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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后,我下楼了,晓正对着我站着,他像是期待已久。
“我也想进社团,能不能给我什么职务?”他一本正经地说。
“你想做什么呢?”“随便。”“那你也要首先交会费啊,我们可都是先交过会费的。”“你出面还要交会费?多少钱?”“20块。”“没问题,只要你给我事情做就行。”“那你什么时候交钱呢?”我开玩笑似的说。
“现在就给你。”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20元的票子递给我。
“你还来真的?”他像是判定我在耍他,很失落地把钱放进钱夹。看着那收回去的钱,我又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傻,这么容易得逞的事情就放弃,要知道我赚点会费是没人发现的。
“其实很多东西都是自己去争取的?比如说你想进广播台,即使他们招新的时间已经过了,但是只要你厚着脸皮去找他们的负责人,而且把你的想法跟他们说,当然你本身所具备的东西要比别人优秀或者突出,你就会有机会。”晓看着我,显然他对我说的话很感兴趣,而我也有心情讲下去。
“你知道我是怎么进校学生会的吗?当时校学生会在大一新生中选举的时候,我并没有留意,直到我匆匆跑到学生会办公室去问他们是不是在招新的时候,是学生会主席接待了我,他说已经招完,最后名单由各部门负责人自己定夺,因为我对宣传部感兴趣,所以我当时就问了宣传部长的联系方式,然后我就去找那人,接着就进了校学生会。”我很斯文地笑了,这笑像是在夸自己。
“那你进文学社呢?”晓像是听入迷了。
“跟别人一样是参加面试的,只不过我的两点表现得还不错,一个是面试的时候我很大方,另一个是他们要我写计划书,我很认真用心地写。所以就被他们看中。”晓没再说什么,他在想什么我大概也清楚,我有种成就感,就是在演说一样。
“我还想告诉你最新消息?”其实是我想告诉任何人的“最新消息”。晓好奇地盯着我。
“上次报纸不是做我的人物专访吗?接着校戏剧社和另一个校区的创业学社社长都找了我,他们想要我加盟。”“当什么官?”我不太喜欢“官”这个字眼,但现在听起来特别舒服。
“去戏剧社是当副社长,主要负责宣传和策划方面,去创业学社是当社长,因为他们现任社长是大四的,马上就要毕业,他们看了报纸觉得我很适合所以就找我。大概过几天才正式加入他们。不过今天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什么消息?”“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有个网友给我汇钱了吗?这次他又要给我汇钱,你知道多少吗?”晓正如我预料的那样睁大眼在等待着我又一次给他一个惊喜。
“1000块。”“还是那个女人?”我点头,接着晓沉默了,不知道他在联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是在跟那网友在做什么交易。不论他怎么想,我都不在意,我清楚晓不是个爱张扬的人,让他知道也无所谓。
第二天在网上,子龙说1000块钱已经到手,下午就汇给我,接着我说了些感激的话后便在网上和子龙莋爱,这也是我报答他的唯一方式。
下午我给那家整容医院打电话,我问学生还可不可以有更多的优惠,她说不行,她说现在的价格跟以前相比基本上优惠了一半。她让我留下名字和联系方式,我说我过两天直接来做手术,不用再联系。
我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的心态居然出奇地平静,也好像还有些莫名的压力。我敢确定这个27岁的男人已经爱上我。他是个天真而又善良的人,他一次次满足我的要求,可他的宽容和关爱让我感到害怕,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见了我,我怕自己连脚都站不稳。是不是他在精力和物质上付出这么多,我就要在肉体上给他回报?这让我回想起上周六晚上,那个我喊他哥哥的人光着身子吻着我身体的情形,让我觉得恐怖。
在圈里的人看来,我是个很大胆、很坦诚的人。所以当我感动子龙的时候,我也不觉得很奇怪,只是我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好人。可对于子龙,我并不爱他,他的心里有太多的忧郁和伤感,这很像我,我却不喜欢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这会让我窒息,只是在我感到最空虚、最寂寞的时候才愿意接近。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很无情,这些是因为我的敏感和复仇心理。当我被一个陌生人用轻蔑的眼光看着的时候,我感觉这世间根本无同情可说,也没有真正的关爱。而感情又是自私的,当我深深地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我就像个白痴在那儿自作多情,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当我经历过一些打击后,使得自己在情感上变得极端的自私。不需要很多理由,一切都很自然。
我冷漠地笑了,在笑子龙是个痴情鬼,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是那么的投入。我突然爱上夜晚的永清街,聚集着很多五颜六色的灯光,我第一次觉得这是一种美丽。我相信自己以后会跟我所看到的酒店门口的人和车扯上什么关系。那时的我应该过着一种很幸福的生活。但是我相信自己那时依然没有结婚,我的幸福不需要婚姻。不知不觉我走在沿江大道上面,在武汉长江二桥的脚下,宽广的马路很冷清,我走向江边,那有个小型的体育场,里面有些椅子可以坐。我隐隐约约看到一些人,他们像是城市夜晚的灵魂,有的在倾诉着,有的在亲吻着,谁也不打搅谁。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面对着长江,若不是面前的一片芦苇挡着我的去路,我很想去触摸江水。周围一片寂静,但可以听到长江二桥上汽车行驶的嗡嗡声。风有点大,却不是很冷。眼前的景象很暗淡,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偶尔一两个人从我身旁经过,从他们的脚步声进入我的听觉范围开始,到他们慢慢走近,我在想他们是怎样的两个人,他们是什么关系,有时候他们没有说话,因为看到了我,怕我听到什么,有时候他们无所顾忌继续讲,是在倾诉,或是在发牢骚,让我联想起电视和小说才有的情节,这使我感到有些莫名的恶心,男人或女人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很想塞上耳朵,但却很麻木地坐着。我开始在自己的思维里搜索着关于自己的东西。
俊是高一时我们班一位很漂亮的男生,因为我在班里的英语成绩比较突出,他常主动问我一些英语题目。他的眼睛很大,很透亮,让我着迷。后来我便开始暗恋他。他跟我同桌是一个寝室的。一天我跟同桌闲聊时,一下子把话题扯到俊的身上。
“你知道吗?俊跟磊昨天晚上在一起睡觉。”同桌偷偷地说,这也提起我的兴趣。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两个人都光着身子,连内裤都没有穿,还抱在一起。我们全寝室的人都知道。”他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
“怎么可能,也许是闹着好玩吧!”“骗你做什么,他们一点也不遮掩,时常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们都受不了。”他提到的磊,睡在我下铺,我才想起来前一天晚上磊确实没在寝室。接着我附和着笑了笑便假装着写作业。俊是那么的漂亮,难道他真的爱上磊?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不敢相信在自己班上也有着跟自己有相同性取向的人。
我开始接触俊,他没有拒绝我的诚意,我们的关系很快亲密了。直到有一天,我鼓足勇气跟俊说我想跟他睡觉,他不作声,只是看着我傻笑。后来他就再也没跟我笑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结束。而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把他忘掉。
还是在高一的时候,我被一位女生苦苦追求着,她是我的初中同学,在一起读书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多少交流。而当我念了高中,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打听到我的学校和班级的,她居然开始给我写信。她的第一封信我记得特别清楚,她回忆初中时候对我的感觉,我才发觉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情书。接下来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她给我写了19封信。虽然从未提过一个“爱”字,但是我却可以肯定她喜欢我。我没有拒绝什么,她也没有要求什么,但她给我的来信在我的冷漠中慢慢变少,直到不再给我写信。有时候我有些无奈和自卑,我真想告诉她,其实我跟她一样也在苦苦地追求着别人,只不过我爱的人不是她。
高二的时候,按照文理科分班,寝室也从新分配。新的班级对每个人来说都有些新鲜感,而此时另一个男生又闯入我的生活。他叫巍,是市区的学生,到我们学校来借读。他人不帅,眼睛也小,但很高,很瘦,跟我一个寝室。他常晚上不回寝室跑到网吧去玩通宵,我们之间没多少共同语言,偏偏他坐我前排。
高中的我很沉默,常把自己处在寂寞的世界里,我喜欢观察别人,特别是男孩。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我喜欢看他们的动作、神情。而巍很有意思,他常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别人扯皮,也常耍赖。一次放假返校,他带来一款超薄的随声听,我向他借,他很大方。后来他居然常把他的随声听寄放在我这里,他说老带在身上不方便,这种差事何乐而不为呢?不知不觉我们之间多了些话题,我问他为什么喜欢买盗版磁带,他说便宜,一点也不含糊。他爱看黄色小说,晚上常开着手电筒熬到深夜,有时候也会扔本给我,他说可以解渴,我说没兴趣,他说我假正经。原本这样很好,各忙各的生活,互不干扰,但到了下学期事情就变了。到了夏天,巍喜欢冲凉,每次冲凉后他都是很大方地只穿一条三角内裤在寝室走来走去,而他的身材吸引了我,也就是在这时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巍。
我不断地找机会跟巍说话,我们的关系也正如我所期待的变得越来越好。我们常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散步。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高三下学期,我开始有些不安,因为高三的日子很枯燥、单调,想到自己心里还暗恋着一个男生,我的压力就莫名而来。在我心里始终有种想表白的冲动,不管结果怎样我都要说,我不愿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毫无知觉地就离开我。
在一个周六的晚上,我们只有一节晚自习,我和巍去了篮球场,他说一回寝室就觉得闷,所以让我陪他一块去散步。此时距离高考不过两个月,而我心里已经堆满了压抑和烦闷,我不想把自己的那些想法憋在心里,那太难受。我已经鼓足勇气,只要一有机会我就表白。
“巍,如果有个男生喜欢你,你会怎么办?”“不会吧,我可不是同性恋。”“如果喜欢你的那人跟你关系不错呢?”“不知道,没想过这个问题。”巍正用惊讶眼光看着我,但他在笑,他认为我在跟他逗。
“如果是我呢?”
“不会吧!”他还在笑。
我曾无数次幻想着跟他接触,因为我太迷恋他的身体,我试图拥抱他。
“不行,对不起。”声音突然间变得那么有力,他立刻收起来那张原本傻笑的脸。
“走吧,回寝室。”丢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我麻木地坐在路边,眼泪一阵狂涌。心里只有伤心。不知到什么时候,坐都坐累了,眼睛也哭干了,我吃力地爬起来。看看时间,都已经凌晨。我没有回忆以前跟巍在一起的快乐日子,也没有任何怨恨,只是呆呆地在教学楼的一个角落缩卷着身子。那一夜我没有睡着,因为蚊子太多,天气也很阴冷。
第二天清晨,我拖着累赘的身体回到寝室,巍躺在床上看到我。
“泰迪,你怎么现在才回?昨天真对不起,我还以为我走后你就会跟着回来。你去哪了?”巍抬起头看着我。我没有理会,也没有去想其他室友是不是听到巍刚才说的话。我重重地倒在床上,眼泪疯狂地涌出来。
我以为我会再次失去一些什么,可是没有。巍不仅没有对我另眼想看,更把我当个亲兄弟一样对待。我们同往常一样,一起吃饭、学习、散步。唯一变了就是巍多了些很贴心的话。我常在这种氛围中得到一些欣慰。
6月底的某一天,巍告诉我他要回学籍所在的学校去参加高考。在他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悄悄地溜到学校外面,沿着公路散步,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念大学,关于以后工作,关于爱情。
“我们以后还联系吗?”在回学校的路上我问他。
“当然了。”“我想我会考武汉的大学,我不想到外地去,在陌生的环境里我很担心自己会死去。”“你总是说这些话,我倒是很想去外地。”。
“为什么?”“免得父母管啊!”他笑了。
“我是个一独立就会自杀的人。”“可你总有一天要独立。”“慢慢来吧,我不想把自己逼疯。”“