谢您的书。谢谢您给我这美好的一程路途。”


  穿了件桃红色的衣服去见家明,去跟他讨那一个拥抱。嘿,曾书伦说得可一点没错呢。



  急急奔跑间便撞上一个人……葱绿色的缎子面上衣,同色的九分细脚裤,水当当俏生生立在那,招摇地吸引着人的眼球……不是锦瑟又是谁呢。
我摸摸撞得生疼的脑门,一扬脸要跟锦瑟打招呼,却由不得不愣住……锦瑟边上那玉树临风的,不正是我要讨拥抱的那个人吗?站在那还是那么气宇轩昂,还是那么好看,可怎么这般陌生了呢?

  三个人面对面硬梆梆成三角状立着,三双眼睛直棱棱对视着。这三个人的世界静到不能再静。
终于还是家明打破了沉默:“索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跟锦瑟已经在一起了。”


  锦瑟还是不动声色立在边上,脸上是阴恻恻的笑意:“索谓,出来玩就要耍得起。你跟严家明又没有登记。即令结了婚他也不就是你的私有财产。”
这个女人笑起来像只猫,像只暗夜里躲在弄堂尽头冷不丁窜出来咬人一口的猫。家明说过什么的,我还不信,她是利用女人和玩弄男人的行家里手。瞧,我现在还不是一样给她利用。家明,我的家明,也给她这样轻易地玩弄了。

  一个上午在一种叫作“悲愤”的情绪里读过,书念不进去,课听不进去,就连旁人热情的招呼,听在耳朵里也好像浮云一般。
一幕一幕在脑子里浮现的全是从前跟家明在一起的场景。家明在餐厅里帮我吃我讨厌的芹菜;家明背我爬阳明山,家明像只小熊一样蜷缩在我怀里赖着不起来……家明,家明多么好。我怎能失去家明。


  徒然停在食堂门口望一望,想想跟家明一起在里面吃饭的旧事。摇摇头从食堂前面走过去。
一辆白色BMW停在我面前,是这几日熟悉的车子……又是曾书伦。

  小姑娘,学习再紧张也不能不吃饭。曾书伦从车里探出头对我笑。
老天怎么安排我遇到这人。我望着车里的他,眼睛急速红起来。


  曾书伦的车追上来:“小姑娘,约你共进午餐怎么样?”
共进午餐?难为他还在这里作没事人状。好吧曾书伦,你那宝贝女儿的帐暂时记在你头上好了。这样想着我一口应下:“好,去俏江南。”

  学校附近最高档的餐厅,一家连锁川菜馆。从前和家明在那里吃过几次,味道非常不错。
曾书伦一口应允:“上车。”


  曾书伦倒很高兴,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点。
我点到大脑缺氧,把MENU一把甩开:“是不是你们曾家的人从来不会不高兴?”

  “小朋友,你情绪这样坏。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我简直要气炸,再顾不得什么礼节规矩,食指伸过去冲着曾书伦的鼻子尖:“你的宝贝女儿无声无息地就抢了我的男朋友。天下男人多的是,她为什么偏偏来招惹家明!”


  “我恨死了你们。曾书伦,你整日都忙些什么,怎么不看好你的宝贝女儿,她这样嚣张这样狂妄。家明原本是这么老实的男孩。”我再也说不下去,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曾书伦居然从桌子对面穿过来,一把抱住我:“小姑娘,哭吧,哭吧。女孩子遇到不开心的事是应该哭出来的。”他就这样任凭我的眼泪洒在他那身几万块的GUCCI上。

  曾书伦的肩膀十分温暖,是个适合在上面哭的理想港湾。
我哭够了,把深埋了许久的头抬起来,眼前是一条干净的手帕。




这个城市里用手帕的男人已经不多,用KENZO青草味香水的男人更少。


  我能看出曾书伦对锦瑟的事确实是毫不知情。他但凡对这件事情知道一星半点,在我面前就不会有那般清澈干净的眼神,哪怕他是个再好的演员。
用曾书伦递来的手帕擦干净眼泪,又接受了他的建议:“去找家明谈一谈吧,这事总该是有原因的,不能说分手就分手,说有新欢就有新欢。”

  下午在自习教室里抓到家明。他脸色很差,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都是血丝。
“家明,你昨晚没睡好。”原本质问他的心顷刻间全体烟消云散,只剩下心疼。


  家明。
我抱过他的头,我怀里的小熊哭得那么伤心。

  “可还记得那晚曾书伦的庆生会?锦瑟开车送我回家。我喝得太多了。索谓,我醉得厉害,做了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锦瑟的事情。你知道我得对这一切负责。”
家明的神色那么痛苦,那么凄然。我望着他心都碎了。


  真的,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有太多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预料,也不是我们可以解决。人在命运面前往往非常渺小,非常无奈。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面对家明惨然地坐下来:“家明,没有关系的,通通都没有关系的。”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不见家明。也许是他刻意躲着,也许大家彼此都忙……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了,日子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悠闲。
其实见又如何呢,还不是一样的尴尬,一样的感伤,一样的无话可说。


  这段日子倒是常能见到曾书伦。我知他是有意抽时间陪我,或许是看我可怜,或许是觉得欠了我的,替他的宝贝女儿还债。
有时候是去听交响乐。有时候是请我吃东西。有时候甚至一起去放风筝。

  还有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安排,就干脆脱了鞋子盘腿在草地上坐下来聊天。
那一日曾书伦又约我到俏江南。


  这日只点了三个菜,一份水煮鱼,一份夫妻肺片,一份西芹百合。还叫了一份汤。
除了西芹百合,这日的菜集体做得奇辣无比。曾书伦终于扛不住,吃到涕泪交流。

  我拿纸巾给他。看他那副样子……一个小老头儿,鼻梁上架着斯文的金边眼镜可是鼻头给辣得通红,还拼命地眼泪鼻涕一起流。着实好笑。
于是“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挥着手里的筷子,一点顾不得吃相:“有的人是不怕辣,有的人是辣不怕,我索大小姐是怕不辣。”
曾书伦饶有兴味地笑了:“小谓,知不知道你很可爱。有时候就这样看着你吃,看着你笑,心里想的是能够守护你一生一世。”

  我简直要呆掉了……我,曾书伦,我们两个这样坐在餐厅里,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一对幸福的、让人羡慕的——父女。可是现在,他竟跟我谈一生一世。
我摇摇头:“曾教授,这……”


  我搛一筷肺片给他:“不是所以一起吃夫妻肺片的男女都可以成为夫妻。”然后突然黯然起来,“就好像从前我跟家明,也曾经不只一次地一起吃这个菜。可是你看,我们终究成不了夫妻。”
三个月的时光真是一转眼就过。毕业典礼一举行完同学们各奔东西,各就各位……该就业的就业,该读博的读博。好像是一眨眼间,昨天还没有着落的人突然就有了着落,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浑浑噩噩的家伙。


  书是不想再念下去。于是父亲给我联系了一家公司,老板是父亲生意上的朋友,不过卖父亲一个面子要我。于是我可以依然像大学里那般懒懒散散终日东游西逛。人家都拿我当OL看,我算是OL吗?怕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吧。
突然有天接到家明的短信:“索谓,一直不知道这个消息该不该发,怕引起你的不快和我们之间的尴尬。我和锦瑟要结婚了,下周日。不敢向你发出邀请,就当是通知你一声吧。”让我鼻子一酸的是当初把家明的号码存在手机里时我用的是“亲爱的家明”,这么久了都没有换,其实是天真地期待着还会有峰回路转的那一天。可是这个梦就做到今天为止……我亲爱的家明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了。

  我删了那条短信,连同家明的号码。
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不要去参加家明的婚礼……那种场合太尴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还有锦瑟。


  “小谓,下周日家明和锦瑟要结婚,你看要不要去。”曾书伦果然是曾书伦,我能想到的问题,他跟我同时,甚至是先我一步便想到了。
我搅搅杯中的咖啡,然后郑重地把勺子放在一边,轻轻吐出一句话:“曾书伦,你愿意娶我吗?”

  家明跟锦瑟的婚礼我最终还是没有去。他们结婚那一日我已经在一间很有名的婚纱店里试婚纱了。
选的是一款简约大方的,纯白的有很多蕾丝的花边。那是我第一次穿婚纱,穿上它我真的像个公主,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王子会不是家明,更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王子会在我试穿婚纱的时候跟别人举行婚礼。


  选中了心仪的款式便付款,取货……没时间可以拖了,曾书伦说婚礼就安排在十天之后,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筹办。
多搞笑,父亲和女儿的婚礼前后只差整整十天。

  十日后我嫁了曾书伦,这大约是普天下最最惊世骇俗的一桩婚事了。26岁的索谓就这样无所谓地嫁给了62岁的曾书伦。
嫁给曾书伦……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委屈。曾家很有钱……曾书伦早年一直经营实业,大发一笔后才激流勇退,进了大学教书。曾家的财富不是我可以想象的,尽管第一次步入曾家时我就为曾家的财富大大惊叹了一番。


  比较难堪的一点是有时候锦瑟跟家明夫妇过来探望曾书伦,竟不知该怎生称呼我。曾书伦了解我的心思,他说他们只要对我直呼其名就好。
锦瑟婚后自然搬出去与家明同住,我们之间都很少见面。

  第一次一起出去玩又是曾书伦生日,全家一同去黄金海岸日光浴。
锦瑟依然是上蹿下跳的样子,一路上笑声清脆,眼波流转。


  家明依然是很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阳光灿烂的海边,锦瑟撒娇地要家明与她一同下水嬉戏。家明似乎是提不起精神,几次都拒绝了。

  曾书伦到底是父亲,不忍女儿就这样扫兴。豁出老身子骨下水与女儿同戏,享受这难得的天伦之乐。
在喧嚣而又宁静的海边我自婚后第一次有了与家明独处的机会。


  家明却无心欣赏,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情绪很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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