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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江远想想那美丽的树林,身旁又有可爱的女孩相伴,便答应了。 他们踏着欢悦的步伐走向那片点缀着各种各样鲜花的草坪。草坪四周围绕着一丛丛的树林,成千上万只鸟飞舞其间,唧唧喳喳的叫声令人感到像是进了鸟市。这个时候,老人们是不会成群结队的过来游玩的,也少见情侣踏青,能看到的,只有江远与蓝琦这两个傻孩子的身影。 草坪夹在金鸡山与烟花江之间。金鸡山是江远起的名字,两边陡峭,形若雄鸡,大有金鸡独立之势,故称之金鸡山。山上有花有树,山顶还有小亭,临风眺望,一城之景尽收眼底。烟花江其实是一个小湖,童年时的江远常来这里玩。这时湖面被太阳映得闪闪发亮,湖水碧绿如蓝,十分好看。 从公园回来后,江远心情分外不错。公园里那清新的风,差不多将他心中的烦闷一点点驱散了。他又隐隐觉得确该请个家教,毕竟自己在班里的成绩是一落再落,不能再落了。但这种想法在第二次补课后就改变了。那天他一大早起来,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女同学找他,想借他几本郁达夫的书看,约好在公园门口见面。他放下电话换上衣服就要出门,被母亲发现,问他干嘛去,他说与同学有事,结果母亲坚决阻止,硬是把住了门,江远除了跳窗真的是别无他法。江远憋了一肚子气,宋老师问他什么,他都说不知道。宋老师以为他没听懂,讲完一遍又是一遍,进程颇慢。至于那个女孩,在门口等了足有一个钟头,心里大骂江远你这个不守信用的混蛋,然后忿忿而归,两个星期没理他。江远又是道歉又是解释又是请客,那女孩方肯同他说话,但江远感到自己与女孩的关系显然不如以前了。加之一周下来学校里的学习本就压得够呛,好不容易挨到星期六,却又无法痛痛快快地玩,他因此变得十分讨厌家庭辅导,开始变着法儿与宋老师周旋。 第一回,也是大清早,母亲“噔噔”敲江远房门,便听到房里江远“唉呦”、“唉呦”的呻吟声,母亲推开门,见江远捂着肚子躺在床上,脸现痛苦之色,忙问:“怎么了?” “不知怎么的,一起来就觉着肚子疼!” 母亲用手按了按江远的小腹,关切道:“怎么会突然疼起来呢?昨天没吃什么不好的东西啊。” “……” “还能学习吗?宋老师一会儿来。” “我看是学不成了。唉呦……” “唉,你这孩子,我去拿些药你吃,若还是疼得厉害,咱就得去医院。今天的课就别补了。” 江远心中窃喜,表面上却仍作痛苦之状,生怕露出半点破绽。母亲把治肚痛的药拿来,江远乘她不注意之际悄悄将药掖在被里,等母亲出屋他才取出丢掉。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门铃响了,接着传来母亲与宋老师交谈的声音,再接着又是推门的声音,宋老师走进来。她问: “怎么了江远,病了?” 江远一脸病相,向左半侧着身,轻轻点了点头。 “还能学习吗?” 江远又摇了摇头。 “看样子他病的不轻。”宋老师对江母说,“行,我下周再来吧,今天让他待在家里养病。” 母亲来回摇头:“这孩子……” 宋老师刚走,江远顿时百病尽消,欢蹦乱跳起来。母亲本来猜测江远是假装的,见了这等情形,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肚子疼吗?怎么宋老师一走,你就好了?” 江远盯着电视机,一脸坏笑道:“刚才疼得厉害,现在突然好了,看来这病是间歇性的。” 母亲痛悔自己方才的失算,不住奚落他,过去将电视关上。江远没说什么,得意洋洋地进屋,一把关上门,躲进被窝听音乐去了。 后来母亲把这件事情告诉宋老师,宋老师不得不对江远寡目相看。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两人都彼此熟悉,江远那玩世不恭、油嘴滑舌的特点已暴露出来,他常说些令人忍俊不禁的玩笑,中止宋老师辅导。他口才好得很,宋老师有时也忘了是在给江远补习,与他说笑,然后突然醒悟,后悔不已,严肃地“咳”一声,说:“又扯远了。”江远笑嘻嘻地说:“oh Yes! Yes! Stop! Stop!” 第二次江远玩的更绝。 父亲分了新房子,三室两厅,有一百六十多平方米。母亲每日去监督装修新房,只于上午、下午吃饭时回家给江远做饭。 又是一个周六的晚上,母亲吃过饭就出去了。望着沉沉降临的夜幕,江远满心惘怅。远处传来“砰砰”的打球声和阵阵孩子们的笑声,愈使江远浮躁难耐。他幻想宋老师今天忽然生了一场大病,或是学校里有事……,但这终归只是幻想。他的脑子转得好快,在一分钟的光景里,他迅速作了一个决定。 他关灭屋里所有的灯,姥姥看不见光亮,说:“小远啊,你咋把灯都熄了呢?”江远扶起年迈的姥姥,小声道:“姥姥,我搀你到里屋休息,一会儿有个坏人来寻咱家晦气,所以,听见有人敲门,您可千万别吭声,坏人见家里没人,也就走了。”姥姥真的是老了,这等荒谬的鬼话把她说得糊里糊涂,她明明知道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楚,只道:“可是……可是……”     。 想看书来
《青春的边》二(3)
江远把手放在嘴前作噤声状,压低了声音说:“别说话,坏人要来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坏人”来了! 江远心虚地把头贴在墙壁,静静地不发一点声响,姥姥更乖,见果然有“坏人”敲门,也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敲门声又持续了好一阵,最后终于悄无声息,姥姥问:“坏人走了吗?” 江远仍旧贴在墙上说:“再等一等,‘坏人’可能正躲在外面听屋里动静。” 果然,两分钟后,敲门声又响起来,还夹着声音:“家里有人吗?开门!江远!江远!” 继而又是一片寂静。 江远猜想宋老师这次终究是走了,就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发现外面果然空无一人,松口气,欢呼起来。 灯打开了,电视也打开了,音乐声充斥在原本静寂的房里,江远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初中生战胜了大学生!”姥姥还在糊涂,问江远:“‘坏人’走了吗?” 江远潇洒地说:“走了,走了,沮丧地走了。”    
《青春的边》三(1)
自从请了家教后,江远反而更不愿意学习了,几乎是看到课本就头痛,就想跑出去。看着别人坐在教室里安静的学习,若在原来,他心里会很不是滋味,充满内疚,而现在呢,他会想:不用怕,不用慌,周末宋老师一来就会补上来的。 结果,他的成绩跌得比原来还要厉害。 江远父母见儿子成绩仍然不见好转,猜想当是他在学校的学习环境不佳,母亲于是去找了贺老师,要求给儿子换一个成绩好的学生做同位,顺便帮助他学习,恰巧陈响儿刚走不到一个月,江远身旁一直没人,贺老师便把韩冰调了过来。 江远面上镇定自若,心中却暗暗叫苦,那韩冰是他最为“忌惮”的一类学生:学习在全校名列前茅,英语、数学竞赛获过奖,听说作文写得也不错。江远从来对于这种近乎全能的学生“敬而远之”,哪想过能与她成同桌? 江远呆呆地看着韩冰在自己身旁掏书包,心中叫苦不迭,韩冰皱了皱眉,一对精亮的眸子狠狠白了他一眼,江远大窘,暗道:“果然人如其名,冷若寒冰。” 蓝琦倒显得颇为热情,向韩冰问好。江远想既然日后是同桌了,没必要把关系处得这么僵,哈哈一笑,道:“韩冰,你好啊!” 韩冰眼睛也不对他扫一扫,冷冷地不说话,被他逗得烦了,忍不住道:“上课呢,你这样捣乱,别人怎么听讲?” 江远碰了钉子,闭口生闷气。 放学的时候,韩冰说:“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你回到家认真做完,明天拿来我改。” 江远听她口吻中带着命令,气不打一处来,道:“我写的作业凭什么给你看?” 韩冰两眼一翻,又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我愿意改你的作业?你以为你是谁啊?告诉你,这是贺老师吩咐我做的。” 江远“哼”了一声,说:“我就是不写。” “那也由得你,不过到时候可别怪我给贺老师说。” “你等等……别慌走!” “我今天和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已不想再浪费口舌。” 次日一早韩冰就向江远要作业,他身体倚住墙壁,大摇大摆道:“没写。”韩冰点点头,不再说话。下了第一节课,江远就被叫到办公室去,贺老师狠狠克了他一顿,说如若再犯,便请家长。如此一来,江远自然对韩冰恨之入骨,回到教室随即怒目以对。韩冰恍若未见,安静地读书学习。江远宛如被浇了一盆冰水,也不好发作。反过来学习韩冰,也对她不理不睬了,只是每天早上都把作业拿到韩冰桌上,韩冰默默替他改完,把错误的地方加以改正便还给江远。 在两人冷战的日子里,蓝琦与韩冰的友情却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韩冰听说江远会写诗,略显诧异之色,不禁向江远看了一眼。江远却埋怨地看了蓝琦一眼,意思是说:“你说给她听有什么用?她这种学生也懂得诗吗?” 一次化学课,江远忽而莫名其妙地挪动桌子,两桌相对顿时夹住了韩冰的胳膊,只听一声低呼,韩冰轻抚痛处,眼里跌出泪来。 江远怎料这同桌脆弱如斯,立时便要张口致歉,但碍着男子汉的脸面,终于没有说。 自此之后,韩冰对江远更加冷默。平常连瞅都不瞅他一眼,仿佛身边完全没有江远这个人。这下可苦了江远。班里人多,座位排得挤挤的,下课后,江远站起来示意出去,韩冰视若无睹,闻若未闻。他倘要硬挤出去,只消一碰到韩冰衣裳,她就会冷冰冰地说:“你干什么?”搞得江远出也不是,进也不是。实在被逼得急了,江远便从桌底下爬出去,狼狈不堪。有时候他真想照韩冰的腰身就是一脚,但见其文文弱弱的模样,又不忍下脚。 两人的关系出现转机是在一节语文课上,韩冰站起来背诵李商隐的《无题》,背到“晓镜但愁云鬓改”这一句时忽的打住,沉吟不前,形势窘迫,江远忍不住提示道:“夜吟应觉月光寒。” 事后韩冰虽未向江远道谢,但江远感到韩冰看他的目光已较原来大为缓和。 随着时光的推移,江远身上那逼人的才气渐渐显露出来,韩冰也开始偶尔与他交谈几句,而她的目光,经常会落在江远的一本本课外书上。一次晨读的时候,蓝琦问他道:“你们家有没有《红楼梦》这本书?”江远说:“有啊。”蓝琦说:“明天拿来。”江远说:“你不是看过吗?”蓝琦说:“不是我看,是韩冰要看的。”江远奇道:“她?”蓝琦说:“我给你说,人家可不是一心一意只会啃书本的书呆子,她也很爱好文学呐。不然我也不会这般乐意同她交往了。”江远说:“既然爱好文学,为什么她家里连《红楼梦》这本名著都没有,还要向人家借。”蓝琦看了看正在发试卷的韩冰,小声道:“你别这么大声好不好?她家原是有这本书的,只可惜她爸爸教导她说这本书不适合她读,因此便藏了起来。韩冰刚才对我说,越不让看她就越要看呢!”江远呵呵笑了一声,道:“我从前认为她是一个只听父母老师话的乖乖女,却没想到也这么有个性。” 翌日江远果然把《红楼梦》带到学校,蓝琦有意缓和江远与韩冰的关系,说道:“江远,《红楼梦》拿来否?”眼色一个劲儿地往韩冰身上点。 江远会意,双手捧上,韩冰微笑接过,道:“谢谢。”    
《青春的边》三(2)
江远不免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毕竟是韩冰第一次笑着同他说话,这也是江远心中第一次对“尖子生”产生了好感。 江远与蓝琦的诗写得越来越多,江远提出要投稿,蓝琦却大骂现在的编辑没有眼光,投出去也未必能发表,然后她说了一句让江远吓一跳的话:“我们可以自己创办文学报刊。” 当韩冰听说江远与蓝琦准备办报纸的时候,她与江远的关系已颇为融洽(虽然有时也会因为纪律问题冲他发脾气)。蓝琦欲同江远去公园商议关于办报的事情,便邀她同去,韩冰悠然神往,几欲答应,但她眼前随即闪过一张张奖状,父母老师鼓励的面容,同学们艳羡崇拜的眼神,她的意念告诉自己:一定要抓紧时间认真学习,第一不能属于他人!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神色又恢复成原本冷冷的样子,低低地道:“我很羡慕你们,生活如此多姿多彩,然而时不待人,我必须要回家学习了,愿你们的报纸早日‘出炉’!” 蓝琦拼命挽留,韩冰心意已决,背起书包走了。蓝琦一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