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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西口 小说版-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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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巧巧哭了,“爹!怎么会这样啊!”
梁满囤对郎中说:“先生,您尽量想想办法吧,不管花多少钱,吃多好多贵的药,也要把我爹的病治好!您的谢仪,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亏待您!”
“好吧,我尽力而为吧!”郎中随梁满囤走到外间。梁满囤把文房四宝预备好,郎中坐下开了药方。中风的人张嘴都困难,别说吃东西了。要说幸好有了梁满囤的侍候,那个巧巧光会哭,遇事就麻爪子了。梁满囤先把裘老板扶得半坐起来,又用枕头垫在裘老板的身后;再端起药碗,试试温度;而后用勺子舀出一点,吹了吹,送到裘老板的唇边:“爹,张嘴!”
裘老板没有反应。梁满囤又将手指掐住裘老板的腮帮子,裘老板的嘴张开了一道缝。梁满囤对裘巧巧说:“喂!”
裘巧巧舀了一勺药,往裘老板的嘴里倒,却全都倒在外边,她哭唧唧地:“不成啊!”
“你捏着我喂!”裘巧巧学着他的样子,把裘老板的嘴捏开,梁满囤将一勺药喂到裘老板的嘴里。裘老板的喉头滚动一下。 
 
                  《走西口》十九(3)
  
裘巧巧喜出望外地:“哟,他喝了!”
“别松手,再来!”满囤指挥着。
两个人配合继续给裘老板灌药,这会儿巧巧可不敢指手画脚了。
裘老板一倒下,皮匠铺的事都压在了梁满囤肩上。伙计也是看人下菜碟,不把他放在眼里。要说梁满囤也还是心中有数。
这天他把大家召齐了,说道:“各位师傅,我爹裘老板病了,不过,作坊一切照常。有哪位借机偷奸耍滑,我梁某人可是长着眼睛的。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听见了吗?”
伙计们懒洋洋地应着。
“我知道,你们还不习惯我来发号施令。可我还是得给大家提个醒,谁要是拿豆包不当干粮,咱们就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他恭恭敬敬地对牛师傅说:“牛师傅,我得照顾老爷子,作坊里的事就全拜托您了。这个月我说了算,多发您半个月的薪水!”也不等牛师傅回答,转身就走了出去。
牛师傅来了精神,“哎!你们一个个懒洋洋的是怎么回事?手没脉了?都他妈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干活!”
人们干活的速度马上快了起来……
几天过去,经过满囤认真的调理侍候,裘老板的病情有了转机。这天夜里,躺在炕上的裘老板忽然动了动手指。梁满囤以为自己看错了,直盯盯地看着那只手。那手指又动了动。他马上跑过去,边推边叫道:“爹!爹!”
躺在炕梢的裘巧巧一下被惊醒了。
“小姐,我刚才看见爹的手动了一下!”梁满囤高兴地说。
裘巧巧惊喜地爬到裘老板身边,不错眼珠地盯着裘老板的手,“是吗?爹!爹!”
裘老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四下里看看。裘巧巧忙把脸凑到裘老板面前:“爹!您还认得我吗?”
“巧巧?”
“爹还认识我?!”她又手指着梁满囤,“爹,您还认得他吗?”
“满囤?”
裘巧巧喜泪直流,“爹!爹!您终于醒过来了!
“我方才觉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方才?您昏迷不醒整整三天三夜了!”巧巧哭着笑了。
“是吗?”裘老板要起来,一半身子不听使唤。“哎呀,我这半边的胳膊腿怎么不听使唤了呢?”
梁满囤与裘巧巧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都黯然地低下了头……
“我是不是中风了?”
裘巧巧扑了过来,“爹!您都是为女儿操心操的啊。啊……”裘巧巧哭得很伤心。
裘老板用他能动的手抚弄着女儿的头发,“别哭,我这棵树太老了,里边都朽了、空了。该是要倒的时候了!”
“爹,您别这么说,我请了城里最好的郎中给您开的药。他说了,不出一个月,您就能下地走动了。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梁满囤安慰他。
“哦。作坊怎么样?”
裘巧巧告诉爹,这几天都是满囤招呼着,跟以前一样。裘老板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就让满囤把作坊管起来。趁满囤去作坊时,裘老板向女儿问了他这几天的表现。
“请郎中、抓药、熬药、给您喂药,一面照顾作坊,一面照顾您,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你看他,是希望我好呢还是希望我死?”裘老板想得到证实。
裘巧巧想了想,“看样子他还真是希望您好。就说郎中开的方子吧,有几味药挺不好淘换的,他跑遍了城里的几家药房,硬是给凑齐了。”
“啊。这我就放心了。”裘老板叹了口气,“巧巧,爹都是快六十的人了,什么不明白。中风不是那么容易就好的。裘家的生意,全靠梁满囤了。你要对他还像以前支使伙计似的,他就会生二心。你又不能抛头露面,不能自己去打理生意,他只要在账目上稍稍做点手脚,你就惨了。” 
 
                  《走西口》十九(4)
  
“爹的意思是……”
“你要让他觉得他真的是这里的主人,是说了算的大掌柜、梁大老板。”裘老板叮嘱女儿。
“那他要是登鼻子上脸呢?”
“不怕,你只要把账房先生抓在手里,就不怕他玩猫腻了。”
裘巧巧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
“再有,你对他该亲热的时候要亲热一点儿。别让他再叫你小姐了,你也不要叫他的名字,你得叫他当家的,不然,他就不能心甘情愿地为裘家卖命。懂吗?”
裘巧巧点点头。
“我有点饿了,让大师傅给我做一碗热汤面。”裘老板长出了一口气。
裘巧巧站起来,走到门口,对外边大声喊道:“当家的!当家的!”
梁满囤从作坊里跑出来:“小姐,你叫谁呢?”
裘巧巧打了他一巴掌:“你个傻老爷们儿,这院子里谁是我当家的?”
梁满囤受宠若惊,不知所措了。
“对伙计们我是小姐,对你,我是你老婆!去,让伙房做碗热汤面,我们爷仨都吃点儿。”
梁满囤的心一下子热了,忙去了伙房。一家三口头一次乐呵呵地吃了顿饭。要说这蔫人的心眼儿就是多,别看满囤以前那么老实,谁都想欺负他,可这一旦手里有了权,那可就大不一样了。第一个他就把那个平时耍滑又欺负过他的瘦猴给解雇了。
“这是裘老板的意思。你也知道,我是人家的上门女婿,吃软饭的!拉屎都拉不出硬屎橛子来。”梁满囤学着瘦猴平时说他的话,“人微言轻,好话我替你说了一车,老板就是不开面儿。这是我在老板那给你争取的。这个月你不是才干了十七天吗?我给你要了一个月的工钱。”他给了瘦猴几张钞票。
瘦猴看着梁满囤那样,知道怎么说也是没戏了,就接了钱。“好吧,我还不信了,凭我的本事,就找不到一碗饭吃。哥们儿,我临走得送你一句话,你呀,留个心眼儿。这姓裘的爷俩儿,心可黑着呢!”
“谢谢你的提醒。”梁满囤冷着脸。
“谢什么,我们不管啥时候也是哥们儿,对不对?”
“对对对,我们永远是哥们儿!”梁满囤见他走出去了,朝他唾了一口,“呸!你他妈饿死去吧!”下一个就是牛师傅了。满囤并没有忘了那些打过的板子。牛师傅被叫了来,梁满囤上来就给牛师傅殷勤地倒水装烟。
“梁老板,您别张罗了。有事您赶紧说事吧,我还得抓紧去干活。”
“您坐下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别说我现在是少掌柜,就是我真的当了大老板,您也是我的师傅!”
“不敢不敢。我老牛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您不管怎么恭敬我,我也就是个掌桌的师傅,领着大伙给老板干活的。”牛师傅不知道他是啥意思,谨慎地回着话。
“那是在裘老板主事儿的时候,现在他老人家病了,我来主事儿了,就得改改这个规矩。我是您一手教出来的,一板子一板子打过来的,这几天伺候我爹太忙,也没顾得上给您倒尿盆儿,真是慢待您了。师傅不怪我吧?”
“哎哟,您这是臊我!因为我打过您,这会儿我悔得呀,恨不得把我这双手剁了!”
“别别别!您这双手可是宝贝。裘记皮铺要是离开了您的这双手,还真得关张。”
牛师傅心里不由得意地想:这倒还真是句实话。可嘴上还是说:“不至于不至于。您现在也已经是个成手了嘛!”
“您这是臊我!就说那熟皮子的配方吧,我就不会嘛!”其实说了半天,满囤为的就是这个。
牛师傅怔了一下,“那也就是个经验,熟能生巧嘛。不过,您现在是老板了,也用不着学了。您现在是操持大事,这点小小的破活,有我老牛就成了。” 
 
                  《走西口》十九(5)
  
“牛师傅,我要是真的想学呢?”
“您都穿上长衫了,连作坊都不必进了,还学配方干什么?哟!那池子得翻动了,我得去看看。这帮子工匠,你要是一眼照看不到,他们就不给你玩活儿!”说罢站起来就走。他怕的也就是这个。
梁满囤看着牛师傅走出去的背影,心里发着狠。他非要出那个配方不可了。
科尔沁草原深处,一群悲苦万状的蒙古族牧民,赶着勒勒车,拉着帐篷,赶着牲畜,拖家带口地缓缓走着。牧民们满面愁苦,坐在勒勒车上以泪洗面……
这支逃难的队伍走进了镇子。李义站在货栈的门外看见了一对蒙古牧民夫妇。李义上前用蒙语问道:“老兄,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是为了换季迁移牧场吗?”
“我们哪里是换季迁移牧场啊!我们的家被王爷和屯垦军烧光了,王爷为了向奉军出荒卖地,哪管我们这些穷苦牧民是死是活啊?真不知道逃到哪里是个头啊?这年头还有我们的活路吗?”那男人一脸苦相地回答说。
“快,把车赶进来。”李义对伙计说,“快去煮奶茶!”
李义的小店怎么能帮这么些人呢,最多他也只能先给他们弄些吃的了。他无奈地问:“你这拖家带口的,打算去哪里啊?”
“不知道。”牧民的眼里只有浑浊的泪水。
李义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元塞到他的手里:“把这些银元拿上吧,走到水草丰美的地方,重新安个家吧!”
“这位小兄弟,佛爷会保佑你的!”牧民夫妇感激道。
田青和豆花结婚后,就和王南瓜搭拌从包头出发回家乡,现在已经走到了杀虎口。想起来时的遭遇,他们都感慨万千。田青有了上次的经验,一到这儿就提高了警惕。
他们住进了一个小客店。
豆花正在倒洗脸水,就见账房先生骑着毛驴也进了客栈。“哟,这不是曹先生吗?”
账房先生一愣:“豆花?你怎么在这儿?”
“我和我哥回祁县去看看我婆婆。”豆花冲一间客房的窗户喊道,“哥,你快出来!看谁来了!”
田青从房间里跑出来,看见账房先生,又高兴又意外。账房先生自然也是高兴见到了田青。“老弟!哎呀,我还没有喝你的喜酒呢!”
“好好好,一会儿我多叫几个菜,给你补上!”田青很高兴能在这儿见到熟人。
就在这时,山里豹子出现在客店门口,他一眼看见田青,心中一惊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他和刘一刀、二当家的这些年一直没拉起队伍,就靠打劫路人度日,这次他是到镇子上探风的,不想撞见了田青。
山里豹子一闪身的瞬间,田青看见了他的侧影,也是一怔。
“哥,你看什么呢?”豆花见田青一直望着门口,不解地问道。
田青回过神来。“啊,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生意上的朋友走过去了。豆花,你去让厨房准备酒菜,我去看看。”他向门外走去。
“真要是你的朋友,别忘了让人家来喝酒!”豆花在他身后嘱咐道。
“我知道!”
田青小心地尾随在山里豹子身后,他想看个究竟,更想了断了这段冤仇。
已经是黄昏了。山里豹子走出镇外,向山岗走去。田青没走大路,从小路绕了过去。山里豹子走进了树林,眼睛一边寻找着一边压低声音叫道:“大当家的!大当家的!”
刘一刀和二当家的从树后闪了出来。“镇子里有没有‘海冷’把守?”
“有几个当兵的,不过好像并不知道我们来了。”
“窑里有‘火点子’吗?”二当家的问。
“店里好像没有大财主。” 
 
                  《走西口》十九(6)
  
“那我们这一趟杀虎口来得不值呀!”刘一刀泄了气。
“不过我见到了一个人,您的一个仇人,田青”。
刘一刀一愣,“你不是说他让包头的‘海翅子’给杀了吗?”
“是啊,我是亲眼看见他被包头守城的‘海冷’抓住的,又亲眼看见杀他的布告。不知道他怎么还会活着,而且还带着豆花那个小娘们儿!”
刘一刀“刷”地拔出枪来:“我刘一刀的绺子散了,都是因为这个田青,今天我要亲手杀了他!走!”
他这话刚落地,就见田青突然出现在面前。“刘一刀,你不用费事了,我田青来了。”
三人“刷”地都亮出了手枪。
田青笑了。“我连一寸铁都没带。怎么?威震口外、大名鼎鼎的刘一刀,今天是想以众欺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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