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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旧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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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钟，敖公子大驾光临。
“敖总经理，您来了？”若桐深深地藏起自己的悲伤，笑容满面地奔向他，在他面前表现出情妇天生的火辣热情。
敖睿挑衅地抬起她的下巴，轻蔑道：“今天来找你的那个男人，是你的旧情人？”他会知道有个男人来找她，是刚才与管理区的保安在谈话时，听保安无意中谈起的。
他怎么会知道？若桐的整个身体为之一震。他是怎么知道的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必须努力寻找应对的对策。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敖睿捏紧若桐的下巴，力道加紧加重。
半晌后，若桐苍白的脸色，慢慢地向敖公子展开迷人的笑容，媚声道：“对，那是我的旧情人。”她决定将错就错。
“有旧情复燃的打算？”他问，态度不屑和鄙夷。
“敖总经理，您尽可放心，我不会破坏我的职业道德。更何况，那个穷小子，论样貌，论财富，哪一样能够跟您相提并论？只要陪您睡一段日子，我就拥有一生都不可能靠打工赚到的财富，拿着钱去砸那些以前一个个都瞧不起我的人，多爽啊。”若桐烟视媚俗，她越势利，越能以假乱真。
“他爱你？”他轻蔑一笑。
“爱？”若桐假笑。“那个东西值多少钱呀？能为我提供一栋豪华的别墅吗？能给我买蒂芙尼的首饰吗？能带我去五星级饭店吃鲍参鱼肚吗？”
敖睿放开她的下巴，低笑道：“女人，你很坦白。”
“贪慕虚荣是女人的本性，就像你们男人，需要女人一样。物欲横流的世界，哪来这么多清高的圣女？我不会为我的坦白感到羞耻。我只是觉得，我说出了很多女人不敢说出口的话。”
敖睿推开她，坐到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点燃了一根雪茄，优雅地吐出缕缕烟雾，低笑道：“就算你是圣女，我一样没有兴趣对你作出期待。你不会装模作样，不会故作清高，虽然并不高尚，但是我欣赏你的坦白。”
敖睿当然不会对她作出期待，他如果要找伴侣，何必包养情妇多此一举？但是这个男人，相当地诚实，虽然有时说的话并不爱听，但至少不是伪君子。这让若桐对自己将来的婚姻放心。
尽管若桐对烟味厌恶敏感，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敖公子身边，把整个身体贴在他身上，世故道：“装模作样的人生，多累啊。人生苦短，如果像和尚一样为着佛祖的戒条，极力压抑自己对食物，对女色的，那样的人生，还不如一头撞死早点解脱算了。好人难做，我为何还要万般委屈自己，去在乎一个一文不值的名声？”
“诚实的女人，最可爱。”敖睿的俊脸展开帅气迷人的笑容
“当然，我是独一无二的。”若桐稍稍抬起下巴，骄傲道。
敖睿继续吐出烟雾，看着她，漫不经心道：“我还听保安说，那个男人从小区里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差点被车撞倒。”他研究着她的脸孔，会作出何等的反应。
听到“被车撞”三个字时，若桐的身体霎时全身僵硬，她的呼吸几乎停止。
“怎么？不要告诉我，你在担心那个穷小子？”敖睿又吸了一口雪茄，直接把烟雾喷在若桐的脸上，俊脸似笑非笑。难以想像，如她这般势利的女人，居然会担心旧情人的生死！
若桐差点被他的烟雾呛到，她强迫自己回过神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在想，如果他死了，对我而言，将是一种多么大的损失。”顺着他想像的方向走，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他既然没有兴趣对她作出期待，那她就应该完美饰演他心中的形象。
“哦？”敖睿挑起眉，他倒想看看，她会如何自圆其说。
“如果某天我不做情妇了，至少，还有他这个穷小子可以依靠。男人和女人是阴阳的结合，女人嘛，终究还是需要一个男人的。”
虽然，这并不是若桐的想法。女人没有男人一样可以活下去，她渴望的至始至终都只有爱，如果没有爱，男人也不过是一具空虚的躯体，无法带给她精神上的满足。
“从良？”他口气讥诮。
“敖总经理，您也知道，女人的青春是很有限的，虽然我还可以在这行混个三五年，但三五年后呢，我已经奔三了呀，到那时，我带着一副人老珠黄的丑颜，上哪找金主，上哪找依靠啊？”若桐故意把自己的年龄说大几岁，以此增加她谎言的信服力。反正敖公子不会有兴趣调查她的户口。
“你这么确定，那个男人，可以成为你最终的归宿？”他轻笑。
“他死心塌地地爱我，我也没办法啊。是他离不开我，我又没有强迫他。”若桐装作无辜地笑道。
“女人，”敖睿望入她清澈的瞳孔中，收起笑容，冷眼道：“你最好持守你的职业道德，在这段时间之内，我不希望跟别的男人一起共享你的身体。否则，我们只好结束关系。”
他没有的习惯，相对的，他的女人也必须遵守他的游戏规则。
“敖总经理，如果我要偷腥，能逃得过您的法眼吗？我不过是一个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岂敢给您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人物戴绿帽？我还没享受够拿着钱去砸人的快感，怎么会舍得这么快就香消玉殒？更何况，那个穷小子的吸引力不及您的万分之一，我又怎么会笨到买椟还珠？”虽然时代开放，但若桐对贞操观念绝对不持随便的态度。
“你有自知之明，这是最好不过。”敖睿淡笑。就算她不必费力自圆其说，以她在床上对性的潜意识抗拒和冷淡，他也很难相信她真如她的外表那般风骚。
她坦白，直言不讳，贞操保守，如她这般完美的情妇相当难找，他好像越来越欣赏她了。
“不然，我又怎么能够攀上您这棵摇钱树呢？”若桐嗔笑。
敖睿把手中的雪茄按在桌边的烟灰缸里，对若桐说：“我先去洗澡。”
“那人家等你哦。”若桐像只小绵羊一样柔顺地依偎在他怀中。事实上，她非常希望敖睿快点离开。她很担心郭哲明，她根本没心情陪他演戏。
敖睿推开她，起身离开客厅。
直至亲眼看见他走进浴室后，若桐才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拔通苏暮雨的电话。
她掩着嘴，小声地对苏暮雨说：“暮雨，你打电话问问哲明，看看他是否出事了？”她非常自责，但又不能亲自出面打电话关心郭哲明，因为一旦这样做，她在郭哲明面前所有的伪装都会功亏一篑。
“怎么了，哲明出什么事了？”苏暮雨的神经突然紧张起来。
“有时间我再跟你解释读书阁，反正你现在赶快打个电话问问哲明是否平安，记住，不要用我的名义。”若桐交待。
“好读书阁。我帮你问问看。”
“就这样，我先挂了。”
“好。”
若桐挂掉了电话。
直至五分钟后，苏暮雨的电话响起。她小心翼翼地接听。
“若桐，我打了十几通哲明的电话，但就是没有人接听。”苏暮雨把实情告诉若桐。虽然她不知道郭哲明和若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猜到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
若桐全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了。
“若桐，怎么办？”苏暮雨忧心仲仲地叹息。
“你再打打问问看。”若桐的声音很焦急。
“好读书阁，我继续试试。”
若桐失魂落魄地挂掉了电话。
然而，五分钟后，苏暮雨打电话来通知她，依然是同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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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借酒消愁愁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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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桐，若桐……”郭哲明一边在酒吧里喝着闷酒，一边痛苦地呢喃自语。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个包养你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他不过是身上多了几个臭钱而已，有什么了不起？除了钱，他什么都不能给你……”
“而我，我虽然没有很多钱，但依旧能为你提供一日三餐温饱的生活。而且，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绝对不让你受一丁点儿的委屈。为什么你宁愿舍弃最有保证的真心实意，也要一股脑奔向……”
借酒消愁愁更愁，郭哲明原本以为，只要喝醉就会忘记若桐带给他的羞辱和痛苦。但在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的情况下，他反而觉得惆怅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浓，就像醉意一样挥之不去。
爱与痛是形成正比的，爱得越深，痛就会越深。
“那样的贱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自我伤害。”
突然，女人尖锐的声音传入了郭哲明的耳朵里。显然，女人偷听到了他的自语自语。
郭哲明缓缓地，醉薰薰地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他看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时尚的摩登女郎，虽然容颜有几分俏丽，但远远不及素颜的若桐。
然后，他又缓缓地把头垂下，继续拿起桌面上的酒瓶，仰头灌酒。他对除了若桐之外的女人，一律不感兴趣。
摩登女郎李河静一把夺过他口中的酒瓶，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郭哲明一脸不悦，想继续伸手夺李河静手中的酒瓶，却被李河静一把抓住他的大手，她笑道：“要喝酒，我会陪你。咱们一醉方休。”
然后，李河静唤来酒保，叫了几瓶啤酒。
“我要是你，我绝对不会为这样的女人伤心，她不配。”李河静替郭哲明打抱不平。她最瞧不起郭哲明口中那种为了贪图享受，沦落为卖身的女人。
郭哲明仍然没有理会她，拿过她刚才放下的酒瓶，仰头闷喝。非当事人又怎么能够体会当事人的感受？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牵挂着她。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应该忘记那个女人，重新振作起来。”李河静愤愤地说。
她对情妇二字深痛恶绝。如果不是因为有那种贱女人的存在，她的母亲就不会被逼死，同时，她也非常痛恨像她父亲那种结了婚仍然风流放荡的男人。
“不干你的事。”郭哲明闷闷地说，他痛苦他堕落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不需要她的多管闲事。她只是一个陌生人，根本不知道他和若桐之间的事情。
这时，酒保把啤酒送上来，把酒放在桌面上后安静退下。
“好，我们尽情地喝吧，把所有不愉快的事都忘掉。酒钱，算我的。”李河静仗义十足，喝酒只图痛快和解恨，她根本不会计较那点酒钱。
郭哲明懒得理她，只是静静地叭在桌子上，闷闷地喝酒。
李河静一边喝酒，一边对郭哲明说：“我说，天底下有那么多好女人，你为什么偏偏要对那样的贱女人念念不忘？我还真想不明白，那种贱女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对她？”
“不许你开口闭口就骂她是贱女人。”他不允许任何人污辱若桐，即使她已经变得肮脏。
李河静不但没有被吓跑，反而更加正义凛然：“我有说错吗？那种女人如果不是卖弄风骚，怎么能够吸引男人的注意？如果不是够贱，怎么会爬上有钱男人的床？”
“够了，”郭哲明彻底被她惹怒了，她越说越离谱，而且准确无误地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他的酒意顿时清醒，“若桐是怎么样的女人，还轮不到你这个长舌妇来评论，你没有资格。”
李河静不得不收起她爱打抱不平的正义。“好，我投降，我闭嘴总行了吧。”她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前女友去做了别人的情妇，他还要极力维护她的形象，他就这么没骨气吗？
郭哲明愤愤地看了她一眼后，然后才移开自己的视线，继续低头喝酒。
“我看你长得斯斯文文的，应该不至于没人爱啊，怎么就这么看不开呢？”李河静一边喝酒，一边小声嘀咕。男人固执起来真的无药可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即使郭哲明听见她的话，也懒得理她。他对这种口无遮拦的女人一向不感冒。
四年前，他在学校的图书馆认识比她低一届的学妹若桐。初见她，他惊讶于她的美。那种美，清新脱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她的干净纯洁与这个肮脏的世界格格不入，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她特别得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