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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细数完属于自己的回忆,渐渐的将目光转向了可言……
可言会心的点了点头,打开了盒子,手伸进去一阵摸索,突然一个冰凉的金属管状物触到了手心的皮肤,她的心里怦怦的跳,将它紧紧地拽在了手心……
“闺女,你爷爷放了什么啊……”余飒问。
可言将盒子往中间,挪了挪……里面有各式各样的东西:“也许这些,你们会认得吧。”
于是他们开始细数这位已经离去的同伴留下的记忆了……
有一次游泳时鲨鱼捡来后来又打赌输给墨鱼的美丽河贝;
三人用三份午饭馒头和校门口的老乞丐换来的不知是真是假的古币;
王副校长的假发;
一起偷学校的旧桌椅去卖,买来的苏联进口糖的糖纸;
太多太多……
最后垫在盒底的是一幅画:
画纸已经发黄,上面是那片两人再熟悉不过的芦苇荡,芦苇鲜活地舒展着,三个少年赤着上身,并排的躺着,是墨鱼、鲨鱼、和桂花鱼。这种美好的画面曾在三条鱼去游泳时出现过无数次,似乎是三条鱼美梦中不可抹去的一笔。
右下角清秀的字迹写着:
“雷打不动的三条鱼——冯桂华一九五七年十月二十二日赠予我信任的好友林语墨。”
大家凝视了很久,很久。
突然鲨鱼轻轻捧起了这幅画,丢掉了燃尽的烟头,眼神十分迷离,带着一丝奇异的微笑颤抖的说,仿佛呓语:“桂花鱼你知道吗,我无数次想象着,今天……我们一起将回忆掘开的今天……我们是会一起笑还是一起哭……也许我们还可以到那个芦苇荡去,三条老鱼再一次畅游……然后想这画里一样赤着上身,并排的躺着……”
冯桂华的眼神渐渐黯淡了,轻轻的拍了拍余飒的肩……
“但是昨天我到了这里才发现……那篇芦苇荡不见了……变成了楼……属于三条鱼的芦苇荡不见了……”说着开始剧烈的哽咽。
冯桂华也开始轻轻的哽咽:“别这样……鲨鱼……”
余飒的手在颤抖,渐渐的将那幅画捏出了微微的皱褶,突然间嘶吼道:“墨鱼……你这条不讲信用的臭鱼……不是你说的嘛……说今天一起来这里见证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出现……你凭什么先走……你凭什么……你他妈跟我出现……出现!”说着霍的站起用脚跺着地,嚎啕大哭,像一个任性的孩子……
可眼看着,心里的酸楚瞬间倾泻,咬着唇轻轻的抽泣起来。以诺的心里也无比难受,心想上天竟然已经让他们彼此拥有了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给予一个完美的结局呢。他轻轻的将可言搂在了怀里……
可言将脑袋伏在以诺的胸口抽泣,手心还握着一个秘密……
风声……
三条鱼……
三份干净美好的记忆……
如浮云般飘散……
青春散场……
作者题外话:结局连载中 ……
第七章(6)
(6)
蓝笛儿,轻轻的靠在17班课室外的走廊上。
放眼望去,天上的浮云很淡很淡,棕榈树残留发黄的枝叶在微微颤动,背后的课室不时传来老人们的交谈声,笑声。
心里无限怅然,叹了口气取出手机拨通了在台湾奶奶家的电话。
“喂,奶奶……吃午饭了吗。”
“哦……笛儿啊。刚吃过了……”
“奶奶……我现在在一中……”
“……”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去找过,五八届的校友了……您说的叫林语墨的人,听老人们说,刚刚她的孙女来过说他在两个多月前已经……去世了……”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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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7)
(7)
元旦节。
2009年1月1日。
男孩仰望着天空,今天的云很厚,很密,只能在一丝小小的罅隙间窥见天空的蓝。
他躺在这软软的草坪上,女孩枕着她的小腹正用一把泛着绿锈的铜皮口琴吹奏着一首曲子,曲子的名字叫《触不到的弦》……
曲子很悠扬,让一切都似乎安静了下来。
曲罢……
“呵呵,这就是传说中的《触不到的弦》啊……嗯……很好听……”
“呵呵,好听吧,我练了好久才熟练的。”
以诺用手将可言的小绒帽拉下了些,遮住了她可爱的耳朵,同时也遮住她的眼睛:
“冷吧……”
可言被遮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傻傻的笑:“呵呵……按道理你该讲个故事报答我呢。”
“呵呵,你以为我有你爷爷那么厉害啊,随时都怀揣着各种有趣的故事。”
“你讲不讲嘛……”
“好好……咳……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可言拍他的肚子:“你就拿这个忽悠我啊!”
“哈哈……不闹了……嗯……你想好了吗……那个秘密到底该不该打开?”
可言撑着以诺的肚子坐起身来,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突然俯下身瞪大着通透的大眼睛,可爱的望着以诺,脸离的很近,细腻的头发垂下,轻抚着以诺的脸,让他感到痒痒的。随之垂下的还有一个银质的半月形挂坠,中间刻着一个篆体‘诺’字……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女孩轻声说。
……
‘弦穴’
岩*宽大概有一米多,高半米,洞沿旁是一些杂草,抵不住寒冷而枯死旁边有一块大岩石,上面的刻着潇洒的字迹:“心诚一掷 弦音十一 则缘定 张问陶 嘉庆七年九月十七” 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男孩瞪大了眼睛:“这地方,果然存在……”
可言低下头小声的说:“我想过了,爷爷一辈子都没有开启的秘密,我又有什么资格代替他开启呢……”
男孩看着女孩,微微点了点头。
女孩抬起头,凝视着男孩,那双眸子很清澈,很诱人。她的脸渐渐浮起了红晕,牙齿轻轻咬住了下唇。她用右手揉着鼻梁,手里握着那个秘密。接着用左手的手背有意无意的触了触喃男孩的手背,一抹细腻。男孩会心的紧握了女孩的手,十指紧扣……
四目相视,情感在默契中蔓延……
良久,可言呢喃道:“邹以诺……你真心喜欢……我么,你……爱我么?”
以诺凝视着可言那令人无法抗拒的眼睛,不再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
可言嫣然一笑,将揉着鼻梁的手慢慢的举起,对着那个洞穴用力的一掷,那个银色的金属管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银色弧线,随之这个秘密永远的被吞没在‘弦穴’里……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十一声清脆的弦音……
下雪了,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一片,两片梦幻般的落下……
一片轻轻落在了女孩白皙的几乎透明的脸上,她微微的一颤……
男孩温柔的捧起了女孩的脸……
稚嫩的唇,没有犹豫,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一根触不到的弦在颤动着,才刚刚将一段旋律划上休止符,而另一段纯粹而美好的弦律却奏起了序曲……
作者题外话:结局连载中……
终章
终章
月色如练,清风轻轻抚着窗帘,带来一阵淡淡的玉兰香。
一个女孩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心里像是有一个可恨的兽在不停的噬咬,很疼,很疼。她抓紧了钢笔,牙齿深深的嵌进了下唇。抬头望着夜空,这是一双可以与月媲美的眸子,就像两潭结了冰的湖水,无比深邃……
她低头吹熄了煤油灯,如此的月光已经足以令她看清楚了。她抚平了桌上的信纸,眼中的泪已经酝酿了许久。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落笔一笔一画的开始写了:
林语墨:
你终于打开这个秘密了吗?
你终于不爱我了吗?
这样也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我想告诉你我没有去北方,我去了台湾。你一定很奇怪对不对,为什么我要去台湾,那是国民党的地方。放心我会告诉你的……
其实我们真的不该相遇,真的不该但偏偏那根触不到的弦却将我们拉到了一起。但能遇见你我又是那么的幸运。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很快乐,但是我只能的说无奈,是父辈的矛盾立场注定了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的父亲其实是国民党情报局的情报员,也就是你所说的特务。其实这次以政府人员的身份来到这里,是要执行最后一次任务,事成之后,便引渡到台湾。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我不会怪你的,记得那一次在你说你恨透了国民党的特务,当时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从那时起我就该知道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但我却不想放手,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你是我第一个爱的男孩,所以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一份纯粹而美好的感情。这样是不是很自私很可笑?明知道总有一天是要离开,明知道这样下去会最终对彼此都造成伤害,但我却固执的相信会有奇迹的……
直到那一次你对我说‘弦穴’的传说,那实在是太动人了,所以我开始憧憬如果能找到它,并能掷出十一声弦音的话是否就能说明奇迹是会出现的,我们也许也能够得到幸福。于是我就恳切的请求你和我一块儿去找‘弦穴’。
对,就是那么轻而易举,‘弦穴’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我问你是不是真心的爱我,你回答是。那一刻我的心里既感到温暖又恐惧。直到掷出了那块小石头后,一切就是注定了的,是那么的残酷……
我又骗你了,我对你说我也没听见,其实我是真切的听见了的,没有十一声,仅仅十声,有缘无分,呵呵,这就是我们的结局……
后来送我回家,你和我父亲聊天聊到你父亲的死,我当时真的好怕,如果你知道我父亲就是一个特务的话,你会怎么样,你会怎么看我,你还会爱我吗?
那晚父亲无奈的对我说,他的任务就要结束了,那时我就得和他一块儿回台湾。我当时愣住了,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难道就这样我就要失去你了吗,我第一个爱的男孩。我们之间一起拥有了太多,太多,我不想这些美好一丝丝的从我指间逃走,我不要……
我真的很爱你,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我真的很想能在教室的后面读你的文章……
我真的很想为你吹我创造的曲子……
我真的很想在你身边安静的听你讲各种有趣的故事……
我真的很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分享彼此的快乐……
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我爱你,从那天下着小雨的午后,你突然间闯入我的生命时,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这一瞬的颤动有多么的致命以至于我一辈子都难以忘却了……
我只能说对不起,你能不能不要恨我,不要恨我父亲,有很多事情都有它的无奈,我不愿离开你奈何我们的生命线注定不会交错在一起……
也许你已经不爱我了,但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忘了曾有一个叫艾祎言的女孩,她爱你,你也爱过她,你们彼此都在对方的生命中留下了干净纯粹的美好,永远不要,不要让这份美好在回忆里磨灭好吗……
艾祎言
1958年5月20日
写完最后一个字,泪水就已经挂满了女孩的脸颊,她用左手抹着不让这晶莹的泪将信纸沾湿,但还是有一两滴落在了信纸上晕开了一朵朵忧伤的花……
她将笔帽盖上,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着,夏夜很凉。渐渐的剧烈的悲恸在肆无忌惮的挥霍尽后,残留下的是心里如死寂般更真切而剧烈的疼。
女孩将泪干了的信纸小心翼翼的叠好,塞进了一个精致的金属管内,柔咬着唇,将盖子一点一点的拧紧了……
这晚她将这个秘密紧握在手心,轻轻的放在离心最近的位置睡去……
(全文完)
落言
作者题外话:我的QQ:782023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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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yes of the truth are always watching you
The eyes of the truth are always watching you
——《大地之灯》读后
这段英文便是印在该书封眉的一句话“真理之眼永远注视着你”不晓得是如何译的,而“The eyes of the truth 真理之眼”正是该书的的英译名。
相对于小说的内容,个人认为“大地之灯”和“真理之眼”似乎都无力去诠释该书的内容。故事讲述几个不同时代甚至不同种族的人各自如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