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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薇死死咬着唇,心痛加剧。
“所以和薇——”他一字一句道:“我只想用一份平静来好好爱苏冉,就这么简单。”
和薇抬手,狠狠拭去了泪水,盯着他,“厉冥禹,我很想知道,除了小冉外,你有没有对其他女人动心过?”
“没有。”他回答地十分干脆,丝毫没有犹豫。
“那我呢?这四年里我一直在你身边啊,难道你一丁点都动心过?”和薇哑着嗓子问道。
厉冥禹看着她,“没有。”
和薇都快把嘴唇咬破了,忍着心头的痛说道:“你知道自己有多残忍吗?”
“总好过再让你无休止的幻想下去要好吧。”他淡然相对。
好不容易压下的泪雾再度扩撒,却又被她狠狠压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鼻腔里的酸疼,点头,“我明白了。厉冥禹,我一直以为自己挺了解你的,可惜今天才发现,我真的对你一点都不了解。”
厉冥禹没有说话,面无表情。
“希望……你能好好待小冉。”和薇拿过包,将这句话艰难说出来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
室内,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厉冥禹坐在了沙发上。
了解吗?
现在,连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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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冥禹回到卧室的时候,吓得心脏差点都飞出来了!
窗台上,苏冉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室外,不知伸手在够什么,只能看到两只小脚在晃荡晃荡的,惊得厉冥禹快步窜了上前,一把将她的身子搂住。
苏冉却借着这股子力气一下子摘到了一支常春藤,一脸欢愉地扬了扬,“摘到了。”
厉冥禹将她一把抱了下来,担心化作了怒火,忍无可忍地冲着她大吼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正因为摘到常春藤而感到高兴的苏冉猛地被他这么吼了一嗓子,先是一愣,而后手指一松,常春藤跌在地毯上,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惊悚。
“为什么不好好待着?摘这个干什么?”厉冥禹的语调丝毫未减,双手箍住她的肩头,眼睛里的神情既是后怕又是紧张,“如果我进来晚一点,你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我……我就想摘这个……”苏冉又惊又怕,泪水顺势流了出来,像个小孩子似的无助。
一看到她的泪水,厉冥禹的心就软了,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里,“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真的是担心你。”
“爸爸……”苏冉哽咽。
该死!
厉冥禹眼底腾起挫败感,侧脸再度绷紧——
“苏冉,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你老公!是你老公!”
苏冉等大双眼看着他,脸上还残留着泪水。
这样一个她,足足令他再没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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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苏冉睡去了,厉冥禹却失眠了。
借着淡淡的光亮,他一直在凝着怀中的女人,看着她温润如玉的脸颊,看着她如天使般的睡容,低柔的眸光里终于散发出因决定而释然的光芒,良久后,他将胳膊从苏冉的头下抽了出来,拿起手机走出了卧室。
走廊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很快对方接通了。
地球的另一端,那边应该是白天。
“马克医生,看来需要你过来一趟了。”……
他最终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虽说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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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红酒庄园
相比国内,这里反倒是一派慵懒气息,葡萄园的工人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各自的工作,这个季节正值花开,大片大片的各色花卉争奇斗艳。
一处鱼塘,夏明河正悠闲地钓鱼,平静的河面像是镜子似的,波澜不惊。手鱼了可。
直到,鱼竿的尽头动了一下,紧接着夏明河挑了起来,一条大鱼上了钩。
他脸上泛起笑容,刚把鱼放进桶里的时候,身后扬起拍巴掌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久违露面的贾尼,被厉冥禹挤下台的前任商议会议长。
“真是稀客,没想到贾议长也来法国度假了。”夏明河笑了笑,收起了鱼竿。
“难得夏议长还这么称呼我。”贾尼坐下来,看着他,“我是专程在找你的。”
“哦?”夏明河略显惊讶。
贾尼看了看捅里的鱼,狭小的空间容不下它的畅游,笑了笑,“这鱼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想施展什么都难啊。”
夏明河自然听出他的画外音来,勾唇,“千里迢迢来找我,不会就为了让我放生吧?说吧,大家毕竟同僚一场,有事不妨开诚布公。”
“我就喜欢夏议长这样的直爽!”贾尼点头,看向河面的眼神渐渐有了变化,“实不相瞒,从被厉冥禹挤下台后我一直没有甘心过,他用了卑鄙手段才上位,这口气我咽不下。”
“你想让我帮你?”夏明河笑了笑。
“不,不是你帮我,而是——”贾尼唇角泛起一丝阴凉,字字顿道:“我帮你,让厉冥禹彻底不能翻身!”
夏明河一愣,良久,眼底遮掩一丝快意,淡淡说道:“这句话耐人寻味啊,只可惜,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夏议长,你应该很清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吧?”贾尼却将他身边的鱼竿重新拿过来,不疾不徐安好鱼饵后甩进了水里,轻轻勾唇,“既然如此,何不一起携手钓更大的鱼呢?
第九章第三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2)
夏明河略显狐疑地盯着水面上的鱼竿,不动声色间开始细细琢磨着贾尼的话来。贾尼卸去议长一职后听说便去休养了,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很少跟同僚们接触,今天意外出现在法国,又十分精准知道他的位置,想来这次的目的不容小觑了。
但政坛之中,向来尔虞我诈的事情多了,难保贾尼也是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来,所以他势必要确定这人真的同他是一个战线的才行。
想了想,他笑了笑,故作从容地说道:“钓大鱼?呵呵,我想你误会了,钓鱼对我而言只不过是普通兴趣,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吧。”
对付厉冥禹这件事可大可小,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贾尼见他有所保留,嘴角的笑容勾得更大,“夏议长还是对我不放心啊,其实我能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难道这还不足以令夏议长放宽心吗?”
“呵呵……”夏明河笑得很和善,语气也十分淡定,“如果叙旧,我自然高兴。”
“夏议长,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咱俩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旧可续。”贾尼一针见血。
“既然如此,那我想咱么可是话不投机了。”夏明河哈哈一笑,没有生气的迹象。
贾尼转头看着他,“话不投机的人,只在于利益叠加就好,只要目标是一致的,就算话不投机也能合作。”他不疾不徐地说道:“夏议长与厉冥禹之间的云波暗涌,明眼的人可看的一清二楚,还有一件事,也许大家不清楚,可我却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什么事?”夏明河警觉地看着他。
贾尼神情依旧淡定,眼角闪过一抹隐隐得意的光——
跟长他下。“和家二小姐,她这次的意外流产跟令媛有关吧?”
一句话说得夏明河微微一怔,半晌后才开口说了句,“看样子,你对我和我左右的情况了解的十分透彻啊。”
“不了解,怎么知道夏议长是我最好的搭档呢。”贾尼紧了紧鱼线,淡然道:“这次虽说你将令媛带了回来,但想想看,依照厉冥禹的性格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你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这个债,他迟早是要讨回来的。”
夏明河闻言后冷笑,“他有那么本事吗?”
贾尼脸色一沉,再看向夏明河的目光透着显而易见的严肃,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他现在风平浪静就是怕了你吗?轮手段,也许政坛的同僚们全都不分伯仲,可论耐力,你我都不是厉冥禹的对手,一个人最可怕的就是耐力,夏议长,你应该明白‘最后留下的那个才是胜利者’的道理吧。”
“你的意思是,厉冥禹说不准正在酝酿大计?”夏明河陷入沉思,一直以来他的确视厉冥禹为眼中钉,可他始终还是存有侥幸心理,认为姜还是老的辣,就算厉冥禹再有心计再有城府,始终还是输在年龄和阅历上,所以他并不急着做出警觉心理。
可此时此刻,他有点犹豫了,动摇了!
正如贾尼所说,厉冥禹这人心思难测,对于夏童害得他失去孩子这件事都能保持着沉默,说明这人真的不容小觑,能够沉得下气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人。
“所以——”贾尼看出他的犹豫来,轻轻一笑,“夏议长,在政坛之中,能够跟你合作的人就只有我,因为,厉冥禹是我和你共同的对手。”
夏明河了解他心底的恨意,他是被厉冥禹活生生挤下去的,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想了想,勾唇一笑,“既然如此,我很想知道你还想要什么。”
贾尼目光一厉,“很简单,下任商议会议长一职。”
“哦?看来你对那个位置还是念念不忘啊。”
“没人会跟权力地位过不去,我二度参加选举也不为过。”贾尼哈哈一笑,“只要到时夏议长背后的财团给予重量支持便可。”
夏明河倒是不反对,只是问了句,“那我很想知道,你能提供什么。”
“凭着我对厉冥禹的了解,夏议长,别看你跟他斗了这么多年,可轮到了解,你未必有我深刻。”贾尼说得十分认真,“要想击倒厉冥禹,一定要找到他的软肋,否则做什么都是徒劳。”
“我也很想知道他的软肋,可是,他的软肋在哪里?”夏明河一针见血地问道。
“四年前,对于和晋鹏的死,外界都在众说纷纭,警方也曾经一度怀疑是厉冥禹所为。”
“这点我也清楚,我女儿也有这个质疑,只不过没有确切证据,依照推断的话,也许当年正是厉冥禹拿着和晋鹏贿赂的证据逼得他跳楼身亡,可一切都是猜测。”
“猜测也有成为现实的时候。”贾尼笑着道:“只要能证明是他为了上位,为了谋夺和家和商会的利益而害死和晋鹏,那么,这就是他的软肋。”这话刚落,他手中的鱼竿便动了一下,平静的水面也微微泛起了涟漪,他便一扬杆,一条大鱼被吊了上来。
夏明河见状后哈哈一笑,“看来,你的钓鱼技术远远在我之上。”
“跟夏议长的兴趣不同,我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鱼,所以——”贾尼将鱼放进桶里,言语透着暗意,“只要耐心捉摸鱼的秉性便可大功告成,瞧瞧,这条鱼上钩的时间不就比你刚刚要快很多吗?”*
“哈哈——”夏明河由衷点头。“看来,这场合作势在必行了。”
贾尼也笑了,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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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资深权威心理专家马克,抵达这座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还没来得及倒时差,他便直接去探望了苏冉。
出乎厉冥禹的意料,因为马克医生虽说名声在外,可他很少接受媒体采访,所以在他没来之前,厉冥禹潜意识认为他应该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就算不是老者,至少也是五十多岁的年龄了。
可当他按响了华府路别墅的门铃,厉冥禹开门的瞬间,却发现,赫赫有名的马克医生竟然跟他年龄相仿!
第九章第四节·马克的分析(1)
马克是心理学的权威,自然他看穿人心的本事也不可能输给厉冥禹,见状后,轻轻一笑,主动伸手——
“如果我的年龄让你感到困惑,那么实在抱歉。厉议长你好,我就是马克。”
厉冥禹多少有点怔愣,毕竟能够快速读懂他内心的人少之又少,随即从容一笑,伸手与他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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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跟苏冉单独相处了有一下午的时间,夕阳铺洒玻璃窗的时候,他才走了出来,敲门进了书房后,湛蓝的眸子里泛起一丝凝重。
厉冥禹倒了一杯上好茗茶给他,端坐下来,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太太的情况怎么样?”
“小冉是你太太?”马克丝毫专家架子都没有,相比厉冥禹的沉稳笃定的外表,他看上去更像是邻家大哥哥,上身是简单的格子衬衫,畅怀穿的,里面配有同色系的背心,下身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