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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将它给我爱的人。”棘青平静地答道。接着,另一块石头飘近,她纵身一跃,落在了那块石头上。
“你是真心爱这个人吗?”声音再次响起。
“是。”她几乎是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
又跳上了第三块石头。
“你为什么会爱他呢?他只不过是一个冷血的人。”
“没有原因,或许在对的时间对的地方遇到了对的人吧?爱情,就是这么奇怪。”
第四块石头。
“如果,你和他必须有一个会死,你希望是他死呢?还是你死?”
“他死。”棘青毫不犹豫地说道,站在湖边的莲笙不禁一惊,只听她继续道:“死了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活着,依旧悲伤。我宁愿痛苦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可是他若不爱你呢?即使你死了,他也不会伤心。”
“无论怎样,只要痛苦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就够了。”
第五块石头,距离那张石桌——只差一步!
“你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伟大吗?”
“不是,这不是伟大。”棘青摇了摇头,轻声笑道:“这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付出一切,甚至不惜伤害、欺骗哪怕是与自己最亲的亲人,最好的朋友!这不是伟大,这是自私。”
第十六章 酒觞
“她们回来了。”恕琪看向花园的入口,说道。
“棘青。”寐歌浅浅地笑望着棘青,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包袱,里面应该就是棋爻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
“棋爻,这是你要的东西。”棘青走近那个坐在小亭中,闭目品茶的优雅男子,他微微张开眼,取过那个包袱,什么话也没讲,就越过她向房间走去。
“他连一句谢谢也不说就走了?!”待棋爻走远,莲笙才反应过来,“他比我这个仙还要无情!他到底知不知道你为了他,冒了多大的生命危险!!”
“算了吧,莲笙。”棘青轻轻摆了摆手,然后步出花园。那雪色的身影在繁花中更显单薄,这就是她的命,追逐那人一生,终究落得一场空。
深夜。
棘青走在了这别致的宅子里,晚风由于结界而十分温暖,花香草香清新甜美,走了一会儿,竟听到了水声潺潺,循声向前走着,看见一个山洞。
莫非在山上,所以洞也特别多?
进了山洞,一条天然的小瀑布从高处的石缝中倾泻而下,落入了一个水池中,池边站着一个人,身穿白袍,负手而立,正是棋爻。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开口问道。
“那些花精说,这里有一潭泉水,水清甜而甘凉,对身体十分有益,我打算装一壶用来泡茶。”他回头望着她,柔声说道,清雅淡定的笑让周围的一切美景迅速淡了下来。
“那本书,你看了吗?”她问。
“大致看了一遍。”他将白玉壶往地上一放,向她走近,伸手轻轻拨开了她额前的碎发,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眉心,“青儿,你做得很好。”
棘青漠然地别过头,说道:“我不是你的下属,请你不要和我说这种话。”
“青儿,是不是我太久没有碰你了,所以生气?”棋爻以食指轻轻刮了刮她的脸,调笑道。
棘青甩开了他的手,愤然地望着他。
“我也不是你的侍寝,不稀罕和你发生任何关系!”
“哦?是吗?”他嘴上浮现出深不可测的笑意。
“我要走了。”棘青转身,正欲离开。
突然,一双纤瘦却有力的手臂从她身后紧紧抱住了她,棘青甚至可以感觉到手臂的主人在瑟瑟发抖。
“青儿,你就让我这样抱着你,好吗?”棘青怔住了,她从未听过棋爻用这么低声下气、近乎乞求的语气说过话。
“……好。”她的大脑又开始不听使唤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当她快要站着睡着的时候,棋爻在她的背后闷声开口道:“青儿,你听说过枯缇觞吗?”
“是在那本书旁的那个酒杯吗?”棘青印象深刻地记得,那个雕工华美的酒觞。
“对,那个青铜酒觞,名叫枯缇觞,那你知道,那个杯子有什么用吗?”
“不是用来装酒吗?”她说道,这时,她可以感觉得到棋爻抱她抱得更紧了些,“不是的,青儿。”
“那有什么用?”
“青儿,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棋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棘青也不好再问,于是点头道:“你说。”
棋爻将她扳了过来,直视着她蓝得似墨的双眼。
“鹿和豹,并非天生的敌人。在很久之前,它们是相爱的,只是豹为了保护鹿,于是想要变成强者。豹做到了,他是森林里跑得最快的动物,却因为这样,大大缩短了他的寿命,这时,智者猫头鹰告诉他,只要吃下鹿的血肉,便会没事。”棋爻低头望着棘青,声音轻微地发颤,“青儿,你明白了吗?豹最初要保护的,终究成了他要杀害的……你说天意……是不是很残忍……”
“别说了!”她抬手,按着他单薄苍白的嘴唇,心疼地道。
“没事,我只是随意编的,你别当真。”棋爻微微一笑,恢复了以往的优雅淡然,他搂着棘青往外走,早已忘了那来到这里的初衷的玉壶。
“你带我去哪?”她问道。
“我房间啊!”他答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你要做什么?”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说了故事给你听,你当然要以身相许。”
哪有这样的道理?
棘青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他推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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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7~18章
第十七章 旱魃
第二天他们下了山,向品神宫走去。因为不用赶路,他们慢了许多,沿途走走停停,像是在游山玩水,棘青与棋爻的关系也不像当初出门时那么僵冷,一路上与他同乘一匹马,就如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妇。
一个月后,他们来到一个峡谷,一阵悠扬的歌声回荡在谷中,伴着周围清脆的鸟鸣,令人心境平静,怡然自得。一条清涧流过,水与石的撞击声如翠玉相碰,不远处一群穿得极有民族色彩的少女正快乐地唱着山歌。
在棋爻的扶持下跨过清涧,棘青望了望那群女子,问道:“那些是什么人?”
“水族人。”棋爻简短地答道。
“水族?!她们的衣服很漂亮。”棘青顽皮地看了棋爻一眼,说道:“如果你穿上一定很美。”
“那是女人的衣服。”他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说道。
“小棋爻,你长得比我这个女人还好看哦!”棘青笑道。
这时,棋爻终于发现棘青在戏弄他,于是顺水推舟,低头坏笑地在她耳边说道:“不如……今晚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和女人有什么不同,你说可好?”
“你!!!”棘青迅速与他拉开距离,大声怒道:“一大清早的,别净说些不正经的话行不行!”
但她马上就要后悔了,因为她忘了身后还有一大群品神宫的人,侧头,发现他们都在看着她,脸的温度不禁急速上升。
看着窘迫的秋棘青,棋爻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笑声吸引了那群水族女子的注意,于是其中一人走了过来,礼貌地笑问道:“这位公子,你们是旅行经过此处吗?”
“是的,我们正准备回金陵,一路上顺便游玩一番。”棋爻收回笑意,回答道。
“不如就留在我们村子住一天吧。刚好今晚我们水族人有一个节日,是旱魃节,为的就是感谢上天赐予我们水源,让我们远离旱灾,得以生存。”女子友善地邀请道。
“旱魃节?”棋爻轻声重复了一遍,又道:“也好。那就多谢姑娘了。”
“行,我带你们找一处落脚的。对了,还不知道公子的名字?”众人在女子的带领下,穿过峡谷,来到了水族人居住的村子里。
“在下棋爻,字施卿。这位是我的妹妹,秋棘青。”他说了这句话,也没看棘青的反应,又指了指寐歌等人,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穿着统一服装的是我的随从。”
“棋爻公子有这么多随从,想必是个富家子弟吧?”女子笑道。
“姑娘见笑了,在下是金陵的一个古董商,都是做些小生意罢了。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耶丽修娣我爹是这里的村长,前面有个接待站,环境不错,公子就住在那儿吧。”
“有劳耶丽姑娘。”
傍晚。
棘青梳洗过后,换上了水族的服饰。水族的银饰特别抢眼,尤其是项上的链子,称之为压领,压领是辟邪之物。银链下的银牌上雕有龙凤花纹,坠饰以花丝制成,挂着梅花响铃。简朴的紫色圆领布衣下,穿着一条绣有繁复图纹的黑布裙,将她姣好的容颜衬托得更加动人。
走出房门,刚好看见对面房子的棋爻也出了门。他也换上了水族的服饰,但气质依旧清雅从容,温柔淡然,乌黑的发丝束绑在脑后,一条深色的发带围在头上,显得他脸部肌肤更加白净细腻。
“青儿真美。”他展开柔和的笑靥,缓缓说道。
棘青也不说什么,静静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他问。
“妹妹是不会生哥哥的气的。”她冷冷地道。
棋爻听了后,顿了一顿,然后笑道:“那是因为我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会伤害到你。你知道的,我有很多仇家,他们杀不了我,就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你又不会武功……”他渐渐走近棘青,低头凝视着她的双眼:“青儿,我不想你受到伤害,所以,我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就是我的弱点。”
棘青怔住了,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良久,她紧紧地抱住了棋爻,两颗紧贴跳动的心,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繁星渐渐爬上无尽的苍穹,月亮柔和皎洁的光为简朴的水族村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面纱,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着雪白的灯笼,整个村子的火光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旱魃,是传说中招来旱灾的猛兽,根据古书记载,三百年前,水族所居住的这一带出现了旱魃,从此河水源头干涸,一直以来又不曾降雨。后来有一名道士经过,收服了那只旱魃。为了纪念这位道士,在每年的春冬换季之时,就会举行一场庆祝活动,名曰:旱魃节。
一个个精心打扮的水族女子三五成群地向纳罗河走去。纳罗河是这个村子的主源,河带宽广,水清澈透明,每一年的旱魃节都会在纳罗河上举行,都是一些助庆的比赛活动。
凡是胜出者可以获得玲珑玉璧,而这玲珑玉璧极是罕有,是由水族名工匠所造,他一年只制一个。这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玉璧,于是男子们为了赢得意中人的芳心,都会在旱魃节中努力取胜。
而这一次的比赛,竟不如以往水族人的习俗。
这次旱魃节,比的是诗词。
来到纳罗河时,一排排木筏早已多不胜数,每只木筏前都挂着一个白色的灯笼,棘青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甚至连寐歌他们几个来了都不知道。
“小青儿,你还真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寐歌独特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棘青转过头,原想反驳几句,却在看到了寐歌之后彻底怔住了。
随意散开的黑发如黑玉般温润柔亮,无暇的容颜上,长长的睫毛半遮住了双眸,水族的服饰穿在他的身上,华丽非凡。耀眼的银饰,色彩鲜艳的龙风图腾,绝代的风华,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你若是再这样看着我,宫主恐怕会生气了。”寐歌笑道,那明艳的笑容比周围的灯火还要明亮。
棘青看了一眼棋爻,果然,他一脸不爽地望向别处,她顿时玩心大起,笑着说道:“你吃醋了?”
棋爻不搭理她。
棘青有些无赖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吃醋了就认吧!我不会笑你的。”明明已经笑得没了眼睛,她仍旧这么说。
“你要我当众吻你吗?”他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吓得棘青立刻松手。
“欢迎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们,我耶丽克在此宣布,我们水族的旱魃节正式开始。”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耶丽克满脸红光,神采飞扬地大喊道:“这一年我们比诗词,由我出题目,谁作出了令人心服的诗句,就可获得玲珑玉璧!”这时,一名水族女子托着一个木盘走上主持台,明亮的灯光映照着盘上的玉璧,果然玉如其名,玲珑剔透。
“现在比赛开始,我出的第一个题目是——水。”村长耶丽克说道。
“龟裂大地,如在焰中。纳罗河自天上来,缘是仙舌悯人间。”诗一出口,众人都向作诗人望去,仔细一看,竟是耶丽修娣,但他的诗并不怎么样,于是很快有一名书生气十足的男子打败了她。
第二个题目——月。
那书生男子自信一笑,朗声念道:“掠过万山空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