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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红影闪过来,抄起戈薇跳到一边,转过身来,横刀档住另一击,一面吼着“杀生丸,你这混蛋,居然趁我不在——”后面的话已掩在风之伤带起的风声中听不真切。
杀生丸身形闪动,轻描淡写的避过去,然后还击。
两股斗气在空中相撞,激烈的爆炸开来,两人各退了一步。
杀生丸似乎没有想再纠缠下去的意思,远远的看向我,“我会再来找你的,丛云牙,我要定了。”
“啊,我等你。”我笑,向他轻轻挥了挥手。
杀生丸优雅的转过身,向密林深处走去,犬夜叉追过去,又是一记风之伤,“可恶,你想逃吗?”
杀生丸回手一剑,将犬夜叉逼退,然后优雅从容的消失了。
犬夜叉咬着牙,铁碎牙重重的向地上一插,“可恶。”
这时弥勒和珊瑚也过来了,珊瑚去扶起戈薇,弥勒则跑到我这边,“你没事吧?”
“嗯,只除了这个。”我抬起受伤的左臂来,弥勒看了看,回头叫了声,“珊瑚,拿药过来。”
珊瑚找了外伤药过来,皱了眉,“杀生丸干的么?”
犬夜叉收起刀,扶着戈薇走过来,依然咬牙切齿,“杀生丸那混蛋,下次我非砍了他不可。”
“你误会了。”我看着珊瑚帮我上药包扎,“是他救我们的。”
“耶?”犬夜叉怔住,呆呆的眨了眨眼,“他?杀生丸?救你们?”
戈薇皱了眉,“难道是他杀了那只妖怪?”
“嗯。”我点点头,看着珊瑚打好最后一个结,缓缓活动了一下手臂。没有伤到筋骨,虽然有些痛,但勉强还是能活动。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珊瑚,这个包扎比达也包的漂亮到哪里去了。我向她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她轻轻点下头,去看我身边的阿骜。
阿骜还没醒,呼吸虽然平稳,却依然虚弱。
珊瑚皱了眉,“我们最好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点头,“可以借云母送我们一程吗?”
“要回去了吗?”
“嗯。”我看看阿骜,他这个样子,我再在这边玩下去,似乎会有点不安的样子。而且,杀生丸说他会再来找我,我就偏让他找不到。这一招就叫做欲擒故纵。哼哼,杀生丸,我也要定了。
“那,跟你们一起的那个人呢?”
“啊?对哦。”我像是突然记起来这个人,抬头看向犬夜叉,“琉璃仙呢?”
犬夜叉很不屑的哼了一声,“别提了,那种人。我们打着打着,旁边窜出来一个砍柴的少年,他就跟着人家走了。”
我一滴大汗挂下来,这个琉璃仙,还真是喜新厌旧呐。
死之前;我会说的。
背着阿骜从井底爬出来,累得我满头大汗。一方面是因为我自己也还没恢复好,一方面则是因为受伤的手不好用力。
我坐到井沿上,将阿骜放下来,看着他,喘了口气。分明是没几两肉的样子,为什么会那么重?左手的伤口刚刚像是又挣开了,血渗透了纱布,火辣辣的痛。看来要把他弄回家去,也是个大工程呐。
这边已是晚上,没有月亮,路灯昏黄的光照过来,将阿骜的脸映得层次分明。他靠在我身上,呼吸缓慢而平稳,只是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阿骜。喂,阿骜你醒醒。”我拍拍他的脸,“我搬不动你了,你醒醒。”
他没动静,我叹了口气,打算重重给他一个耳光看他醒不醒的时候,头上传来一个声音,“欧阳小姐?那里是欧阳小姐吗?”
我抬起头,看到一只小小的黑色鸦天狗在我头上盘旋,我应了声,它便飞下来,落在我面前的地上。“可算是找到你了。”
“尾黑??”我怔了一下,“什么事?”
“公子叫我来通知你一声,你上次请他查的事情他查到了。”
“耶?”我眨了眨眼,花了一两秒钟来想,我拜托过律什么事情。
“就是上次你说那个棋盘的事啊。”尾黑的声音有小小的不满,“公子打过很多电话都没有人接,所以就派我来了。”
“嗯。”我一捶捶在自己掌心,想起来了。我向它笑了笑,“啊,辛苦你了。我明天去找律好了。”
它点了点头,“那么,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我连忙叫住他,“能不能请你再帮个忙,帮我把我弟弟背回去?”
它看了我身边的阿骜一眼,又看了一眼我的手,“咦,欧阳小姐你受伤了吗?”
“嗯,一点小伤,麻烦你先变成人帮我把他背回去,我请你喝酒。”
“真的吗?”我话才落音,尾黑已变成一个有着张怎么看都很像鸟的脸的男人,一把将阿骜抱起来,一脸兴奋的看向我。“走吧。”
我拎着包,跟在后面,没走出两步,后面有马达的声音,然后有车灯的光射过来,我往旁边闪了闪,那辆机车却偏偏在我身边刷的停下。
我在强烈的灯光下微微眯起眼,看向车上的骑士,黑衣,戴着头盔,看不清楚面貌,我正猜是谁的时候,坐在后座上的人已跳了下来,将头盔取下来递给那骑士,然后转过来看着我,“欧阳。”
这个人我认识。是住在我家隔壁的上杉家的笨哥哥。
右手拎着包,我抬起左手来打招呼,“哟,达也。”
他看一眼我的手,看一眼我旁边的尾黑,再看一眼尾黑手里的阿骜,眉皱起来,“欧阳,你这是怎么回事?手怎么了?阿骜怎么了?后面那形迹可疑的人是谁?”
我还没说话,尾黑先叫起来,“我哪里形迹可疑了?”
我回头瞟他一眼,笑出声来,说实话,哪里都可疑啊。
尾黑很委屈的看向我,“小姐……”
“别理他,天下再没有比你更可靠的人了。”我笑,拍拍他的肩。如果他也算人的话。
小妖怪居然为了这句话感动得眼泪汪汪,可见律平常真是很打击它。“小姐,小的会努力报答你的信任的,请尽量吩咐小的吧。”
“啊,那个,麻烦你先送我弟弟回去吧。”
“遵命。”尾黑抱着阿骜就往我家的方向跑去。这边达也重重的咳嗽两声,我回过头来,“感冒还没好么?早叫你去看大夫了呀。”
达也瞪着我,“该去看大夫的人是你吧,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刀伤。已经处理过了。”我把包扎得很好的左臂伸给他看,但是被血渗透的纱布显然说服力并不大。
达也翻了个白眼,向那边的机车骑士道:“新田,麻烦你送她去医院。”
“新田明男么?”我看向那一身黑衣的骑士,有一点想学他的女球迷尖叫。达也扫了我一眼,很乏力的叹口气,“欧阳……”
新田像是笑了声,但他的脸被头盔挡着,看不到什么表情,只做了个上车的手势。
“不行,我就这么走了,阿骜怎么办?”我看向那边像是已经快到我家门口的尾黑,有一点担心,如果没人开门,他会不会把墙弄个大洞进去?
达也的目光来回梭了一下,向我伸出手,“钥匙,你去医院,我帮你去安置阿骜。”
我找出钥匙来给他,一边向那边的尾黑喊了一嗓子,“尾黑,我弟弟交给达也好了。你先回去吧,下次请你喝酒。”
尾黑扬起手来,意示听到了,我抬腿跨上新田的车,他顺手将刚刚达也取下来的头盔递给我。
“新田,拜托你了。”达也在路边挥手,新田扬起手,意示他放心。
然后我套上头盔,抱紧新田的腰,他发动车子,风驰电掣,一下子将达也抛在身后。
“抱歉啊。”我将头靠在新田背上说。
他没回头,发了个闷闷的鼻音,“嗯?”
“你本来是来找小南的吧,被派了这样的差不会不情愿么?”
红灯,他停下车,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有些笑意,声音隔着头盔,有点闷,“不会,你很有趣。”
“哦,谢谢。”我继续趴在他背上,“介不介意我小睡一下?”
“不行,会掉下去的。”他笑,信号灯一转机车就风一般跑出去,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抱紧他,还是忍不住要惊呼,“新田,你考不考虑去赛车?”
“等我不打棒球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
很快了。我想,没有说出口。记忆中新田似乎高中毕业就开始将棒球放在一边考虑承继家业了。
很快的到了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新田在一边陪着我,看着护士将那原来的纱布拆掉,清洗,上药,再重新包扎好,皱了眉,“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被妖怪吞,然后另一只妖怪杀了那只妖怪,误伤到在它肚子里的我。”我很诚实的告诉他,但是他明显不信,睁大眼看了我一会,然后笑出声来,“你真是很有趣。”
“比小南还有趣么?”
他像是没料到我会突然问这个,怔了一下。
我垂下眼,看着护士小姐进行收尾工作,过了半晌,听到他轻轻道:“小南她不是有趣,她是……”
话尾在这里顿下来,黑衣的男生眼里闪过一抹很柔和的光彩,像是很小心的斟酌着该用什么形容词。
我笑,“是每个男生心里的憧憬呐。”
他也笑了,“大概是。所以,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打倒上杉那小子呀。”
我握住他的手,“我支持你。”
他又怔了一下,“我以为你是他的朋友。”
我又笑笑,“我比较喜欢帅哥。”
他看着我,再次笑出声,“谢谢。”
新田送我回去的时候,达也已将阿骜安置在他的房间里睡着,自己坐在客厅里,一面看电视一面等我们。
新田只到门口,车也没下,跟达也打了个招呼,直接便回去了。
达也看着我,皱着眉,板着脸,一副要发大脾气的样子。
我其实也不是太无法无天的人,克星很多,但这位上杉家的笨哥哥从来就不在我怕的人之列。我打了个呵欠,准备无视他,直接去睡觉。
达也拖住我,“上楼之前,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如何?”
我笑,轻轻拍拍他的脸,“不要用这种像是抓住晚归的妻子的丈夫的口气和我说话,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他稍微有一点脸红,但并没有放开我,“在你看来,我们是什么关系?”
“邻居,同学,顶多也就加上一项青梅竹马。”真的是累了,我索性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窝下来。
他看了我很久,“只这样?”
“唔。”我懒懒的应了声,“还能是什么?”
他缓缓的俯下身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有种怪异的压迫感,我有点不安扭动了一下身体,然后他的唇就覆了下来。柔软的,温热的,轻如羽毛的。舌尖湿润,带着种男性特有的味道,浪一般的卷过来。
没有回应他,也没有推开他,我看着他,想知道他这次又想说什么。
他看着我,轻轻喘息,“这是一般的邻居,同学,青梅竹马会做的事情么?”
“嗯。似乎的确不是。”我偏了偏头,“我应该叫非礼的。你知道我反应一向比较迟一点,介不介意我现在喊?”
他盯着我,咬牙切齿,“欧阳桀——”
我叹了口气,坐直身子,“在,什么事?”
他也叹了口气,“你难道会随随便便和不喜欢的人接吻?”
“你的意思是,你是喜欢我才亲我的?”我笑起来,伸手托起他的脸,“来,亲爱的上杉家的笨哥哥,告诉我你喜欢我到什么程度?隔一天便可以因为跟别的女生说话而将我们的约定忘到脑后么?还是一会回去便会去偷看隔壁家少女映在窗上的影子?”
他怔住,喃喃的唤了声,“欧阳——”
“全心全意的喜欢一个人的上杉达也,才是我喜欢的人。”我笑,在他嘴角轻啄一下,站起来往楼上走,“我要睡了,你自便,出去记得帮我锁门。”
那个是所有男生憧憬里的女性的小南,想必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那么干脆点,放弃我吧。
毕竟,那个“上杉达也爱浅仓南,比任何人都爱”的上杉达也,才是我最初喜欢上的人。
回房睡觉之前,先去看了阿骜。
他还在睡,但脸色已好看了很多。我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这家伙,居然从头睡到尾,真好命。
阿骜的皮肤很好,并不像一般男生那样粗糙,白晳细腻,手感很不错。所以我多捏了几下。然后就想起在那妖怪肚子里,他昏迷之前,似乎是想告诉我他生日那天许的什么愿。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他没说出来,还是我没听见,还是我忘记了?
那到底是什么?有没有像我的愿望那样实现了?
算了,先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去找饭岛律,以后再说吧。
才站起来,发现衣角被人拖住。回过头,看到阿骜不知几时已经醒来,半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目光迷离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