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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他走?她一点儿也不介意?祈烨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拳头,一股炽烈的怒气窜升而起。他晓得她还不懂男女间的情事,也晓得她这一阵子的躲避都是因为意识到男女间的微妙,她已开始在意他了;可现下她竟可以如此淡然地说出要他走的话!?
“好,那我就走了!”他冷然道,在马腹用力一夹,驱着“赤焰”掉转过头,就朝着林外的方向驰去,没有回头。
曦宁此时慢慢走出洞|穴,望着消失在林间的祈烨,然后低头看着雪地上的马蹄印,无意识地俯身将近处的蹄印抚平。她一直待到身子凉透,才姗姗走回洞里,面对一|穴的空寂。
娘的山林,又回到从前的宁静;他走了,她该不会再感到心头乱糟糟的了吧……
祈烨没缓下速度地住林外驰,心头的怒火烧灼着他。
初次见面对他感到恐惧而不愿接受他也就算了,可现在两人已生活在一起有段时日,她竟还能平淡地表示不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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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饶恕!
女人,哪儿没有?之所以特别在意她,或许也是因着她的推拒、因着她的不从而起的征服欲!
空气里渐渐有了风沙的味道,他晓得离大漠近了。忽地,祈烨锁了眉,感到心中有些紧紧的。
“嘘、嘘——”他让“赤焰”缓下脚步,最后停在这林地与大漠的交界处,他回望了。
“可恶!”他咒了一声,又掉过马身准备急驰而去。
可忽然,他闻到一股异香……他记得这香味,是那时——
还没来得及反应,祈烨就已失去意识。
山里好静,静到雪压断了树枝而发出的脆裂声都清晰可闻,就连积雪掉下枝头的声音也闷闷地传来。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改变,山林还是从前的山林。
雪已不下了,许多积雪从枝头掉落,走起路来都有些湿答答的,这显示春天的脚步近了。而奇怪的是,她不像以前一般盼着雪融、盼着抽绿的枝桠、盼着早春的花朵……
一切都不在她的盼望中,而时间,一如往常地飞逝。
春来了,春去了;夏临了,夏离了;秋近了,秋将逝……
这段时日,她刻了好多石头,但不像从前会将它们留在外边,而是置放在屋里;她每天都无意识地刻着刻着,心里头像有哪儿空了,怎么也填不满。
“祈、烨……曦、宁……”她拨开一地的红叶,用枯枝在地上乱画着“字”,嘴里喃喃地念着。
夜晚,她蜷在温暖的炕上;从前这是最让她心安的休憩处,可现在枕在这还存有一丝他的气息的炕上,却寻不回往日的平静。一切全变了样儿,这心,像没了主儿,全飞往那人身上去了。
“娘,我到底是怎么了?这心思没一刻平过,好难过。”她喃喃地道,将身子蜷缩起来。“他的身影总处处都在,今个儿我上溪边打水,那溪里映出的竟不是我的影子,仿佛是他;而当我回来时,那风缠着我绕,我又错为是他的臂膀……”她仿若自语般的呢喃,细柔的声音透着诚挚深刻的思念。“我好想再见他,娘。”她眼中充满迷惘,洁白的双手揪着心口。
风拂过洞口轻透凉意,没有人回应她的话语,四周只有满满的寂静。
“娘,你不是说过会守着我、看着我吗?为什么不回答我?”而周围空洞洞的,除了她呢喃似的自语声,再没其他。
在娘“沉睡”后,山林也是这样寂静,可她从不觉得寂寞,因为娘说她就算睡了也会化为山林的一切守在自己身旁,要她别怕、别难过,娘会保护她最心爱的娃儿。所以,她不难过,不害怕,因为娘只是化为山林的一切,这是娘的山林!
可,现在山林变了!少了祈烨有力的说话声,心头竟是万般的失落。她以为他走了心就可以平静,但错了,这心思没一刻静过。
她环视洞内,处处都可见到她的石刻,全都是成双成对的动物。
为什么?为何这段时间不觉中刻了这样多的成双动物?
突然,她好像有些明白娘曾说过的话了——
娘说自己曾失落过一颗心,那心还一直遗留在这山林外,她怎么也无法将它取回,就算逃得再远,那心还是就这么远远地疼着、痛着……
那么,她的心呢?随着祈烨走了是吗?
她有些了解娘失去心的难过了,所以,她是否该去寻自己的心?
“娘,我该怎么办?我想去寻心,可我真能去吗?”她再度面对着空寂自语。
同样的,寂静回应了她。
这整颗心满满只装载了对一个人的思念,那人,就是祈烨。
——她,决定要寻这份心思的源头。
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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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心……曦宁想寻自己的心,她寻到了这繁华的北京城来了。
北京城,她现在知道北京城是什么了。这儿到处都是“人”,男人与女人,每个人看来都好忙碌;这里到处都是声音,人的声音、器物相碰的声音、奇奇怪怪说不上的声音;还有,这儿有好多好多的屋子,和她在山里住的完全不一样,这些屋子的色彩都好鲜艳。
大城,这就是大城的模样?
“借光、借光!”
一个喊声从后而来,曦宁还抬着眼望着一处充斥男人与女人的屋子,这儿鼎沸的人声吸引了她的注意,里头也传来阵阵食物的香气,和山里头的食物香完全不一样。
“前头的姑娘,借光呀!”推着单轮推车的小贩喊着,只见前边站着一个着素白衣裳、头发披散的姑娘,呆愣地望着饭馆。“姑娘,借光呀——”小贩还喊着,这重极了的推车因着坡度眼看就要将那姑娘撞个正着。
曦宁听见身后的吵杂而回过头,就见到一个“男人”推着不知是什么东西对着她大喊。
“姑娘,让开呀!”
呃?姑娘?是指她吗?曦宁还愣着,不知什么是“姑娘”。
“唉呀!”小贩见她依然杵在原地不动,为了怕伤人也只能奋力地想将车停住,可一个不稳,整车的枣儿全散落在地。
“你的东西掉了。”曦宁见状,才从呆愣中回过神,蹲身想帮忙他将枣子捡起。
小贩气极了。这姑娘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好意思说什么“你的东西掉了”,简直是脑子有问题!“你有毛病呀你,我吼得喉咙都要破了你是让也不让,这会儿在这儿假菩萨,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教你赔,这些砸烂了的果子你全给我赔了来!”他破口骂了起来。
曦宁没让人这样吼过,于是有些着慌地瞠着大眼、微张着小口,抬起脸望着这大吼大叫的人。她……做错了什么吗?
“我这些个枣儿——”小贩还待开骂,却见曦宁抬起眼来;刚才她背对着他,之后又因只顾着一车的枣子而没看清她的相貌,此时他才真正看清了她的长相,这顿使他张口结舌起来。
好、好美的一个姑娘家!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貌美的女子,一时间他是什么话也骂不出口了,只能睁大一双不怎么大的眼呆瞧着眼前这仙女似的人儿。
曦宁手里还拿着个枣子缓缓站起身来退了两步,不知怎么眼前的这个人为何一下大吼又一下痴了似地盯着自己,这让她戒慎而有些惧怕。
见曦宁又住后退跑的意思,小贩以生计为重的心思立刻重过于呆看美女的心思。可不能因为这害他摔坏满地果子的人是个难见的天仙美女就不让她赔,况且,她现在一副要逃跑的模样。这可不行!
“咳!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人,长得有多漂亮,这所有摔坏不能卖的枣子你全得赔。”小贩咳了两声后就扯着大嗓门道。
不能卖?赔?那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曦宁的声音显得怯怯的,在这不熟悉的地方不管什么事都令她觉得害怕。
“北京城”好吵杂,到处都是声音、都是人,和山里的平和完全不同。祈烨就是住在这里吗?这儿人好多,她要如何才能找到他?
“不知道我说什么?奉劝你别想耍赖,否则我把你告到官府去!快把钱拿出来!”看不出来这么漂亮的人竟会耍赖,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官府?把钱拿出来……钱是什么?
“我没有‘钱’。”曦宁无辜着一张脸,发现在这地方好多话她都听不懂。
“没有钱?别让我动手搜出你的荷包来!”小贩卷起袖子,一步步向曦宁靠近。其实面对这么美丽的女子他还真不知如何下手,可又不能就此放过她,如果放了她,他一家子也就甭吃饭了!
可就在小贩还没碰到曦宁前,他就让人从后衣领拎住。
“姑娘说她没钱就是没钱,你打算怎么?非礼人家黄花闺女吗?好大狗胆呀你!北京城没王法了吗?看我不把你扭进官府!”一个衣着不俗的中年男子揪住了小贩,对着他吼道。
“我、我没有!”小贩回身一看,发现对方的衣饰显出富豪之气,心知是不能惹的人物,只能慌张地喊道。“这位爷,是她害我弄翻了车,这一地摔坏了的枣子是没人要买的,我一家老小全靠我卖枣子维生呀!”他有些求饶似地道。
曦宁看着这一幕,忽觉得那小贩没先前的可怕,虽不能完全明白他说些什么,但总觉得他看来有些可怜,于是她想起这一路上大家都很喜欢她带出来的“石头”,只要她将石头一拿出来,所有的人就都眉开眼笑地招待她、给她吃的东西。
“我虽然没有‘钱’,但很多人都很喜欢这石头,不知道你要不要?”曦宁从怀里拿出一小块她称之为“石头”的美玉递到小贩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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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贩一见到是一块上好的玉,一双眼睛简直是要凸出来般地盯着她手中的玉。
“姑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的枣子没值那么多钱。”问他要不要?他当然想要,可实在太贵重了,他不敢要;这姑娘果然脑子有些问题。
那一直揪着小贩的男子看见曦宁拿出这么一块上等温玉,竟没事人似地要将它送掉,不禁在心底起了一丝邪恶的想法。
这姑娘长得天仙貌美,又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必定不是京里的人;而她又出手阔绰,身上一定有些值钱的东西。想不到他运气竟这样好!
他放开了小贩的衣领将他推跌在地,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些碎银。
“大爷我瞧你还算识相,没吃了熊心豹胆地敢拿人家姑娘的玉,就放你一马。”随后,他就将那些个碎银往小贩身上掷去。“赏你的,别再赖在那儿当街吼叫。”
“谢谢爷、谢谢爷!”小贩跪在地上向着那男子磕头。
这一切看在曦宁眼中只觉得奇怪。
就算她再怎么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可也能感觉出这男人的说话方式对人十分不尊重;而明明就是那男子将小贩推倒在地上,但那被推倒的人为何反而一副感激的模样?
这外边的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们都不觉得怪吗?
那男子此时带着一脸笑向曦宁走来。“姑娘,你受惊了。在下是和中堂府上的刘管事,不知姑娘尊姓芳名?”他打了个揖,表情与对小贩是两个样儿。
曦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些,就是觉得他看来让人不很舒服。
“姑娘别怕,和中堂你听过吧?我是和府上的管事,不是坏人。”见她像是有些畏惧,刘管事更加深了笑意想表示和善。
他的笑并未解除曦宁的戒慎,反而让她更觉害怕,于是她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一点儿也不想同这人有什么关系。
她不管什么“钱”呀、“和中堂”呀、“管事”什么的,或那一大堆她听不懂的事,她只想见一个人——祈烨。
“姑娘请留步,我瞧姑娘一定不是京里的人,外地来的吧?”刘管事不愿放过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若将她献给中堂,他必可得不少赏。“看你走得这样急,是来找什么人吗?若要找人我一定帮得上忙。”
曦宁被他给挡了下来,无法向前,原是有些恐惧为难,但一听他说可以帮忙,心里突然闪过希望。他说要帮忙自己,那一定不是什么不好的人吧?
“我是要找人……”曦宁有些犹豫,可是真凭她自己是如何也找不到祈烨的,而她根本也不知从何找起。
“你要找什么人,是亲戚吗?”刘管事故作亲切道。
看她形单影只的,大概是来寻什么亲戚之类的,现在先弄清她的身份,到时给她亲戚塞点儿好处再将她带回,也省得多惹是非。
亲戚?又是她听不懂的话。
“不是,我要找一个叫祈烨的人,他说他是‘豫亲王府’的‘大将军’。”曦宁搜索着记忆,回想当时祈烨离去时所说的一串话。
一听曦宁要找的人竟是当今皇上眼前的红人、豫亲王府的祈烨贝勒,刘管事脸上的笑容忽地消失,整个儿人机警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