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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个晚上。凌晨一点。凌晨两点。凌晨三点。都会不断地有电话有短信
闯进我的手机。有很多的短信是这样的:“你是小四吗?我好喜欢你的书。你可以陪我聊天吗?”“是你吗小四?我好喜欢你哦。”在没有得到回复之后,短信变成这样:“你不就是个作家吗,拽什么,基本的做人礼貌都不懂,我竟然喜欢你这种人。”“我知道你这个时候还没睡,装什么!”而很多时候电话接起来,对方都是一阵嘻哈乱笑,然后就把电话挂断。或者,有时候接起来,问对方有什么事,对方说我要和你聊天,我说我不认识你,对方说
聊聊就认识了。我就把电话挂了。之后就开始不停地打。到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接起来,然后听见对方说:“你神经病!”然后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时候。他们都觉得自己丢下了一枚铜板。——喂,我已经丢来了铜板了。你为什么不起来唱歌,不起来跳舞?你不是永远都充满活力光芒四射吗?
06
有好多时候,看着自己的各种负面新闻,光怪陆离,像是别人的故事。到现在每一次接受采访,也能很平静地说:“不在意,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可是真的完全不在意的人,未免也活得太过冷血了吧?我们每一个人,都喜欢听见别人对自己的赞美,都喜欢听见别人对自己的支持。而听见鄙
夷的声音,诬赖的声音,阴险的声音,心里不会完全没有波澜。
016
我们自己和我们身外的他人,都在各种各样的流言里,变换着各种面孔,改变着在各自心中的形象。
这几天晚上都和落落打两三个小时的电话。夜猫子似的两个人,握着电话感叹着人生,感叹着青春,感叹着上海的房价为什么那么贵。同样感慨的,还有我们曾经度过的那些日子,被时间的大手迅速地拉长变形,然后用力抛向身后,我们再也寻找不回了。
只是我们都还是愿意做自己心中早就设定好的自己。做一个善良的人。被别人喜欢的人。
11
有时候在难得早起的早晨,会戴着厚厚的毛线帽子,去家附近的那条老街上的包子店买小笼包,在蒸腾的白汽中,会看见旁边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转过头来,对我微笑打招呼:“小四!”
郭敬明 专栏(3)
有时候站在红绿灯前等着过马路,身边两个学生,会拉拉我的衣服,说:“小四吗?”有时候剪完头发,出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戴上帽子,会看见拿着纸和笔等我的小姑娘,怯
生生地说:“小四可不可以签名?”在生日的时候接到很多陌生的电话,电话里是可爱而年轻的声音:“小四生日快乐。”收到过一个音频文件,里面是时光论坛里无数读者想对我说的话,那天我泡在浴缸里,听完了整整一个小时的那些对我说的话。
还有在电影院里,在KFC当我大口啃着鸡翅的时候,在我家楼下的星巴克里,在我牵着狗去宠物店洗澡的路上,在逛街买衣服的时候,在逛书店的时候,都会听到很多很多充满喜悦和惊讶的声音在叫我:“小四?!”
还有签售会上几千人海浪一样的声音,一层一层地像是海浪一样的声音。
他们在说,小四你很好。小四我永远支持你。
这些都是我所听见的世界。
我所听见的大部分世界。
这是在我的巨大树干上披挂装点着闪光的绿色和璀璨的花朵的声音。当他们围绕在我的身边,当他们随着我一起往更高的方向生长,当我长成更加出类拔萃的
参天树木,他们随我飞向更高也更寒冷的天空。他们装点着我的世界,让我看起来更加美好。他们包围着我的世界,就像冬天里一直包围着我们的温暖外衣。
The End。
。。
年年 专栏(1)
石头|梦见市
'■'
不知何时开始……无法把握自己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
在世界的边缘以外,也许在河底的泥沙之中——连这种确认也只有一瞬间。
我又拖稿了。因为电脑蓝屏,唯一的睡衣被降温时的大北风吹走,邻居的猫叫春,4个月没剪
发,因为眼镜镜片上的刮痕又多了两道……终究原因是“写不出来”。
十一月,一个降了温却晴朗的早晨。里巷几乎尽头的一家书店。
■买早餐后返家途中,经过左边一条短巷时,发觉里头有家小书店。洒在麻石路面的被深秋枯枝分割的晨光,与两旁房屋一般琐碎,风透过重重阻隔,以最舒适的力度抚在脸上,却让我意识到脸很干,嘴唇也开始掉皮。书店开在这里有什么意义?不过我连它什么时候出现都不知道。走近,居然没有店名,拨开与季节不相应的竹门帘小心进入,磨砂玻璃窗让透进的光减弱而均匀分布,有茶室的宁静清冷感。书架靠墙摆满,右边柜台里背坐着一个看店的男生,与其说看店,不如说在看电影,对象是他面前大概12寸的电视。似乎没察觉客人来访——或是不予过分热情招待以让客人感动轻松些?电视里却喜气洋洋到不行——“喂喂!没有人像你这样的!”“什么话!我已经很努力了啊!”“你就不能出点别的吗?你每次都出石头,当然输光啦!只要我出布!”“我知道啊但我出不来嘛!”“剪刀!你出剪刀啊拜托~~!”“不行啦出剪刀不是我的作为!去去!”两个喜剧演员进行着超冷的拉锯战。仿佛听不见我有继续移动的脚步声,他转过来:“随便看书啊……”一张无表情也没吃早餐的脸,然后跟语气一样懒地慢条斯理转回去看喜剧片——真像在看喜剧?
“那……方便在这里吃个早餐吗?”“随便。”为了配合后来开始的另一部悲情电影气氛,我要自己尽量不要吃出声音,缩在柜台的另一端半看不看电视地吃着。电影音响的过分清晰却让周遭更安静……重点不是这个,我为什么要在第一次来的地方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吃早餐嗯?
那个早上,我知道了那家店,以及知道原来有个24小时都在放90年代港产片的电视台,期间插播广告永远不超过半分钟。回家途中忽然记起还根本没看过那里有什么书。至于他,后来只加了句“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啊。”
□ 这里很闷。还好,能看电影。不懂的事情太多,所以从来不多想。看店的话,只要会给客人结算,书不被偷——要是被偷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就行。不过今天早上,居然有人来书店是为了找个地方吃早餐……听起来好像比当时在看的喜剧有趣一点。他会再来吃早餐吗?早餐的热气让人有室内稍微变暖了的错觉,我有点饿起来。他看上去很疲倦。
。。
年年 专栏(2)
■ 回到家才明白,应该是不想再独自一人在家对着电脑吃早餐。而无论如何在书店吃早餐不太好,但他看上去没有讨厌。“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啊。”不过今早买完早餐经过时,店没有开。面前word文档,依然写不出一个字。脑海回响看见店没开的时候,旁边巷子正传出“收买废品~!收买废品~哟!”的叫声,还有其单车轮子偶尔碾压在凹凸太厉害的路面时,车身就会不受控制似的发出快要整个震碎掉的声音。整个震碎掉的声音。晨光明明是一样的。
■ 今早先去巷子里远看一下,店开了。于是我买了两份早餐,再走进店里。他趴在柜台上看电视,然后,我们一起吃早餐。递给他一份的时候,他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如果他至少表现出一点惊讶,那我已经可以把这种惊讶当做感谢……我是这么想得到回应?“昨天……店没开?”“嗯,去拿一点新书回来。”“噢,那我今天就在这里看书吧。”“我把电视声音关掉。”“哦不用的!我看书时不怎么会受外界影响……”“没关系。”
接下来我们的世界里,连声音也消失,只有雀跃到不自然的电视影像偶尔或多或少地投射在各自的脸上,却只像在死睡不醒的梦里寻求玩伴的颜色丰富的话语。他始终话很少,我却特别多话似的,但不是通过“他说话比我少”对比出来,而是跟平时没什么机会说话的我。晚上打烊时,我买了两本,一本因为已经读完,另一本因为刚开始读。
□
原来吃早餐感觉很好。一个人住之后就没吃过什么早餐,很想感谢他,不知怎么开口。
■“入梦的花街,全途都被他用悔恨撕碎然后重合成不曾存在的回忆……”“野外生存时我们必须防范野熊,以下四点要注意……”“那终究是不可期盼的愿望——站住!苏斯!我知道你很爱她……”“从此以后,任何人看见美杜莎,都会立即变成石头。这是雅典娜对她的惩罚。”眼睛离开书本。他正在折纸,看上去不太成功,纸扭成一团不明物体。“像石头……刚刚书里写,有一个人被惩罚了,无论谁看见她都会立刻变成石头。我觉得她有点可怜,不是指变成石头的观众。”“……美杜莎吗?”“对,你知道诶。”“嗯……永远都不能被看见和接近啊。”他重新把纸慢慢摊开。“就是觉得她不得不一个人生活,那一辈子也无法跟谁说话吧,一肚子的话。”“刚开始可能不情愿,但总有妥协和习惯的一天啊。大概独自生活的人都这样。”沉默,可以听见店旁晾着的地拖把水滴到塑料桶里的声音,平稳而无聊。“……你好像把过程说得很简单。”“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他抬起头,见我有点愕然,他第一次笑了,虽然看上去有点紧张:“别介意,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他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已满布皱痕的纸上,皱痕间微妙的阴影下仿佛就埋藏着他“这么过来”的一切过程。只是看不透。
年年 专栏(3)
那是安慰对方的笑,在我眼里,却与他内心相反。
有点意外。离开厌倦的房间逃到这个地方,还是遇见了跟自己相似的东西。
□
“过程”。嗯。想起前年曾在我头顶不断飞过的那些飞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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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 专栏(1)
荧光|落 落 专栏
'一'从此让灰尘递增我们彼此的距离。
'二'小学时父母总是出差,一个人在家时白天下饺子晚上吃挂面。持续几天。钥匙用长绳挂在胸前,回家就开了电视。名叫小霸王学习机的东西,实际上却用来打64合1的游戏卡。敲冰砖或者坦克车,还有吃豆。初中时就读的学校,对面是体育场,于是得到一大片开阔的天,在四月的时候有人放风筝,上课的时候忍不住望着那里走神。然后等到放学去两条马路外的音像店,喜欢的偶像歌手出了新的专辑。在磁带依然是主流的日子里,码在木头架子上的整整一面墙。在之前买的炸糖糕,被店长呵斥着吃完才能进来后三口两口吞完,噎得几乎要翻白眼。高中时在暑假也去上辅导班,一节课40分钟,却有30分钟用来打瞌睡。从家到辅导学校骑车要花45分钟,七月八月的盛夏,摇摇晃晃地蹬着踏板,在两棵茂盛的樟树间骑得快一点,到了樟树的阴影下就慢一些。然而成绩依旧上不去,考试结束的半夜在宿舍里用牙齿咬着被单艰难地哭。
'三'那么,换上睡衣和我一起坐在小霸王学习机前的朋友,小学时亲密到彼此的父母都互相熟络,剩我独自留守时她带着双份的晚餐来过夜。作业扔在一边的深夜十点,两人为了把“松鼠大作战”通关睁着兴奋的双眼。而她此刻在哪里。和初中时坐在邻座的朋友一样,上课时一起因为发呆而被点名。在音像店门前她猛吞下三块糖糕我吞下四块,分享同一种甜味。随后我买了苏慧伦的《Lemon Tree》,她则挑了孟庭苇的《心言手语》。甚至发明古怪的游戏,即便在同一个教室里隔着不过两三米的距离,也频繁地用写信的方式来交流,每周一个或者两个来回,很快累积起厚厚的一叠。一定,也许,应该,可能,曾经在信的末尾写过“很高兴能这样”,类似的话。但是,这样的朋友,现在在哪里。周末整理手机短信,看见来自高中好友的新年短信。暑假时一块上辅导班,结束后我自告奋勇地坚持要载她去反方向的车站,尽管由此我回家的路途得多花上十五分钟。而在形影不离的三年间,她扮演着一切的角色,包括半夜爬上床铺黑暗中摸索着用手替我擦掉眼泪,逃课一起去远处的超市买好吃的面包,甚至真正激动起来训斥我不够坚强,这样的事她都做到过。只不过,眼下是仅在一年前用短信问候过的朋友。在哪里。
'四'其实不是不知道。她们去了国外留学,已经恋爱结婚,或者在市区某个公司上班,实习得不错后便被顺利留了下来。“哪里”不是这个意思。
'五'读书生涯结束后,认识新的人。一起工作,熬夜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