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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行:“这个……”
之行刚想怎么回答,却有人敲了敲课室门,是班主任穆子礼,脸色严峻。
之晨看到穆子礼后表情似乎有所变化,但又发现穆子礼今天似乎并不怎么注意自己。
穆子礼:“林可言,你出来一下。收拾好书包。”
可言茫然的站起,收拾好书包跟着穆子礼出去了。以诺,梓月目送她离开似乎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同学们在小声的议论着。
之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叶之行你先坐下,以后听课专心点儿,好了,同学们,我们继续讲定语从句的结构。”
良久,穆子礼又回来了却不见可言,他又敲了敲门。
穆子礼:“叶老师,我有些话要交代,是否……”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之晨顿了顿:“呃……没关系,您说。”
穆子礼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林可言同学家里出了点事,她的家长打电话来说,她爷爷去世了,所以要请一个多星期的假办后事。请同学们要多关心她,回来后别提起让她不开心的事。(顿了顿)同桌桑梓月麻烦你帮她做好课堂笔记。还有由于她是班长,现在班里的事务副班长叶之行要多上心……”
我们常常以为,每当夕阳消失在天边时,亲爱的人儿都会在家里以温暖的微笑迎接着我们踏入家门,却不曾想象,当你迎着朝霞离开时,那亲爱的人儿已不在了……
第二章(1)
(1)
两潭清泉映着天边被初秋的风撕扯的七零八碎的残云,也许上帝也猜不透这双眸子背后藏着的情感。
可言就这么望着家乡的天,许久都没眨眼,也许是想用眼神将湛蓝的天空割开一道缝隙。但她却没有任何能力做到这一点,因为她的眼睛此刻不带任何情感,只有阵阵的干涩。
其实家乡也就是离该市市区不到50千米的一个小村子,但就离了这么一点点的距离,空气的清新度却大大提高。
小木椅上的可言已保持这个姿态很久了,坐在祖屋的漆木门口眼睛毫无表情的望着天。漆木的大门虽然从新用红漆刷过,却怎么也掩不住内里腐朽的气息。
母亲在一旁兀自担心着,藤椅上的父亲吸下最后一口烟,将烟头狠狠的在烟灰缸揉灭,起身缓缓踱到可言身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可言的肩:“言言……嗯,爷爷已经永远的离开我们了……但你……你不要……”
可言终于眨了眨那就要被人误认为镶嵌蜡像的玻璃眼。慢慢的回过头来,父亲的眼睛红红的十分无神,他是个工程师,习惯了熬夜画图纸,但可言从未见过他的双眼如此红过。
父亲的言语夹杂着烟草的气味,还未说完,却已不知如何继续,平日的他也是这么不善言辞的。其实如果可言大哭一场,他们还不会如此担心。可从她自学校赶回家到去老家的这一路上她只是用一种毫无感情的眼神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色由林立的高楼慢慢转变为乡间炊烟袅袅的田家矮房。除了与爷爷遗体告别时她将头别过去外,她几乎用这双眼神打量着一切——前来奔丧的亲戚、火化炉的浓浓黑烟、爷爷骨灰下葬时飞舞在塚的纸钱,直到现在这刚刚将秋撒向大地的天空。
爸爸妈妈知道可言这是在试图将爷爷去世这一事实给藏起来,欺骗自己它并没有存在过,以至于她要将一切的情感封锁起来不让它们有哪怕一丝的倾泻。这是可以理解的,爷爷的死实在令大家都始料未及,他平时也就是心脑血管有些不健康,而也就大概是当天凌晨突发脑溢血在睡梦中离开,仿佛只是上帝偶尔找到了一个健谈的知己,就将爷爷带去了遥远的天国。
可言宛如呓语:“哦,爸爸……放心…我没事的。”眼神飘忽不定。
是日下午,可言与妈妈便启程返回市区了。根据可言家乡的风俗,父亲去世儿子要守孝半年。
临走前爸爸伏下高瘦的身躯在可言脸上轻轻一吻未刮的胡茬扎的可言有点疼:“言言,回去好好学习,别分心,有空给爸爸打电话。”
可言望了望爸爸高大却显得消瘦羸弱的身躯,心里升起淡淡的不舍。平时父亲就是这样,常常默默无语,只用无语的爱默默的温暖着女儿,父爱于可言就是如此淡淡的吧。
上车时,可言扶着车门回头注视着祖屋后的山。
爷爷就葬在山上的祖坟。
入秋未凉。
不时有不知明的鸟类在山头盘旋,山上植满了葱葱郁郁的松树,已没有人记得这是人种下的,还是远古就被大自然播下的。
山上氤氲的雾在夕阳下折射出橘红色,可言却感到阵阵绝望的死亡气息。其实她又怎会不明白爷爷已离开,只是不知为何所有悲恸在血液中汩汩流淌,渐渐在心脏汇聚成悲伤的河流时,一股可恶的力量在心脏边上筑了一座堤岸,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得以倾泻的缺口,怎么也掉不下泪。这也许是当人受到巨大的悲恸时生理的自我保护吧。
情感的浪一下一下冲击着心岸,那么疼,以至于面对爷爷的遗体可言选择别过头,害怕看到那无比熟悉无比温暖的脸此刻却冷峻的躺在棺材里,会让那浪将心击碎。
‘爷爷,你就躺在那冰冷的泥土里了吗,你不会回来与言言玩了吗……’
喵~,一只美到极致的黑猫在车顶跃下。
可言一惊:“啊~”
猫儿回过头来,那青蓝色的分明是属于死神的眼睛。
可言额角渗出汗,匆忙坐进车内关上了车门。
那山越来越远不久消失了踪迹…… 。。
第二章(2)
(2)
今天突然转凉了,以诺将学校的运动外套加在了外面。
路过可言家楼下时,他下意识的望了望可言家的窗户,那窗紧紧的闭着,窗框有斑斑点点的锈。以诺轻叹了口气,回过身继续往前走。
今天是周六,校运会昨天已经开始了,可言请假也有一个多星期了吧。可言的项目,女子两百米短跑今天进行,看来只好换人了。
‘不知道她现在……’不知从某个时间开始,这女孩已成为男孩心中的一份牵挂。
“邹以诺,站住,今天怎么不等我?”
他猛然回头看见了她,可言。
她穿着学校的运动服,加了外套。背着麻色双肩书包,右手还提着一个运动用品袋。素面朝天,细腻的长发自然地披在双肩,额前一缕垂下挡住了左眉,于是她用手捋了捋。脸上带着好看的微笑,可不对的是,那清澈的眸子掩不住那让人心碎的忧郁。
“呃,可……可言,你回来了。”内心忐忑,害怕触及女孩心里那根忧伤的弦。
可言用指节请揉了揉鼻梁:“你怎么了,没事就走吧。”
初秋,小巷的榕树似乎还没有要黄的的意思。
可言:“校运会开始了吧,呼,幸好赶上了。”
以诺:“呃,呵呵。”
可言望着他问:“哦,对了,你参加了什么项目啊?”
“没项目,当当拉拉队呗……”
“啊?不会吧。”
“呵呵,我就是对体育运动没兴趣……”
可言以夸张的语气:“生命在于运动啊,小伙子,一项擅长的运动也没有,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看书……”
“你书呆子啊……”
其实以诺与可言这么聊着,感到一种不自在,看着可言找着一些轻松愉快的话题聊着、笑着,但她眼中的忧郁却不断的弥漫,与她的笑声交杂着,这让他感到女孩心中复杂的痛苦,让他的心莫名的疼。
快到校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可言,你如果有什么难过的就……”
可言突然提高音调:“我有什么难过,我今天可是冲着冠军去的,呵呵。”
“可是……”
可言:“哇,学校布置的这么气派啊……”说着她快步奔进了学校。
以诺望着可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你是不想他人触及你的伤痛吗……’
课室里体育委员正与同学们商讨着如何找人替代林可言。
这时可言却不紧不慢地的踱进来。
“喂喂,同志们,我班长大人回来,怎么也不迎接迎接啊~”
可言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将袋子挂在了课桌旁。
桑梓月对她微微一笑:“可言,早上好。”
“早啊,梓月,想我吧。”可言会以一个甜甜的笑。
众人傻傻的望着她。
一旁的叶之行心里嘀咕,这丫头该不会受大打击了吧,想个办法哄哄她开心……
一下子,他站在了可眼面前:“哈,林可言好久不见,让你见识见识我新练成的绝技吧,瞧好了。”没等可言反应,之行一挥右手在可言脑后虚抓一把:“看!”
可言:“干嘛?一惊一乍的?”
只见之行用右拳拍向左掌继而左手握成拳,右手摊开:“看,现在到了左手。”
然后他接着将左拳拍向右拳将左手摊开:“现在又到了右手……”
接着叶之行就左手,右手,右手,左手这么不厌其烦的来来回回,直至可言渐露不耐之色,他则将握成拳头的左手放在嘴边:“只要,我这么轻轻吹一口气……”说着轻轻往拳头上吹了一口气:“它就不见了。”摊开空无一物的手。
众人一片嘘声。
可言面无表情的望着之行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
突然从她的嘴里飘出几个字:“谢谢你,叶之行……”
之行瞬间瞪大了眼睛:“嗯啊?……”
可言慢慢的说:“还有你,以诺,还有梓月,还有你们,我亲爱的同学们,这几天可言让你们担心了。你们知道吗,我能感受到你们的关心,真的好温暖……之行,你平时总爱和我拌嘴,但现在我知道你是想逗我开心是吗,呵呵,我们从小学就是最铁的朋友……(叶之行微笑的低下头)不过,您们不要担心(可言仰起头露出可爱的微笑)你们的班长我是很坚强的,任何难关都难不了她的!”
以诺望着她那清澈的双眼,却依旧是抹不去的忧伤。
静静的沉默了良久。
体育委员开口:“那个,班长,我们正商量要不要找人代替你上场,让你好好休息,你看需不需要……”
可言自信道:“这当然不成了,这可是我高中第一次校运会欸,再说我行头都带来了(说着拍了拍挂在课桌旁的运动用品袋),哎呀,你们就放心看我怎么拿冠军吧,待会跑的时候记得给我加油就是了。”
这时传来广播——各班请到体育场集合。 。 想看书来
第二章(3)
(3)
观望台上,梓月,可言,以诺,并排坐着。
广播里不时传来:“某某班某某来稿‘健儿们看到那天边零碎的云了吗,原本完整的它们就是被你们的热情所消散的,加油,终点期待着你们的拥抱。”
邹以诺觉得这句似乎写的有些别扭像是在刻意的堆砌辞藻。
梓月用双手托着下巴,微笑看着田径场上的喧嚣,她永远是那么安静。
以诺又注视着身边的可言,她两只手撑着座椅,以45°角仰着头,嘴巴微微抿着,眼睛睁开至三分之二,那诱人的缝隙里波动着忧郁的涟漪,注视着被秋风扯开的浮云。像极了一只美丽而忧郁的猫儿。
可言突然注意到了以诺在一旁注视着自己,轻轻的回过头来,以同样的眼神望着以诺。
四目相接,以诺发现她的眸子是那么的美,加上一丝淡淡的忧郁更甚于从前。
……
可言眨了眨眼睛,嘴角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你看什么呢?”
以诺竟愣神了。
“呃,可言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快乐时那双眼睛可以将空气中任何一个快乐的因子激活,而当你忧郁时那眸子可将视线所到之处人们的心揉碎,你的这双眼睛似乎就是上帝遗落人间的一对明镜,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讲完以诺觉得,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好像太过于矫情,笨拙了,不禁用手挠了挠脑袋。
可言只觉得这话好像曾经听到过,只是淡淡的一笑,又抬起头望着天。
不久,之行抱来几罐可乐:“嘿,同志们,行少爷请喝了。”
可言,以诺抽过各抽过一罐可乐,冰凉的刺骨。
之行将一贯递给梓月:“梓月,喝可乐吧。”
梓月抬起头伸手接过眨了眨眼睛:“谢谢。
“那个,我能在你身边坐下吗?”
梓月浅笑:“嗯。”
之行战战兢兢的在她身边坐下,小心的打量着梓月安静的侧脸,她就这么用双手托着下巴,不时眨眨眼睛。叶之行有时觉得,桑梓月是那么让人捉摸不定,似乎每刻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