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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楠找你你也会这么问她?”
“……”
“她有再打给你吗?”肖鹿鹿带着奇怪的情绪问。
“没有。”
“哦。”
两个人同时语噎,沙晓磊闭上眼睛等着肖鹿鹿说“好吧,拜拜”,却等到了一句她硬是咬着嘴唇憋出的话。
“那,以后我打给你。”
沙晓磊就这样忘了挂电话,直到忙音在清冷的空气里逐渐变得刺耳起来。
(四)
沙晓磊发现自己并不是个擅长言语的人。通常在电话粥中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太常见面比如肖鹿鹿,一种是太久不见面比如林楠。她们的来电或多或少地混杂在一起,让自己经常因为角色变换太快而不知所措。有一天叫错了名字,林楠便问他:“鹿鹿经常打给你吗?”一时不知如何来回答。
十一月底已是深秋天气。
沙晓磊裹着卫衣反方向面对着攒动的人流,在电话里放大了分贝对肖鹿鹿喊:“我在步行街的麦当劳旁边——”肖鹿鹿捧着话筒只听清前半句。“你来找我——”他继续喊。
“好!”这句倒是听到了,挂了电话穿好衣服匆匆跑出去坐车,可是下车之后站在步行街口看着几乎被人群堵塞的整个马路,惊慌才由心底慢慢浮上来。待到好不容易在中部的麦当劳叔叔身边瞄到灰头土脸的沙晓磊时,肖鹿鹿自己也早已狼狈不堪。“怎么这么久?”沙晓磊迎上来,“来不及逛了呢。”
肖鹿鹿抱歉地笑笑,趁他转过身,又蹲下去揉了揉脚踝,一瘸一拐地跟上去。“去哪里?”
沙晓磊停下来:“买礼物。”肖鹿鹿心中刚刚小鹿乱撞,他又加了一句:“不是快到林楠生日了?”她气得在后面直想伸腿踢他,连连深呼吸了几次,又跑上去问:“你打算买什么?”
“知道买什么干吗还叫你?”沙晓磊笑道。说得肖鹿鹿差点哭出来。“买钻戒吧!”她赌气说。
“要是你生日你想要什么?”他却又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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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落体(下)(5)
肖鹿鹿眨眨眼睛,转身跑到银饰柜台对着一条项链指了指,“这个这个。”沙晓磊伸头一看,吊坠是一只金色的小鸟,细细的银链子闪闪发光。“好看”。不由地说。肖鹿鹿刚要咧嘴笑,他又问:“为什么是鸟不是蜘蛛?”
“你的审美还真奇特。”肖鹿鹿掉头就走,却听到他在后面对导购说,开票吧。顿时心里空荡荡的,被人夺去最爱的感觉逐渐扩大,仿佛被夺去的已经不是某件物品,而是一整颗心。等他去收银台付钱回来,她在电梯前等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问他,要去邮局吗。
“要的。”坏的答案总是不会出乎意料,站在沙晓磊的边上看他在EMS单子上流利地写出林楠的地址,肖鹿鹿轻而易举地就心碎了。他甚至背不出我的电话号码吧,她哀哀地想,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比林楠喜欢他多得多了呀。
终于还是没忍住几天,取了钱又偷偷跑去那个商场专柜。“给我包这个!”兴冲冲地对导购说。导购还认得她,奇怪地说:“那位先生已经买过了呀。”
“又不是给我买。”肖鹿鹿可怜兮兮地说。
这时沙晓磊正在给林楠拨电话,林楠室友接的。“她出去了。”她说。接着报给他一串数字,“你打这个。”犹豫了一下拨过去,接起来的却是个男声:“喂,你找谁?”那人的声音很粗。他有些不敢说话。男生把电话递给林楠的时候还问了句“是谁啊”。
“我在别的寝室。”林楠接过来对沙晓磊说。
“哦。”沙晓磊窘迫。
“有事吗?”
“没有。”他突然想起要问什么,“寄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吗?”
“嗯。”她淡如水地应答,“谢谢。”
沙晓磊想了想,说了再见。
(五)
“我喝几瓶了?”
肖鹿鹿赶来的时候沙晓磊喝得有些大舌头,偌大的操场连个鬼影都看不见,她找了半天,才发现他蜷缩在双杠下面,脚边堆了一堆罐装啤酒,喝空了一半。
“一二三四五六七。”肖鹿鹿数了数,“七罐。你怎么了?”
沙晓磊“啪”的又拉开一罐。“别喝了。”肖鹿鹿去抢,沙晓磊顺从地把易拉罐递给她,笑嘻嘻地说:“那你喝。”说完又在脚下摸了半天,摸到一罐满的,又“啪”的一声。肖鹿鹿没办法,咕嘟嘟喝了大半罐下去,觉得肚子好重,恰好沙晓磊突然拉她袖子,也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两个人默默无言。偶尔刮过的风吹得杂草一字倾斜,肖鹿鹿用手指抠着泥土和小石子,斜眼去看处在黑暗阴影里的沙晓磊,看不到他鼻翼的抽动,耳边却听到他的鼻腔里,有液体流动的声音。她刷的一下眼泪就出来了,月光下一闪一闪地在脸上流了几条线。
自由落体(下)(6)
“你哭什么!”沙晓磊看见。肖鹿鹿用袖子一撸脸,哭得更凶了。被她这么一闹,沙晓磊心中淤积的伤感顿时全都烟消云散,他看了她一会儿,“咯咯”地笑起来:“多大人了,小孩儿一样!”边笑边说别人边自己吸着鼻子。
“头晕!”肖鹿鹿喊。
“靠着!”沙晓磊拍拍自己的肩膀,一把把她揽过来。散着酒精味道的藤蔓缠满心房。
隔着多少个城市以外,林楠第二十一次听到由于时间过久没人接听而爆发出的刺耳而急促的忙音。两个号码都没人听。邮政的小小包裹放在手边,她拿起项链端详那只鸟,很漂亮,但是很奇怪的没有亲近感。虽然觉得这么想很奇怪,但是那只鸟的神情确实很像肖鹿鹿,嘴巴咧得大大的,眼睛闪亮,充满活力。林楠有些伤感。她拎着链子走到窗边,把手伸出窗外,觉得那鸟俨然一副就要起飞的感觉,于是拇指和食指一松。
那鸟就这么轻盈地做了自由落体,即使刮起的风也没能让它偏离方向。
林楠看着看着还是哭了起来。
(六)
而梦总是不要醒才好。
黑暗中朦朦胧胧的有人对沙晓磊说:“我喜欢你。”他却不知为何摇了头,那声音逐渐变得嘶哑而哽咽。“为什么——”越发微弱的,“我不是你转学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吗。”接下来的,时而身处丛林,马来西亚热带雨林里猩红色的大蜘蛛吊着丝晃动在眼前;时而又在家中,密密麻麻的人群在楼下漆黑一片,自己被挤在中间,暗红的血液从脚边流过;时而又在校门口,和第一次一样看着那个擦玻璃的女孩在五楼伸长了四肢,她却突然掉下楼去,砸出沉闷的声响。
林楠才是第一个啊。
沙晓磊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已经睡在寝室的床上,枕巾被汗湿了一大块,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阴雨蒙蒙。
好似又过了一个漫长的梅雨季节,待到天终于放晴已经快到圣诞,虽然除去周末的每天都要上课,看着好久不见的阳光还是觉得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出门一般,只是往窗口一站,便一扫潮湿气味。沙晓磊睡了个大懒觉,打着哈欠和室友一起去食堂吃饭,路过女生楼下,还是忍不住朝上望了一眼其中一个阳台。好久没见。他耸了耸肩。
即便再恰好也没有那么的准时。
那时肖鹿鹿已对着阳光尖叫了两声,转身回屋抱被子去了。待她再出来时也只能看得到远远的一个背影,“是他么?”她念叨着,心里说,好久不见。
这时室友开门回来,“你的包裹!”一个小纸盒飞过来,肖鹿鹿拿起来看看,没地址,只写着自己的名字,好奇怪。拆开来看,一个黑色绒布袋露出来,她顿时鼻子犯酸。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一模一样的。
自由落体(下)(7)
“那位先生已经买过了呀。”导购小姐是这样说的。
怎么这么傻!
她泪水涟涟地冲回阳台,那个背影早已消失不见了。(end)
全世爱2(1)
9月3日
昨天和木木吵架了。
原因是……
昨天早上起床,我正准备以豹子的速度冲去厕所,发现木木已经毫不留情地将房间内唯一的马桶给霸占了,手里还拿着一本村上春树的小说正看得津津有味。
我:你快点,我快……憋不住了。
木木:以前都是你先上大号,我忍着不去,先刷牙洗脸什么的,等你上完再去。现在该轮到我先上厕所了,你先干别的。
我:⊙﹏⊙好吧,你要快啊。(极不耐烦地刷牙、洗脸、戴隐形眼镜、化妆……)
十分钟后。
我:哎,木木,我都完事了,你怎么还不出来?
木木:……(继续看书)
我:(气急)你不要逼我出绝招!
木木:你想怎样?
我:我要骂人了。
木木:哦?好啊。
我:╰_╯你,你个大无赖,你大早上的在厕所待那么久,你肠胃有问题,你你你……你还看村上春树的书,我知道,其实你早就暗恋他了,你性取向有问题。你你你,浪费别人的时间,你你你恶贯满盈,你你你狼心狗肺,你你你十恶不赦,你你你罪恶滔天……你,(口气变软)难道,就不知道,人有三急么?
木木:(心不在焉地)哦,我知道了。
我:我都像个猴子似的,在房间里蹿来蹿去这么半天了,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儿的怜惜之情吗?
木木:你说完了?
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