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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白脸从哪里蹦出来的?”男子不满地望着棋爻。
“请你把面纱还给她,并向她道歉。”棋爻有礼地道。
“笑话!让我和她道歉?!你知道我是谁吗?”男子挑衅地笑道。
“在苏州,能如此狂妄的,非苏州第一剑庄的人莫属。”棋爻幽雅淡定地说道。
“你这懦弱书生见识还挺广的。哼!你听好了,本少爷就是第一剑庄的少庄主——司徒尚!”说完,司徒尚还特骄傲地扬起下巴,得意地大笑了三声。
“司徒公子,请问你听说过品神宫吗?”棋爻问道。
“品……品什么?”司徒尚得意过了头,听不清棋爻说的话。
“品神宫。”寐歌走出人群中,浅笑着道。
“品神宫去放屁!美人,我告诉你,第一剑庄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司徒尚瞪大双眼看着寐歌,一脸淫笑,“美人啊,我看你准是外地来的,不如让本少爷带你去参观一下第一剑庄,你说如何?”
“哦?第一剑庄很美吗?”寐歌柳眉轻扬,说不出的风流妩媚。
“美,当然美!不过比不上美人你美呢!”
“有品神宫美吗?”
“比那鬼地方美多了!”男子似是被寐歌绝美的容颜迷惑住了,棘青只觉得好笑,美丽的事物总是很容易遮蔽人的双眼,即使明知道寐歌是一名男子,司徒尚依旧心动,就像柳鸢凰,就像聿灵杰。
那他呢?棘青侧过头去望了棋爻一眼,他正玩味地望着司徒尚。
她在心中摇了摇头。
不会的。
在那个人的心中,只有——
天下第一。
“还不知美人芳名呢?”司徒尚笑着问道。
“寐歌。”
“寐歌,好名!好、好……名……”突然,司徒尚脸色发青,怔怔地望着寐歌,“你……是、是……寐歌?!!”
“正是。”寐歌淡淡一笑,轻声说道:“品神宫,寐歌。”
“品、品……神宫……”司徒尚的双腿拼命地抖,深呼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那妖女杀了我的马,我讨回公道碍着你吗?”
“马是我杀的。”棋爻漠然地道。
“就是啊!我要教训这呆书生,用不着你管!”司徒尚更加理直气壮地道。
寐歌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一笑让全场所有人都看痴了,连司徒尚也不禁出了神。
“你说,你要杀他,但不关我的事?”寐歌指了指棋爻,又指了指自己,笑着问道。
“对啊!”司徒尚回过神来,大声应道。
“宫主,是你动手,还是我来?”寐歌脸上的笑容尽褪,恭敬地望向棋爻。
此刻,司徒尚终于站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宫主?!你……你……是棋爻……”司徒尚惊讶地问,然后跪在地上拼命叩头,“施卿宫主,饶命啊!小的以后不敢了,宫主饶命啊!!”
“起来吧。”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棋爻竟轻柔地说道:“我不杀你,只要你向青儿道歉便是了。”
“真的?!”司徒尚傻愣愣地抬起头道。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不希望见血。”棋爻柔柔一笑,相比起寐歌笑颜的惊艳,这一笑宛如潺潺流动的溪水,清澈透亮,更令人沉醉。
“姑娘,对、对不起。”司徒尚转向棘青,深深叩了个响头。
“没关系。”棘青有些不知所措,她回头望了望棋爻,竟发现他对着她温柔地笑了。
“我们……到其他地方走走吧。”轻轻为她带上面纱,棋爻说道。
天边的烟霞犹在,两人漫步在热闹的大街上。周围,挂满了随风摇曳的红灯笼,从酒楼里飘出了淡淡的酒香,一个两岁多、长得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拿着一支冰糖葫芦在路中央大哭着。
棘青走上前去,蹲下身,柔声问道:“小男孩,你哭什么呢?”
男孩止住了哭声,望着棘青,断断续续地道:“我……找、找不到……娘了。”
棘青回头望向棋爻,有些茫然的眼神竟与那小男孩有几分相似。
“我们到那边的茶棚坐下,等他的母亲来找他吧。”棋爻弯身抱起男孩,并牵起棘青的手,走向茶棚坐下。
等了一会儿,便看见一名妇人惊慌地东张西望,突然,她看向了棋爻那边,于是急忙跑向他们。
“宝儿,宝儿!”妇人抱起男孩,一边用手摸着他的头。
“大婶,以后要看好你的小孩子。”棋爻柔声说道。
“这位公子,你心地真好啊!”紧接着连声道谢,才抱着儿子离开。
“你心地好?!”待妇人走远,棘青睁着一双紫眸,疑惑地望着他。
“不好。”棋爻果断地道:“很不好。”
“……你只是迫不得已……”棘青淡淡地道。
棋爻微微一怔。
“你知道什么是枯缇觞吗?”他突然问道。
“不知道。”棘青的心砰砰地跳动,不知为何,每当他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会感到很害怕。
“那你听说过……豹和鹿的故事吗?”
“你说过了。”棘青说道,感觉眼前的这个棋爻与往日有些不同。
“如果豹和鹿不曾认识,那该多好。”他淡然的笑了。
棘青低头无语。
“青儿,你知不知道,豹最后有没有杀了鹿?”他又问。
“那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豹还爱着鹿吗?”棘青直视着他的双眼。
他也看着棘青,似乎要把她看进心底里。
“爱。”
“那豹就不会杀鹿了。”她灿烂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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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35~37章
第三十五章 入赘
春节过后,他们便离开苏州。经过半个月的路程,便到了一个山谷,听恕琪说,这个山谷叫空谷,是一个发生了许多悲剧的地方,因此,又有人称这里为——散情处。
“宫主一听到这首诗,就想到空谷了?”聿灵杰不禁问道。
“东风一曲散,不留人间情,欲问雨何处,终得一场空。前三句的最后一个字加起来就是‘散情处’,最后一句的最后一字是‘空’,与前面一对,我便想起了空谷。”棋爻淡淡地道,聿灵杰低下头,无地自容,他才胜孔明,却也比不过这位宫主兼情敌。
“丁绫琅已经够变态了,也不知道璧温绫会用什么方法刁难我们?”恕琪一边环绕着空无一人的空谷,一边说道:“这山谷到处都是石头,什么都没有,璧温绫难道住在石头里?”
这时,棋爻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然后闭目,众人也静了下来,不久,一阵缠绵幽咽的萧声传来。
“是从哪里传来的?”寐歌不解地道,他耳力极佳,却听不出曲从何处来,只觉得乐声四处缠绕,无法分辨方向。
“东边。”棋爻突然睁开眼,低声说道,然后立刻向东边走去,其他人连忙跟上。走了一段路程,萧声越来越清晰土地不再荒芜,与刚才相比,这里沿路长了许多色彩缤纷的小花,渐渐地,他们眼前出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山花烂漫,暗香浮动,花从之中,一棵粗壮却形状怪异的老树屹立着,一支树干上挂了个秋千,那名吹萧的女子就坐在上方,随风轻轻摇荡。
女子身穿浅蓝色的裙子,手执玉萧,双目微闭,忘乎所以地吹奏着,颇有几分倾城之色。
一曲中,女子慢慢张开眼。
“施卿宫主?”她轻声地道,音如萧声,飘渺幽咽。
“璧姑娘。”棋爻点了点头,“我不想浪费时间,你可否告诉我,施庆轩在哪里?”
“轩哥哥从来不见任何人。”璧温绫决绝地道。
“请璧姑娘开出条件。”
“什么条件都可以?”璧温绫浅笑道。
“只要在下做得到,什么条件都可以。”
“那你娶我为妻,可好?”
话一出口,周围静得只剩下一片风声。
花枝乱颤,粉蝶轻盈。
只是那一刻,棘青的心跳变得很快。
阳光明媚。
良久,棋爻开口道:“姑娘应该是在说笑吧?江湖中人都知道,丁绫琅和你都喜欢施庆轩,但这是不伦之恋,所以你们便离开兄长,独自居住。”
“我的确喜欢轩哥哥,但我就要当你的妻子,怎么样?不……我想了想,还是你入赘好了。”璧温绫浅浅一笑,“你愿意吗?高高在上的施卿宫主。”
棋爻沉默了。
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棘青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在害怕吗?
“若我答应了,你会立刻告诉我施庆轩的住处吗?”棋爻问道。
“会,但你若答应了,以后不许再离开空谷。”璧温绫说道。
“我杀了你!”突然,一向沉默的娉安怒喊一声,冲向璧温绫,棋爻一扬手,一阵凌厉的掌风击向娉安,娉安被击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永不离开?”棋爻喃喃道:“你可以给我一个月时间吗?待我办完一些事,便回空谷,永不离开。”
“可以,那你便是答应入赘璧家了?”
“……是。”棋爻轻声说道。
只是一瞬间,品神宫的人神情都变得十分古怪,各人脸上各是不一样的表情。
寐歌原本雪白的容颜更显苍白,聿灵杰惊讶地睁大双眼,恕琪面无表情双目紧闭,舞桃则一脸迷茫。
天色渐渐暗下来,风微凉。
“不是,他不答应!”
突然,一声大喊,众人侧过头望着说话的那个人——秋棘青。
璧温绫眉毛上扬,挑衅地望向她。
棋爻也望向棘青,眼中是复杂的神绪。
“你在说什么?”他开口,语气淡若无色。
棘青拉起他的手,向外跑去,棋爻任由她牵着走,也没有任何的反抗。
两人渐渐将其他人抛离在身后,穿越过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残败的花瓣随风飞扬,似是傍晚夕阳的一场盛大的舞宴,华丽非凡,却异常凄凉。
因为。
那是一场——死亡的舞——
花瓣,终有一天会落下。
枯萎。
逝去。
直到再也见不到那些人,棘青才停了下来,绚丽的彩霞映得两人的脸红红的。
“你为什么要答应她?”棘青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望着他的双眼问道。
“为你治病。”说着,伸手抚过她赤黑的朱雀图腾。
“说真话!!!”她愤怒地大喊道,并用力甩开他的手。
“是真的。”棋爻淡淡地道。
“骗人!你一直以来,为了成为天下第一,努力了那么久,你根本不会为了我,而放弃这一切的!”棘青激动地道。
“为什么我不会为了你,放弃这一切?”棋爻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你眼里——我什么也不是……”棘青低头,很不愿意地说出这句话。
棋爻诧异地望着她,难以置信。
晚风又起,吹起了两人的发,如在风中交织的牡丹花,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异、令人窒息的气息。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第三十六章 棘青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良久,棋爻轻声问道。
“难道不是吗?”棘青笑着反问道。
棋爻扭过头,不再看着她,他似乎很生气,冷峻的侧脸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寐歌那么喜欢你,你却要把他送给柳鸢凰……”棘青低下头,缓缓地道:“桐瑟为了你,宁愿自杀,娉安喜欢你,不惜修炼毒功,茗日喜欢你,最终死无全尸……还有舞桃……梨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所有人在你眼里,什么也不是,他们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而你呢?有没有过……哪怕是一瞬间,为他们着想过?”她抬起头,直视着棋爻。
“他们喜欢我,是他们的事。”棋爻冷冷地道。
“在你眼中,就只有天下第一!那你又怎么可能为了我,放弃将要垂手可得的一切?!!!”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人?”棋爻转过头,直盯着她问道:“对于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
棘青浑身颤抖,是气得颤抖!她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他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对我来说,你什么也不是!!!”扬手,“啪——”的一声,用尽全力打了他一巴掌。
夕阳渐渐隐于山头。
晚霞美得不可方物,令人迷醉。
晚风徐凉。
那一瞬间,棘青忽然有一种错觉。
世间——
只剩下,他和她。
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她从未哭过。
无论是进入青楼,无论受到多大屈辱,无论棋爻当年的一去不复返,无论是知道他在利用她……
她从未哭过。
的确,秋棘青大概一辈子,就只有这一次哭泣,在这之后,无论她遇到多少令她伤心的事,她依旧坚强面对。
惟独这一次……
她哭了……
哭得特别放肆。
似是要把一辈子的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