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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来一首,妈妈便又来“唆使”我,可里边再没有我能唱的歌。舅爹说不要紧,就跟着哼唱,于是乎我便又开始了:“你说一两天就来看我,一等就是一年多,三百六十五个——”。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舅爹夸我,我后来居然爱上唱歌,那时我还只上小学四年级,在班里被同学们封为“歌王”。
想着小时候的那些事情,我禁不住笑起来。真有意思!
第二天我鼓起勇气拨通那个电话号码。
“喂,您好!”那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请问杨小姐在吗?”“我就是,您哪位?”“我是看了您们在录音棚贴的招聘启事的。”“哦,您想应聘是吗?”没等我说下去她就打断我的话。
“嗯,不过我是大一的学生,我不知道可不可以。”“我们不招兼职,只要专职的。”她的声音依旧那么耐听,可我被她这话一下子给堵住,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我很喜欢音乐,看了那招聘很感兴趣,所以就打电话来问问,您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我真的想去您们那工作,不要工资都可以。”我居然吞吞吐吐地把自己想的都说出来,连工资都不要那种话也说出来。
“可是我们真的不需要做兼职啊?”她对我这荒谬的请求感到无奈,还好她没有“生气”地挂上电话。
“那您们老板在吗?我想直接跟他说说,可以吗?”
“他不在!”“要不,您帮我问问老板,看有没有适合我做的兼职,行吗?我是××大学的,叫泰迪。”我怕她会拒绝我的这个请求,所以哀求她。
“好吧!”
下午是两节精读课,老师又开始不厌其烦地分析课文,讲语法。晓坐我旁边,他挺认真的,全神贯注地听,还在做笔记,我故意用身体轻轻地撞撞他。
“喂,你干什么?听课!”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便继续“骚扰”他,直到他的笔停下来。
“你干吗?小心考试挂了!”“网友汇的钱我已经收到了。”我趴在桌上笑着对他说。
“啊,真的?!”他的神态忽地像变个人似的,把头也低下来,惊喜地看着我。
“100块,昨天我从银行取了出来。”说着,我把剩下的九十多块一把拿出来又数了数。
“下一节课我不想上,没意思。”我边数钱边说。
“那你去做什么?”“去音像店逛逛,就我们北院那块,你也陪我一起去,好吗?”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又逃课?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说完,他又专心地听起课来,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角,他毫不在意。
“你到底去不去啊?”我用力地扯了扯。
“不去!”他的态度还真坚定。
“就陪我一次,我从没要求你陪我逃过课啊?”他没搭理我,我松了手,把身子坐正,用力地叹了口气。
下课了,老师就站在前门那边,时而回头看看教室里边的我们,时而看看外边校园的学生们。我瘫坐在座位上,无精打采的样子。
“走吧!”我诧异地把头偏向晓,他正看着我,面无表情。但我立刻反应过来,马上把课桌清理得干干净净,我们像贼似的偷偷溜走。
音像店还在一个劲地播放《流星花园》里头的歌,都听腻了。我们寝室有个伙计就买了盘磁带,只要他在,他的那个小录音机就不熄火地放着《流星花园》的歌。还有班里的那群女生们,天天谈论着这电视剧。
“麦克尔·杰克逊出了新专辑?”我看着白色封面里头那双熟悉的眼睛,便取了下来。
“来,我给你推荐推荐,你一定会喜欢的。”晓拽着我的衣服把我往里边拉。
“M2M的,很不错的,我听过。”“我不喜欢,你自己买吧,我喜欢他的。”说着我把那盘杰克逊的磁带放到他面前秀了秀。
“一看就是盗版的。”他冷不防地丢出这句话,我的脸顿时又热又躁,马上把磁带放了回去,继续挑选。最后晓花12块钱买了那盘M2M的专辑,我什么也没买。他好像没注意到我是两手空空的。晚上我一个人再次来到这家音像店,买下那盘盗版的杰克逊专辑,只花了5块钱。
漂亮男生 十一
其实子龙结婚了,还有一个儿子。这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基本上已经忘却了这个人。
短短几天时间没有上网,可给我的感觉就像半个月。记得我给过子龙电话号码,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呢?我开始为自己这几天没上网跟子龙聊天而自责起来,他会不会认为我拿了钱就走人?这种担心套住了我,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所以我再次去了网吧。子龙不在,这时才想起今天星期六,他不上班,自然也不在网上。可他给我留言了。
“泰迪,我的那100块应该收到了吧,你也不要太节约,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又给你汇了100块钱,补贴一下你的生活,好像下周一才能收到,注意查收。子龙。”我重复又重复地把子龙给我的留言看了又看。他凭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说不出个理由来,他没有见过我,难道他就不怕我的样子很难看,是他不喜欢的那种类型吗?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也没有给他回复。
我去了QQ聊天室,静静地看着那些网友公开的聊天内容,还是那些词汇始终在眼前不停地跳过:BF、419、帅、瘦、高——
一个署名为“耕阳”的人在聊天室找我搭话。他说他是云南的,今天17岁,在武汉一所中专读书,他想向我借高三的课本,因为他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我觉得这事挺新鲜的,如果说我在网上遇到子龙是运气的话,那么像我一样碰运气的人是不是也很多呢?而且他才17岁。于是我说如果你做我弟弟我就借你书,如果不愿意我就不借,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拒绝了。我正要从聊天室退出来,“耕阳”就在QQ上加我为好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经有毛病突然想到要去认个弟弟,真是荒唐!出了网吧,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这才想起子龙又给我汇了100块,可我没有像收到他第一次汇钱给我时的那种兴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在担心着他会在哪一天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看到的我其实是个既不漂亮,长相又没有什么特点的男生,他会怎么想,会认为我在骗他?我不由得害怕起来。
这个周末寝室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往常总会有四、五人在“严守阵地”,可我回来的时候门是紧锁着的。空空的大寝室让我无聊透顶。我拿起镜子又看见那双暗淡得让人绝望的眼睛。为什么我眼神里头没有一丝活力?想想这个月只需要呆一个星期就可以回家。而子龙上次给我的钱还有70来块,加上又给我汇的100块,够我花的。这么一算我好像自己可以去买点什么东西。于是我把那70块钱都带上去了步行街。
一个人逛街其实更有意思,不必顾及别人,随心所欲。我不知道自己想买什么,却有一种购物的欲望。其实我也清楚这么一点钱买不了什么,特别是在步行街,那的东西太贵。白天街上的人依旧很多,常有些时尚的男生、女生出现在眼前,我会不自觉地看看他们,他们的服饰还有他们的神态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幻想。记得高中语文老师讲课文的时候说过这么一件事情,她说一个人即使突然暴富了,但他如果想给别人的感觉像个富人至少要三年时间,那需要培养的是一种富人特有的气质。我现在真的很赞同我那老师的说法,即使现在让我穿上那些时尚的衣服,我想别人一看我就知道我是个乡巴佬儿,很土气。
在一家卖背包的小店门口,我停了下来。
“买包吗?进来看看!”老板是个男的,很客气,我便进去。里边墙上,天花板上挂满各式各样的背包,挺好看的。我一眼就看中一个双肩包,让老板取下来。
“你的眼力还真不错啊,这是我这里最好的包,刚从广州运回的,你要是想买,我给你优惠!”这种客套话听多了,也就没什么稀奇的。我拿在手里看了看做工,真的很精细,样式也适合我的口味。
“这多少钱?”我看着老板。
“98块,你要想买就90块。年轻人买东西都爽快一些。”老板说着连忙拿出包装纸袋,正准备把包往里装。
“能不能便宜一些?”老板停下来,像是亏本似的一脸难堪的样子看着我。
“你说什么价吧,能卖我就卖,你看这质量,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什么是好货。”他把包递给我,我接过来又看了看,还真的很喜欢。但是身上就70块,还要过两天的生活。我就开个价吧,万一他不卖也就算了。
“50块,行吗?”“开玩笑!”说着老板收起那张充满同情的脸,把包从我手里“抢”了过去往一堆包上一扔。扔就扔呗!死不了人的。我转身就走,这时好像从屋里边出来一位女的,在跟这男老板说着什么。我也懒得理,头也不回地出了店。
“小伙子,回来回来,卖给你!”那女人撵出来,站店门口喊我。我回到店里,终究还是50块把包买下了
我开始觉得大学生活很无聊,为混张文凭就天天这样苟且地活着。有时候会有一种绝望,不仅是生活上,也在感情上。看着市区的同学们每天笑容满面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太压抑,但却找不到突破口。我是怎么了,我想要什么,我不是说过要好好学习吗?可当现实中的一切摆到我面前的事情,我无心做任何事情。这真的太可怕,有时候还想到死。
学校说12月底就要迁入新学校,别的同学天天盼着想着,有的甚至跑到新学校去参观。我没有丝毫的兴趣,要知道到了新学校就意味着更高的住宿费和学费。关于我的家庭方面的任何事情,我从没有跟大学里的同学提过,包括晓。即使说了又能怎样,只会让别人用另种眼光看你,我不需要这个,我想要的是跟别人一样的生活。
周一我去银行把那100块取了出来。原本自己不想再去上网,可像是有种责任在迫使我这么去做,我该跟子龙说些什么。他在网上,像从前一样。
“几天没看见你,还真想你!”“这段时间有点忙,社团的事情很多。”“钱收到了吗?”“收到了,你后来汇给我的100块也收到了,真的很谢谢你。”“我喜欢你,所以愿意为你做些事情。”“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下次聊好吗?”“可你刚来啊,需要要去医院吗?”
不想继续说什么,什么话题也不会让我感兴趣。耕阳居然也在线。
“喊我哥哥!你喊我哥哥我就借书给你。”“哥哥!”“再喊一遍。”“哥哥哥哥——”我一下乐了,便爽快地答应这个星期天把书带给他,正好我要回家。他说他叫阿吉,还说他的同学老师都知道他是同性恋,因为曾经有缺德的网友把电话打到他寝室使得他的隐私被公开。我问他学校里有好朋友吗?他说很少。我的心一下子软了,我开始后悔第一次跟他聊天时的冷淡。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有一种想在生活上给予他关爱的想法。因为我实在无法想像当一个人的同性恋隐私被曝光后的生活状态。
我决定承担起做哥哥的责任来。
老社长找我说希望下个月社团有次比较大的活动,我答应了,但却没放在心上。这时记起录音棚的事情,已经好几天,不管怎样都要去问问。
“请问是录音棚吧?杨小姐在不在?”“我就是,您是哪位?”声音依旧是那么耐听。
“我就是上周给你打过电话的,××大学的泰迪,您还记得吗?”“哦,记得,记得,我们老板在,你跟他直接说,好吧?”“请问老板贵姓?”“姓张。”我在想这位老板应该年龄不是很大,毕竟是搞音乐的。
“喂,你好!”这声音有种成熟男人的磁性在里头,说话的节奏有些慢。
“张老板好,我是××大学的。”“我听小杨讲过,要不这样吧,你先写份个人简历,明天上午送到民众乐园的录音棚去,我在那等你,先看看再说,好吧?”“行,谢谢张老板!
我开始庆幸自己的运气还真的不错。我想我的普通话应算比较标准,初中的时候一直是学校的播音员,虽然平时并没有很多的播音工作,但是只要遇到学校较大的活动就有我的份。高中在校广播台也呆过,那时我是台里的音乐编辑兼播音员,我的“经典流行”节目很受同学们欢迎。
第二天上午我们只有两节泛读课,放学后我便一个人悄悄去了民众乐园。
我看见一个30岁左右的人把一个小单肩包挂在脖子上,包摆放在胸前,这人的眼神里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感觉,他轻闲地看着周围,接着把烟放到嘴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