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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悠悠百媚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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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一脚踢开面前的厢房门。门一开,周遭登时哗然。

  只见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正强行捉着玉飘飘的手意图不轨。由于刚才众人在房外吵嚷,盖过了里面的声响,玉飘飘百般躲闪,已经是泪流满面,见房门被崔铭旭推开,见了救星一般脱口唤出一声:「铭旭!」

  崔铭旭自命君子,风流却不下流,虽与玉飘飘过从甚密,却向来发乎情止乎礼,不敢有半点逾距。此刻见玉飘飘竟被人侮辱,立时两眼冒火,闯进去掀翻了桌子,不顾旁人劝阻揪住那胖子一通好打。

  那胖子也是蛮横,反手又回了几下。崔铭旭怒火中烧,见围观者甚多,脸面上是一点儿也输不得,高声嚷道:「给本公子好好教训他!」

  众人应诺,其它人趁机起哄。一时间,一众人等在春风得意楼内胡乱打砸,房内「乒乓」声不绝,更时不时有茶几座椅被抛下楼,惹得楼下一片尖叫,看热闹的人们抱头逃窜。

  「你、你、你……我、我……哎哟喂!」先前还风情万种的老鸨矮身躲在楼边,听着楼里楼外「叮当匡啷」的打砸声不绝,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不禁心痛如绞,「那是我的银子,银子啊!」

  一头珠翠扯得七零八落,连裙摆被钩破也顾不得了。

  楼外有人站在看热闹的人群的最前边,没事人一样摇着纸扇问齐嘉:「谁呀?挺横的。」

  「不、不清楚……」齐嘉踮起脚,两眼紧盯着楼里的动静,又转脸问身边的人,「京府的人都来了,不会把他抓走吧?」

  那人刚要答,人群里走出个白面书生般的人,皱眉道:「怎么?被轰出来了?」

  拿纸扇的人忙笑着迎了上去:「不是,当然不是。朕……啊,不,我怎么可能……」

  「帝策,想抄多少遍您自己掂量,明天早朝后让灵公公送来相府。」那人说完,撇下两人转身就走。

  原先站在齐嘉身边的人忙跟了上去:「小修,哎,小修,你等等我。」

  春风得意楼里的响声停了,人群渐渐散去,齐嘉还站在楼前,看着茜纱宫灯一盏盏熄灭:「不会有事吧?」

  ***

  夜风渐凉,秋风萧瑟。

  春风嬷嬷曾经当着全京城人的面跳骂:「以后说什么也不让那个姓崔的进门了!」

  几天后,春风得意楼装饰一新,重新开张。头一个一脚跨进门来的还就是那个姓崔的。

  「您这是……」穿红抹绿的女子惊得一张白脸直掉粉。

  崔铭旭拱拱手笑得欢快:「恭喜您开张大吉。」不再同她纠缠,趾高气昂地上了楼。

  走进玉飘飘的房,才慢慢垮下了脸苦笑:「我得在你这儿住一阵了。」

  「公子有难处?」玉飘飘问道。见崔铭旭只是闷头喝酒,没有要答的意思,便不再追问。

  「也没什么。」喝了一阵,崔铭旭起了醉意,长吁一口气,放下酒杯,转向玉飘飘道,「我和我大哥闹翻了。」

  他大闹春风得意楼的事惊动了京府,自然也让崔铭堂知道了。崔铭堂在外什么都不说,一回府就拍着桌子大骂:「你这不学无术的东西,崔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崔铭堂平素一贯严于克己,生恐一个不当就丢了崔家脸面,此番为了崔铭旭不得不对人弯腰低头不说,更让崔府白白给人看了笑话。因此,早憋了一肚子气不得发泄:「整日恃才傲物,东游西晃,府里好容易请来的先生都被你气走了,还不知悔改!你大嫂二嫂几次三番苦心劝告,你可曾听得一句半句?小小一个秋试而已,能做得了多大的数?你看看你,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成天斗狗逮兔子,放浪形骸,居然学会喝花酒,逛勾栏院了,你哪里像个正正经经的世家公子?我崔家世代书香府第,诗礼传家,怎出了你这么个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打架滋事、寻衅殴斗,这是你一个读书人该做的吗?你哪个先生教过你这些?」

  崔铭旭自知理亏,按捺下脾气跪在堂下任他训斥。谁知崔铭堂话锋一转,又转到了玉飘飘身上:「为了一个娼妓跟人争风吃醋,这样的事,我都羞于启口!一个下九流的女子罢了,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那样的秽浊之地,怎么会有正经清白的姑娘?如此下去,你能有什么前途抱负?」

  话说到他心上人头上,脾气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崔铭旭不顾柳氏的眼色,忍不住抬头分辩一句:「飘飘她不是,你休要污蔑了她!」

  「你还护着她?」这一句无异于火上浇油,气得崔铭堂额冒青筋,刚端上手的茶碗使劲砸到崔铭旭身边炸开,「这样的烟花女子,你还想娶她进门不成?」

  「是又如何?」对自己闯下的祸事崔铭旭本就有些不服气。他纵使有错,那个肥得好似头猪的什么富商独子不是错得比他更大?

  不过是护着他崔铭堂一家之主的面子罢了,他还真给个棒槌就当成真,对他管头管脚没个完了。索性一挺身站起来,气势汹汹道,「待我高中后,我就娶了她,你这大哥还能管到新科状元头上吗?」

  再往后就彻底闹僵了,崔铭堂顾不得什么君子之风,拍桌而起,粗声吼道:「你!有我在一日,就绝不许你做出有损我崔家颜面的事!除非你有本事再不做崔家的子孙!」

  崔铭旭也不示弱,一甩袖子就当真出了崔府:「不做就不做,你当我稀罕!」

  事情就是这般,崔铭旭三言两语地说了个大概,为了玉飘飘起争执出走这段却没说,只对她说道:「他大概也不想再见我。」嘴角生硬地往上扯了扯,仰起头,又往嘴里灌了一杯。

  见玉飘飘忧心忡忡,欲言又止,崔铭旭挥挥手,不以为意:「没什么,他要赶我出门的事,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过两三天,还不是照样差人把我找回去?」

  此后,崔铭旭就在春风得意楼住了下来。

  江晚樵被家里派去江南采办新货了。徐客秋受他拖累,至今被关在府里不得出门。只有宁怀璟还能笑嘻嘻提着酒来看他:「回去服个软也就行了,何苦在这里赌气?」说出来的话真是不合他的胃口,还不如不来。

  崔铭旭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凭什么回回都是我先低头?」

  宁怀璟无奈地叹气:「或许现在低头还来得及,到时候,你想低头都没地方让你崔三少后悔。」

  「少来!我又不是孩子。」崔铭旭冷哼一声,扭头去看窗下的大街,「他的脾气我还不知道?至多再过两天,一定派人来找我。」

  崔铭堂是刀子嘴豆腐心,绝对不会不管他。崔铭旭摸透了。不然,看他以后怎么跟父亲大人回话去。

  宁怀璟不再劝说,临走时留了袋银子在桌上。

  「你这是做什么?还真当我落难了。」崔铭旭大笑着拿起银子掂了掂,「拿去!」

  宁怀璟退后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但笑不语。

  ***

  崔铭旭还在等,脸上笑得开怀,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那扇紧紧合上的房门上瞧。他在房中听玉飘飘唱曲,听她唱到:「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房门「谑——」地被打开,那个穿得好似一大颗红樱桃的老鸨带了黑压压一群龟奴丫鬟站在门口:「公子,有您一封信。」

  「哦?有劳嬷嬷。」崔铭旭懒洋洋地伸出手来接,「可是崔府?」

  「不是。」门边的女人卖着关子,「您是聪明人,看了就明白了。」

  信是宁怀璟差人送来的,内里的信纸却是崔铭堂写给宁怀璟的父亲忠靖侯的。

  崔铭旭疑惑,忙匆匆往下读。寥寥几句,仿佛数九寒天一桶冰水当头浇下,透心的冰凉。

  信上说,不肖子崔铭旭顽劣不堪,败坏家风,屡教不改。至此崔家与他两不拖欠,再无瓜葛。

  崔铭旭懵了,崔铭堂居然真的把他赶出了门?他不是还指着自己一举中第为崔家光耀门楣吗?怎么能够……似乎还在梦里,晕晕乎乎的。

  崔铭旭怔怔地看着面前一扭一扭走到他面前的女子。由不得他发问,血盆大口已经滔滔不绝说开了:「崔小公子啊,不,现在只能叫崔公子了。崔大人不只写信给了忠靖侯,还有忠义侯、忠烈伯、忠远大将军、织锦堂的江家、聚宝斋的秦家、得月楼的沉家……能和崔家搭上话的人家他都通知了,您呐,也别赶回去问了,街上随便拉个人问问得了。全京城都知道了,崔家就差没在城门边上贴个皇榜了。我看呐,再过个把月,这天下就没人不知道了。都说您是为了我们家飘飘,到底是不是啊?啧啧,看不出来,您还是一情种啊!难得、难得!对了,对了,嬷嬷不是专程来和你说这个的。」

  女人手里的东西一闪一闪,是个精致的金算盘。粗壮的手指把算珠子拨得「啪啪」响:「我说,崔公子,这两天您在这里吃吃喝喝的帐是不是该结一结了?」

  这才是她的真正来意:「要是放到从前,嬷嬷也不是这么不通情理,你才刚遭了难就来落井下石。你也知道,我春风嬷嬷要是不仗义,这京城里就找不出第二个仗义的了。可我也没法子呀,托了你崔公子的福,我这儿才刚收拾过。哎哟,这钱花得……跟流水似的。我这楼上楼下少说也有百来号人,都张着嘴光等我一个,我能有什么法子?你是读书人,最是明理,也是聪明人,你看……」

  雪白的信纸从指间飘落,崔铭堂,他那个才学绝不如他的大哥,寥寥几句打得他措手不及,一败涂地。

  女人还在说,不停地说,嗓音尖利,唾沫星子四溅,混合着算珠被拨动的声响。耳边还回荡着崔铭堂粗着脖子大吼「除非你有本事再不做崔家的子孙!」,他是怎么答的?想想,再想想,乱糟糟的心里蹦出个落地有声的声音:

  「不做就不做,你当我稀罕!」

  那时候,这袖子可甩得真豪气,真俐落啊。

  崔铭旭睁大双眼,愣愣地看着精巧的算盘被肥硕的手掌拍到桌子上,震翻了夜光杯中他还未入口的酒:「公子,结帐!」

  春风得意楼里春风得意的春风嬷嬷穿得好似一颗大樱桃,初夏时节,滚到门槛边上,被他大侄子一脚踩烂的那颗。

  崔铭旭站在春风得意楼前,思绪太茫然,居然跳出这么个想法。想笑,想从这场荒诞的梦里笑醒。彼时,华灯初上,歌舞方起,离天明还有很久很久。



第四章

  来来往往的人潮把崔铭旭团团里住。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表情,人人都有自己的去向和目标,只有他漫无目的四处游走。

  有精神抖擞的小贩凑上来叫卖:「肉包,皮薄馅大的肉包,公子您来一个?」

  有锦衣的公子和同伴大笑着同他擦肩而过,前呼后拥,还未跨进酒楼就把钱袋子摇得「叮当」直响:「有什么好酒好菜还不快端上来!」

  还有一个算命的瞎子,执着「铁口直断」的幌子,喋喋不休地跟了他几条街:「公子你印堂发黑,近日恐有大灾啊……」

  崔铭旭紧抿着嘴一言不发,他却不依不饶,伸直手摸摸索索地跟在他身后一个劲劝说:「算一卦吧,老朽替您消灾解难。」

  脚步加快,在人群里左躲右闪想要摆脱他的纠缠。算什么卦,消什么灾!他是赌气出走,身上能有多少钱两?春风得意楼里那只烂樱桃的五根手指在算盘「劈劈啪啪」一阵飞舞,宁怀璟送他的那袋银子险些就要不够。她还能笑得一脸慈光普照:「咱是熟人,嬷嬷拿你当自己人……」

  好似害得他差点连身上这身衣裳都要脱下抵债,还是他崔铭旭占了她便宜似的。

  崔铭旭从前在春风得意楼里见过那些因为没钱付花银而被赶出门的人,打扮得好似妖婆一般的老鸨挥着美人扇在门前骂的三条街外也能听得清楚。那时,他就在楼上,笑得前俯后仰。

  都说风水轮流转,原来是真的,现在终于轮到他也来尝尝这受人耻笑的滋味,狼狈好似丧家犬。走在街上都不敢看四周,生怕看到旁人的指指点点,更伯那些窃窃私语钻进自己的耳朵里。

  步伐不由自主地迈得更大,离开这里,远离人群,才不要看到这些表面同情实则居心叵测的面孔。

  袖子却被揪住,让他不得不缓下逃离的脚步,不耐和烦躁冲口而出:「跟你说过了,不算!滚一边去!」

  扭过头却看到一张笑得纯真的脸,崔铭旭一时愣怔,眼前的一双眸子在黑夜的灯火下熠熠闪光。

  「崔兄,你也出来逛?」

  是齐嘉。算命的瞎子早已去纠缠旁人。

  满腔的怒气被针扎了一下般颓唐地泄了下去,在那张笑脸下,人总是会变得有些莫名,此时更甚,头颅僵硬地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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